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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愿意救我哥哥?”笑笑惊喜地问。
“老夫说过愿意二字吗?”鬼仙冷冷地道。
小神童转身便走。
鬼仙一把抓住他的后颈,将他拎在眼前,犹如老鹰捉小鸡。
“小兔崽子,脾气不小,老夫话没说完,你敢走?”
笑笑道:“老前辈,我打不过你,要杀要刮悉从尊便,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没有人说你为老不尊以老欺小。”
鬼仙忽地咧嘴一笑,放下笑笑,拍拍他的面颊,道:“且说说令兄是何症状。”
“你答应啦?”笑笑惊喜若狂,慌忙讲了天鸣中毒的症状。
鬼仙听罢,双眉紧蹙,神色极为凝重。
笑笑心中七上八下,不安地问:“师父,你老能医吗?”
鬼仙微微一叹,道:“据你所言,鸣娃儿并非中了失心之毒。”
“不是失心之毒是什么?”
鬼仙道:“失心之毒,名目繁多,不可枚举。但无论何毒,中毒者皆有明显的症状,纵是普通郎中,也能一目了然。鸣娃儿心智俱失,除此之外,一切如常,可见并非此类奇毒所致……”
“那他为何……”
“我若判断无误,他被人下了蛊。”
“蛊!”笑笑毛骨耸然。“师父,我听说这东西来无踪去无影,可怕极了,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蛊乃前古巫术。”鬼仙走到树下,席地而坐,说道:“巫者集毒虫百种,令其互相咬噬,取其存者施以咒法,用以害人。传至今日,后人将此术发扬光大,以奇毒喂养蛊虫,尔后集百种毒蛊,令其相互咬斗吞噬,残存一蛊,即为身具千毒之蛊,复施以咒语法术,令其与喂养者心意相通,尔后将其或研为末,或生养以备后用。总之,蛊术名目繁多,一旦中蛊在劫难逃,除了下蛊者,无人能解……”
“完了!”笑笑捶胸顿足放声大哭。
鬼仙叱道:“男子汉大丈夫,动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丢人现眼!”
“我哥哥完了,我也不活了……”
“小兔崽子,你再哭,老夫抬脚就走!”
笑笑听出了一线希望,慌忙收泪,抱住鬼仙道:“师父,你老人家学就天人,名扬天下,一定有回生之术。”
“未必!且说说下蛊者是什么人。”
“十之八九便是适才那贱货,她师父叫甚摩罗婆。”
“摩罗婆?闻所未闻。”
“是了,老和尚对我哥哥说过,老妖婆又叫甚妖姬……”
“金蛊妖姬!”鬼仙脸色微变。“这妖妇竟然还在人间害人,哼!”
笑笑道:“老妖婆被鸣哥哥废了武功,赶回了苗疆,那贱货便来为她师父报仇……”
“冤冤相报,何时是了。”鬼仙叹息不已。“徒儿,不必哀伤,须知世间万物,莫不相生相克,蛊毒依然……”
“师父能够制它?”笑笑破涕为笑。
鬼仙摇首道:“谈何容易!蛊乃至阴至寒之物,倘若中蛊者身具至刚至阳内力,可以运功炼化毒蛊,除此别无他途。”
笑笑眼前一亮,忙道:“可是,中毒者心智俱失,如何能够运功?”
鬼仙道:“可以用灵丹暂时遏制毒蛊,令中蛊者清醒一时半刻……”
“请问师父,赤阳神功能否炼化毒蛊?”
鬼仙双目倏张,喝道:“休要危言耸听!此乃西域僧宝真老秃驴的不传绝学,业已失传一甲子之久了,鸣娃儿小小年纪,从何学得此功?”
“且莫问从何学得,你先说说,能否炼化毒蛊?”
鬼仙冷冷地道:“虽然能,但无灵丹为辅,也是枉然。”
“拿来!”笑笑伸出了手掌。
“什么?”鬼仙故作糊涂。
笑笑道:“你老号称鬼仙,身上岂能无丹?交出来!”
“鸣娃儿真的身具赤阳神功?”
“千真万确!快交出来!”
“鸣娃儿与我无缘。”
“什么?”笑笑如遭雷击。
鬼仙道:“凡是身具赤阳神功者,老夫见一个杀一个,概不轻饶。鸣娃儿是老鬼的徒弟,老夫可以放他一马,但绝不会糟蹋灵丹救他。”
“为什么要杀身具赤阳神功者?”笑笑如坠冰窖。
“休问!总之,老夫与他无缘。”
“当日,鸣哥哥磕头拜师,也给你磕了头,你敢见死不救?”
鬼仙鼻孔朝天,不予理睬。
笑笑不知鬼仙当年曾败在宝真掌下,看到他说便就变,翻脸不认人,登时心中冒烟,焦躁地叫:“贼鬼仙,亏你号称一代宗师,竟然见死不救,算什么前辈人物?你走!你走!我哥哥不要你救,休在这里讨人厌!”
一甲子前,鬼仙便是个出了名的难惹难缠的人物,武林朋友畏如蛇蝎,休说当面骂他,便是无人之处,也没有人胆敢指名道姓,说他一个“不”字。而小神童却指点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鬼仙不惟不怒,死气沉沉的脸上,反而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呲牙咧嘴,直吸冷气,仿佛患了牙痛的人,正自痛得昏头涨脑,心烦意乱之际,病牙忽然被拔去,虽然觉得剧痛难忍,却有一种清新畅快的感觉。
他怔怔地望着小神童,半晌方道:“小兔崽子,你敢骂老夫?”
“我就敢骂!”小神童愤怒的失去了理智,挺胸道:“莫以为你威震江湖,本神童却没将你放在眼里。在我眼里,你只是个自私自利,飞扬跋扈,阴险恶毒,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自私鬼!难怪你找不到徒弟,谁要当了你的徒弟,保证会辱没祖宗,八辈子翻不过身来。从今天起,我和我哥哥不再是你的徒弟。”
“你再说一句试试!”鬼仙眼中怒火熊熊。
“有种你便吃了我!”
小神童急怒攻心,不顾一切地踏进一步,棍指鬼仙怒叫:“你老儿适才还在大言不惭,说什么师徒之情,情若父子,什么能解天下之毒,此时却借故推三阻四,分明是被老妖婆吓破了胆。有你这种师父,真是丢人现眼,呸呸呸!晦气!”
“啊……”鬼仙捶胸顿足,仰天怒啸,却没有出手。
“鬼仙老儿,你好可怜哦。”笑笑依然不依不饶。
“小兔崽子,再敢胡说八道,老夫毙了你!”
笑笑道:“杀了我你也是个可怜虫。老妖婆已经被我哥哥废了武功,没想到老前辈仍然如此怕她,真所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闻风丧胆了。老前辈,你已经老得不能再老了,不要再在江湖上丢人现眼了,回家安度残年去吧……”
笑笑连损带骂,鬼仙气得须发猬张,却依然没有出手,内心深处,反而愈来愈喜欢这个刁钻淘气,胆大包天的小家伙。有心送他一颗灵丹,却不甘心在晚辈面前服输。
他站起身来,反掌将小神童拨了个筋斗,冷笑道:“休要枉费心机,老夫活了百岁年纪,什么场面没经历过,岂能中了你的激将法?老夫毕生不曾收徒,此后有无传人,亦无所谓,两个老鬼也奈何不了老夫。”
笑笑寻找多日,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鬼仙身上,此刻,眼见得鬼仙见死不救,急怒之下逆血攻心,霎时双唇乌青,面如金纸,眼前云遮雾罩,地转天旋摇摇欲坠。
他爬起身来,怒视鬼仙,嘶声道:“好!好!贼鬼仙,你好!领教!领教……”
蓦地一声凄厉狂笑,一口逆血冲口而出,跌跌撞撞狂奔而去,一路狂叫:“老鬼仙见死不救!老鬼仙见死不救……”渐渐远去,竟连随身兵器也不要了。
鬼仙抓起笑笑的铜棍,顿足咆哮:“小兔崽子,气煞我也!”
挥手一棍,将一颗碗口粗树干拦腰打断。
三日后,日渐西斜,一顶小轿抬出清平客栈,飞也似抬到石湖别庄前。
二名美婢迎出门来,接过轿子,抬进庄内,径直抬进了大厅之中。
卫降雪迎上前来,挥退左右,亲自从轿中搀出了天鸣,将他搀扶到锦墩上落座,握住他的手,喜盈盈问道:“鸣哥哥,你看这里比那客栈如何?”
天鸣木然四顾,只见厅中张灯结彩,灯火辉煌,四面的墙壁门窗,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大红“囍”字,正堂上的“囍”字径达三尺,桌案上红烛成对,香烟缭绕,处处都透出浓浓的喜气。一切迹象表明,这里即将要举办一场婚礼。
下蛊者的确是卫降雪。
天鸣软硬不吃,她心一横,决计下蛊控制天鸣。
鬼仙的出现,令她又惊又怕,决计孤注一掷,将天鸣抢走,与他拜堂成亲,待木已成舟,便是三仙亲临,也只有徒叹负负,回天乏术了。
她当机立断,返回城中伺机抢人。无如翠凤等人寸步不离,看得太紧,无机可乘。直到今日午后,玉凤和金凤双双离店,为天鸣采购应用之物,杜鹃和红菱两位姑娘趁虚而入,将天鸣架上小轿抬了便走。
“鸣哥哥,快说,这里好不好?”卫降雪再次问道。
天鸣木然道好。
“这里便是我们的新房,我要和你拜堂成亲。鸣哥哥,你愿意和我厮守终身,一辈子不离不弃吗?”她搂住他的手臂,娇羞地问。
第101章()
天鸣张大嘴说:“啊?”
姑娘“噗哧”一笑,偎在他的胸前说:“连这都不懂,真傻。我请了霸、电二剑为我们主婚,待他们来到之后,我们马上举办婚礼,好吗?”
天鸣道:“不好。”
“什么?”姑娘愕然抬首,沉声道:“为什么不好?”
天鸣道:“她们说,要带我前来见一个人。”
“原来如此。”她疑云稍解,捧住他的面颊,道:“傻瓜,她们说的人就是我。”
“不是你。”天鸣执拗地道:“她们没有说要见你。”
卫绛雪疑云复生,沉喝:“杜鹃!”
“小婢在!”杜鹃应声而至。
“你们在客栈对他讲了什么?”
杜鹃看看天鸣,不按地道:“雷公子不肯上轿,小婢便对他说,带他前来见一位他想见的人。小婢指的是庄主,也许公子会错意了。”
卫绛雪道:“我们天天见面,他对我……也许……下去吧!”
“是。”杜鹃施礼退去。
卫绛雪沉思片刻,自语道:“此事左右要当面了结,不妨快刀斩乱麻,叫那贱婢彻底死心……”
她站起身来,笑点天鸣的额角,道:“你真固执,也罢,我便带她来教你见一面。”
说罢,走到后堂,打开一道秘门闪身而入。
密室约丈许见方,仅有一床、一桌、一条木凳。
桌上烛火如豆,烛泪晶莹,有如断线的珍珠,簌簌滚落。
灯下,一位白衣姑娘托腮而坐,凝视烛光蜡泪,两行清泪亦随之簌簌而下。
俄顷,她幽幽一叹,拭去泪水,站起身来,吸口气,功行百脉,以指代剑,演出一套深奥诡奇的剑法。
她正是失踪半载之久的萧玉姑娘。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人多情,为情愁,人易老,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为相思愁,人为相思苦,欲不相思更相思。
相思难表,梦魂无据,惟有心儿碎。
她被卫绛雪囚禁数月,倍受相思之苦,日日以泪洗面。刻骨铭心的思念,令她心力交瘁,形容枯槁十分的荏弱。
每当思念情侣,令她柔肠寸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