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玄衣人又笑了笑:“怎么,前一刻还口口声声述衷肠,现下要你这副皮囊你就吝啬了,还说我不是你师兄。”
何如轻轻地咳了一下,将断剑扔在了地上:“你们禁锢了他的灵魂,用他的魄来为非作歹,甚是嚣张。要我的皮囊,哈哈,你们的马脚露得太快了!”
玄衣人原本青幽的脸上没有血色,忽地爆了几根红色的经络出来,骇了我一跳。
玄衣人又说:“固然我们不是他,可是你合该还他这一人情不是,他将你们一众师兄弟从饕餮口中救出,牺牲了自己他也是要一副皮囊的,予了我们就是予了他,你还是答应了吧。”
何如沉沉地说:“师兄可不是这样想的,妖孽。”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何如到底在说什么,难道刺激过度,疯了?
玄衣人望了望我,说:“白锦大人也来分一杯羹?”
何如缓缓地从腰间抽出了弑魂剑,指着玄衣人说:“妖孽,把魄还来”
玄衣人说我是白锦大人?又是白锦?这白锦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那两个冥差说我像白锦,白锦是个女人,这个玄衣人又说我是白锦大人,分明我现在是男儿身,那这白锦到底是男是女。
第35章 叹相见不如不见()
噬魂剑在何如手中挥着剑气四射,玉白也腾起了气障,那气场强大得忽地掀起了巨风,吹得人像要飞起来,整个地下宫殿忽地斗转星移。视野里一片模糊,场景急速地变化着,我叫着何如、贾澜,可是没有回应。
直到景象开始清晰,我看到了何如,然而我并不确定那是他。
夜晚,朗星满空,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何如坐在我的面前,而我悬在湖面上,一切太不可思议。
“师傅”
我叫着他,他不理我,转身走了,似乎并没有看见我,确实,我也确定他看不见我,因为我跑了几步想要抓住他,却发现手是虚幻的,什么都触碰不了,我一直飘忽地行走。
终于我意识到我被卷入了某个时空,可能是因为玄衣人与何如交战弄的。
何如一直走着,脚步有些沉,看来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那么高绝的轻功。他冷着脸,我确定他脸上的那个表情意味着他有心事。
我跟着他飞身,窜进了一个宅子,他的轻功可真蹩脚,差点就摔了,我想扶他一把来着,可是发觉是竹篮打水之功。
四处张贴着喜字,红色的剪纸花贴满了门窗,我知道有人在办喜事。
何如站在一间房门口,吟吟之声钻进了耳朵,何如一直站在那里,他的身上泛起了一种气泽,然后人就虚化了,他进去了房间。
“师傅,这”
我想拉住他,未料直接从门里面穿了过去,我看不到他,却发现隔间的门帘被撩了起来,慢半拍地我知道了他原来会隐身术,而且现在进去了。
我紧随着他的步伐,里间燃烧的红烛,散落在地上的喜服,是间新房。
床上的人儿玉体横陈,交缠不休,浪语惑心。
何如为什么要进来这里,是他特殊的癖好吗?不是,以他之前的神态来说,应该不是那么简单,他不是一个因为心情不好,就来这里偷窥房事的人。
女子娇喘不息,然后她问:“倪宇,倪乐他是不是不原谅我了。”
男子并未停下动作,说:“今天咱们大喜,不要说三弟的事情。”
女子状似愁容:“那他会上楠派去当道士吗?他说过非我不娶的我们这样”
上楠派?当道士?
师傅——倪乐?
景象忽地转换了,何如一个人跪在在一个朱红色的门前,而两个白衣的人守在那里。
何如垂着头跪着,看不清什么表情,依旧是黑夜,风刮着小石子扑打着他有些单薄的身子,华服已经脏了,头发有些凌乱。
大门的匾额上书有“楠木仙枝”四个字,难道这是上楠派拜师的场景,怎么不是众星捧月,怎么深夜跪在门口这么凄凉?
我想去拍拍他的肩膀,帮他理理乱了的头发,就像每次他邋遢地不想打理仪容的时候,没有美妇在眼前的时候。
“师傅,振作”
我才刚理清些头绪,忽然面前的景象又开始模糊,一瞬间我回到了那个地下宫殿,睁开眼发现玄衣人和何如一阵拼斗后被何如叨得血肉模糊,我一时被何如的举动怔到了。
贾澜在一旁摇着我:“喂,醒醒!酬弟你醒了!怎么这么不禁打,一个飞瓦就把你给砸晕了。”
我疑惑地问:“你说我被飞瓦砸晕了?”
贾澜指了指我的额角,又摊给我看他有斑斑血迹的襟口:“诺,你额头被擦破了皮。”
玄衣人一边无力地拼挡,一边笑说:“你伤得是他的魂魄,你也下得了手。”
何如冷道:“杀你们,必须先如此。”
师傅手中的剑一直没有停过,我慢慢地摸清了些门道,何如并不是在乱挥,他似乎在划一个阵法,而每次挥剑,都会迫使玄衣人体内的一些白雾似得东西飘出来。
看见何如挥剑飞身,难以名状地潇洒,若没有情伤,是不是也没有剑仙。
等到那白雾幻化成形的时候,贾澜大喊:“那些是恶灵!”
我和贾澜忙着和恶灵激斗,大殿里的青灯焰火跳跃着,似是受了这边打斗的影响,何如的脸色并不好看,每次与对手交战的时候他都是意气风发的,这回他的脸色多了几分哀伤。
一个让他寻了这么久的人,如今见面了发现挚爱的那个人已经不人不鬼,最残忍的是竟要亲手杀了他。
十年不见,相见不如不见。
我用灵火将那些恶灵烧死,魂消魄散,贾澜一剑劈了最后一只,两人再回头的时候只剩下何如呆呆地面对着一个飘渺至极的白影。
何如说:“师兄,这么多年幸苦了。”
白影说:“能够在功力消散之前等到你来,我很高兴。”
何如哭腔说:“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为什么要一个人”
白影说:“多一个人,只会多一个人万劫不复,饕餮、万魂,他们都是最邪恶的,若是与它们有了些联结,永不超生,我想我是师兄,该我来负担。”
何如伸手像摸白影,白影却只是个影子,他根本触碰不到。
这个情景让我想起了刚才进入幻景的时候,同样触碰不到何如,那种无力感瞬间扑了过来,我懂师傅此刻的心情。
白影说:“本来饕餮逃出了我的封印,我以为这个错不能弥补了,还好有小七,我一直知道你是最勤奋的,也最聪慧,今天完成了师兄未竟的使命,我很开心。”
何如慢慢地颓下去,跪在白影前面:“师兄,对不起,对不起,小七没能保住师父他老人家,愧对师兄的托付。”
白影颤了一下:“什么你说,师父他”
何如点点头,白影仿佛因为这句话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影子又晃了几晃,模糊了些,慢慢地又定下形。
白影终于又开口说:“我的时辰不多了,师弟,记住,找到师父,他不能落入别人手中,天下会大乱,会大乱”
白影消散了,何如只是垂着头跪在那里,微微颤动。
贾澜推了推我:“去,看看前辈。”
我皱了皱眉:“他在伤心,让他哭会儿吧”
师傅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看着这样的他,我好想哭,抱着他一起哭。
后来何如醉了八天八夜,活得不分白天黑夜,颓废不堪,为了不让他醉死,贾澜嘱咐全府上下婢仆,一日之内不得给何如超过三坛烈酒,万一要闹就给他小米酒。
乱七该是酒仙的,陪他喝总是我醉了他还没醉,当然我这酒量也算不得什么,不过贾澜、秦天一众哥们一起上,他也是那个最后还站着,举着杯子将倒下的人呼噜起来喝的那个。
我不能做什么,只能陪他喝几杯,他的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去理清,没有人能代替。
第36章 却道酒醒不成寐()
何如烂醉如泥的日子结束了,告别了形容枯槁的模样,不过第九天对我来说可能是个梦魇,竟然被他追着过招,怎么叫师傅都不管用,直到跟他过招到精疲力竭地趴下他才停下来。
我汗流浃背地躺在房顶上,何如坐在我身旁,清风吹得他的发丝十分招摇妩媚。
下午离开了贾府照旧去莺坊蹲坑,桐山派的那些少年还守在那里,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这么有恒心毅力,难道就不怕是别人耍他们,虚报消息吗。
次日听说公子凌将顾婉婉收为义妹,并且在我下午赶过去的时候,顾婉婉正踏上由王城派来的马车,证明传言不虚。
晚间回来听说秦天和朝峰就要回王城,而且因为上次射猎偶遇了公子凌,这次他们回去公子凌会设宴给他们接风洗尘,自然朝峰喜形于色,因为顾婉婉正在公子府上。然而这个宴会的邀请有一个令人惊讶的地方,公子凌紧追了一条邀约,那便是要贾澜和我一同去小住几日。
我不过是和公子凌见过一面,那次我肯定公子凌压根都没瞅过我一眼,怎么这次宴邀会算上我这个无名小辈。贾澜说公子的邀请是邀请也是命令,不能不去,这个我是懂的。
何如要将饕餮的戾气去除才能将它渡回九重天,管不了其他的事情,而且他还要留在贾府,靠贾府的人给他找来他做法要的东西。
四人坐着马车赶赴王城,颠簸了一天一夜后到了。
熟悉的场景还提醒着我半月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那个倔小子怎么样了,听说樱房娘亲有个做城主的叔叔,那么他应该会去投靠他吧。
去了公子凌府上,坐了一会,几个婢子忙活着招待我们,一面解释说公子去王那里商谈事情了,得晚点回来接见我们。
算算我们不过是臣子,也只有等着公子回来的份,不过朝峰可不是个安分的主,他打听到了顾婉婉的居所,找了过去说是讨一杯主人茶喝,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烂,即使是主人茶也不该是顾婉婉那处的不是。
然而一切在他这个情痴面前都没什么,他要的不过是一个看顾婉婉的借口。比起那些只能空嗟叹民间少了一个绝色女子的男子来说,朝峰的举动可能会解一解顾婉婉的名媛忧愁,毕竟曾经身左身右都是环绕着公子哥儿,如今冷清清地锁在这深宫,大抵是会寂寞的。
正午的天色阳光些许刺眼,秦天,贾澜还有我躲在垂竹帘后面打着瞌睡,几个婢子守在一边,默默不语形同花瓶。
正在打瞌睡的时候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泽,那是一种混杂了凡尘之气的仙气,不用说闻了那么多日自然是桐山派的那几个少年的。
迷蒙之间睁开了眼睛,斜眼瞧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人影,可是那股气泽一直在,我猜他们可能隐身了,不,应该只有一个人,直觉上那脚步声属于一个人。
我忽然觉得要避开桐山派这隐身术很棘手,要是我小解的时候被偷窥了怎么办,就像幻景里面何如偷窥了那啥啥一样。
虽说看看又不会少一块肉,但是谁愿意在做隐秘的事情的时候被别人看着,即使我现在是男儿身,被另一个男子盯着多有不舒服。
不一会跑来了一个婢子,喜色道:“公子回来了,几位请随我往正厅去。”
秦天和贾澜都是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