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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白烟熏得咳了起来,阿烈放下框子,一边忙着把药炉往旁边挪,一边还说:“小姐怎么到这里来的,这里偏僻得很,路又不大好走”
我揉了揉鼻子,又问他:“阿烈,你在生火么?”
阿烈嗯着:“生火熬药,阿公出去散步了,我在给他熬药,晚上要服一剂,这病久了,总得吃药,药没少吃,倒不见好。”
我环顾看上去很破旧,还堆了些乱七八糟东西的院子,又说:“你住这里吗?”
阿烈点头,一面又在灶衣上擦了擦手,转身去倒茶:“我和阿公一起住,都十五年了,小姐概是不知道,阿烈是阿公捡回来的,阿公待我像亲孙子一般,所以阿烈也要对阿公好,陪他住着,解闷聊天,照顾他老人家。”
我接过阿烈倒的茶,里面飘了几片叶子,鲜绿得很:“噢。”
阿烈笑着说:“小姐,这是薄荷叶,提神醒脑。”
我喝了口,笑道:“难怪闻着有股冲鼻的清香。”
阿烈笑呵呵地:“小姐这身衣服是才换上的吧,这么素净,不该走这条路的,这里的路一个不留神就摔了,衣服弄脏还是小的,怕是摔得太猛,衣服挂在哪儿弄破了也是常事。”
我瞅了瞅身上这衣服,却是为了避嫌,挑了件浅色的衣服换上的,远看和婢子们常穿的那身差不多。
我点点头又说:“你说的是,我久不走这边的路倒没想得这么仔细,只是想着穿件不太惹眼的衣服罢了。你这么一说,方才我一路过来,觉得那些路还真是得修善一下了,怕弄成这样,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你常在账房做事,怎么不顺道给苏先生提一提,批些银钱来修路呢?”
阿烈叹了口气说:“小姐,不是我不想啊,是这件事情苏先生知道,但他也为难呢。”
第71章 究为何断壁颓垣()
阿烈看着我那般神色充满无奈,我又意识到这个事情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可能又有谁在其中作梗,而且是个不易对付的角色,竟然连苏纤子都头疼。
我仰面一问:“这是个什么意思?”
阿烈一面指着地,一面说:“不知道小姐信不信鬼魅妖邪之说,若是信,阿烈便给小姐说这里面的故事,若是不信,那阿烈也不大好意思在小姐跟前胡说。”
我沉声追问道:“什么?妖邪?鬼魅?”
阿烈点点头:“却是如此,看样子,小姐不是第一次听说妖魅作祟的。那我便跟小姐一五一十地讲讲这个中的玄道吧。”
我放下茶杯,跟着阿烈往外走了几步,他遥遥一指:“小姐,你可看见那远处的山。”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并未见到什么山不山的,更是不记得这个方向有山:“哪里有山,我为何没有见到。”
阿烈笑笑:“小姐见不到,那便是这里面的怪事原这个事情宅子里不让传的,怕是会吓着宅子里面的女眷。传说,从我们这里的路一直可以通到那个看不见的山里去,这处便是这座妖山最外围的地方,所以不论你怎么修路,三日内定会恢复原样,这就是妖怪在作祟的。这里住得越久的人越是看那山看得清楚,甚至是可以看到些旁的人看不见的东西阿公说最近他看到过一个怪东西,起夜的时候那东西就在窗子外面看着他,阿公装作看不见,那东西又消失了。”
听到这番话,容不得我不哆嗦一阵:“这个着实有些可怕。”
阿烈又说:“小姐不用太忧心,这个自是在这处久住的人才会看得见的,旁的人断断看不见这些东西的。”
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那这个事情早前怎么不找些法师什么的做法?家中还住着些和尚、玄术师傅的?你们有没有让他们来看看?”
阿烈淡淡地笑着:“那些大爷怎么会管我们这里的事情,何况上头压着,下面的人又怎么请得动。”
我拧着眉头:“上头压着?你不要告诉我这是我阿爹的意思?是他吗?”
阿烈摇头:“自然不是老爷,却是其他人。”
我干笑了几声:“这算是个什么事情,就连那连峰山偏乡僻壤的地方吴王都会请道士去做法,我们龙家自己大院里面,眼前的事情竟然还这般藏着掖着。”
阿烈疑惑地瞧着我:“小姐,你说什么?”
“呃没我随便说说。”
阿烈还要说些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烈儿,你在跟谁说话呢?”
我瞅着那老者,自然那老者也在打量着我,用那双眼睛竟然鹰隼似得犀利,就连一个眼神都让我感到些许不安。
阿烈紧走几步扶着那老者:“阿公,这是七小姐。”
老者状似惊讶:“七小姐噢算算年月,也该是这么大了。”
阿烈一面笑着,一面说:“阿公今日回的早,和小姐说了会话,这药还没下罐子,今晚怕是要等会儿子才能吃药。”
老者点点头:“药喝不喝不打紧,只是我担心你方才有没有乱说话,别说了不该说的吓着小姐。”
阿烈摇摇头:“没,没有。”
老者又抬头对我说:“七小姐若是还有事情便先忙着去吧,我们这里潮气重,久呆了对你这身子骨也不大好的。”
看着他那包藏着千言万语的眼睛,我只有讷讷地点头:“如此我便先走了,老人家保重。”
老者微微含笑的表情看着我:“七小姐,我有句话不管当说不当说,现下我都是要给你提一提的,凡事莫问才活得逍遥,知道的多了,会惹祸上身的。”
我甩了甩馥湍给我绑的辫子,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瞧着老者:“阿公说什么?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老者还是笑着:“没听清楚也好,都好,都好”
继续穿行在这死气沉沉的院落之中,正要路过一个孔门,忽而一双老手抓了过来,瘦骨嶙峋地,那阿婆的那双眼睛像是鬼魅一般地盯着我:“丫头。”
那两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生生地将我吓得一跳,那两个字嘶哑而低沉,我缓了好半天:“阿婆——婆,什么事情?”
老妇人盯着我,嘴角有着三两粒红疹,衬得她眼睛更是妖怪一样的腥红:“你刚才见过什么人了?”
她紧紧地扼住我的手腕,似乎不是在借力,真真儿地是抓住我,怕我跑掉了一般,恶狠狠又无所不由她洞悉似得,我沉沉地喘着气说道:“婆婆这是什么意思?”
老妇人那褶皱的手伸出一根手指,向着我来时的方向指去:“你这路上可遇见过什么人,那人又说了什么话没?”
我听到这句话,越发地觉得阴森恐怖,恍恍惚惚又觉得她这个眼神和早前那个老者很是相像,讷讷地说:“我刚才碰见过账房的小工阿烈,还有他的阿公,不知道婆婆为什么要问我这些?”
那老妇人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他们说什么都不要理会,你也不要再到这边来了,尤其是晚上,好好地呆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要去。”
听她这样说,我忙问她:“阿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诉我?”
那老妇人冷着眼睛瞧着我:“走吧。”
这里的人说话都怪腔怪调的,难道这里真的有什么妖怪。怔怔地想着,忽而又想起何如说的那番话,妖又何妨,它伤人了吗?阿烈只是说妖精作怪,可是并未听过妖孽伤人,如此便这般由他去吧,等时机合适将此处的住户迁走,如此两不相干亦好。
东拐西穿终于从小路出来进了大道,前面便是祠堂,韵茹该是在那里,大概还在怨念爹爹的作法。
我往那边去,看见一队人忙进忙出地搬着东西,一个小和尚从里面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华服男子,我原想在树后躲一躲,却见那男子是李世兰,便打消了藏起来的念头。
李世兰对着那小和尚微弓着身子,合起了手掌:“小师傅走好。”
小和尚也回了一拜:“管家不送。”
我弯着腰猫着绕到李世兰身后:“管家,你是借着添些香油什么的物什暗中替韵茹布置一下暗房的吧?”
李世兰转过身笑道:“这个问题,需要我予你一个答案吗?”
下人们布置好了佛香、花瓶一干东西便一个个地出来了,李世兰对他们摆摆手,他们遂离开了。李世兰说:“晚上寒气重,夜里我会派人暗中守着的,你和九小姐安生地呆着,你在这里的事情也不能张扬,晚上三夫人奉了老爷的命令要来巡视一遍,你要藏好,别露了马脚。”
我点点头:“呵呵记住了,管家,请放心。”
李世兰舒了口气抬脚准备走,又想起了什么似得驻足回头:“祠堂夜里锁门之后便没旁人了,你晚上要在这里呆着,我便再派两个人暗中守着你们。”
我又问:“管家会派谁来?”
李世兰淡淡地笑了笑:“你心里早有人选了不是?”
我嘿嘿地笑了:“人称李管家武功高强,其实李管家更厉害的是逗涎芷开心。”
李世兰有些无奈地表情,笑道:“我素来是以后者闻名的”,话毕又对着门里面喊了一嗓子:“里面的人出来。”
祠堂里守着的两个婢子立时小跑着出来了:“管家。”
李世兰说:“你们随我去取点东西。”
第72章 问何年墨蝶折翼()
我踏进了祠堂,空无一人,恭敬地对着祖上的灵位都拜了一拜,转向去侧间的暗房,没想过这里的建造已经变样了,墙壁也重新粉刷过,多挂了几幅山水花鸟画,还放了好些灯盏烛台,各处墙角的盆栽也换了,不知道是什么树。
近得暗房的铁门,便听到里间传来韵茹的声音:“谁?”
我推开了那铁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韵茹半蹲抱膝窝在奉神台的桌脚,气鼓鼓地抬起头来,见到是我,却哇地哭了:“七姐,你终于来了。”
这么暗,呆上个三天三夜,眼睛怕是见不得光了。
我伏下身将她拥在怀里,韵茹瑟瑟地发抖着:“七姐,你这么明目张胆地过来,你不怕阿爹知道吗?”
我叹了气,又板正她的小脸,认真地看向她那双充斥着畏惧之色的眼睛:“怕不怕,我已经来了,别担心这个了。”
韵茹点点头,哭得通红的小脸上淌着泪:“七姐,我不是怕跪暗房,我是在意爹爹这样对我,不过是一个李喆,爹爹就对我这样狠心,难道他不当我是亲生女儿吗?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伤了我的心吗?”
我摸着她的头:“爹爹这么做,大概也有他的道理吧,你别多想,哪里有阿爹不疼自己的女儿的,你是阿爹的亲生女儿,这是永远不可争议的事实。”
韵茹又说:“阿爹说我是不孝女,他说我这么做差点将龙家百年维系的人脉关系毁了,可是七姐,你知道吗,我为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尊严,也是龙家的尊严,我并没有一味地想和李喆争些虚的东西。”
我点头:“你打小就懂事,爹爹是晓得的,可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三天有七姐陪着,我们不当这是惩罚,这就算不上惩罚。”
韵茹泪汪汪地望着我,我又笑着说:“这里不过是光线有点暗,改天七姐偷偷哪些蜡烛进来。”
韵茹摇摇头,压低声音凑过来:“七姐,不用七姐概是不知道韵茹有夜间视物的本领,暗处于我的眼睛来说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