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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都走*了,谢太太拿起帕子按按眼角,终究忍不住还是叹气。
今日收到燕京两封家书,一封是在京述职的谢大老爷来信,一封是蒋家来的书信。谢大老爷前段日子犯了秋燥,原本以为是小病,没想到过了这些时日仍不见好,反是越来越重。蒋家的书信是慧琳的相公三姑爷捉笔,信中报了平安,又解释了满月没有回门的原因。
蒋家的书信着实让谢太太失望,人说“字如其人”,三姑爷的字歪歪扭扭,语焉不详,推脱敷衍。又将没有回门的原因推在慧琳身上,说是都怪她身体不好,语气竟甚是埋怨。
没见到这封信,谢太太本来还有期盼,见了这封信,谢太太的心思越发的重了。
是夜,谢太太跟谢老爷说起这两封信,言谈中对蒋家颇为不满,尤其是姑爷不省心。谢老爷想到当初蒋家老太爷来信提到的事情,还有谢慧嘉的婚事,心中却起了另一番思量。
便与谢太太商议道,“大哥这次生病来势汹汹,拖的时间一长,估计要错过这次重派差事。前段时间二弟来信说,打算重修祖坟,想几个兄弟聚一下,商量一下细节。正好现在大哥他们现在都在京城述职,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去趟燕京。一来商量修祖坟的事,二来探望下大哥,三嘛,慧琳嫁过去这几个月,我也不放心,不如我们亲自过去看看,有什么事,蒋家也不会不给我们面子。。。”
谢太太听了也觉得好,三言两语便与谢老爷商量起去燕京的事。
谢老爷沉吟道,“慧嘉的婚事,也是时候跟林家商量具体日子了,把慧馨慧婵一起带过去,她们年纪小,单独留在家里我不放心。
三姨娘一起去,可以给你做个帮手,大姨娘和二姨娘留下看家。睿儿这次也一起去燕京,我带他去见见几位故交,也好为明年下场做准备,维哥芳哥留在家里读书。。。”谢睿是谢老爷长子,族里行二,家里人称二少爷,年十五,已经过了童试,维哥行五,年十一,芳哥行八,与九小姐谢慧婵是双胞胎。
谢太太一心惦记着见女儿,对谢老爷的安排就没太计较,都依了谢老爷。只是对带慧馨和慧婵一起去,有些担心小孩子吃不得路上的苦,少不得要多安排几个有经验的妈妈照顾他们了。
正文 第三章
正文 第三章
谢府定了十月初启程往燕京,随行的人欢呼雀跃忙里忙外的收拾准备,不能随行的人叹口气原来干什么的仍旧干什么。。。慧馨起初的兴奋过去后,心里开始忐忑不安。
来到谢家三年,跟生身父亲谢老爷见的面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就这几次见面,却让慧馨对谢老爷的印象好不起来。
谢老爷有“大学儒”的名号,慧馨却直觉得谢老爷不像他表面的平淡慵和,反而是个野心很大的人。
每次家宴,谢老爷打量女儿们的眼神,都让慧馨的心底发寒,直觉的一群姐妹不过是谢老爷手中待价而沽的商品。
尤其慧琳的婚事,当年蒋家的提点并未到救命之恩的程度,谢老爷却仍是同意了将嫡女嫁给蒋家,比慧琳大七个月的慧嘉应该更适合蒋家商户的身份才是。能让谢老爷甘愿牺牲一个嫡女换得的利益,应该不止这么简单,毕竟谢老爷只有这么一个嫡女。
木槿从红芍那里打听到这次出行是老爷的主意,带几位小姐一起也是老爷的意思,慧馨心里很不安,想要理清思路却又摸不着头绪。
木樨忙着指挥小丫头们整理行李,慧馨便带了木槿、乔桂去正房请安。慧馨身边的两个二等丫环木槿、木樨,木槿主管慧馨房里的日常杂事,木樨主管房里的一应家什。木槿性子比较活泼机灵,木樨比较老实沉稳。慧馨便将打探消息,跟其他各方迎来送往的事都交给了木槿。
正院走廊里几个小丫环正在低头接耳的小声说话,在他们身后影影绰绰的有个身影似乎在打瞌睡。慧馨撇了一眼,是二姨娘跟前的菖蒲。
心下奇怪,二姨娘为了避讳,一直都跟她错开时间请安,两人从来不同时间出现在太太面前。就连当初她卧病在床的几个月也只差桔梗来看过她三次。当年因为二姨娘的冷淡态度,慧馨心里很是有怨言,后来几年看多了谢府里的人事,才多少明白二姨娘的苦心。
慧馨刚走到门口,就见二姨娘带着桔梗从屋里出来。二姨娘见到慧馨只微微点了点头,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外走。桔梗见菖蒲还躲在小丫环后面打瞌睡,急急的过来拽了她追上二姨娘。
谢太太记挂着收拾箱笼,心不在焉的与几位小姐提点了几句,便吩咐各人回去自行准备。
出了正房,慧馨带着木槿、乔桂往后花园行去,“上次太太赏赐的桂花蜜味道不错,我们也自己做点尝尝。”
带着二人在东花园采了几株桂花,慧馨抹抹额头,“这都九月了天还是这么热。。。”
木槿忙道,“小姐不如到西边的凉亭休息一下。。。这秋燥还没结束,小心过了热气生病。。。”
慧馨抚额看看天,无耐地道,“我去凉亭歇歇,你们在这边多采些桂花,我们多做几瓶,给太太,姐妹们都尝尝。。。”
说完给木槿眨眨眼,见对方微点点头,便转身往西行去。
刚才在正院,桔梗拉着菖蒲经过自己身边时,小声留下四个字“花园凉亭”。这是二姨娘这些年来首次跟自己联系,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虽心底疑惑,但想来二姨娘总不会光天化日下害自己。
行至凉亭附近,就见桔梗走了过来,无声地行礼,向着凉亭方向点点头,桔梗便继续往花园门口行去。
二姨娘看着眼前的慧馨,眼角微湿。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只能当做陌生人。
“。。。姨娘”慧馨看着二姨娘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是这具身体的条件反射,慧馨无法抑制的眼泪就这么夺眶而出。
二姨娘轻轻拍着慧馨的背,眼泪也顺腮滑下,两人相对久久无语。
。。。
花园东边,木槿忙着摘桂花,乔桂却东张西望,“木槿姐,我们要不要去凉亭看看,小姐一个人在那边要人差遣怎么办?”
木槿瞪了眼身边的乔桂,这个乔桂一直都不安分,经常背着人往太太的院子跑,“没听小姐说嘛,要我们多采些桂花。”
“。。。我也就是担心小姐,小姐一个人。。。”
“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这里是内宅的花园,能有什么事让你担心,”木槿不等乔桂说完,便截了她的话,“你有时间胡思乱想,不如快点多采些桂花,完成小姐的吩咐。就是你不好好采花,才害的小姐这么热的天还要等我们。。。”
乔桂见木槿越说越严重,再不敢怠慢,老老实实的采花。
木槿瞥眼乔桂,见她不在四下张望,才放下心。
小姐院子里的丫环都是在小姐病后太太给新配的,只有自己是被小姐从洗衣房要过去的。
当年刚被买进府,木槿不小心得罪了负责采买丫环的王婆子,王婆子使坏,将木槿弄去了洗衣房。洗衣房里负责的都是丫环仆人的衣服,工作量大不说,工作环境也差,里面的人大多是犯了错,或者没前途的人才去的。本来府里有规定十二岁以下的丫环是不分给洗衣房的,王婆子是背了主子使坏。
大冷的天,手天天泡在冷水里,那时候的木槿才七岁,经常受人欺负,人小力量小,分配的工作也做不完,日日饿着肚子洗到深夜。
有一天木槿实在受不了了,躲在一座假山后面捂着手哭,没想到被迷路的七小姐发现了。第二天,七小姐和三小姐玩捉迷藏,捉着捉着就到了洗衣房。
三小姐向来心善,见到洗衣房瘦瘦小小冷的直打哆嗦的木槿,当即大发脾气。之后太太便将王婆子打了板子撵去庄子上,自己则被分去七小姐的院子。
虽然当时在洗衣房七小姐一句话都没说,但木槿心里却很清楚如果不是七小姐,三小姐就不会到洗衣房来。
这几年伺候小姐,才知道小姐的辛苦。小心翼翼的维持表面的光鲜,维护太太的面子。外人只道太太贤惠,小姐孝顺,殊不知这些年来太太从未踏进过小姐的院子,甚至在小姐生病的时候也未亲自去看过。
木槿想着自己的心事,慧馨已从远处向这边走来。乔桂先看到了慧馨,便积极地兜了桂花跑过去。
吃过午饭,慧馨躺在床上午睡,以往很快就能入睡的,今天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上午二姨娘说的话,仍然回响在耳边。如果不是坚信二姨娘没必要骗自己,她实在不愿相信真相竟是这样。虽然已经想到谢老爷有野心,但也没想到他竟是计划了这么长远,而这家里的每个人都被他算计在内。
自从穿越到这个中国历史上没有的大赵国,慧馨也从侧面打听过关于这个朝代的事。大赵国到现在建国四十三年,第一代皇帝赵太祖建武帝顾雍,在位三十一年,皇后冯氏。第二代皇帝便是现在的皇帝永安帝顾承隶,到目前在位已十二年,是太祖和冯皇后的嫡长子。
永安帝与建武帝一样好武,拜此所赐,大赵国边疆逐年稳定,国内渐渐呈现国泰民安的景象,尤其是永安九年,皇帝启用黄阁老,实行新法,广开海贸,民间开始有太平盛世的势头。
加上历年科考的积累,朝中官员也由建国初期的武官为多转为文官为多。国家安定的同时,文官和武官的矛盾越来越多,直到现今由于储位之争变得激化尖锐。
当朝皇帝与许皇后共有二子,皇长子顾载德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秉性淳厚,知文识礼,文武双全,深受百官爱戴。皇二子顾载淳封汉王,从小跟着永安帝打仗,在军中颇有威信,并曾在乱军中救永安帝于危难之间,加上皇帝本就好武,汉王受皇帝宠信一时无二。
偏偏太子十六岁时生了一场怪病,病愈之后,身形变得异常瘦弱,翩翩少年郎成了个受麻杆,据说风吹吹就能倒,皇帝心里十分不喜。
支持二皇子的武官派几度以太子体弱,请求皇帝废立太子,都被支持太子的文官派以立嫡立长的祖训驳斥了。
皇帝虽拿祖训没办法,但也有自己的个人喜好,便觉亏欠二子,对二皇子更加宠信。二皇子封汉王后本应回封地驻守,却一直仗着皇帝的宠爱赖在京都不走,而皇帝也对二皇子的做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予理会。
时至今日,朝堂上文武两派的矛盾日益激化,隐有水火不容的势头。
开国初期,皇后冯氏母仪天下,因前朝是蛮夷执政,民风败坏,为重新整肃民风,冯皇后从民间选出不少得才兼备的女子,开设了女士院,由皇后亲自监督,教化女子,带动风气。从女士院出来的女子,多由皇家婚配,一时之间各家以能娶到女士院里的女士子为荣。时至今日,女士院已经成为皇家勋贵高管们选媳妇的必争之地,而能够进入女士院的女子也都不是一般出身。
据二姨娘打探到的消息,慧琳的婚事乃是谢老爷跟蒋家的一场交易。谢家把嫡女嫁入蒋家,蒋家则动用多年积累的人脉为谢家牵线,送一个女儿入女士院。
这次谢老爷携妻女入京,便是要蒋家兑现承诺,慧馨慧婵之中将有一人要入女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