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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馨跟大太太请过安,带着木槿回自己屋取了几两碎银子,立马转身去了马棚。
见小枣红安静地在马棚里带着,慧馨松了一口气,虽然心里知道大太太不会明着为难她,但若是马棚的下人私下做手脚,她可是有苦只能往肚里咽了。
慧馨拍拍小枣红,安慰了他几句。谢府的马房不大,这边的主子少,总共就只有两辆马车,一个马房的管事,带两个小厮,他们三人都可以赶车。
慧馨叫了管事和小厮到跟前,跟他们说道,“。。。贵人送了两匹小枣红,一匹给了我,一匹给了西宁侯府的三小姐。三小姐那匹叫饮露,我这匹叫含霜。以后我见了三小姐少不得会被她问起,若是在去西宁侯府的庄子,多半也得带上含霜。若是含霜出了什么问题,不止我这里跟贵人们不好交代,咱们府里也会被人看扁了,人家还不得说‘谢家连匹马都养不好’。 所以我这里拜托各位帮我好好照顾他,有什么需要若是越了府里的规矩,只管来找我,就算我一时不在,找我身边的木槿木樨也可以。”
慧馨说完便让木槿把赏钱给了三人,三人捏捏手里的袋子,够重够厚实。慧馨末了又加了句,“我的面子,就是府里的面子。”
第一二五章 天上掉下个林姐姐
第一二五章 天上掉下个林姐姐
慧馨心知自己说得有些重了,但她不得不防。前段时间她让人把选秀的事情。漏消息给大老爷,虽然不能确定大太太知不知道,但要向大太太彻底保密,慧馨没法办到,那些人毕竟是大房的,若大太太有心仔细问话,肯定能查到她院子这边。再加上大太太原本就对二房有些眼热,她明面上不能找慧馨和谢睿的麻烦,但她毕竟管着京城谢府,若要给她们穿小鞋是简单得很。这些下人又是惯了眉高眼低的,慧馨不常在府里,谢睿又要闭门读书,下人们自然是看着大房主子的眼色办事。
所以慧馨只能故意把事情往大里说,让下人们心里多些想法,他们才不敢随便动手。而且她包给管事的银子是五两,两个小厮各三两,这些钱顶他们两个月的月钱了。慧馨这是告诉他们,就算二房的老爷太太不在京城,二房的少爷小姐也不缺钱。
腊月初七,谢老爷和谢太太赶在腊八的头一天到了京城。
谢老爷派许管家提前三天就赶到京城送消息打理事物,等他们到的时候,大太太已经把府里都安排好了。
这次来京,二房只来了谢老爷和谢太太,江宁那边留了大姨娘主持事物,如今慧嘉嫁入了汉王府,大姨娘在谢家的待遇也是水涨船高。三姨娘已经去了,二姨娘又是个不争的,姨娘中就剩了大姨娘一枝独秀。可惜她以后只怕再也见不到慧嘉了,慧嘉嫁入汉王府是按照嫡女的规矩办的。
慧婵留在江宁守孝,谢维和谢芳留在江宁读书。倒是谢太太这边,带了一位她娘家的侄女一起来京。
这女孩姓林名端如,比慧馨大了三岁,是谢太太娘家隔房姊妹的女儿。听说林端如的父亲原是地方县令,前年病逝了。谢太太的妹妹带着女儿回了江宁,本想着娘家是江宁望族,对母女俩的庇佑比在父族更好,可惜她母亲去年也病逝了。江宁那边有传言说林端如克亲,林端如在母族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后来林端如听说谢太太要进京,便来求谢太太带她进京寻夫。林端如的父母曾为她定下一门亲事,夫家便是在京城。谢太太顾念当初小时候跟林端如母亲的交情,又可怜林端如的身世,便把她一同带来了京城。
说起这位林端如给慧馨的第一印象,她只想起一句话“天上掉下个林姐姐”。林端如还在孝期,穿着一身素洁白衣,更加衬得脸上“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林端如似羞含怯地站着任众人打量,大太太看得高兴,拉着手问,“可曾读过书。”
林端如道,“不曾读,只跟着父亲母亲学过几年,些许记得几个字。”
大太太听了,笑容更深了。谢家老爷少爷们全都好读书,谢老爷还开着书院,可是谢家的女子们,除了慧嘉,其他人都不精通诗书,可见谢家对女孩子还是按“女子无才便是德”来要求的。
大太太听谢太太讲了林端如的身世,这才松开了她的手,慨叹道,“可怜的孩子,真是命苦啊。”
可怜林端如泪光点点,喘气微微,边听谢太太说起她的母亲,边按眼角。一旁的慧妍看着林端如黯然神伤的样子,也是连连长吁短叹。
慧馨用力掐了手心一下,省得面上露出颜色被人察觉。慧馨瞧着林端如的做派,心下大呼“这位林姐姐真真是位妙人”。
慧馨觉得两位太太感叹地差不多了,便上前劝道,“林姐姐如今到了咱们家,就是到了自个儿家了,又有咱们姊妹相伴,以后必会好起来的。”
慧妍也跟着说道,“林妹妹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同我说,我们姊妹有的,必少不了你的。”
林端如眼光一闪,慧馨也觉得慧妍这话说的不妥当,好像林端如是来谢家讨东西的一般。好在慧馨心知慧妍只是心直口快,怕下人们克扣林端如的一应用品,只是林端如未必了解慧妍的性情,只怕会想歪了。
慧馨跟谢太太说道,“不知林姐姐带了几个人,若是人不够用,从我院子里拨几个人吧。我那院子的人平时都闲着,也该让她们动动了。”
谢太太听了慧馨的话,欣慰地说道,“我正要跟你说,端如只带了一个丫头过来,如今她就住在你隔壁的院子,我想从你的院子调几个人去她那边。”
慧馨忙表态道,“这事凭母亲做主就是了,女儿本来就用不了这么多人,而且女儿也很喜欢林姐姐。”
林端如自是对着谢家母女推辞了一番,可她自己也知道,只凭自己带来的丫环根本没法打理整个院子,只得硬着头皮接下谢太太指定的人。
林端如脸颊绯红地握着慧馨的手说道,“。。。委屈妹妹了,姐姐真是无地自容。”
慧馨忙安慰她,“姐姐说的哪里话来,这是在自家里,又是自家人,哪里来的委屈,姐姐也真是的,再这么客气,妹妹我可是不依了。”
林端如听了慧馨的话,感动地又是两眼泪汪汪,忙用手帕按了按眼角。慧馨趁着林端如按眼角的功夫,按了按自己的腮帮子。。。她牙酸啊。
慧妍在一旁看着慧馨和林端如姊妹情深,她本想让谢太太也在她院里调几个人,可是又觉得自己院里的人少了哪个都不方便,便没有开口,还有些庆幸谢太太没有开口问她要人。
大太太看林端如跟慧馨一番客气,又慨叹道,“真是懂事的孩子啊。”
谢太太便趁机跟大太太提出,想让大房帮着在京里打听下,林家姨夫给林端如定下亲事的那户人家。大太太自是应下,谢太太便将那户人家的一些情况跟大太太细细说来。
慧馨在一旁偷偷看一眼林端如,只见她更是脸如朝霞,眼似水。慧馨心下感叹,她原本觉得欣茹三姐妹就算得上小美人了。如今见了林端如,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古代美女。欣茹姐妹有父母宠爱长大,骨子带着傲气和豪情。而林端如受得是最正统的古代望族教养,身上另有一番气质。
第一二六章 林姐姐的哀与愁
第一二六章 林姐姐的哀与愁
谢太太从慧馨的院子里调了两个三等丫环,两个粗使丫环和四个粗使婆子,到林端如的院子里。谢太太看看慧馨空荡荡的院子,还有林端如院子里忙碌穿梭的丫环婆子,决定还是要采买几个丫环才行。
是夜,谢府为谢老爷和谢太太接风洗尘,男女分了两桌。慧馨站在谢太太身后布菜,慧妍站在大太太身后布菜。慧馨擦擦额头上的汗,布菜这活是她跟林端如推了半天磨,才磨到手的,家里来了个比她还会卖乖的,真是压力大啊。
慧馨站在谢太太身侧,时刻注意着她的眼色,只要谢太太眼睛看向哪道菜,马上就夹一小筷放到谢太太的碟子里。
大太太在跟谢太太聊明日腊八的事情,大太太说道,“以前在南边都吃腊八饭,如今在京城了,入乡随俗,该喝腊八粥。弟妹不用担心,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呆会用过饭,我便去厨房盯着她们把东西该洗地洗,该泡地泡。明日丑时就得上锅开煮,我问过几家太太,跟她们学了几手,正巧弟妹今日赶到,明日尝尝嫂子的手艺如何。”
在大赵女子来说,能被家族选中负责煮腊八粥,是件荣耀的事情。虽说谢府由大太太负责煮腊八粥无可非议,可是大太太这番话说得却十分见外,颇有点以主待客的口气。
谢太太纹风不动,笑着跟大太太说道,“长嫂如母,此事有嫂嫂操劳,我代全家人跟嫂嫂道声辛苦了。若是需要我帮忙,嫂嫂只管开口就是。”
大太太也不知打得什么主意,听了谢太太的话,笑容变得有些讪讪。
终于挨过了晚饭,慧馨回房洗漱一番上床,许久不做布菜的活计,都有些不习惯了。
。。。。。。
林端如回到屋内,秉退了谢太太分给她的丫环,独留了秋纹一人帮她整理贴身的物事。秋纹是从小跟着她的,母亲去后,她身边就只剩了秋纹一人,还有她的奶娘。可是奶娘年事已高,无法跟她到京城,她只得在江宁发还奶娘的身契,将她送回了老家。
林端如一改白日的娇气,坐在床沿上看着秋纹清点她们为数不多的财物。当初母亲带着她,还有父亲留给娘俩的财物和嫁妆回到江宁族里,为了让族里人接受她们母女,母亲把她的嫁妆都退回了族里,言明由族里保管,等林端如出嫁的时候再拿出来。母女两人这几年都是靠父亲留下的钱财度日,可怜她母亲一去,族里就传出她克亲的留言,别说她的嫁妆拿不回来,族里连她都容不下了。若不是在族里实在过不下去了,林端如也不会求了谢太太带她到京城。她如今至少还有两年的孝要守,就算寻到了定亲的那户人家,她也不能立时出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秋纹点好东西,又将东西一一收好,这才捧了个匣子跟林端如说道,“小姐,咱们的东西一件不少,奴婢把太太留给小姐的首饰都收在这个匣子里了。”
林端如接过秋纹手上的匣子,打开看了看,东西的确没少,可也不多啊。如今她身边值点钱的东西,也就这匣子首饰了,再加上她贴身带着的两千两银票,这些就是她的全部身家了。自从决定离开母族,她就再没奢望过拿回母亲的嫁妆了。
林端如又把匣子递给了秋纹,“锁好收起来吧。”
秋纹应了声是,便把匣子锁起放在柜子里,又把柜子也锁上了。
虽然已经到了京城,林端如的心神仍有些不定,只觉得前途还是渺茫,不知何去何从。
林端如一时也睡不着觉,便同秋纹说话,“秋纹,你这些年跟着我,让你吃苦了。”
秋纹忙摇了头,眼泛泪花地道,“。。。当年若不是太太从人牙子手里买下奴婢,奴婢如今只怕不知身在何处了,太太对奴婢的恩情,奴婢这一辈子也报不完。再说自从奴婢跟了小姐,哪里有吃过苦,就算这些年太太跟小姐过得艰难,都不曾少了奴婢一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