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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姑娘在您离开之后,在这里待了半个下午才去了隔壁,属下过来的时候,溯光少爷的情况虽然不如现在,可也比原先好太多。至于灵姑娘,自打那天下午到现在,一直没有出门。”
流觞原本还在庆幸溯光情况好转,可在听了接下来的话后,一下子就急红了眼:“你说什么?这都第四天了,她还没出来?”
那人一看这情形,也一下子慌了:“属下这几天一直守在这里,可灵姑娘早先吩咐过属下,不让打扰,属下……,”
不等他把话说完,流觞一下子就冲了出去,对着灵鸢的门大声的拍着:“夫人?夫人?你怎么样啊夫人?夫人你快开门啊夫人!”
那手下一听流觞的称呼,再想想灵鸢的长相,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可能,登时吓得脸色发白,身抖如筛:“公,公子,这位,这位灵姑娘,该,该不会是,不会是,”
“你闭嘴!”不等他把话说出来,流觞的拳头就挥了过去,那手下也不敢动弹,生生的受了那一拳,巨大的冲力之下,那人整个人飞了出去,脸颊上满是鲜血。
流觞的拳头再度挥过去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阵略显烦躁的声音:“吵死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流觞回头一看,那个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的胖女娃不是灵鸢又是谁?
流觞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她面前,拉着她就上下打量:“你,你没事吧?”
灵鸢不动声色的躲开他的手,看了眼不远处那个无辜的青年,连忙道:“我没事,他有事,你看你把人打的。”
“他活该,如此不伤心,你这万一出了什么事,让我如何向爷交代?”
灵鸢翻了翻眼皮,“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我能出什么事?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
白了流觞一眼,转身去了隔壁,临走至今,随手扔给那青年一瓶药:“外敷!”
那青年立即感激涕零的跪下朝灵鸢道谢,灵鸢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进了溯光的房间。
号脉之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没辜负我的努力,这毒啊,算是解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咦,对了,我还没问你呢?药呢?”
“在的,在的。”流觞立即命人将药材提了进来,灵鸢打开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有这些药,他的毒基本上就能解了,怎么样,可还算顺利?”
流觞声音一滞,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灵鸢算算时间,眉头也皱了起来,“你刚回来?”
流觞闷闷的点了点头,“玉痕果然有准备,我们的人刚刚露面,就被他们盯上了,为了不被他们发现咱们的这个据点,我们一行人带着他们兜兜转转了两天一夜,好不容易甩掉了他们,却损失了五个人。”
灵鸢遗憾的看了他一眼,“你也别太难过,玉痕本就不好对付,这一次的毒又不是一般的毒,你们能活下来就是最好的。”
灵鸢刚站起来,就感觉一阵铺天盖地的眩晕感起来,头一沉,本能的朝前倒过去。
流觞一惊,忙眼疾手快的扶住:“夫人,你没事吧?”
灵鸢虚弱的朝他摆摆手:“我没事,没事,”可是说着本事,身体却往下坠,吓得流觞一瞬白了脸。
灵鸢忙朝流觞摆手:“别紧张,我是饿了,饿了的缘故。”
流觞一听,这才想起她这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当即将人扶到房间去:“你先休息,我这就叫人去做饭。”
“那就麻烦你们了。”
若不是内力透支严重,她的身体也不会如此的不堪一击,现在一站起来就天旋地转,索性乖乖的躺在床铺上。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若不是您,溯光那小子说不定早就去了。”
流觞一脸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就退了出去。
不多一会儿,走进来模样乖巧机灵的小丫头,话不多,却极为乖巧:“夫人,属下打了热水过来,您洗漱一下吧?”
“谢谢你了。”喝了口她递过来的热水,才觉得干涸的喉咙得到了解救。
接着,就着她摆放在床榻边的洗漱用品,洁净了一下自己,在小姑娘离开后,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约莫半个时辰后,小姑娘又端来热气腾腾的鱼粥、白馒头、几样清淡可口的小菜,吃的灵鸢一脸的满足:“这是你做的吗?”
小姑娘立即红了脸:“回夫人的话,这不是属下做的,是姐姐做的。”
原来,流觞的手下里还有这么一对可爱的姊妹花,这几天她的关注点没在外面,自然不会留意这些。
吃饱了肚子,灵鸢因为疲累,再度睡了过去。
直到天黑才醒了过来,恰好叫做苗苗的小姑娘给她端来晚饭。
许是因为她身体的缘故,竟然还温了药膳粥,看的灵鸢满是诧异:“你姐姐她,还懂医术啊?”
苗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回夫人的话,姐姐刚刚学医不久,只懂皮毛,夫人的身体很是虚弱,所以姐姐给您熬了补气养元的药粥,可,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这么说,她来看过我了?”
苗苗红着脸点了点头:“姐姐说,就是药膳也不能随便熬,要对症才行,不然就成了乱补了。”
“药粥很好吃,也很对,我的体质的确需要补气血,替我谢谢你姐姐。”
苗苗一听,立即兴奋的点点头:“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用过晚膳,灵鸢开始整理流觞带回来的药材,可惜光线太暗,只能放弃继续,走进了院子。
来了这么多天,她还没好好的观察这里,只知道这个小山村很漂亮,位置也很好,四周都是好种植的水田,良田,没有山林,看起来也极为的富饶。
毕竟挨着京城,周围好多大户人家的农庄,就是穷也穷不到哪里去。
院子很大,流觞、溯光和她分别占据了正面的三间房,姊妹俩在西厢房,东面是灶房和柴房。
院前还种植了好多蔬菜,大眼看去,与普通农家没什么区别。
之前见到的壮汉并没有出现在院子里,问了苗苗才知道,这院子有地道,可以通到周围的几个农家院里面,因为他们看起来与普通农人有很大的区别,是以并不出现在外。
即使要出门,也是选择晚上,或者凌晨,人少的时候。
平日里这院子里的大小事宜都被苗苗的姐姐桑桑揽下了。
与苗苗的纯真可爱不同的是,桑桑长相很普通,黑亮的眸子中历经沧桑,明明比苗苗大不了几岁,却看起来老成持重,这样的她即使穿上农家衣,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太接地气了。
桑桑虽然不苟言笑,看起来没有苗苗伶俐,但贵在踏实肯干,尤其在面对灵鸢的时候,不但没有旁人的小心翼翼,反而将她当成了难得的导师,不停的追问学医过程中遇到的各种难题。
也幸亏灵鸢有七八年的古医经验,不然真的应对不来。
桑桑跟着他们组织的人学医不过两三个月,平日里也都是打打下手,即使这样,却也因为这边经常有人受伤,而积累了不少外伤经验。
这次并不是只有溯光一个伤员,他们的大夫在灵鸢来了这边之后,就撤到其他院子里帮忙了,本来桑桑还有些遗憾要错过这次学习的机会。
倒是没想到老大请来的大夫竟然如此厉害,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将溯光少爷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明明看起来还没她大,却有如此能耐,委实让姐妹俩又羡慕又崇拜。
如今有了接近她们眼中神医的机会,桑桑自是不想错过,灵鸢看她好学,自然也不吝赐教。
第二天一早,灵鸢还没睡醒,就被兴奋不已的苗苗给摇醒了。
“夫人,夫人快醒醒,溯光少爷,少爷他醒了,醒了!”
灵鸢还处于混沌状态,似似呼呼听到这么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懒洋洋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醒了就醒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苗苗没想到灵鸢会是这个反应,当即愣在那里,手足无措。
可是这样过了没多大一会儿,灵鸢却突然翻过身,眯着眼睛看苗苗:“你刚刚说溯光醒了?”
苗苗面上一喜,立即点头:“是的夫人,刚刚醒过来,头脑很清醒呢,真的是太神奇了,流觞少爷让苗苗来请您过去,您,”
“我现在就起。”灵鸢认命的从床上爬起,一夜好眠使得脸上既油又腻,分外的难受,正要抬头说什么,苗苗已经善解人意的道:“夫人,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
灵鸢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苗苗真是甚得我心呢,真是瞌睡的时候来枕头,乖,回头让流觞给你嘉奖。”
苗苗立即兴奋的凑上去:“夫人夫人,是不是有银子?”
灵鸢弹了弹她的脑门儿,哭笑不得,“哟,还是个小财迷?得,银子就银子,回头他不给,我给!”
“谢夫人赏,谢夫人赏!”有了奖励,自是更加的卖力。
难得在这种地方,还能遇到如此投缘的人,被影响的起床气,也即刻得到了缓解。
她预料溯光最晚也要今天晚上才能醒过来,没想到这人的身体素质倒是不错,竟然一大早就醒了。
灵鸢过去的时候,流觞正坐在床榻边与溯光交流,流觞看到灵鸢,立即起身:“夫人来了。”
灵鸢点点头,看向躺在那里的溯光。
对比其他人表现出来的尊敬和善意,她却从这个溯光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种表情从小到大,灵鸢见的多了,自是明白这是为什么。
可别人是别人,她再怎么说也是这小子的救命恩人吧?怎的看到她还是这么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
难道她救了他,还错了?
混迹在他们这一行的,若是连最起码的人情世故都不懂,是不是也太……
“溯光,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叫人?”
流觞自是感觉到了溯光的不善,忙出声警告他,不料这孩子非但没有任何收敛,反而一脸冷意的看着灵鸢:“你就是灵鸢?”
灵鸢眉心一挑,“如何?”
“果然和传闻中一模一样,长成这样你也好意思嫁给主子?”
灵鸢意外他的大胆直言,在流觞准备开口教训他时,却突然伸手阻止,神色不变,冷冷的看向他。
“为什么不好意思?我们一个愿嫁,一个愿娶,情投意合,这婚事自然水到渠成,反倒是你,本王妃倒要问问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嫁谁与否,名声如何,关你什么事?”
一直以来,灵鸢的情绪都被隐藏的极好,对待谁都五分冷五分暖,你对我如何,我自然能够感受得到,从来都是一报还一报。
可是这个人,她不想去了解他之前是何性子,但在她救了他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发出如此伤人之语,那就说明这个人,不仅仅是情商有问题,智商恐怕也不达标。
溯光还想说什么,可是流觞却先他一步,阴沉着脸朝他怒吼。
“你给老子闭嘴,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溯光,你难道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她是凤王妃,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可以如此的无礼?”
“凤王妃?嗤,就凭她?也配?救?我让她救了吗?没了她我还活不成了是不是?”
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