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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太后也只有在面对自己儿子儿媳的时候,才会真正的感情投入,别看她平日里都一副与世隔绝,不问世事的感觉。
事实上,那是因为那些事都与她没有直接的关系,皇帝的后宫乱成什么样子,关她什么事?
如果说这个皇帝勤政爱民也就罢了,偏偏当年他犯下了那样令他们母子颜面尽失的大过错。
甚至于民间还流传着他们母子俩的各种诅咒,只因为他们眼瞎选错了皇帝,害的司幽国一蹶不振多年,多少百姓因此而流离失所,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战神的陨落,贤后的香消玉殒,将门世家的灭绝,老百姓自然无法接受。
他们无法对皇帝造成什么威胁,也不敢,可是他们却可以对他们母子俩造成中伤,这件事他们母子俩十分清楚,偏偏对象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
更何况,他们本身说的也一点没错,如若不是他们当年的自私,又怎会给杜家,以及那些受连累的世家造成那样无法挽回的后果呢?
是以这些年,温太后不管刮风下雨,都会到佛堂虔诚叩拜,平日还要抄写佛经,只为减轻他们母子一些罪孽,可是,谁又能想象得到,时隔十二年之后,她的儿子会得到了这样的报应?
是报应吗?
温太后苦笑一声后,很快想起了什么,不由自主的看向宁淑媛:“这次也得亏灵鸢那丫头,还有那鬼医……,”
事实上,温太后也很奇怪如燕为何会下意识的被那鬼医所吸引,这些均体现在刚刚对他的搀扶,提醒,尤其是,那鬼医可是个大男人啊,虽然看不出他多少岁,但怎么也不能让心如止水多年的如燕这般上心吧?
“母后,儿臣这次定会好好感谢老七两口子,尤其,他们还为王爷请来了鬼医,这份恩情太难得了……,”
太后也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老七这次做的不错,也不枉我当年将他保下。这孩子有心啊!”
宁淑媛一脸感慨,“七弟虽然脸冷心冷,可是却恩怨分明,他这次能顶着冒犯皇上的危险带着七弟妹来这里,真真是让人感动。两厢一对比,皇上那边,就显得太……不是儿臣在您这里抱怨,您看刚刚皇上带来的人,可查出什么来了?”
所谓的冒犯,自然指的是当初卫瑜琛病重,卫玠却是连面也未曾露过,可是对象换成了卫子恒,他却忙前忙后的照料,宁淑媛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自是对他心存感激。
温太后冷笑一声,“查出什么来?哼,他就是查出什么来,会告诉我们?你记着,从明天开始,恒儿全权交给老七家还有那个鬼医治疗,其他人,谁也莫要靠近哀家的恒儿,除了咱们自家人,哀家谁都不相信。”
“可是皇上……?”温太后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皇上他怎么了?哀家的话他难不成还想违背不成?如果这件事就是他自己做的,我们自然要防着他,倘若不是他做的,那也趁机与他划分界限,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说也说不清楚。”
不得不说,温太后相当的有见地,虽然她不问世事多年,可这不代表她就忽略了朝堂前后之外的一些潜藏的危机。
尤其自打卫瑜琛毫不留情的斩杀了杜家之后,温太后对他便彻底的戒备了起来,而今又发生这样的事,她不怀疑他,又怀疑谁呢?
毕竟,比起身份来,他们家恒儿是嫡子,他算什么?
一个践人生的庶子,能坐上皇位那已经是他们的施舍,如果他本本分分的做皇帝也就罢了,可偏偏他不知知足,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她的底线,她焉能再信任他?
如若她连这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只怕要不了多久,不止是她的恒儿,甚至于连卫璃和卫烨,都会遭遇不测。
只有将他们这些名正言顺的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他卫瑜琛才能理所应当的成为司幽国的霸主。
哼,真当他们娘俩是泥捏的不成?
这一次,她绝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他!
温太后这次是真的发火了,宁淑媛苦劝无果,只能由着她去。
原以为她会留在容亲王府,可是温太后公私分的很清楚,因为她知道,即使自己留下来了,也不顶用,反倒会给其他人造成莫名的压力。
况且,这件事发生的如此诡异,她怎么也得调查清楚,当晚,就准备离开。
走之前,她将如燕叫到跟前,开门见山的问道:“皇帝对你对鬼医的态度产生了怀疑,燕儿,你可有什么对哀家说的?”
如燕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继而面无表情的朝太后福了福身:“奴婢何德何能能得皇上关注?呵呵,如果太后娘娘非要如燕一个解释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奴婢是太后娘娘派过去辅佐两位大夫的,鬼医身份特殊,奴婢自当尽我所能,更何况,他是男子,如燕是女子,男女有别的道理,如燕比谁都要明白。望太后娘娘明鉴。”
温太后似是一点也不诧异如燕的直接,相反,她不但不讨厌,还十分的喜欢。
尤其燕丫头就遇到了好几个,如果只是因为如燕对鬼医的态度太过尊敬或者照顾就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那也未免太可笑了。
想到这里,太后朝她微微颔首,“既如此,在恒儿康复之前,你就留在凤王妃身边吧,顺便,也能随时随地帮哀家传递恒儿的情况。”
如燕诧异的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太后,眼中流转着难以控制的激动:“太后娘娘,这,这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你当年跟着你的主子可是没少学精细,这些年,若是没有你在哀家的身边帮忙调理,哀家的身体焉能这般的好,你的水平定能帮助到鸢儿那丫头,所以孩子,我相信你。”
如燕鼻子一酸,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落,她‘噗通’一声朝温太后跪了下去:“太后娘娘大恩,奴婢这辈子也还不清,只求太后娘娘在如燕不在身边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夜里凉,不要在佛堂待太久了,您的腿……,”
温太后一个眼神扫过去,身边的嬷嬷忙上前将如燕给扶了起来,太后上前握住她的手,“傻丫头,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晦气哦,还不赶紧回去,你待在这里,可未必轻松了,好好帮哀家照顾恒儿,知道吗?”
“太后娘娘请放心,如燕定当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温太后微微颔首,也不多说,带着一众人,在容亲王府上下的叩拜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宁淑媛转过身,拉起如燕的手,“如燕,这段日子,就要劳烦你了。”
“王妃娘娘哪里的话,如燕何德何能得王妃如此厚待,奴婢就是一个奴婢,不管待在谁的身边,奴婢从未忘记过自己的本分,希望王妃娘娘不要将如燕当做另类,照顾王爷,亦是太后娘娘的吩咐,奴婢只是领命而已。”
宁淑媛不是第一次接触如燕,她的性子,她也是多少知道的,是以,唇角一勾,不以为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我不会给你压力,你在王府怎么自在怎么来吧,既然你会随着凤王妃,那你们就住在一个院子吧,省的我为你另择院子了。”
“如燕谢王妃厚待。”说着,便恭敬的跪了下去。
宁淑媛既然无法阻止,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能得如燕帮助灵鸢和那位鬼医,宁淑媛也就不再发愁找什么样的人留在他们身边打下手了。
如燕懂的基本的医理知识,由她做他们的助手,她也能放心了。
因为鬼医身体的原因,太后特别准许他不用送行。
也因而对于太后的安排,她根本就不知道。
事实上,即便鬼医在,也未必前去送行吧?
太后深知他的性子,自不会自讨没趣,才会主动做了那样的安排,让自己有个台阶下。
毕竟,鬼医的噱头事实上,还真是蛮大的,能得鬼医前来施救,于他们母子俩来说,这是何等的殊荣?
最起码,他卫瑜琛可未曾得过这样的特殊待遇。
就凭这一点,也间接证明卫瑜琛即使坐上了皇帝之位,也没有他们家卫子恒的身份地位尊贵。
庶的,终究是个庶的!
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上官晴曦,冷不丁听到声音,抬眸的瞬间,就看到一袭青色衣裙,去而复返的如燕。
当即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支撑着身体,就要坐下来。
如燕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边,将她已经坐起来的身子往后一按。
“鬼医大人还是好生躺着吧,您的身体还很虚弱,想要吃什么?奴婢吩咐厨房去做。”
上官晴曦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如燕,好似证明自己看到的不是虚幻。
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抬起,轻轻的抚上她的额头,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脸颊……
每到一个地方,她的眼睛就红上一分,似是无法相信她今生今世还能见到她们一样,格外的珍惜,格外的激动……
以至于在最后,她的手臂垂直落下的同时,狠狠的将如燕抱在了怀里,颤抖着声音激动的呐喊。
“烟儿,我的烟儿,谢天谢地,你还活着,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呜呜呜……,”
如燕本就强忍着自己的感情,看到自己的主子瞬间哭成了一个泪人,她怎么可能再忍得住,眼泪霎时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的滚落下来,滚落到上官晴曦的背上,主仆俩强自压抑自己的哭声,抱头低吼一般的哭……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全身的水都流干流净了一般,渐渐的,她们止住了哭泣,可那一抽一抽的肩膀,却依然昭示着她们内心的痛楚。
这些痛苦,不单单是来自阴阳相隔之后的再度重逢,更多的是来自明明感情至深的五个人,到头来,却只剩下她们主仆三个。
她们哀悼逝去姐妹的同时,也在怜悯这些年来的苦与痛,更加无法抑制的就是满腔的恨意与决绝。
上官晴曦泪眼汪汪的看着如燕的这张不再年轻的脸,哽咽着说。
“傻孩子,为什么不离开那里,为什么你们都要回去?你们已经三十岁了,人生还能有几个三十岁?你们应该找一个人嫁了啊,好好的过日子,我就算是真的死了,也要瞑目了,可你们如今这般,让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如燕轻轻一笑,抚去她脸上的泪珠,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个时候,我也很害怕,承蒙太后看得起,被她留在了宁圣宫,她不是没有帮我安排过,可是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刺杀,”
“呵呵呵……,那个人,他可能是怕极了吧?想方设法的要除掉我,幸而我有太后身边的人保护着,这才几次死里逃生。”
“在数次的劫难之后,我一下子就醒悟了过来,为什么要出宫?为什么给他机会夺我性命?既然有人有能力保护我,我为什么不留下来,等到将来有一天伺机而动?”
“正是太后给予了我这个机会,所以,我变得不再胆怯,不再彷徨,更不再绝望。”
“每天留在宁圣宫里陪她吃斋念佛,当我跪在佛堂中,对着你们的牌位磕头时,总是暗暗发誓,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要为你们报仇,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