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不到,人在最后要死的时候,眼睛真的会冒金星。”这几乎是我最后的念头。
就在我的手脚软过去的最后一刻,那些死缠在我脖子上的头发竟突然一松,我整个人如同一堆烂泥一般砸在了地上。
过度缺氧使我的神经有些麻木,摔在地上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啪啪!”我只觉着脸上一凉,随后便是烧红了一般的灼热!我的大脑告诉我,有人在救我,我必须努力挣扎!
解放的双手飞快第朝着眼皮抓去,那条不知道进入到我眼睛里多深的虫子被我狠狠地拽了出来,甩到一边。
那具女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烧了起来,等我视力恢复正常的时候,已经发现正夏九九坐在我的身上,一手薅着那些直往我嘴里钻的头发,一边拼命地叫道:“良九!你快给我醒醒!”
她的嗓子已经破音了,显然是喊了我不止一声。
我苏醒过来,突然感觉喉咙里,鼻孔里都塞满了滑腻腻的东西,一时间整个人恶心地猛一翻身,伸手拼命的往外掏那些粘滑细长的虫子。
长发及腰,这四个字成为了我这辈子最讨厌的词语。
我胳膊不短,但是这些女鬼头发一样的虫子竟然比我的手臂还要长。
我发了狂的往外拽,两条胳膊仿佛从我的口里拔绳子一样,那些虫子身上腥呼呼的液体滑不溜秋,抓在手里就跟泥鳅似得,然而我都被吓疯了,手上动作快的出奇,加上本能的反胃,连呕吐带手拽,竟然真把这些东西弄了出来!
也多亏这些东西结实,连抠带掐竟然就是不断,弄完了以后,我立刻跳到了一片儿,又是甩手,又是抠嗓子的,连同我刚才吃的那点压缩饼干,一股脑吐了个干净。
夏九九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个瓶子:“喝下去再抠嗓子!”
我看也没看,此时此刻,对我来说,能喝的液体实在太好了。
仰头灌了一大口,那辛辣的气味直冲的我鼻子一酸,喝下去的时候,还有一股子怪味儿。
这不喝还好,一喝进去,我的胃里顿时感觉翻江倒海的难受,仿佛有一个青蛙在我肚子里乱踢。
哇!!!
我大口的呕吐,跟着烈酒一齐吐出来的,还有一团一团挣扎扭动的虫子!
如果心中大骇,如果不是这一口烈酒下肚,将来我的下场,肯定跟那具女尸一样,成了这种虫子的养殖场了!
想到这里,我又一连灌了两三口烈酒,几乎恨不得把肠子都从嘴里给一起吐出来,直到干呕的吐不出来半点东西,才算罢休。
吐完之后,我连滚带爬的坐到离那滩虫子远远的地方,就看着夏九九掏出一根火柴,划燃了往我吐的地方一扔,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
那些头发一样的东西本来还四处乱爬,结果被这一烧,仿佛烈日下的蚯蚓一样,沾着火在地上连蹦带跳,看得人鸡皮疙瘩起一身。
我别过头去,不想回忆刚才那恶心的经历,嘴使劲的一咳,吐出了一口血痰。
夏九九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条毛巾,这才发现,刚才那一顿折腾,不但脖子上全是黏糊糊的液体,就连我的脸上,也分不清到底是鼻涕眼泪,还是虫子粘液。
“你刚才是怎么了?那女尸一垂下来,你就跟中了邪一样,不住地往女尸身前凑。”
我扭过头去,示意夏九九现在不愿多回忆刚才的场景,心中却暗叹要不是夏九九发现的早,恐怕我现在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给,这是清水,再喝一口吐一下。”我无力的摆了摆手,仿佛大病初愈一般虚弱道:“不用了,刚才给我喝的东西真管用,一口灌进去,那些东西都没命的往外钻。”
“你不用谢我,我也是歪打正着,一开始我用雄黄酒淋他们,效果不大。后来我灵机一动,兑了点这个,想不到还真管用。”夏九九冲着我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我抬头一看,立刻接过水壶,漱口再吐。
难怪刚才那滩东西烧的那么旺,原来里面掺了魏瘸子的火机油。
若是普通的煤油,我也就不会那么恶心了,魏瘸子的火机油,一路上可不止炫耀了一回半回了。
他的那瓶火机油,据说是唐代一个王爷墓里长明灯里面的灯油。
据他说,那偌大一个地宫少说也有近千平米,里面一点氧气也没有,都被这长明灯给耗尽了。
里面的灯油异常耐烧,传说是秦川少数民族进贡的龙油,能烧万年不息。
鬼知道唐代的这个油是什么动物地油脂提炼而成,不管是什么油脂,那也早过保质期几百年了。万一是人油……连那些虫子都觉着恶心的东西,竟然给我喝了。
我真不知道是该谢谢夏九九,还是该跳起来把她给掐死。
“总之……总之,这次算我命大,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不过还请你发发慈悲放过我吧!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往深处走了,我现在就要出去,一秒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感觉我的神经已经绷到了临界点,只要再受半点刺激,整个人都会疯掉。
然而还不等夏九九回答我,突然一声枪栓上膛的声音,从黑暗里传了出来。
“你要上哪儿去?你只问她同不同意,难道就不想问问我的枪同不同意吗?”
第八章 发丘一脉()
夏九九闻声,立刻一个翻身躲到一根钟乳柱后,弹弓更是拉满,对准了黑影之中的男人。
我暗道一声糟糕,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心中暗恼:“真该死,刚才被女尸吓得有些精神错乱,竟然把后面那茬追兵给忘了个干净。”
女尸燃烧的烈焰,将溶洞照的通明,我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一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得,所以只能斜着另一只眼睛去打量黑暗里走出来的人。
只见那男人穿着厚实的紧身衣,领口一直咂到脖颈,再往上瞅,中分的头发下是一张略微有些蜡黄的鹅蛋脸。
脸上一对单眼皮小眼睛不老实地来回扫视,算不上高挺的鼻梁下,两撇八字胡上沾着蒸汽一样的汗珠。
如果不是他的手上拿着枪,并且走在最前头,我绝对不会相信,这个看起来就是一典型丝青年的小子,竟然就是身后那群虎背熊腰面目狰狞之人的大老板!
那人走到火光前,先是看了看倚在墙壁边上的我,又扭头看了看躲在钟乳后面的夏九九,随后用一种老朋友见面时不容置疑地寒暄语气,摆着手说道:“放下放下放下放下。不是跟你讲了很多次了嘛!不要拿弹弓对着我!上次你在我头上射了个大包,我可是在手下面前丢了好长一段时间面子。”
“哎呀!让你放下你就放下!你看你这个人,我们那么多枪对着你,你能跑,你这个小朋友也跑不了嘛!”那丝青年见夏九九不为所动,语气稍微有些不耐烦的拿枪在我身上来回比划。
夏九九看了看我,却丝毫没有放下弹弓的意思,反而更用力的拽了拽弹弓的皮筋儿。
那男人瞪着眼睛,嘴巴呶起来上下抽动,抽动了半天,夏九九却丝毫没有买账的意思,那男人于是往左躲了两步,夏九九的弹弓跟向左边,那男人又往右躲了两步,夏九九的弹弓依然没有离开他的脑门,气的他拿枪就抵住我的脑门儿,自己用手捂住头看样就要闭眼射击。
那枪口一抵在我的脑袋上,我的心就是一凉。
这把手枪的枪口是热的,证明刚才这个男的可没少开枪,而且看他的表现,似乎精神有点不好,肯定是一副乖戾性格,万一哪根弦儿搭错了,一枪把自己给崩了,那自己还不冤死了。
这要是以前,我肯定早就忍不住张嘴求饶了。可是刚经历了那么恐怖恶心的事情,我甚至感觉死在枪下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个中分丝身后的一个精瘦汉子望了望不远处燃烧的女尸,又看了看地上还未烧尽的头发状线虫,凑上去低声跟中分丝说了一些什么。
那中分男听过之后,连忙蹲下身子,扒开我的嘴,拿着狼眼手电往里照。
一边自言自语道:“哎…哎…哎我去!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中分男一边说,一边就伸手要去抠我的嗓子。
他一把手指头伸进我嘴里,我顿时神经反射般的就是下口咬。
他也算机灵,见我下口要咬,刷的一下就把手缩了回来,随即颇为得意地又去扒我的眼睛:“你小子还想咬我。怎么着,是不是没咬到?现在我扒你眼睛,你倒是用眼皮夹死我呀!”
我的右眼已经肿的跟核桃似得了,被他这么一拔顿时感觉火烧一般的疼,我想要躲开,他却根本不理睬:“别……别给老子乱动,我给你看看有没有虫卵。”
听他这么一说,我果然吓得不敢再动了,一方面是我眼睛确实还没来得及用水冲;另一方面,我实在是让这些虫子给吓怕了,一说到虫子,我就感觉腿肚子转筋儿。
他扒着看的很仔细,就在我感觉几乎要被狼眼手电照瞎了的时候,他终于松了手叫道:“还好没虫子,不过眼睛应该是被尸菌感染了。如果不及时处理,有没有性命之忧不敢说,但是起码这只眼睛是铁定要不了了。”
我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一个哆嗦。
夏九九也终于开口说道:“你想要什么?”
中分男听到夏九九说话,似乎万分高兴,收起枪来说道:“很简单。你们既然安然无恙,想必有什么办法驱除这些养在尸体里的东北巫蛊。我的一部分手下着了这些虫子的道。如果你有办法治好我的手下,作为交换,我愿意给你一些你们急需的抗生素和消毒药。”
“我们怎么能够相信你的话?万一我们救了你的手下以后,你翻脸不认账怎么办?”我捂着肚子,警惕道。
“这位小兄弟面生的很,想必不是行里的人吧!你放心,我徐文斌的诚信,那…真是真是…特别有诚信!”中分男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身后一挥手。
一个带着眼睛的白面男人立刻走上前,从背包里拿出了医药箱,开始给我快速消毒,注射抗生素。
这边正为我处理伤口,中分男身后的精壮汉子也同时上前道:“夏小姐,还要麻烦您快点,我那些弟兄的状况,可比这位小兄弟糟糕多了。”
夏九九也知道时间宝贵,要想救这些人就得抓紧时间,于是干脆道:“人都在哪儿呢?”
那精壮汉子闻言,顿时脸上一喜,连忙挥手道:“快,还不都把他们背过来,让小姐看看。”
随着这话音一落,顿时黑暗之中背出了七八条汉子,依次平放在地上。
溶洞的空间本来就不大,现在一下多出来这么多横放的伤号,空间顿时窄了不少。
我一边接受着医生的处理,一边借着火光审视着躺在地上的七人。
其中有两个伤势较轻的,问题还不大,听说也只是吃进去了几条头发那样的虫子,身体本身并无大碍。
而剩下的五个明显就没那么幸运了。
一个人神情萎顿,身体抽搐不已,他眼睛的状况比我可就差远了,据说钻进去了好几条虫子,手臂上还中了枪伤,就算虫子取出来,眼睛可能也得瞎了。
还有一个人,肚子鼓得老大,胸口和肚皮下面能看出来明显的蠕动,脸更是憋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