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打量了一下我妈口中的这个王哥,他看着六十左右,将近一米六的身高,一双小眼睛眯缝着,嘴上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这人我认识,是一个出黑的,也就是阴阳先生,在我们这片挺有名的。
“可可?”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可可也跟着进来了,她跟在老王身后,像一个鹌鹑,低眉顺眼的,脸上的血印子结成了暗红色的痂皮。
见我喊她,可可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哀求的对我摇摇头,我妈却炸了,骂道:“你眼里是不是只有这个骚狐狸?”
“咳!”
老王故意咳了一声,我妈脸色又是一变,对着老王低头哈腰的,说道:“王哥,您看怎么办?”
老王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盖着红盖头的牌位,道:“当初我怎么说的你们都忘了?”
“没忘,可我家那口子都没了!”我妈瞬间急了。
“你以为结阴亲是买东西,有钱就行吗?”
老王瞪了我妈一眼,指了指牌位,又扫了一眼外面围观的村民。
我妈秒懂,出去又是撵又是骂的,很快清场。
老王也没闲着,从兜里摸出一根红线绳,把牌位绑了起来。
“这能行吗?”我妈回来看到有些心慌,搓着手问道。
老王没理我妈,冲可可努努嘴,指指我道:“把他解开!”
可可低头走到我跟前,蹲下帮我解绳子。
老王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慢条斯理的点着说道:“娶这个媳妇时咱们怎么定的你可一清二楚,现在你家老大破了身,这事不算完!”
“那怎么办?”我妈更急了,说道:“我家小的还在上大学,可不能找上他!”
听到这,我咧咧嘴,无声的笑了笑,我妈现在担心的不是近在咫尺的我,而是在外地上学的弟弟。
“二万块钱,我全包了!”老王吐出一口烟圈,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
我妈迟疑了一下,面有难色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大儿子,妈这没那么多钱!”
我盯着我妈看了半响,她也看我,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是一种理所应当。
对于这个妈,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出!”
老王眯着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妈,说道:“那行,抱着牌位和我走吧!”
“嗯!”
我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才抱起绑着红绳的牌位。
我妈张了张嘴,好像要解释什么,话一出口,味道变了:“大儿子,你和你王叔去吧,妈还得在家处理你爸的后事,就不陪你了!”
“走吧!”
老王对我妈的态度完全不意外,率先走了出去。
我和可可跟在他的身后,头也没回,向外走去,我妈一句话没说,好像送瘟神一样,我刚出门,她就把门关上了。
我顿了一下,心揪成了一团。
老王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些,指了指停在路边的一辆破面包,说道:“别想了,上车吧!”
我点点头,跟着老王上车,拉上车门的一刹那,我回头看了一眼,门关的很严,我妈根本没有出来的意思。
“别看了,你妈心里只有你弟,别忘了,你弟可是大学生!”老王拖着长音,语气带着那么一丝的嘲讽。
“想知道啥问我,路上我和你慢慢说!”
车发动的一瞬间,老王扔下这么一句话。
“这块牌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马上问道。
可可也瞪大了眼睛,畏惧的看着我手上的牌位。
“你后爸和你妈为了钱把你卖了!”
老王还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样子,说他是阴阳先生,起名算卦看风水,只要给钱,什么都干。
当年我继父怕我克弟弟,给我起了一卦,结果算出我命犯童子,这辈子注定多灾多难,就起了心思,想把我卖了结阴亲。
“事情就这么简单,不过最后起了一点变化,你没嫁出去,反倒是娶了一个回来!”
老王透过后视镜瞄了我一眼,突然问道:“你知道你后爸为啥冒着风险让你娶回来一个鬼媳妇吗?”
“不知道!”
我摇摇头,下意识看了一眼怀里的牌位,突然觉得好像在和一双眼睛对视,一双湿冷的手也在这时摸了过来。
第三章 纸人替身()
“谁?”
我被吓了一跳,手一抬就想把手里的牌位扔出去,可牌位好像黏在了手上,根本扔不出。
老王一脚刹车踩下,回过身盯着我问:“怎么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牌位,试着撒手,很顺利,刚才的一切好像是错觉,便说:“好像有人摸我!”
老王侧头看了一眼可可,可可立马摇头:“我不知道!”
老王想了想,从脖子上摘下一枚青黑色的铜钱,递过来说:“这是五帝钱,辟邪用的,压在牌位上!”
“哦!”
我接过来套在牌位上,安心不少。
“你这个媳妇不简单,当年我牵线的时候,褚家可是出了十万块钱!”老王转身重新开车,嘴上却没闲着,说起了我这个鬼媳妇的来历。
褚家祖上是地主,建国那阵没少挨批斗,日子过的很苦,后来改革开放,褚家借着这股东风发了。
褚墨是褚家的小女儿,没的时候七岁,命格属阴,如果留在褚家会影响褚家的运势,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人嫁了,于是我成了顶锅的。
“那可是二十年前的十万,你后爸,你妈能不动心?”老王的语气带着一股嘲讽,还从后视镜瞄了我一眼。
我没理他,事情和我推测的基本一样,继父和我妈倒是把我卖了一个好价钱!
怪不得我妈防我处对象像防贼一样,她怕的不是我出事,怕的是我那个鬼媳妇。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可能是察觉到我的状态不对,可可靠了过来,将头搭在我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嗯!”
我点点头,顺便用脸蹭了蹭可可的头发,一股幽香钻了过来,我嗅了嗅觉得有些奇怪,这不是可可的味道!
“你换香水了?”我马上问道。
“到了!”
没等可可回答,老王把车停了下来。
车停在一个院子外,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与别家有很大的不同。
东北农村基本都一个样,一个大院,大门是半封闭式的铁门,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可老王家不同,门是涂了黑漆的全封闭式铁门,院墙也很高,上面还有防盗的玻璃碴,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老王开门,一边向里走一边说道:“其实你后爸早就找过我,想要我帮你休掉你的鬼媳妇!”
“你说什么?”
我这次是真的惊到了,继父啥德行我很清楚,小时候我多吃一块肉他都能瞪我半天,他能为我舍得那个钱?
“你别以为他是为了你?”老王回头问道,没等我回答,他又道:“他是为了他自己!”说完,摸出钥匙打开正门。
来到客厅,老王指了指摆在窗口的供桌,说道:“把牌位放在这,我们去后屋!”
我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放好牌位后跟着老王向后走。
后屋的面积很大,靠墙的一侧摆了两排架子,上面是各式的骨灰盒,另外一侧则是各式的纸人扎马。
老王径直走到一个头上盖着黑布的纸人前,回头对我奇怪的一笑,一把拉下了纸人头上的黑布。
“草!”
看到纸人那张脸的瞬间,我下意识蹦出一个字,那张脸和我一模一样,只不过更白一些。
可可吓的一缩,抱着我的胳膊哆嗦了一下。
“这什么意思?”我指着纸人问道。
“你的替身!”
老王呲牙一笑,露出了一口焦黄色的牙齿。
“替身?”
我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老王点点头,说:“用来代替你和你那个鬼媳妇拜堂用的!”
“你说褚墨是二十年前娶过来的,我们为什么没拜堂,反而是拖到了现在?”我问道。
“这要问你后爸啊?”老王没正面回答,反而笑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恼火,这个老货自打见面起,说话就带着刺,好像我得罪过他一样。
“你妈嫁过来时你六岁了吧?”老王依旧是笑呵呵的,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我的态度。
“有话就说!”
我没带什么好气,这个老东西始终在这故弄玄虚。
“六岁应该记事了,你后爸家啥样你应该很清楚!”老王带着笑说道。
我确实记得,继父家那时穷的叮当响,可自从弟弟出生后,继父突然有钱了,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褚家的那十万块钱。
可我仔细想了想,突然觉得有点不对,继父这人好吃懒做,吃喝嫖赌除了一个嫖他不沾,其他几样占全了。
这二十年,继父一直游手好闲,家里除了那几亩地,可没有额外的收入,况且这么多年又是修房子,又是添置各种大件,还要供我和弟弟读书,别说十万了,就是二十万也早就花光了。
可家里不像是没钱的样子,据我所知,吃的喝的用的,在我们村我们家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这个钱是哪来的?
“想明白了吧?”
老王眯着那对小眼睛,咧着一口黄牙说道:“你后爸不但把你卖了十万块钱,还利用你的童子命换了他二十年的大运,不然就他那烂赌技,能逢赌必赢,做梦吧?”
“命犯童子虽然有些麻烦,但是破解也不难,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犯童子的那么多,谁像你这么倒霉,处个对象都能被撞到沟里去?”
老王的话像是一根针,扎到我心窝里了。
“哦,对了,你妈也知道这些,她还说牺牲你一个,换来一家富贵,值了!”老王学着我妈的语气,简直惟妙惟肖。
“够了!”
我打断老王的话,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没什么,让你认清你后爸和你妈的真面目而已!”老王无所谓的笑笑。
这老货没安好心。
老王是阴阳先生,起名测字看风水,拿钱办事,这种明显挑拨的话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找他办事?
特别是我妈那个脾气,没理辩三分,我要是回家和她提起今天老王说的话,她能堵老王的家门骂上三天三夜。
老王又不傻,我的替身纸人也做好了,只要拿了我的钱,替我解决了鬼媳妇,他在我们这的名声会更上一层,赚的也会更多。
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什么干这种里外不是人的事情。
“谢寅,王叔也是为你好,这次的事情解决了,你别回家了,你妈那样对你,我都看不过去!”
可可嘟着嘴,拉了拉我的胳膊。
“嗯!”
我嘴上答应,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对错,一定要回家和我妈把话说清楚。
而且我也看出来了,这个老货没安好心,我弟的名是他起的,给我算卦的也是他,结阴婚牵线搭桥的还是他,搞不好继父用我换二十年大运的事情也是他帮着干的。
“没事,你可以回家找你妈对峙,这么一点事,我还是能担下来的。你的事情也放心,干我们这一行是有行规的,拿钱办事,这么多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