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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这种方法做出的婴降,从本质上来说,依旧属于怨灵,无论是道家的符箓,还是一些简单的破邪之物,比如纯阳的鸡冠子血,黑狗血,甚至是女人的姨妈巾都可以对其造成伤害。
可种婴便完全不同,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种婴便是将夭婴降头种入一个完好的婴儿体内,利用母体发育,长成之后,便为鬼婴,一般的方法,根本无法对付。
就比如面前的这个婴孩,他是一半鬼身,一半人身。
如果没有我们到来,恐怕不但杨洋要死,刘冰倩也要死,她们都是他的养料。
“小子,先享受一下老子给你带来的大礼吧!”甄瞎子略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消失的电光,让开了身体,三头毛发茂密的纯黑藏獒呲着獠牙冲了进来。
“嗯?”
我有些意外,原本以为他会弄一些奇怪的术法之类的,没想到他弄了三个这种东西,不过倒也无可厚非。
对付我们,一般的术法根本没用,无论是我的剑,还是王寡妇的腰铃手鼓,对于阴魂都有天然的压制,所以肉体毁灭,往往是最好的方法。
“老弟,你对付鬼婴,我和老蔫对付甄瞎子!”
王寡妇扔下一句话,手在腰间一抹,抽出了皮带,向着门口冲了过去,徐老蔫紧随其后。
我抬头看了一眼半空中的那个鬼婴,他并没有飞的太高,或者说是无法飞的太高,我估算了一下,大约两米二三左右。
他身上的皮还没有蜕干净,如今的样子就好似一个皱巴巴,只蜕了一小半皮的蚕宝宝,除了两只小手,和大半个白净的脑袋,其他地方,都是乌突突的。
见我看他,他露出一抹鬼怪的笑容,两只小手不停的撕扯着身上青紫色的皮肤,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嘎声。
之前的那张五雷符不是没有对他造成伤害,他脸蛋上有一道明显的乌黑痕迹,可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帮助,他撕扯身上皮肤的速度似乎是更快了。
我深呼一口气,一脚踏上桌子,猛地蹿起,乌黑的剑尖上撩,对着鬼婴的心脏刺去。
“哇!”
鬼婴小嘴一张,发出一道凄厉的嚎叫,身体倒掉,两双白嫩的小手裹着撕扯下来的青紫色皮肤抓了过来。
“汪!”
大黄也在同时跃起,从背后偷袭,攀附上了鬼婴。
同时发力之下,鬼婴直坠而下,我也跟着落了下来。
砰的一声中,我在桌子上借力,落在一边,大黄结结实实的抱着鬼婴落在了杨洋的身体上。
下一刻,鬼婴调转身体,一个兔子蹬鹰,把大黄踹到了一边,自己却钻入了杨洋的肚子内,好似地鼠一样,钻了进去。
旋即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咀嚼声,黑红色的血污从杨洋的肚子内流出,被禁锢住的两张人脸也露出了一抹悲怨之色,被重新拖入了身体中。
“他要吃了自己的两个妈!”
我立即反应过来,一剑对着杨洋的心脏插了进去。
严格点说,刘冰倩和杨洋都是这个鬼婴的母亲,刘冰倩孕育了鬼婴,给了鬼婴身体,而杨洋提供了身体,给了鬼婴成长的空间。
只有吃下一切,这个鬼婴才是完成体,种婴之术也才算成功。
所谓的种,便是要吸取所有的养料,才会破茧而出,成为真正的鬼婴。
无论是两个母体,还是她们的灵魂,都只是养料而已。
有一点甄瞎子没有说错,我们的出现,打破了他的算盘,所谓的将计就计也只是勉强而已。
“啊!”
一剑插入,一道嘹亮的啼哭声响起,刘冰倩和杨洋的脸也再次浮出,两人哀求的看着我,嘴唇蠕动着,同时吐出了三个字:“杀了我!”
“杀!”
我咬牙吐出一个字,双手把剑,猛地下插,横向移动,将鬼婴从杨洋的尸体中挑了出来。
剑正好插在鬼婴的肚子上,那张小脸越发狰狞,两只嫩白的小手沾满了血污,分别抓着两个怨魂,一个是杨洋,一个是刘冰倩。
他一边挣扎着,一边将两个怨魂向着自己的小嘴里塞着,这个时候,他想的依旧是吃。
“破!”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一个字,脑子里瞬间冒出一段咒语,下意识的跟着念了出来:“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疾!”
最后一个字吐出,剑尖跟着颤动,又一道符箓画出,数道穴窍跟着急速涌动,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在剑尖聚集,然后炸开。
鬼婴的身体就好似被迅速吹大的气球,砰的一声爆开,化为一道道电光,消散在四周。
当一切消散,鬼婴没有了,杨洋和刘冰倩的魂也没有了,我拄着剑,好似生了一场大病,喘着粗气站在一边,脑子里还回荡着刚才的那一段咒语。
我很清楚那是什么,那是破雷咒,比如五雷符更加凶悍的一种符咒。
如果说五雷符的符胆是一个守字的话,那么破雷咒的符胆便是一个破字,破除一切的破。
就和五雷符出现时的莫名其妙一样,这个破雷咒出现的也是莫名其妙,除了知道这是我前世留下的记忆,其他一切不知。
不过相比于上一次,这一次我更加清楚一些,一共有五大符胆,头两个是代表五雷符的守字和破雷符的破字,除此之外,还有三个。
我抬起手,剑柄上除了原本的守字印记,似乎又多了一个破字印记,特别是剑身上那些鱼鳞般的纹身,也跟着出现了一丝变化。
“去你妈的!”
我这边消灭了鬼婴,另外一头,王寡妇也到了尾声。
我记得上一次一起喝酒,喝多时徐老蔫曾经吐槽过,说王寡妇可以力扛一头二百斤以上的野猪。
现在看来,这个说法没错。
三头藏獒,除去徐老蔫对付的一头,另外两头现在好似小鸡崽一般,被王寡妇夹在咯吱窝下,难以动弹。
至于甄瞎子,他也没讨的了好,被一条漆黑的蟒蛇缠绕着,为了挣脱,手上不时弄出一些类似棺材钉,或者佛珠样的东西。
每次在蟒蛇身上留下一些伤痕,将要挣脱时,王寡妇都会抖动一下手鼓,蟒蛇便会重新缠紧。
至于所谓的飞头降,他根本没施展出来。
“这是你们逼我的!”
眼见着鬼婴被消灭,那三头藏獒也被干掉,甄瞎子嚎叫一声,伸手在脖子上一扯,一串骨质的项链被他扯碎,一股血腥气瞬间传出,将缠绕他的那条蟒蛇也染成了血色。
一张张变形的婴儿脸几乎是在同时自血气中冲出,不分敌我的撕咬啃噬着周边的一切。
“草!”
徐老蔫骂了一句,想都没想,一步拦在王寡妇身前,扯碎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精赤的上身,同时也露出了一个钟馗纹身。
“打鬼!”
下一刻,徐老蔫左脚抬起,右脚着地,右手摆出一个虚刺的姿势,迎向了那一张张冲来的婴儿脸。
“老蔫!”
王寡妇跟着嚎叫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第三百三十八章 背后的人()
血呈雾气状,均匀的喷在徐老蔫的背上,钟馗纹身好似活了过来,对着裹挟着血雾而来的婴儿脸挥出了一剑。
借着这个机会,王寡妇掐着徐老蔫的脖子,好似拎着小鸡崽一样急退,躲开了血雾笼罩的范围。
无论是出马的,还是出道的,亦或是出黑的,最怕碰到的就是如今的场面。
甄瞎子释放出来的叫血婴,说白了就是用血培养出来的婴灵。
单以个体的凶怨之气论起,少有能比得上婴灵的,而血婴,便是以血培养出来的婴灵。
这种婴灵,没有灵识,唯一的念头便是杀人报仇,以血将凶煞之气培养出来后,再以特殊手法封禁起来,唯一的用途便是如今这样,同归于尽。
看甄瞎子释放出来的血婴,足有将近二十个,这就代表着二十个不畏生死,不知疼痛,只知道冲杀的疯子。
当然,第一个遭殃的肯定是甄瞎子,他现在瘫在地上,一脸的惨白,前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整个人就瘦的脱了相。
我立马明白,这些血婴恐怕都是用他的血喂养出来的,否则的话,就不是脱相这么简单。
不过这么做,他也得不了好,一旦血婴把我们都干掉,被血气勾动的疯狂的血婴会不分敌我,杀死所有人。
“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破!”
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隐瞒或者收手的了,我提着剑一步向前,嘴里念着咒语,手上的剑在空中撩动,勾出一道破雷咒。
深紫色的电火在剑尖上涌动,急冲入血雾中,我只感觉身上的每一道穴窍都在涌动,一股股气流好似疯了一般的顺着掌心涌入剑柄。
当剑尖与血雾接触,一张张青紫色的小脸重新变得白皙,又在紫色的电光中消散。
我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所有的血雾和小脸消散一空,甄瞎子倒在地上,眼中是掩不主的震惊。
我还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身体前倾,右手持剑,左手掐着一个不知所谓的剑诀。
“老弟,你牛!”
王寡妇最先反应过来,两大步来到甄瞎子身前,在他下巴上一捏一扭,把他的下巴下掉,然后是胳膊,腿等四处的关节。
一阵咔吧声中,甄瞎子瘫在地上,一绝望的看着我们。
王寡妇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过来,才发现我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好奇的问道:“老弟,你干嘛,装逼吗?”
“我倒是想装!”
一张嘴,我把自己吓够呛,声音沙哑的好像一个老人,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倒下来,倒在地上。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的难受,就好似被彻底掏空,连动一下小指头的劲都使不出来。
“汪!”
大黄一瘸一拐的凑过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转头钻到桌子底下,把朱二拖了出来。
“完事了吗?”
朱二一边扒拉大黄,一边探头四处扫着,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完事了,赶紧出来给我们做点吃的补一补!”王寡妇踩着甄瞎子,喘着气说道。
“行,等着!”
提到做饭,朱二眼睛一亮,立马爬起来,收拾收拾就去给我们做饭。
我这会缓过来一点,一点一点挪着爬到椅子上,把自己往里一扔,便开始喘气。
“别急,咱们先缓口气,然后在审问!”王寡妇踢了一脚甄瞎子,咬牙说道。
“嗯!”
我自然没意见,其实更多的还是好奇,甄瞎子是怎么培养那么多的血婴而不死的?
二十分钟后,朱二端了一锅海鲜粥上来,我们几个唏哩呼噜的喝了个痛快,吃饱后,力气回来一点,我们将目光对准了甄瞎子。
甄瞎子瘫在地上,眼中除了绝望,没有一丝惧怕,更多的竟然还是一种嘲讽,他看我们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死人。
“挺牛逼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镇定?”王寡妇替甄瞎子把下巴安上,笑着说道:“来吧,有啥遗言赶紧说!”
“呵呵!”
甄瞎子又是那招牌式的阴测笑声,对于生死,他好像根本无惧。
“说!”
徐老蔫一巴掌扇过去,咬牙吐出一个字。
“你们一群将死之人,还有心情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