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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发现什么了吗?”
走出院子,亮子过来问道。
“没有!”
我摇摇头,摸出手机打给孙佳琪,这一次通了。
“在南乡待满三天,三天之后,只要你不死,我不在找你的麻烦!”孙佳琪冰冷的声音从电话另外一头传来。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略有些急切的问道,可惜,对面没了声响,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神经病!”
我吐出一口气,骂了一句,和亮子还有张茉说了一下情况。
“那就等她三天吧!”亮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看向张茉,张茉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随你!”
“那走吧!”
我略有些无奈的说道。
孙佳琪的要求看似简单,其实里面隐藏的意思很简单,三天之内,她一定对我出手,我要是能扛过去不死,那我们之间的恩怨两清,她不会再找我,也不会管蛊种到底再谁身体中。
在南乡待三天,第一件事就是找住的地方。
我们几个开车在绕了几圈,最后选择了一家相对还凑合的旅店。
旅店叫聚缘旅馆,一共两层,位于客运站旁边,房间还很紧俏,只剩下一个三人间,正好够我们用。
开好房间,我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报了个平安,又给老宋打了一个电话,把他约出来,一起吃个饭。
老宋略有些迟疑,听我说什么都没发现后,才答应出来。
饭店就在旅店旁边,名字很简单,叫乡村大骨棒。
“宋哥,来吃饭啊?”
老板和老宋很熟悉,热情的打着招呼。
老宋的表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和我们一起走入一个包间。
包间靠窗,能看到外面的情况,视野很开阔。
“宋哥,叫你来没别的意思,我和你打听点事,南乡有没有出名的大神?”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老宋摇摇头,吐出一口烟圈后说道:“不过我知道一个半吊子!”
“半吊子?”我来了兴致,现在这个时候,半吊子能活下来很不容易。
“不是我说的,她自己说的!”老宋忙解释道:“现在这个时候,我哪敢对一个大神说三道四啊,要不是她非得让我们叫她半吊子,我哪敢多这个嘴!”
“说说!”
我给老宋倒了一杯茶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人是我们计生办的,早先专门抓超生,逼人堕胎的事干过几次,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非得说自己招上婴灵了,说有小孩回来找她报仇!”
老宋喝了一口茶润润喉,继续道:“当时都当她魔障了,就给她办了个病退,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她好了,又来上班,不过自打那会起,每天就神神道道的,一会说看见这个鬼,一会说看到那个鬼的!”
“也没人和她计较,不过都对她敬而远之,时间长了,也就这么回事!”老宋摇摇头道。
亮子对这些不关心,出神的看着窗外,张茉也是如此,不知道想着什么,大黄趴在我脚下,这次出来,它也老实了很多。
其实我也是没话找话,老宋口中的这个半吊子其实没啥,很可能就是遭报应了,遇到婴灵回来报仇,被婴灵刺激的开了天眼。
三天的时间,我总不能一直待在旅店内,等着孙佳琪打来吧,没准就能从老宋口中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新闻。
一顿饭下来,老宋对我们的疑虑少了大半,虽然话多了很多,不过意思表达的很明白,那就是不想掺和进来。
我也不强求,再说我也没打算让他掺和进来。
吃完饭,回到旅店,我问张茉,鬼蛊是什么。
张茉有些失神的想了片刻,缓缓的开口道:“鬼附身知道吧?”
“知道!”我点点头。
“鬼蛊就是把阴婚打入蛊虫的身体,制成的蛊虫,可操作性极差!”张茉说道。
之所以说可操作性极差,原因很简单,鬼能附在人的身体上,是因为人体有承载阴婚的能力。
这就好比容器,一个能装一升水的杯子,你硬要往里面灌五升水十升水,结果只有一个,杯子被撑爆。
人体这个容器,很大,能承载的阴魂很多,所以被附体没有太大的问题,可蛊虫不一样,蛊虫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能装一百多毫升的杯子,而阴魂呢?
哪怕是最弱小的阴魂,也相当于一升以上的水,蛊虫这个容器根本承载不下。
当年做这个试验时,被撑爆的蛊虫不是一只两只。
“孙佳琪的意思是,她成功了,研制出了鬼蛊?”我问道。
“不清楚!”
张茉摇摇头,眉头蹩着,明显是话没有说尽。
“怎么了?”我被她弄得有些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眼前总是浮现出小女孩欢欢的那张苍白的小脸。
“她很有可能以人为蛊!”张茉抬头,和我对视了半响,缓缓的说道。
“以人为蛊!”
我重复了一遍,想起了黄家失踪的那个一岁的小男孩,也想起了那个女人临消散前说的话,她说,欢欢钻入弟弟的身体了,也就是说,张茉的判断很可能是真的。
“别想太多,也许不是这样,三天之内,她会来的!”张茉罕见的安慰我一句。
“嗯!”
我没说什么,仰倒在床上,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这次把灰孙和大黄带上,原因很简单,利用它俩的嗅觉。
孙佳琪之前一直住酒店,出了事之后,她消失了,王寡妇把她用过的东西存储起来,这次特意取了出来,让灰孙和大黄记住上面的气味。
所以,只要孙佳琪接近旅店,接近我们,灰孙和大黄会在第一时间示警。
躺在床上,睡了一下午,天将将黑的时候,我们下楼来到对面的饭店,随便点了几个菜。
客运站位于南乡边上,周围除了一个旅店,几个饭店还有一个汽修,几乎没有民房。
所以,孙佳琪白天想要来,隔着老远就能看见,她最有可能出现的时间点是夜里。
吃过饭,我们仨没说什么,沉默的往回走,走过中间的石板路时,张茉顿了一下,侧头顺着石板路,向着北面望去。
“怎么了?”我问道。
“孙佳琪要来了!”张茉淡淡的说道。
“灰孙,大黄!”我弹了弹肩膀上的灰孙,又用脚碰了碰大黄。
“没闻到她的味道!”灰孙率先否定。
“汪汪!”大黄漆黑的鼻头抽动了半响,狗眼里透着一股迷茫,同样没发现什么!
“先回去吧!”
张茉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
我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张茉走到旅店门口,我才跟上去,张茉的情绪有些不对,她心里有事。
回到旅店,我们仨依旧重复着下午的场面,各自躺在一张床上,谁也没吭声。
大黄趴在地上,灰孙站在窗台上,瞪着小眼睛向外望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溜过,天色也越来越晚,直到彻底黑下来。
“妈妈,我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了门口。
“妈妈,我疼!”
那道声音再次传来,很清楚,有人在门口。
“亮子?张茉?”
我站起来,忽然发现有些不对,亮子躺在床上,还在睡着,我回过头,发现张茉也是如此,闭眼睡着。
不只是他俩,灰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它的头搭在窗户上,睡得正香,还有大黄,它甚至打起了呼。
“咔哒!”
门锁开了,发出一声轻响,一双苍白的小手从门缝中伸出,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嘎声,缓缓的打开,一张熟悉的小脸也进入我的视线中。
欢欢站在门口,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我,只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她的身体有些模糊,一会高,一会矮的,脸也有些不一样,一会是小女孩的脸,一会是另外一个男孩的脸。
“叔叔,我妈妈呢?”
小女孩站在门口和我对视了半响,带着一丝哭腔问道。
“不知道!”
我下意识撒了一个谎。
小女孩的嘴瘪着,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踉跄着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带着哭腔说道:“你撒谎,你撒谎!”
“我没有!”
我连忙否认,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我慌了。
小女孩歪歪斜斜的来到我床前,顺着我的腿向上爬,泪水流了出来,喃喃道;“你撒谎!”
与此同时,她的手放在了我的心脏上。
第五百二十九章 血色()
“你撒谎,我要问问你的心!”
小女孩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童稚嗓音,将一双苍白的小手放在了我的胸口,呢喃道:“叔叔不乖,欢欢不喜欢你!”
“啊!”
一股刺痛感传来,我疼的叫了一声,眼前一花,景象又是一变,没有小女孩欢欢,也没有呢喃声。
“哥,你怎么了?”
亮子从床上坐起,疑声问道。
张茉也是如此,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我,灰孙和大黄也将目光投了过来,等着我的答案。
“做梦了?”
我不确定的说道,刚才那一幕不像是做梦,太真实了。
我把衣服撸起,露出胸口,胸口上面白白净净,没有任何痕迹。
“刚才我梦到欢欢了!”
迟疑了半响,我把梦说了出来。
张茉走过来,将手放在我的胸膛,她的手很冰,就好似冰块一样,我被刺激的哆嗦了一下,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张茉把手拿开,摇摇头道:“没有问题,蛊种正常!”
“那刚才?”我探寻的看着张茉,还是对那个梦不能释怀。
“应该是鬼蛊!”
张茉蹩着眉头,同样有些不确定。
“哎!”
我叹了一口气,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却是想起了一件事。
刚才的到底是梦还是幻觉,我不确定,但是那种感觉和上次着了邪鬼仔的道一样。
“哥,我去撒尿,你去不去?”亮子穿鞋下地,问了我一句。
“一起吧!”我想了想说道。
屋内没有卫生间,二楼最右侧有一个公共卫生间,我们这间房正好位于左侧,要走将近三十米。
走廊是普通的水泥地,灯是昏黄的灯泡,因为是声控的,随着我俩向着右侧走,明灭不定。
“哥,抽吗?”
拐入卫生间前,亮子递过来一根烟。
“带火了吧?”我接过来问道。
“肯定带了!”
亮子摸出打火机,打开火递了过来。
我凑过去,借着火吸了一口,橘红色的火焰在烟头亮起,一股烟气散开,我耳边传来了一阵隐隐的哭声。
吐出一口烟圈,我侧耳听了听,不像是哭声,倒像是一种濒死的呻吟声,声音很弱,几乎不可闻。
“好像有动静!”亮子收起火机,将目光投向了卫生间。
我伸手把门推开,迈步走了进屋,外面是一个长条形的水池,水池上方是四个水龙头,有一个似乎没拧紧,有一滴水滴凝在龙头口,在我看过去的瞬间,滴落下来,落在水池里,发出滴的一声。
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