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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始于一张化学卷子,那次我们哥五个开黑,就想让老六帮着抄一下,他答应的好好了,可是等熄灯了才告诉我们,他忘了!”
“当时我们几个就很不满意,不过也没说什么,后来期中考试,老六和老大分到一个考场,老大想要老六照顾一下,老六没照顾,回到寝室,老大就急眼了,把老六打了!”
说到这,张亮握紧了拳头,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用一种颤抖的语调说道:“那一次,我也动手了,我早就看老六不顺眼了,让他干点事,总是推三阻四的,还摆清高,不就是成绩好点吗?我们平时没少照顾他,干啥都不让他花钱,就是让他跑跑腿。”
“那是我们第一次打老六,他被打怕了,之后的一段时间,他老实很多,我们让他干啥他就干啥,老大说他是贱皮子,就得揍,我们也觉得是这样。”
张亮的语气平缓下来,“后来到了期末,老六和老五分在了一个考场,我们研究着,让老五抄老六的题,然后给我们发答案,结果直到考完,也没见到答案,老五说,老六没让他抄!”
“回到寝室,我们就把老六揍了,这一次我们揍的有些重,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他告诉老师了,老师知道我们几个的身份,也没深说,就让我们好好相处,从那天起,我们就没让老六过过好日子!”
张亮的拳头再次握了起来,“我们五个的内裤,袜子,都是老六洗,有时候不顺心了,我们还会拿老六撒气,不过和前两次不同,我们不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我们和他玩头悬梁锥刺股!”
“头悬梁是用一根绳子把他的头发系起来,把另一端系在床上,然后来回拉扯,这叫头悬梁,自打用了这招起,他就一直掉头发,后来有一块都快被我们弄秃了,因为这,他没少被同学嘲笑。”
“锥刺股是在他的凳子上放图钉,让他悬着蹲马步,一旦挺不住,就会坐下去,图钉就会扎他的屁股,有一次,把他扎的嗷嗷叫!”
张亮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动作,眼神变得空洞起来,他完全陷了进去。
我听的却是一阵心疼,那个老六被折腾惨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每天都这么压抑的活着,心里不知道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我们也给老六好处的,我们给他钱,他洗一双袜子,我们给他两块钱,洗一条内裤,给他五块钱,靠着这个,他每个月都能从我们这三四百块,而且吃饭我们不用他花钱的。”
张亮马上补充了一句,说着他们给老六的好处,可这是好处着,这更像是一种施舍或者侮辱。
“老六就是一个贱皮子,我们本来商量好了,只要他考试给我们抄一次,我们就放过他,重新当他是兄弟,可他就是不肯,每次都不肯!”
张亮突然咬起了牙,说道:“他越是不肯,我们越是要折腾他,他不是能忍吗?我们就想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后来,班级期末考试,他还是没给我们抄,考完了我们就把他押回了寝室,老大说想了一个新方法治老六,叫舔铁!”
说到这,张亮脸上露出了一抹奇怪的表情,兴奋和恐惧混在一起,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那会是冬天,外面零下二十多度,老大弄了一块铁,放在外面冻上大约十分钟拿回来,让老六伸出舌头舔,等他舌头粘在铁上,我们就使劲一拽!”
“第一次拽,粘下来一大块皮,老六疼哭了,捂着自己舌头乱喊,我们怕他喊招来人,就把他的嘴堵上了!”
张亮喘了一口粗气,说道:“老大觉得还不解气,就提议,熄灯以后,把老六用床单绑上,然后吊到窗外,冻一冻他,让他脑子清醒清醒!”
说到这,张亮再次颤抖起来。
第五百四十三章 回忆()
“我们只是想吓一吓他,没想做别的,结果,结果床单断了,他掉了下去,从六楼掉了下去!”
张亮死死的抓着床单,因为过于用力,血从纱布里渗了出来,“那会我们几个在开黑,谁也没发现,等打完一局,老六已经没气了!”
“我们几个慌了,最后老大说,老六为了逃寝出去包夜,顺着床单向下爬,床单断了,他摔死了,和我们无关。”
“我们那会都慌了,谁也没反对,就同意了。”
“我们五个统一口供,学校没怀疑,因为往年也有住在二三楼的学生为了出去包夜顺着床单往下爬!”
“老大家非常有钱,他家人花钱打点了一下,我们几个又做了做关系,这事就过去了!”
“我们几个也自己催眠自己,说一切都是意外,不怪我们,要怪就怪老六不给我们打小抄!”
“寒假放了一个多月,我们该吃吃该玩玩,就把这事忘了,可开学的第一天,就开始不对劲了,老六回来了!”
张亮凑过来,瞪圆了眼睛,里面空洞洞的,没有一丝神采,声音也带着一种飘忽。
“别说了,歇歇,咱们歇歇!”赵玉榕一把抱住张亮,心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注意到,张亮眉心多了一抹黑气,我伸出手指,在他眉心一点,驱散那股黑气,张亮舒了一口气,脸色好了一些,眼中也有了一丝神采。
“谁?”
“别过来,别过来!”
下一刻,我悚然一惊,背后有人盯着我,张亮也惊惧的叫了起来。
我坐在床中间部分,身后是窗户,张亮是高层,十二层,这个高度,人不可能上来。
我回过头,窗户上多了几道焦黑的印记,如果我没记错,刚进房间时,玻璃上是干净的。
我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手指在玻璃上划过,触感冰凉,还有一抹极深的怨念。
“堂主,怨气很重!”灰孙钻出来,沉声说道。
“你看到谁了?”
我沉思片刻,回头问道。
“老大,老大来找我了,他要接我走!”张亮偎依在赵玉榕的怀里,颤抖着说道。
“谢大神,救救我们家张亮!”赵玉榕哀求道。
这是这位赵局长第一次露出软弱的一面,也是她第一次卸下了高傲。
“赵局长,有谢寅在,你放心!”任婶脸冒红光的说道,少了之前的恭维,多了一抹自得。
“说说吧,你寝室那五位兄弟是怎么死的?”我回到床前,盯着张亮的眼睛说道。
张亮偷偷抬头,瞄了一眼窗户,才开口说道:“他们是被老六害死的。”
“开学后,我们五个谁也没提老六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没过一个星期,寝室来了一个新同学!”
“一开始我们五个也没在意,但是处了几天,我们发现,这个人不正常!”
张亮的脸又白了,他咽了咽喉咙,紧张的说道:“他的习惯和老六一样,都是喜欢学习学到熄灯,都是左撇子,他还头悬梁锥刺股,这次不是我们弄得,是他自己搞的。”
“他用绳子系着自己的头发,把另外一端系在床上,那根绳子,就是我们以前搞老六的那一根,我们不会看错,可我记得,那根绳子已经被我们扔了!”
“我们五个怕了,不过谁也没说,只是偷偷的观察着他。”
“头悬梁了几天,他开始锥刺股,在他自己的凳子上放图钉,有时候坚持不住了,坐在上面,他就会发出和老六一模一样的叫声。”
“老五最先受不了,他打了那小子一顿,那小子没还手,和老六一样,只是抱着头,什么也不说!”
“从那次以后,那小子就越来越像老六,无论是神情,还是长相,真的,我没骗你,他长的越来越像老六!”
张亮突然从他妈的怀里挣脱,抓住我的胳膊说道:“不只是我,他们几个也发现了,这小子不对劲。”
“继续说!”
我拍了拍他的手,又在他的眉心点了一下,他喘了一口气,好了很多,又坐回去,说道:“我们都受不了了,就去找管寝室的老师,让老师把他调走,结果老师说,老师说人已经走了,和我们住了一周后,他就走了!”
“我们都懵了,如果他走了,那和我们住着的是谁?”张亮揪了揪自己的头发,颤抖着说道:“老大不信,我们也不信,老师生气了,认为我们故意搞他,就和我们一起回了寝室!”
“结果那个人真的不在,床板上空的,衣柜里也是空的,老师把我们说了一顿,然后就走了!”张亮抬起头,看着我问道:“谢大神,你说,那个和我们住了一个月的人是不是老六?”
“我们五个吓惨了,就在这时,门开了,是用钥匙打开的,那个人又回来了,他和往常一样,拿出一根绳子,一端系在头发上,一端系在床头,又在凳子上放了一个图钉!”
没等我回答,张亮又说了起来:“老大忍不住了,叫着说‘我能弄死你一次,就能弄死你第二次’,然后抡着凳子冲了上去,他把那个人打倒了,我们几个也冲了上去!”
“血,地上全是血,我们几个慌了,手忙脚乱的把人用被褥包起来,谁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们杀人了!”
张亮伸出舌头舔了舔泛着白皮的嘴唇,继续道:“我们都忘了坐了多久,等我们回过神,却发现地上的那滩血没了,被褥包裹里面的尸体也没了,我们没杀人。”
“虽然没杀人,可谁也高兴不起来,老六真的回来了,他回来找我们报仇来了!”
张亮带着一丝哭腔说道:“从那天起,我们没有一天安生的,每天晚上十二点,老六都会准时回来,他和往常一样,头悬梁锥刺股,然后发出一阵痛苦的叫声。”
“老五是第一个受不了的,他的床和老六的床挨着,老六每晚上床睡觉,都会给他按脚,一周下来,老五脱了相,他瘦了一大圈,眼眶都是黑的。”
张亮又咽了咽喉咙,将脸贴在自己妈的胸脯,想要获取一丝温暖,似乎这样,他才能安心。
缓了一会,他继续道:“那天晚上,老六还如同往常一样,悬梁刺股,然后上床给老五捏脚,老五崩溃了,他从床上爬下来,一个头一个头的磕着,求老六绕过他!”
“老六贴了上去,和老五脸对脸,眼睛对着眼睛,我们几个谁也没敢动,全都缩入被窝,害怕老六找上我们。”
张亮急促的喘息两下,鼻子使劲嗅了嗅,他在确认,他不是在寝室,他抱着的是自己的亲妈。
“别说了,别说了!”赵玉榕心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死死的抱着张亮。
“老五疯了,他嚎叫着冲向了窗口,从窗户跳了下去,可我看的很清楚,他是被老六拖出去的,他被扔下了楼!”
张亮难以抑制的颤抖着,鼻涕眼泪同时向外冒,嘴却没有停下来,“我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老六站在窗口,他的目光在我们身上依次扫过,最后停在了老大身上,下一个要死的就是老大。”
“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我真的没想过害死老六,一切都是意外!谢大神,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意外。”
张亮又一次冲过来,抓着我的手说道,他的手很冰,也很腻,上面有一层冷汗。
由于过于激动,他的伤口又崩开了,血从纱布渗了出来,门铃也在这时响了起来。
第五百四十四章 问心无愧()
“他来了,他来了,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