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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当铺-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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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间古董店,店门很是大气,朱漆门,门上镶着两大块透亮的玻璃,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的几个人正在走来走去,像是正在谈着什么。门口两根一个人环抱的柱子,支撑起琉璃廊檐。而檐下却挂着一块和大门不太匹配的旧匾,上书:马家古董铺,还有落款,但是由于天暗加之匾旧的缘故,并不能看清,但是看这五个大字洋洋洒洒,虽然名字很俗,但字却不俗,想必是某个大家所提,毕竟京城之地,卧虎藏龙。

    此时店里那几个人开始往外走,貌似是没有谈妥。一个年纪差不多五十来岁的红光满面的胖子正嘻嘻哈哈地将他们送出来。

    钟山揣测这个胖子便是掌柜的。只见他满脸油光,肥头大耳的,个子不高,也就有一米六五的样子,大腹便便,像个油桶一样。油光满面,梳着一个大背头,头上也是锃光瓦亮,想必是打了发蜡,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透着精明,一看便是个“奸商”。

    这胖中年男人送走了顾客,刚要回身进屋,见三个年轻人在门口站着,便笑着问:“三位是到本店寻宝的吗?要是寻宝,我这宝贝可是不少,我马三眼的名号在这条街可以出了名的,谁都知道,我家店里的宝贝可都是货真价值的。”

    这胖子正是这马家古董铺的掌柜,本名叫马武,是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一口地道的北京腔儿。因为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儿时常被喊“马三”,年龄大了,北京这地儿有个风俗,就是习惯在别人后面姓名后面加个“爷”字,表示尊敬,所以便又称呼他为“马三爷。刚才他自己喊自己是马三眼,则是这行里人送的称呼了。马三爷,马三眼,名字差不多,因为这马家古董铺自从马三爷掌柜以来,从来没进过赝品,看什么东西从未打过眼,像是比别人多了一只眼一样,而且他也有一句带口语儿,平时谈生意着急了,便喊道:我不给你好好说说,你还真不知道我马王爷三只眼。所以,马三眼这个名字倒是渐渐流传开来。

    一些常在潘家园转悠的人一听说马三眼,都是又竖大拇指,又是吐唾沫。竖大拇指是因为都佩服他那眼力劲儿,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每天在潘家园捡漏的人不计其数,打眼的人多了去,所以都想着练就马三爷这能耐,而吐唾沫则是因为这人向来是不还价,报了什么价就是什么价,爱买不买,我能给你保证你买的玩意儿是真的就行,不好说话,就因为这,还时不时地和旁人吵起来。

    钟山见这胖男人错把自己当成进店买玩意儿的客人,有些窘迫,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哦,你是来找我儿子的吧?那狗东西没在家,你们改天来吧。还有呀,别每天东游西逛的,你们可是社会主义的大好青年,祖国建设可是要靠你们的,每天痞子一样在街上东游西逛能有什么好儿?”马三眼说道。

    钟山心下着急,心里暗骂这胖男人,我刚到这里,还没说话就被你骂上了?可是嘴上却不能还回去,而是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你误会啦。我刚到北京,我也不认识你儿子,我是来找一户姓马的人,喏,这是他家的号码。”

    马三眼疑惑地看了看钟山,连忙将那写着电话挂号的纸条接了过来,看完之后又朝着钟山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姓钟?

    钟山连忙点头。“是的,我姓钟,叫钟山。”钟山有些高兴,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钟如海是你”

    “是我父亲。”钟山连忙回答。

    “快,快,快,赶紧到屋里来!”马三眼很是激动,连忙拉着三个人往店里走。

【331】 先去吃饭() 
钟山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开心,知道找对了地方,便拎起行李在马三眼的催促下进了屋子。

    进了屋子,钟山四处打量着。货柜上摆的东西可谓是琳琅满目,三个人都忘记了坐下,不停地四处看着。这屋并不是一间,最里面还有一个门,有门关着,老式格花的木门,门上也有玻璃镶着,门上又有一块匾额,却是红底金字,上书:宝地生金四个大字。

    马三眼边关门,边说道:“甭看这,这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好东西是不往这上面摆的。”

    钟山冲着马三眼笑了笑。自己家是开当铺的,按理来说,家底比这也差不了多少,但是此时一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坐,坐,你们赶紧坐下歇会儿。”马三眼说着,便将门关好了,然后到了钟山三人跟前。

    马三眼见外面并没有那么多椅子,不够四个人坐下,便又打开里面那门,将钟山三人引了进去。

    内屋也并不是封闭的,有个门直通后面。透过玻璃窗子,能看到后面是一个小院,院子为天井式,四面都是房子。钟山知道这种结构,那院子里定是有后门的。

    这屋子里装修倒是比较讲究,屋里并没有摆什么古董,倒是墙上挂着几幅画,下面一圈沙发,靠南的窗户下摆了几盆花。

    钟山对这花和那画都没研究,不过想必定是值钱的东西。

    三人坐定,马三眼便问钟山:“这两位是”

    钟山便一一将浆糊和小懒介绍了一下。

    “别拘束,都别拘束,喝茶。你们都吃饭了吗?”马三眼问道。

    “这个”钟山想说没有,可是此时又有些不好意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正在此时,浆糊的肚子咕咕连着叫了几声,浆糊连忙将肚子捂住,钟山和小懒也忙朝浆糊的肚子看去。

    马三眼呵呵一笑,“走,我带你们出去吃点儿东西。现在时间也不早,一些店也关门了,先找个地随便吃点儿,等那小兔崽子回来让他好好陪你们转转,吃些好的。”

    钟山连忙摆手,“您太客气了,我都还不知如何称呼您呢?”

    “哎呀,真是,瞧我,老糊涂了。你爸喊我三哥,论辈分你喊我三伯,不过街面上的人都喊我马三爷,或者马三眼,你怎么喊都可以,哈哈哈哈”马三眼爽朗地笑着。

    “那我喊您三伯吧,不能乱了辈分。”钟山说道。

    “行,行。走,把行李都放着,我带你们下馆子去,正好也看看北京的夜景。”马三眼打开通往院子里那道门,然后三个人随着进了院子。

    忽然,一阵犬吠将三个人吓了一跳。虽然这院子不大,但是这门口却拴住一条狗。马三眼喊了一声“虎子,回去!”那狗便停止了叫声,安静地钻回了窝里,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

    钟山留心了一下这条狗。这狗浑身清一色的毛,一根儿杂毛都没有,个头硕大,足有一米多高,四只爪子和小蒲扇似的。狗脖子里系着一根比拇指还要粗的铁链,狗头一动,那铁链哗哗作响。

    马三爷见三人,尤其是小懒吓得不轻,便歉意地笑着说:“养的瞎仗狗,不懂事。”

    钟山忙说没事。

    这后院果然有一道门,门不大,仅容两个人并行通过。出了门,便是一条胡同,胡同里隔一段距离便亮着一盏电灯,即便如此,胡同里还是显得有些黑。

    马三眼将门锁好,然后带着三人出了胡同,找了一家羊肉面馆,要了四碗羊肉面,又要了一壶牛栏山。

    钟山他们早就饿了,待面上来之后,简单客套了一下,便无人再说话,只剩下哗啦哗啦吃面条的声音。即便钟山有些拘束,但也吃了两大碗,小懒吃了一碗,而浆糊则正在抱着第四碗在强塞着。

    马三爷吃得并不急,一口面一口酒,边吃边看着钟山三人。

    钟山擦了擦嘴,心里开始嘀咕:为什么这个马三伯一句话不问我呢?既然和父亲认识,为什么却不问我家的情况?

    钟山看了看马三眼,却没有说话。

    待几个人都吃饱之后,马三眼结了账便带着三个人重新回了自家院子。

    “今晚,你们就住我家。我这房子好几间,平时也没人住,都是给来的朋友准备的。西边那间,是我的屋子。南边这两间有一间是我儿子的,另一间空着,你和浆糊兄弟今晚就睡这里。东边的房子也是空的,小懒丫头睡那,放心吧,那屋里东西都是新的,平时也都是给我那些女性亲戚朋友准备的。”马三眼挨着指着说道。

    钟山听了,不由得佩服这个马三伯的细心,担心小懒一个女孩子嫌弃,便提前告诉了她。

    小懒很开心,谢过了马三眼,各自回屋。

    钟山犹犹豫豫地准备进屋的时候,马三眼忽然说了话:“那个,山儿呀,你一会洗洗之后到我这屋里来一趟。”马三眼说完便进了自己的屋里。

    钟山连忙痛快地答应,心道:原来是现在要找我说话呀。马三伯的一句“山儿”,让自己心里顿时暖暖的,这个只有父亲和已死多年的母亲才喊的称呼,此时被马三眼喊了出来,竟然毫不别扭。一股亲人的暖流袭上钟山的心头。

    浆糊进屋里便往床上一躺,抚着肚子,开始哼唧唧来。钟山回了屋里,匆忙洗漱了一番,顿时感觉一脸清爽,然后让浆糊先休息。浆糊依旧哼哼唧唧,钟山没好气地说道:“谁让你吃饱了还强塞的?瞧你这点儿出息!”

    浆糊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脸痛苦之色地说道:“这不是饿了一天了嘛。钟叔,你别说呀,这羊肉面味儿还真正,要是每天都能吃上这面,让我干什么我都乐意。”

    钟山横了浆糊一眼,说道:“你就是一个造粪机器,什么好东西到你这里也是浪费,还想每天都吃?再好吃的东西你天天吃也会腻了。你赶紧睡你的觉,我去马三伯那屋里去一趟。”

    “去吧去吧。”浆糊摆手很是潇洒地说道。

    钟山刚要开门,忽然愣了一下。这马三伯一会儿问自己什么呢?钟山不由得开始在脑子里转悠了一圈,然后才开门出去。

    “三伯,我是钟山。”钟山在马三眼的门外喊道。

    “哦,进来吧。”屋里马三眼说道。

    钟山轻轻地推开了门。

【332】 深夜叙谈() 
马三眼正坐在靠床的一把椅子上抽着烟。

    钟山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然后反手将门重新关上。

    “三伯。”钟山微笑着喊道。

    “来,来这边坐下。”马三眼指着一旁的一把椅子示意钟山坐下。

    钟山走过去坐下之后,等着马三眼问话,可是他却再也没说一句话,而是兀自地吸着烟,屋里烟气弥漫。

    钟山也不敢开口,便细细地打量着这屋子。屋子布置很简单,两把老式太师椅,马三眼坐的那把扶手已被磨的锃亮,而自己这把却和新的没什么区别。钟山心想,看来自己这屋里并不经常来人,所以这椅子才经常空着,或屋里本就一把椅子,是因为自己来才新添加的一把。不论什么原因,这屋里不常来第二个人倒是肯定的了。

    马三眼旁边也是一张老式木床,价值应该不菲,钟山虽然小地方来的,但是毕竟自己家也有当铺,对于这些东西应该比一般人能多了解一些,床上只有一套被褥,钟山心道:为什么是一个人呢?难道他媳妇也和自己母亲一样早早离世了不成?

    再看对面墙上。上面挂着一幅老画,颜色都已褪去许多,纸张泛黄,画上是一幅人画像,道家模样。画像一旁挂着一把宝剑,剑柄熠熠发光,看来这把剑也并不是个摆设,定是经常把玩才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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