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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道不好!赶紧随着跑进屋里。就看到父亲用藏魂瓶牵引着尸体坐起来。
可尸体刚刚坐起来,就被那俩影子给按倒下去。
钟如海先是一愣,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尸体却只是往上抬了一抬没了下续。门帘被风刮的呼啦呼啦直响。老旧的窗户还用纸糊着,此时也破了几个大洞,狂风卷着雪花,吹到炕上。
孩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比之前哭的更加厉害。
钟如海这才明白怕是这魂不好夺。他知道,死者怨念很重,阴曹对于这种魂魄是必须要带走的,怕扰乱这个世界的正常秩序。而他此时,要做的就是把潘氏的魂魄重新通过她尸体这个的媒介,藏到瓶子里,帮助她躲过阴曹的搜寻。
克是,此情此景,钟如海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落空了。钟山看到的那两个影子,他也早已看到了。此时正在与她夺魂。
事已至如此,岂有放弃的道理。钟如海从怀里掏出朱砂,直接在瓶口抹了一圈,继续摁了下去,可是收效甚微,身体仍然只是抬了抬,不见更大动静。
钟如海浑身冒着热气,汗流满全身,握着瓶子的手,哆哆嗦嗦,抖个不停。
钟山看到父亲眼睛瞪的老大,很是吃力的样子,不敢怠慢,快步走过来,咬破指尖,就往瓶口涂了一圈,然后和父亲合力把瓶口使劲按压在尸体额头上。
尸体抬起很高,钟如海暗喜,更是加了一把力气。钟山却没闲着,咬破舌尖,一道血雾就此喷了出去,不偏不倚喷到两道影子上面。尸体顿时腾地一下坐的笔直。
只听得木门咣啷响了一声,两道黑影破门而出。
钟如海浑身打颤,念完最后一句话,把瓶口用符箓一贴,瘫软在地上。
名词解释:
前两章 出现“土裤”这个词,也许南方的朋友并不知道。所以做下说明,在上世纪80、90年代以前,剩下的小孩没有现在小孩这好的条件,尿不湿、纸尿裤是没有的,只能用破棉布做了褯子(jie zi),但是冬天很冷,布少,所以就用沙土,晒干,用箩筛的很细,然后在铁锅里炒热,用布缝个能装下小孩的袋子,里面放热土,孩子睡在里面,其实孩子很舒服。这东西叫做土裤。
【003】 遗言()
尸体此时重新躺了下去,钟如海坐在地上,脸色刷白,汗珠子滴滴答答落下来,还未到地上,就已成了冰。
钟山赶紧让潘安把门关严实,把破了的窗户用东西挡好。这么冷的天,即使大人冻不死,那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孩也受不了。
钟山自己则赶紧把父亲扶起来,坐到一侧的椅子上,又让潘安拿了毛巾来把父亲的脸擦拭干净。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钟如海才慢慢缓过劲来。
“老潘,你媳妇的魂魄已经在我这了,我回去先要帮她除怨,她的怨念太重,即使活过来之后对家庭的影响也会很大。明日,我再过来让尸体还魂。但是,你媳妇只能还魂三年的时间,待孩子稍大以后,还是会离开你们,你要想开些。”钟如海喘着粗气,慢慢地说道。
“钟先生,您的再生之恩,潘安全家老小没齿难忘”潘安跪了下来,直给钟如海磕头,旁边抱孩子的那姑娘见此情景,也跟随着跪了下来。
钟山赶紧去扶。待扶到那姑娘的时候,那姑娘竟浑身抖了一下,满脸挂泪,却又低头含羞,数不尽的万种风情,竟把钟山看的一时痴迷。
“山儿,我们该回去了。”钟如海慢慢站起来,说道。说罢便起身走往外走,钟山嗯了一声,看了他们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外面风小了很多,但是雪并没有停,已到了近没膝盖的厚度。钟如海此时身体早已疲倦,几乎不能自支,要想在这雪地里走动,怕是要费上几倍的力气。钟山看此情景,便把父亲背在背上,蹒跚着往北走去。
大约过了半个晌午的光景。钟山回到了自家的当铺。门口的乌鸦栖在那树上,一动不动,像是披雪的雕塑一般。门打开,进了里屋,把父亲放在炕上,然后把火盆点着,加了一些木炭,屋里顿时暖和许多。
父亲此时虚弱十分,倒是把钟山看得既心疼又奇怪。
“父亲,你这样做值得吗?”钟山给父亲倒了一杯热水。
“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我太能体会一个男人既当爹又当妈的滋味了”钟如海吹着水杯说道。
钟山默不作声,顿时明白了父亲的决定,眼里似是有泪将要涌出。
钟如海也不说话,喝罢水后,躺在炕上沉沉睡去。钟山把被子给他盖好,悄悄退了出来。
钟山坐在外堂,百无聊赖。
这个小城,确切地讲这个小镇。经历了这几十年的影响,很多人家早已没了当东西的习惯,显得愈加的冷清。此时大雪封天,路上更是见不到几个人影。
钟山肚子开始咕咕直叫,现在已是中午了。正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钟山今年已二十岁,正是好饭量的时候,平日里都是父亲操办伙食,此时父亲虚弱地躺在炕上,自己倒是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拿定主意,打算去小饭馆点两碗面解决中午的吃饭问题。
钟山把衣服合拢,正要出门,听着由远及近传来咯吱咯吱踏雪的声音。
此时大雪漫天,更是中午的吃饭时间,会有谁会来?钟山想着便朝着门口望去。
就看到一个头戴粉色头巾,围着浅色围脖,穿着蓝色碎花棉袄和青布棉裤,手里提着一个竹制篮子的姑娘从远处走来。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潘安家的大辫子姑娘!在潘家的时候,由于情况紧急,钟山没顾得细看,此时看到心里不免像揣了兔子一般砰砰直跳。莫非是找我来的?钟山这样想道。
那姑娘越走越近,看到钟山站在门口,不免迟疑了脚步,然后又继续走了过来。
“钟先生在吗?”那姑娘看着愣愣发呆的钟山,先开了口问道。
“啊我爸啊?我爸在。”钟山感觉刚才有些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后竟不知道说什么。那姑娘看着他这傻劲儿,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难道你就这样让我站在大雪地里和你说话?”那姑娘说道。
“啊?哈,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快到屋里坐,屋里暖和。”钟山赶紧把门让开,把姑娘迎进屋里。
“我姐夫说钟先生很是辛苦,昨两日刚打了野鸡和狍子,就让我炖了些给你们送过来。”说完就把篮子上盖着的厚厚的棉布掀开,露出里面的四个大海碗,两只扣在另外两个上面,还有几个黄面馒头。“这是小麦和玉米搀和在一起做的,很是挡饿”。
钟山早已饿的心慌,此时闻到这令人流涎的肉香,肚子更是不争气的咕咕乱叫,喉头下上直动,忍不住吞咽着口水。此景哪里躲的过那姑娘的眼睛。姑娘道也不点破,赶紧把碗拿了出来。“赶紧吃吧,钟先生在哪里呢,我给他端过去。”
钟山带着姑娘走到内屋。内屋明显比外面暖和许多,一时间竟热的人有些发困。姑娘把头巾摘了下来,油黑的辫子再一次露在外面。
“钟先生,我姐夫让我给您送些吃的过来。”那姑娘边放下碗边说道。
“爸这姑娘爸爸!”钟山刚想说话,就看到了此时已很不对劲的父亲。
钟如海的呼吸很粗,鼻翼张合的也很是迅速。额前都是冷汗,脸色比刚才还白,嘴唇干裂了好几道口子,像是好多天水米未进的样子。闭着眼睛,眼珠在眼皮里不停转动。
钟山喊了几声,父亲也没有反应,赶紧掐起父亲人中。片刻后,父亲才咕噜一声,吐出一口气,眼睛也缓缓睁了开来,打量了下四周,然后目光投向了正在焦急看着自己的钟山和那姑娘。
“玉婵,你不在家好好照顾你外甥和你姐夫,怎么来这里了?”钟如海看到那姑娘站在面前,喘着粗气问道。
这姑娘叫李玉婵,是潘安的小姨子。家住在离这里有七八里地的李家堡,平时很少走动。由于她姐的事,才来了这。
“钟先生,你好些了吗?”李玉婵关切地问道。
“我怕是大限到了。”钟如海静静地看着钟山,回答到。
“什么?!”钟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父亲的话。
“这都是早晚要面对的结局。老天也算是厚待我了,让我把你拉扯长大。看你长大成人,已是我最幸福的事了。我感觉到我活不长久了。你坐到一边,我有些话要交代给你。”钟如海看着钟山说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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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天命()
钟山听了父亲这话,虽然他也感觉到这是事实,可内心却实在是不能接受。
“爸,您不会有事的”话说了一半,就感觉到一股热流涌到喉头,辣辣的。眼泪夺眶而出。
钟如海骂道,“小兔崽子,都多大了,还抹鼻子?!扶老子坐起来。”
钟山第一次看到父亲用这口吻和自己说话,不免错愕,倒是把眼泪刹了回去。他还没靠前,李玉婵倒是先他一步,过去把被子往钟如海的后背使劲挪了挪,扶着他的后背撑了起来。
钟如海看着李玉婵,眼里满是喜爱,示意她坐到炕上。李玉婵领会意思,坐到钟如海身边。
由于刚才的一番挪动,钟如海的气息更紊乱了,喘的也愈加厉害。钟山不敢显露出自己的难过来。刚才父亲骂自己时,已经耗费了不少气力,现在更不敢惹怒父亲,倒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父亲说话。
“钟门第二十七代子孙,钟山跪下。”钟如海气息稍匀,声音突然拔高,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钟山一时不知所措,但是父亲既然让自己跪下,那就跪下便是。于是噗通一声,跪到父亲炕前。
“钟山听着:钟门自唐朝至今,已过二十七代。氏族绵延,不望不亡,每代只活一子嗣,承祖训,行祖德,为祖业。钟氏家族,受天眷顾,天生异相,自带异能,可卜阴阳,算五行,看凡灵,处阴阳二界,救阴阳之人。钟氏家族,为救人间善灵,烛火不熄,已有千年。灵魂当铺,自祖宗至今,亦有千载。祖训有言,人间恶灵不除,常人不安乐,灵魂当铺不闭!”
钟如海说完这些已是显得有些激动,倒是惹的又咳嗽起来。
钟山想站起来,给父亲拍拍后背,却见李玉婵已轻拍着父亲的后背,便没有起来。心里却想道,灵魂当铺?不是招财当铺吗?看到父亲咳嗽稍缓,便没有做声,继续等着父亲说话。
“山儿,这是祖训。当年你爷临终之前,也是这样告诉我的。你一定在纳闷怎么会变成灵魂当铺吧,让我告诉你来由。”钟如海身子又往上坐了坐,比刚才直了一些。
“你从小就问过我,你能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是老祖宗对我们的厚爱,更是给我们的责任。钟家人每一代人都有这个本事,那就是窥灵,也是民间所说的阴阳眼。从祖宗到你,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阴阳眼,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钟如海没说几句话就上气不接下气得喘一会儿。
钟山此时才明白原来这本事也有家族遗传的。小时候一度因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而自卑过,但毕竟从记事起就能看到这种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