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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医生只是“哦”了一声,却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钟山不免心急,这浆糊此刻就躺在屋里,到底能不能救活,自己可不知道,而且这韩医生也说他是阴有余而阳不足,并且还没什么好的治疗办法,如此一来,那浆糊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马三眼看出钟山的焦急,便走到他身边拍了拍肩膀,“放心好了,你韩伯伯的手段高明着呢,偌大个北京城,他若是没了办法,那别人更是不行。他既然说给开药,那就还有希望,不然他是连救都不救的。”
钟山听到这话,心里方才舒缓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刚才那般僵硬,不由得挤出一丝尬尴的笑容,对韩医生笑了笑。
韩医生并没有搭理钟山,而是重新回到屋里,提笔开了几付药,附子、生姜、朱砂等等,洋洋洒洒十来味,写完之后,将药方交给了马三眼,然后说道:“此方还需一味药引。”
马三眼和钟山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药引?”
韩医生指了指外面那巨缸,“若是没猜错,这缸便是寒阴瓮了,这么好的宝贝,不用可是可惜了。无根水在寒阴瓮中存放九日,然后取出煎药,这水还是可以解决的,只是那药引,恐怕是可遇不可求的。”
马三眼在一旁也急了:“我说老韩,你说话能否一口气说完,别卖关子,到底什么药引呀?”
韩医生表情突然严肃下来,“不化珠。”
“什么?!”钟山和马三眼听罢韩医生说话,顿时惊呆了,以至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韩医生看出二人惊讶的表情,以为二人都被吓住了。的确,这不化珠可是人家至宝,寻常人是一辈子都很难见到的,所以这药引说出来,的确让人有被惊吓的可能,只好又说道:“我知道这不化珠很难寻找,我也是彭道来离京的时候才一睹真容的。他走的时候,我还送了他两本我的医书。不过你们放心,即使不用不化珠,这孩子也没那么容易死,我相信我还能和阎王爷抢他几个月的命,只要用寒阴瓮里的无根水煎了我开的那付药,我能保他的阳气不会那么快耗散。”
马三眼和钟山互视了一下,然后对韩医生说道:“老韩,你可知道这小伙是谁?”
韩医生一脸疑惑,“不是钟如海的儿子?”
“我说的是躺着的那位!”马三眼焦急地说。
韩医生不解地看着马三眼,等着他继续。
“他就是彭道来的孙子!”马三眼说。这话说完,马龙飞顿时一惊,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挂在脸上。
“当真?!”韩医生此时惊讶的表情要比听到浆糊的身世更加明显,只见他将药箱随意地往一旁一放,急忙走到浆糊身边,伸手就在他身上胡乱地摸索。
韩医生此举,把在场的钟山和马三眼父子都搞的丈二和尚一般。马三眼刚要问,只听着韩医生说道:“既然他是彭道来的孙子,那没准身上就带着那宝贝呢。”
钟山此时已将那不化珠拿了出来,只是一直未能插上嘴,他无奈地看了看马三眼,然后对忙碌的韩医生说道:“韩伯伯,您说的是这个吧?”
韩医生背着他们,忽然身体一怔,急忙回过头,眼神从钟山脸上很快转移到了他的手中,最终停留在了手里的那不化珠上面。他并没有急忙过来,而是站在原地盯着珠子看了半天,才缓缓说话:“是是啊,几十年没见了。这孩子有救了!真是,真是天道伦常,因果报应,当年彭道来是不是想到这就会有这么一天会用到呢?”
钟山不明白韩医生为何如此激动,更不知道他那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明白,有这不化珠,浆糊有救了。至于这个药引该怎么用,他却不知道,不论是碾成粉,还是做成别的,他都毫不痛惜,只要能救活浆糊就好。
他想问韩医生这药引该如何用,却见这老头眼里满含泪花,未等说话,便已是老泪纵横,不免刚张开的嘴又慢慢闭上,将要说话的话又咽了回去。
钟山想着,莫非这韩医生和浆糊的爷爷有很多纠结,恩怨情仇一类的?以至于这老头有如此大的反应?他只是简单地猜测了一下,然后看向马三眼。
马三眼拍了拍韩医生的肩膀,没有说话。
韩医生抹了抹眼泪,忽然破涕为笑,似个孩子一般,说道:“我这是太激动了,太激动了。当年,若不是这不化珠,也没有我韩再山的今天,若没有彭道来,我几十年前早已化成灰土了。今日能让我亲手救活他的后代,算是老天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吧。”
钟山听到这里方才渐渐明白,心中揣测,定是当年浆糊的爷爷曾经用这不化珠救过这韩医生的命,所以他才如此激动,而起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这韩医生的名字叫韩再山,乍听下去,倒是和自己父亲的名字有些相似,再山,如海还有,浆糊父亲那高超的医术,莫非就是和他送的医书有关?
容不得多想,钟山只听得马三眼问韩再山:“老韩,这药引该如何用?”
钟山本也想问这个问题,虽然自己用过,但毕竟真正科学的用法自己并不知道,只有这韩再山被彭道来用不化珠救命的时候用到过,而且此时,这不化珠作为药引,该怎么操作,自己可是不知的。
韩再山说道:“不化珠乃是至阳之物,同时还能吸阴毒,所以对付僵尸咬伤一类的,要比什么糯米强上前辈,只是此时,却不得不将它毁掉,弄成粉末来包煎了。”
包煎,是中药熬制的一种方式,一般粉末状的,都需要包煎,比如朱砂一类,同时这方里的附子,也需要这个方法。
钟山听出韩再山话里有遗憾之意,连忙说道:“韩伯伯,您说怎么弄就怎么弄,只要能将浆糊救活就好!”
【367】 极阴之体()
钟山说完便将不化珠重新包裹好,然后准备找锤子将它敲碎。被韩再山一把拉住。
“你这么着急干嘛?即使你现在砸碎了,那无根雨水没有,也没有办法呀。”韩再山说道。
这话犹如霹雳一般,直震得钟山浑身不由得震颤了一下。
“韩伯伯,如果没有那无根水,是不是您给开的这个药都没法煎了?”钟山心中惴惴不安道。
韩再山点了点头,钟山却是差一点儿坐到地上。
“现在去哪里去弄那无根水呀,若是前天那雨换到今天下该有多好!”钟山抱怨着,然后看了看屋里,继续说道:“若能顺利找到也就罢了,若是找不到,这雨一直不下又该怎么办?那浆糊岂不是要活活等死?”
韩再山摇头道:“死?你认为他会死?”
钟山一听此言,顿时一头蒙,不知道韩再山是什么意思,问道:“您的意思是浆糊死不了?”
“他死不了!”韩再山斩钉截铁地答道,“有这不化珠了,他的命就能保住,我那方子也可,这不化珠也可,有任何一个,都可以让他魂魄不离身,虽然他的脉象很沉,但却是沉中带着波澜,如海底暗流,河里泥湍一般,想必这和他喝了这小僵尸的血有关系。”
韩再山此言一出,钟山和马三眼父子均是一愣。
马三眼说道:“老韩,你的意思是这僵尸的血还有一些作用了?”
韩再山答道:“三爷,既然这是寒阴翁,那这里面的什么东西不会有作用?况且,这孩子可是一童子,并且是阴年阴月阴时的,还被放在河底一日一夜,吸取了天地之精华,又将这寒阴瓮里的符文都吃透了一般,所以浆糊喝了这血,不比吃上百颗大补丸更有益处?”
马三眼听得韩再山如此解释,顿时释疑,当心很是欢喜。钟山却是不解,“韩伯伯,如您所言,若有益处,那浆糊怎么能昏倒呢?现在还半死不活的?”
韩再山见钟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便说:“因为他的体质便是极阴体质,以他这种体质,便是可以见鬼的,甚至可以和鬼在一起生活,但是他又不能离开阳气,不然便不能称之为人了。”
钟山恍然大悟,“浆糊果然是能见鬼的,原来是这个原因。”钟山想了想,便又将之前在鬼子岭被日本僵尸咬到后,自己用不化珠将他救过来,他短暂失去了见鬼的能力一事说了一遍。
韩再山笑了笑,说道:“正是如此,一旦他体内的阳气多了,便和普通人一样了,自然见不到鬼,只有当那阳气又耗散了一些,才又恢复见鬼的能力。”
直到此时,钟山才算明白浆糊身上原来隐藏着如此大的秘密,不由得暗暗唏嘘。
马龙飞走了过来,对韩再山说道:“韩伯伯,前天刚下了雨,不行我们就赶紧到别人家看看是否有人接了雨水的,那或许可以用。”
“不行的,即使接了雨水,那也是有了两天的时间,早已没了效用,此时只能等下雨了。”韩再山断了马龙飞侥幸的念想。
虽然浆糊此时不能醒来,但是既然韩再山说他没有生命危险,那自己便放心了许多。
马三眼指着那寒阴瓮对韩再山说道:“老韩,这小僵尸可是你梦寐以求的东西。”
韩再山捋着胡子说道:“若我取了去,他的家人找你要人怎么办?”
“就告诉他们已火化了吧,到时候我随便弄点儿骨灰糊弄过去便是。”马三眼说道。
钟山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大变,心道:这韩再山要这尸变的孩子干嘛?想着,便打量着每个人的表情,以期待能发现什么,发现马龙飞似乎也和自己一样,一脸疑惑。
马龙飞嘴巴张了张,欲说还休,纠结几番之后,还是开了口:“韩伯伯,您要这小僵尸干嘛?”
钟山心中一喜,马龙飞果然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韩再山没有料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不由得看了看马龙飞,却并没有回答,而是笑了笑,然后反问道:“你们这两个年轻人,猜猜我用它做什么?”
马龙飞和钟山均是摇了摇头。
钟山心想:这僵尸和鬼还不一样,鬼是有好有坏,有奸有忠,可是僵尸都是失去了思想的东西,是带有极强攻击性的嗜血动物,要这样的东西莫非是害人不成?
钟山虽然这么想,但是他却不能这么说出来。
韩再山哈哈一笑,“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拿它做坏事去呀?”
钟山不置可否,马龙飞也是面无表情。
“这孩子是极阴之体,又是童子,还在这寒阴瓮里待了这么久,我刚说过,浆糊喝了他的血,都胜过了吃百颗大补丸,所以这可是一味极其珍贵的药材,并且它体内有尸毒,这毒正好可以治疗一些中了尸毒的人。”韩再山解释道。
“以毒攻毒?”钟山问。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韩再山哈哈一笑道。
钟山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心中隐隐还有疑问,便也不再过问。
几个人又寒暄了几句,韩再山便准备回去,嘱咐了几句之后,马龙飞便重新架着侉子将韩再山送了回去。
院子里顿时又恢复了安静。
马三眼抽着烟,一言不发地盯着寒阴瓮,而钟山则正看着马三眼。
片刻之后,钟山忽然问道:“三伯,您说浆糊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体质呢?”
马三眼狠吸了一口烟,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天意吧。我到现在也明白为什么他有些呆傻了。”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