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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艺包扎后,和秦蓁蓁拉着手坐在病床上。他们俩很是沉默,偶尔看向我时,也带着一些说不清的复杂神色。这件事严格来说,我也有错。是我把他们带到了芭提雅,所以才会遭遇这种意外,更使得二叔也遇到了危险。
我有给爷爷打电话的冲动,但又想起三叔对我的不满。他很讨厌我给沈家带来麻烦,这件事如果让三叔知道,肯定会使得矛盾更深。
到了后半夜,二叔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他捂着脑袋喊疼,又叫着好渴,我连忙倒了点水给他。二叔接过水杯,刚喝了一口,就捂着肋部。他的第四根肋骨被打断,喝水时自然会疼。我又委屈,又心疼,不禁想要落泪。
二叔勉强喝了几口,看了看四周,发现是在病房里,问我怎么会在这?
我说你被人用棍子打晕了,后来一个泰国男人帮我们说情,否则的话,现在可能已经被扔进海里喂鱼。二叔这才想起来,他之前曾带着我们去要人。
他摸了摸自己脑袋上和肋部的绷带,问我秦蓁蓁和胡小艺怎么样了?
这两人就在隔壁床,只是被纱帘挡住。我把他们喊过来,二叔看着两人,沉默一会后,缓声说:“不好意思了,让你们受到惊吓。”
胡小艺低着头说:“没事的,如果不是你和老二,蓁蓁肯定……”
一说起这事,秦蓁蓁就直掉眼泪。任何一个女孩遇到这种事情,肯定都会被吓到。我完全可以理解,她一个人被带走,在房间里遭到轻薄的时候,是多么的恐惧和绝望。想当初,秦学姐也遇到过这一类的事情,但那也只是痞子学长一个人。而这次,房间里起码有四五个男人。
二叔只对他们说了这一句话,然后便转头看我,说:“怎么弄的跟个猪头似的,挨揍了?”
这是摆明的事情,还用问吗。我低着头,说:“是我没用,害的你也跟着受伤。”
二叔笑了声,但却牵扯到伤口。他倒吸一口凉气,阻止我要起身的动作,然后说:“是叔老了,年轻的时候,就那三五个人,根本近不了身。不过你小子也太嫩了,年纪轻轻被人揍成这样,以后不要说跟叔一块玩到大的,丢死人了。”
这话听起来像在开玩笑,我知道,二叔是觉得我们受到惊吓,想要让气氛变得轻松些。
可我没开玩笑的心思,说:“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
“休息?”二叔又笑了声,他让我把手机拿过来,说:“哪有时间休息啊,刚挨过揍,你能睡得着,我可睡不着。”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二叔也没解释。他接过屏幕有些破碎的手机,翻来覆去看了眼,自嘲的说:“还好,没把新买的手机给我打坏了,不然又是一笔钱。”
他问我这是哪家医院,问清楚后,便开始拨打电话。每一个电话打通后,都只说了不到十秒钟就挂断。虽然听不懂泰语,但根据经验来判断,应该都是相同的一句话。
而其中一个电话,应该是打给某个中国人的,同样很简短,说:“来xx医院找我,现在。”
电话打了不短的时间,等他放下手机,闭上眼神似在休息,我问二叔,这都是打给谁?其实,心里当时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想确认一下。
二叔没有明说,他只笑着说了句:“中国人有句老话,礼尚往来,懂吗?”
我喔了一声,明白了他的意思。
二叔虽然一直在笑,但我知道,他心里很愤怒。
从我有记忆开始,敢对二叔发火的人不是没有,但没人敢对他动手。如果说爷爷是老奸巨猾的狼,那二叔就是豹子。有时候会玩点狡诈的东西,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凶猛。你可以得罪他,但必须有承受后果的准备。
因为豹子不会像狼那样隐忍,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向你发动最猛烈的攻击,直到把你变成盘中餐!
我不怕爷爷,也不怕三叔,但有时候很怕二叔。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你来真的。小时候被二叔揍过的次数,比爸妈加起来都多。
当晚,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也没有任何人来。我甚至在怀疑,二叔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第二天一早,秦蓁蓁要去买早餐。胡小艺本打算跟她一起去,但我觉得,他还是休息下比较好,便陪着秦蓁蓁出了门。在推开门的时候,恰好有人要进来。
那个人我不认识,穿着短袖短裤,很休闲,还戴着黑色墨镜。他看到我时,微微一愣。我正琢磨要不要问他是什么人时,却听见二叔说:“愣什么,去买饭,我要饿死了!”
我哦了一声,连忙带着秦蓁蓁离开。
半路上,一直沉默寡言的秦蓁蓁忽然开口说:“沈忆,谢谢你。”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说:“你不怪我就好,如果不带你们来这,就不会出事了。”
秦蓁蓁摇摇头,说:“这不是你的错,我们来这玩的很开心,意外也不是你故意造成的。而且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总之,谢谢你!”
我们没有再说话,买了早饭回去,进病房的时候,立刻惊愕的发现,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就连胡小艺,都被挤到边角站着去了。
第一百八十章 请喝茶()
最开始见过的那人站在病床旁。墨镜已经从脸上摘下,我看到他那斜斜的,自有眼角划下的疤痕。很深,以至于他的眼睛如死鱼眼一般,难怪要戴着墨镜。
房间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有些看起来很普通,有些看起来很凶恶,还有一些身上带着若隐若无的阴气,似乎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阿赞师父?让我意外的是,在这群人里,看到了混血黑巫师巴鲁难。他站在靠近床头的位置,面无表情,像一具僵尸。
二叔用泰语和这些人交流,我什么也听不懂,自然不敢随意插嘴。秦蓁蓁有些紧张,小声问我这些人是不是来找麻烦吧,腰部直接报警吧?我摇摇头,说这些都是二叔的熟人,不用担心。
秦蓁蓁瞅了眼病房角落的胡小艺,似乎想把他喊出来,但又不敢这样做。
这时候,二叔结束了自己的话语,房间里的人,有大半都离去了。他们在经过我旁边时,都微笑着打招呼,我连忙回礼。待人走的差不多,我把买来的饭放在桌子上,再看看剩下的四五个人,向二叔投去询问的目光。
二叔就像没看到一样,他把早饭拿过来,嚷嚷着要多吃点补身子,还招呼我们一起。
眼下明显有事情即将发生,我哪有心情吃饭。胡小艺和秦蓁蓁更没有,他们害怕了,甚至不太想继续呆在这个病房。因为从巴鲁难等人身上传递来的气息,令人感觉到压抑。
吃完了早饭,二叔拿起纸巾擦擦嘴,然后让我把他的风衣拿来。我问要衣服干什么?他笑着说:“走,叔带你去散散步。”
散步?我实在太单纯了,以为二叔真的只是想散步而已。
谁知出了病房,他就把我和胡小艺,秦蓁蓁一起带上了车。如果是散步的话,肯定用不着车子,我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二叔到底想做什么。
坐在车里,二叔依然如沐春风,面带微笑,说:“被人揍了,总要有点说法才行,你不会真以为我要息事宁人吧。”
我问刚才来的那些人都是什么来头,二叔说也没什么,不过芭提雅周边地区的一些势力头目。都曾经和他做过交易,算有点交情,所以才来帮忙。二叔说的简单,可从我看到的画面中,那些人对二叔是很尊敬的。仅仅是生意伙伴,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态度。
实际上我一直怀疑,爷爷说自己当年借头目之死脱离了黑帮,究竟是不是真话?
一个真正洗白了的人,敢拿着钱去买曼谷总警司的命吗?最起码在我看来,这种事不太可能发生的。只有那种仍然掌控着一些势力,不惧怕官方的人,才能做出如此嚣张的举动。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激动,也有些莫名的兴奋。
没人喜欢挨揍,我不喜欢,二叔也不会喜欢。但我们昨晚确确实实挨揍了,甚至险些命丧黄泉。耻辱和后怕,足以让人的愤怒在短时间内攀升到极点。以二叔的性格,倘若不报复,那才是怪事。毕竟,这是一位敢带着阿赞去柬埔寨跟毒贩子火拼的狠人!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二叔没去找谁,而是让人把车开到一家酒店门口。
他带着我们进入贵宾室,经理端来了一壶茶,并用中文向我们问好。二叔介绍说,这是爷爷当年一位战友的儿子,数年来,一直保持着联系,算我们在泰国为数不多的亲朋之一。
这么一说,我对这位看起来很面善的经理起了好感,连忙站起来喊了声叔叔。
那位经理笑着摆摆手,让我不要这么客气。他似乎很清楚二叔为什么会来这里,所以聊了几句后,便主动告辞。
房门关上后,二叔给我们几人倒上茶,说:“尝尝看,专门从国内弄来的极品铁观音,香的很,一般人喝不到。”
我端起杯子闻了闻,香气扑鼻,喝一口,更是口舌生津。确实是好茶,比我爸买的二十块一斤的黄山毛峰好喝太多了。二叔哈哈大笑,说:“老大是苦惯了,二十块一斤的茶能喝吗。回头你带点回去,让他涨涨见识!”
胡小艺和秦蓁蓁坐在椅子上,很是拘束,他低声问我,到底干嘛来了?我也搞不清二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说先喝茶,等等看。
一开始守在病房里的几人,此时也走了进来,一起坐在沙发上。其后,又有七八人进来,个个手持棍棒。他们浑身刺青,一脸横肉,看起来就不是好人。秦蓁蓁吓的差点叫出声来,一把抓住胡小艺的隔壁。
二叔摆了下手,让那几人把棍棒先收起来,说:“微笑,别这么凶,吓到小朋友了。”
那几人呵呵笑起来,把棍子往身后一藏,站在门口不动。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房门被人敲响。随后,一名泰国人从外面走进来。一见到他,秦蓁蓁就尖叫出声:“是他!就是他带人把我抓走了!”
我也记起了这人,是他帮忙说情,让我和二叔等人得以逃脱。这人从没进门,脸色就有些难看,此时进来看到我们几个,更是面色阴晴不定。他看到房间里的十几人后,略微犹豫了几秒,开口说:“你好,请问……”
“会说中文?”二叔笑起来,招招手,说:“挺好,来,喝茶。”
那个泰国人一脸迟疑,这时,门旁站着的大汉中走出两位,一人搭了一只手在他的肩膀上,沉声说:“请你喝茶!”
泰国人脸色一变,他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压力,知道如果再不听话,很可能没那么好运了。所以,他只好走过来,按二叔说的那样坐在椅子上。二叔既不问他的来历,也不说昨天的事,直接端起一个茶杯递给他,笑着说:“请喝茶。”
泰国人看了眼茶壶,似乎有些怀疑。二叔何等精明,笑了笑,端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再递过去,说:“请喝茶!”
泰国人不再怀疑,如果真是投毒的话,二叔没必要以身犯下。他干脆利落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杯子刚离口,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二叔便提着茶壶,再一次给他倒满,然后示意了一下,说:“请喝茶。”
泰国人微微一愣,却也没什么办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