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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胸前传来一股暖意,驱散了寒冷,也驱散了对黑暗的惧怕。紧接着,那种无力感再次涌来,我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这真是让人无法理解,明明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追人,怎么突然就没了力气?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残废了,差点没吓昏过去。好在几十分钟后,力气又慢慢恢复过来。我挣扎着,扶着墙回了宿舍。
打开灯后,宿舍里空无一人。没有看到梁习的踪影,这让我愤怒又不解。要把我闷死的人,真的是梁习?之前逃窜的黑影,我无法辨认出他的具体模样,连体型都没看清楚。唯一记得的,便是那尖锐的声音。
无论怎么想。我都觉得那声音不太像梁习,哪怕他捏着鼻子,声音也不可能这么细。如果是胡小艺的话,倒还有点可能。
在宿舍里呆坐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胡小艺来找我。见我坐在床上发呆,他先探头看了看屋子里,见梁习不在,才敢走进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怎么还不去上课。刹那间,我感受到阴气从他的手掌传递过来。胡小艺并没有感受到异样,他的表情一如平常。
我愕然的抬起头,这家伙身上怎么也有阴气?他又没供奉小鬼,更重要的是,我之前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同样的气息。很显然。这股阴气是今天才有的。
也许我的表情有些古怪,胡小艺不由自主后退半步,然后问:“你怎么了?”
我站起来盯着他,想问清楚真相,却不知从何说起。过了半晌,我才得以开口:“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和平时不太一样?”
胡小艺一脸纳闷的看着我,说:“没有啊,你问这个干嘛?”
我摇摇头,没有继续问下去,随意敷衍了几句。胡小艺问我,这两天过的怎么样,梁习有没有找麻烦。我想起半夜时的可怕遭遇,便问他昨晚在哪。胡小艺说自己在另一个宿舍住,同住的舍友有谁谁谁。他说的很详细,不需要验证也知道。在这件事上,没必要撒谎。
一连串的问题,都有些古怪,胡小艺听出些不对劲,问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只好编了个借口,说可能摔到脑子了,有些头疼。胡小艺吓了一跳,说你可别摔成傻子了。要不去医院做个ct吧。
我摇头拒绝,请他帮忙再和老师请一天假,待胡小艺走后,我关上门,给二叔打了个电话。
得知我被人推下楼梯摔个半死。二叔差点把手机吼炸了,他如同被激怒的狮子一样咆哮着:“谁干的!是不是活腻了!”
我哪知道谁干的,便问他,有没有方法能判断出一个人的异常。比如说是否中了降头,被小鬼影响等等。二叔很是狐疑的问,干嘛要了解这个,是不是遇到古怪的事情了?先前是他斩钉截铁的说,灵鬼土拍婴不会有问题,可现在,我也不确定这话到底有没有可信度。而为了维护二叔的面子,自然不能随便把这种怀疑吐出口。
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什么事都变得不太确定了。
我想亲自验证一下,梁习到底有没有被影响,还有胡小艺身上的阴气,也很可疑。
二叔听我说。是因为好奇才想了解,他没有多想,说:“判断是否中了邪术,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眼睛。人的眼白应该很纯洁,如果出现异常,就有问题了。比如说上眼白的中间部分,竖起一条直线,那就是中了邪术。暗灰色的,代表符术,深黑色的。是降头术。如果没有直线,而是一堆黑点,那就是中了蛊术。”
我听过后,拿起桌子上的圆镜看看自己的眼,然后问:“如果眼白上有血丝呢?”
二叔说:“你摔傻了吗?有血丝。当然代表需要睡觉了。”
我有些尴尬,又问他:“其它的呢?小鬼影响怎么判断?”
二叔说:“这个就比较难了,小鬼其实就是阴物的一种,带有阴气的同时,还有怨念。不过怨念看不见摸不着的。只有那些修行的阿赞师父才能判断出来。”
我有些失望,虽然从胡小艺和梁习身上感受到了阴气,但怨念,确实没有任何感触。真搞不懂那些阿赞是如何探知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物。之后我又问了问,有没有办法把可能的降头或者小鬼影响破除,二叔没好气的说,如果有简单的方法,还要阿赞干什么,还要他这种牌商干什么。
见二叔有些不耐烦,我不敢再多问这方面的事情。只是想起昨晚那些黑色雪花实在离奇,让人想不明白,便随口问了声。二叔也不太清楚,说会找阿赞询问,有消息再通知我。最后,他再次询问我到底是谁推下楼的。
第六十五章 原来是他()
这问题,我闭口不谈,二叔也没办法,说:“娃仔,叔最近忙的很,你可别给我找麻烦。不过要是真遇到事,只管和叔说。咱不管他是谁,有什么背景,该动手绝不手软。”
我知道二叔的这些话出自于真心,一阵感动。挂断电话后,又仔细回忆了一番二叔的话,这才打开房门走出去。
学校正在上课,我来到梁习所在的建筑系,等了许久,终于把他等了出来。梁习看到我的时候。微微一愣,然后一脸微笑的走过来。他如从前那般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怎么,等我一块吃饭啊。”
我没有答话,而是仔细观察他的眼睛。二叔说,人的眼白,可以反映出是否中了邪术。梁习的眼睛很大,所以我很轻易便看到,他的眼白布满血丝。按二叔的说法,这得好好休息。没能从眼睛中辨认出情况。让我有些失望,自然也不清楚梁习到底是真被小鬼影响。
说起来,他这两天倒也没什么异常,虽然脾气比之前大了些,其它倒还好。怀疑归怀疑。在没有确定之前,我只好维持现在的和谐氛围。一块往食堂走的时候,我问梁习什么时候能把灵鬼土拍婴拿回来。梁习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发怒,而是叹口气,说:“正要跟你讲呢,灵鬼土拍婴丢了,我也不知道在哪丢的,恐怕找不回来了。”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有些生气。不管你到底有没有问题,那小鬼怎么能弄丢呢?当然了,我不是没怀疑过他在撒谎,但这种事情无凭无据,很难下结论。
当时,我们经过学校中央处的小花园,这里向来是许多情侣幽会的地方。先前郭学长被情降拍婴影响,自己跑来那啥的时候,也是在这里。梁习忽然说,灵鬼土拍婴可能丢在这里了,因为他经常来这里看书。因此,他提议顺路进去找一找。
我对他是有所防备的,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倘若他真有什么歹念,倒是个将计就计的好事情。
分开后,我装作低头寻找的样子,实际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身后。倘若梁习真打算偷袭,那他一定会明白,我敢在酒吧拿瓶子给人脑袋开瓢,靠的不仅仅是勇气。
大约过了几分钟,身后传来了风声。早已提高警惕的我刚刚转身。便听到梁习大喊一声:“你要干什么!”
我惊愕的看到,他从侧方冲过来,一把将我身后的人紧紧抱住。而被他抱住的那人一脸呆滞,手里还拿着一块砖头。他的样子,我无比熟悉,正是胡小艺!
我真的无法相信,胡小艺会拿着砖头偷偷接近我,他想干什么?我下意识看向胡小艺的眼睛,然后便看到,他的眼白中。有一条非常明显的黑色直线!按二叔的说法,这是中了降头的象征!
“胡小艺!没想到竟然是你!”我又气又急的大叫。
胡小艺身子一抖,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砖头。紧接着,他慌张的扔掉砖头,左顾右看,问:“我怎么会在这?”
难怪之前从他身上察觉到阴气,原来是中了降。虽然心里充满愤怒,但理智告诉我。人中了降头术,很多行为是无法自控的。例如秦学姐的发疯,那就是邪术影响。我不知道胡小艺中了什么降头,但现在最好的情况,是把他先控制住。不用我多说。梁习紧紧抱住胡小艺,将其勒在怀里,很生气的说:“你跑来这做什么,那砖头干嘛用的?”
胡小艺看着脚边的砖头,他看起来比谁都急,眼眶里都有泪水在打转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我冲梁习摆手,说:“不用问了,先把他带回宿舍。”
胡小艺一脸惊恐,对我大喊:“我不要和他一起回宿舍。老二,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
我说:“我相信你确实不知道,因为你中了降头!所以必须跟我们回宿舍!”
“降头?”胡小艺一脸惊骇,差点当初哭了出来,他大叫着:“我不想死!老二,救我,我不想像老大一样被虫子吃掉!”
我皱起眉头,很想捂住他的嘴。没事提老大干什么,他的死,是我心里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见胡小艺挣扎的太厉害,我只能安慰他说:“放心,你只是中了一般的降头,没什么大碍的。等回宿舍,我找二叔帮你解了就行。”
胡小艺侧头瞥了眼梁习。然后用力摇头:“我不跟他一起走!”
梁习更加生气,说:“跟我一起有什么不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时候,我所有的怀疑,都放在了胡小艺的身上。他眼里的那条直线。把有关于梁习的一切嫌疑全部消除。所以,我觉得梁习也许真的性格上有问题,但这和我所关心的事情无关。任胡小艺怎么说,我也没有去偏袒他。倒是梁习因此更加不满,他认为胡小艺对我太在乎了。所以看我的眼神,也如要喷火一般。
我纯属躺枪,胡小艺选择靠近我而不是梁习,这再正常不过。
于是,我们三人纠缠在一起。回了宿舍。好在熟悉的人,都知道我们是舍友,以为胡小艺的挣扎和喊叫,源于开玩笑,没人会过问。到了宿舍,我把门关上,然后再次给二叔打了个电话。
二叔得知又有同学中降,很是无语,说:“你们学校风水也太差了吧?怎么三天两头有人出事。”
我比他更无奈,因为这些事都和我有关。二叔的话,其实也只是顺口提一句罢了,他更愿意相信,这是有人在针对我。至于谁做的,二叔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痞子学长。在他看来。只有这个毛头小子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
二叔很生气,他说会尽快从泰国回来,让我先自己小心。至于胡小艺身上的降头,可以试着用白榄佛牌压制。因为按我之前的描述,胡小艺一会迷糊一会清醒,明显也中了类似声降的邪术。以白榄佛牌的力量,应该足够克制了。
二叔的话,我自然相信,便立刻把白榄佛牌从脖子上摘下来,挂在胡小艺身上。说来也怪。这佛牌一挂上,胡小艺顿时安静了许多。我示意梁习放开他,随后,胡小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老二。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
我说:“都是降头术的缘故,和你无关。不过你仔细想想最近接触过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中降呢?”
胡小艺想了半天,然后怯生生的看了眼梁习,这才说:“我不敢回这里。所以一直都和其他人住,基本没见过陌生人。他们都挺好的,而且也没听说会降头术啊。对了!”
他像想起了什么,差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