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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怒极。说:“就这样决定了,再跟我咋咋呼呼的,让你一个人呆在那信不信!”
我还真被他这威胁吓到了,被花降侵袭的时候,身上难受的要死要活。而那只是前奏,如果真像痞子学长一样,浑身肌肉都变成纤维无法动弹,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二叔回来了,跟着进房间的。足足有三位阿赞师父。其中有一位我很熟悉,正是曾帮我收鬼仔的阿赞昆沙。他很友好的冲我笑了笑,也算打过招呼了。我大松一口气,四位阿赞,怕是连真正的恶鬼都不敢来了吧?
二叔一进房间。先是咕噜咕噜喝了一壶茶,然后把自己扔在沙发上躺着,说:“看样子,那家伙是真打算要你的命。等一会,我把人都带走。你留在房间里。放心,我们会时刻关注这里,如果出什么事,立刻就能赶来。也许会受点罪,但总好过被那人时刻盯着吧。”
我早有心理准备。自然二叔说什么就是什么。过了会,二叔如他所说,把四位阿赞都带出房间,我甚至看到他的车离开酒店跑出去很远很远。
在房间里极为忐忑的抓着手机,孤独等待四五个小时,却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四处很平静,像世界和平了一样。
第一百一十三章 花与信()
二叔给我打来电话,问有没有什么动静,我说:“啥动静,隔壁啪啪啪算不算,这啥酒店啊,隔音那么差……”
话没说完,二叔就挂了电话,又过了几个小时,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二叔又打来电话,问:“还没动静,”
我睡意朦胧的问:“你谁啊,”
电话又挂了……
十分钟后,二叔踹开房门,把我从床上抓起来,劈头盖脸一顿打,
“我们在外面辛辛苦苦的看着,就怕你出事,可你倒好,竟然睡觉,”他大吼大叫,像只被激怒的雄狮,
我委屈到了极点,等了一天,都没什么异常,干嘛不睡觉,在警局的二十多个小时里,我几乎没合眼好吗,二叔其实也并非真的气我,他是觉得这样白等半天,很是不爽,至于那个降头师为什么一直没出现,我猜测,会不会被阿赞孟塔的反击弄死了,二叔说,阿赞孟塔已经确认,钉降在两个小时前被人破解,反噬已经失效了,这说明,降头师没死,只是不知道在哪里藏着,
这时候,房门被人敲响,我们纷纷回头,见大律师站在门口,
他看到房间里的人,并没有太过惊讶,想来之前应该都见过了,律师进屋后,与几位阿赞打了招呼,不等他跟二叔说话,阿赞孟塔忽然走到他背后,伸手取下一样东西,端详两眼后,拿过去问:“这东西哪来的,”
那是一朵花,白色的,看起来很漂亮,律师有些惊讶,因为这花是从他背上取下来的,他摇摇头,说不知道,二叔从沙发上跳起来,走到阿赞孟塔面前看了看,然后用泰语问话,阿赞孟塔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二叔脸色微变,立刻打了个手势,并指向律师,一位阿赞走过来,在律师身上用力闻了几下,又随手拔下一根头发看了会,最后摇摇头,二叔松口气,而律师被他们弄的一脸疑惑,问:“怎么,我身上有东西,”
二叔摇摇头,说:“没东西,对了,这花哪来的,”
律师正要说这个,他从没见过这种花,自然说不清是哪来的,二叔问,路上是否接触过什么人,律师想了想,说:“只有在学校和医院取证的时候,有可能接触过别人,之后我一个人开车回来,酒店门口有一个泊车的服务生,除此之外,一直到进入房间,没再见过谁,”
二叔又打了个手势,一位阿赞师父立刻转身出门,想必是去确认那服务生的身份去了,律师看着阿赞孟塔手里的花朵,问:“这花有问题,”
二叔回答说:“这是曼陀罗花的花瓣,之前我怀疑,幕后真凶是一名擅长花降的降头师,所以循着线索去了学校,却没想到,他跑来这里袭击了娃仔,幸亏有阿赞孟塔在,才逃过一劫,我以为他藏在这附近,所以带人回来蹲守一天,也没等到人来,现在却在你身上发现了曼陀罗花,而如果酒店的那个服务生没问题的话,说明降头师很可能在医院或者学校里与你见过,这个该死的家伙,跑来跑去,到底想做什么,”
律师问:“那这花瓣,不会是某种降头吧,”
二叔说,阿赞已经确定这只是普通的曼陀罗花,具备一定的毒性,但只要不直接服用,没有大碍,这就让人奇怪了,降头师藏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为什么又偏偏放一朵花在律师身上,以此暴露自己的藏身之地呢,
我们猜测了很久,最后觉得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对方想用调虎离山之计,把二叔等人再骗去学校,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他如果足够谨慎的话,或许会察觉二叔等人请君入瓮的计划,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先把几位阿赞调开,根本无法接近我,
至于第二种,就比较让人愤怒了,这个可能,是律师提出来的,他说,对方很可能是想用这朵花来告诉我们,你们以为我在学校,其实我不在,你们以为我不在学校,其实我在,他就像在耍猴一样,把我们耍的团团转,
花是一种信号,代表对方自傲的态度,
二叔听的脑门上青筋都快炸了,说:“他要真敢这样耍我们,老子一定让他死的很惨,”
这话有点吹牛皮的嫌疑,找了接近两天都没摸到对方的人影,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能逼得阿赞孟塔给连体鬼胎喂血,已经可以说明对方的实力强大,只要他不故意送死,正常来说,我们没可能实现二叔的“愿望”,
身边无缘无故冒出这样一个可怕的敌人,我是又无奈又害怕,连二叔都拿对方没办法,我怎么办,等死吗,
去楼下核查服务生身份的阿赞回来后,说那人没问题,花朵应该就是从学校或者医院带回来的,在这种情况下,二叔已经无法准确判断对方的位置,一朵花,既表明了态度,又让事情增添了一层迷雾,
就在这时,酒店的服务生走进来,说有人在几个小时前留下了这封信,要转交给我们,
阿赞孟塔接过来,仔细查探一遍,确定没有异常后,才拿给二叔,二叔打开后,看了一遍,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直接把那张纸摔在地上,大骂:“这个狗日的,简直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律师把纸捡起来,我在后面跟着看了下,纸上的内容很简单,一行用打印机打出来的字:“花会随风飘荡,固定的,是腐朽的枝叶,我玩的很开心,再见,”
前半段,像一个诗人,后半段,又像个顽童,
毫无疑问,这是那个降头师留下的,因为信封里除了纸,还夹着一朵与律师带回来一模一样的曼陀罗花瓣,
这行字,充满调侃与戏弄的味道,难怪二叔会气的骂人,差点把人弄死,这也能算玩吗,我比谁都愤怒,却没任何办法,心里反而很期望对方说的是真话,再见,最好再也不见,
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这封信的意义,是告诉我们,事情已经结束,他不会再来找麻烦,我们最好也别去惹事,律师和我想的一样,他认为,对方应该知道我们不好惹,尤其阿赞孟塔的反击,可能让对方负伤,这种情况下互相消耗,是毫无意义的,
二叔气的想杀人,几十年来,令他束手无策的事情不是没有,但非常少,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是最让人烦躁的,而且,我们很难确定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万一二叔这边走了,他又跑来找我麻烦怎么办,
这封信,比那朵花,更让人感到迷惑,
律师说,对方的心思细腻,思维缜密,看起来是要告诉我们结束战斗,实际上还是留下了一个难题,
二叔哼了哼,说什么狗屁细腻,就是个不敢露头的缩头乌龟,有能耐站出来,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这自然是气话,谁也不会放在心上,在这沉闷的气氛中,律师带来了好消息,他的取证非常成功,所获得的证据,完全可以帮我洗刷所有嫌疑,当然了,这是他的说法,警方仍然会把我当作嫌疑人,所以那几万块的保释金,是别想要回来了,
二叔倒不在意这点钱,他只觉得挺憋屈,最重要的是,我们始终弄不明白,究竟是谁在找麻烦,为了什么,我一个普通学生,就算做过几次佛牌生意,也不可能得罪那么厉害的降头师,二叔怀疑过那位香港降头师,但从三叔反馈的情况来看,对方应该没这能力,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这个世界有毒()
站在香港降头师身后的人,住在马来西亚,没听说会花降。
思索许久未果,第二天,律师把证据提交。经过裁定,我被确认无罪释放。如之前想象的那般,警察叔叔们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们都准备好庆功酒了。却被大律师半路截胡。眼看着“杀人凶手”逍遥法外,这些人的眼睛快要喷火,表情像要吃人。
律师毫不在意的开车带我离开,他处理过太多这样的事情,早就刀枪不入,水火不浸。
之后的三天里,二叔一直带着四位阿赞住在学校附近,防止发生意外。三天后,二叔带着阿赞昆沙和另一位阿赞率先离开,剩下两位阿赞,则负责暗中保护我。直到两周后,他们才全部回了泰国。
从杀人疑凶,到生死边缘,再到风平浪静,整个过程像坐过山车一样。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感觉全世界都对我充满了恶意!
回学校后,胡小艺和秦学姐都来问,律师干嘛来找他们问事情?还有警察来宿舍搜查,看起来好像发生了大事?我不知道大律师怎么和他们说的,便支支吾吾不肯明说。几人一脸不爽,说:“我们都诚心诚意的帮忙,你却瞒这瞒那的,还能不能处了?”
话虽这样说,可我依然不肯松口。律师说的很清楚,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四处传,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只会对我的人生产生不利影响。
最后,我不得不请几人大吃一顿,也算是给了封口费。
学校的生活,无疑是安逸的到就是早退,一个月的请假条,连起来能绕操场一圈。每次胡小艺帮我请假,话都不用说,老师就已经在我的出勤表上打叉了。
因为之前卖给他们几条佛牌,所以胡小艺和梁习慢慢开始接受这种国外文化。他们经常会问我一些有关于佛牌的知识,并传授给家人了解。胡小艺说,那三条佛牌很好,特别好!秦蓁蓁一家子戴上后,做什么事都挺顺利的。现在两人关系越来越密切,虽然没彻底捅开窗户纸,但秦蓁蓁的父母,其实也算默认了。
至于梁习,也很满意。虽然父母都在农村种地,有没有佛牌区别不大,但他很高兴自己能送出有价值的礼物。这是平生以来,第一次反哺父母,值得纪念。
他们高兴,我自然也跟着高兴。唯一不痛快的。就是秦学姐。那么长时间,妹妹半点动静都没有,她都快急死了。可我也没办法,那是植物人,除非发生奇迹。否则根本不可能醒来。从一开始,佛牌就是噱头,用来哄她开心的。
可能是这几人没事宣传的太好,学校里找我买佛牌的人越来越多。不过,大多是几百块甚至几十块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