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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空间里充满血腥味好像是两居室来的,房里凌乱的堆积些杂物。一声声凄惨的哀叫从另一个房间里传来,而在外面的房里有一个人在焦躁来回度步。
钟奎看向影子似的男人,他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近乎绝望的眼眸深锁,攥紧的拳头不停拍打头部。男人此刻就像困兽一般,双眼乏红……面部表情扭曲……看到眼前这一幕,凭感觉这个男人一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钟奎很想去帮他,当他意图靠近男人时,眼前看见的画面顿然消失。当他退后一步,那个男人又像影像似的再度出现在眼前。
他时有所悟好像明白了什么,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已经是历史,历史里面的主角在用一种讯息告诉他,历史里发生了的故事。
聆听着凄厉的惨叫,跟女人分娩似的。他扶住暗黑中的墙壁,慢慢挪动到传来声音的地方。
一张床,一个女人,女人赤 身 露 体。而女人那里……也就是男人进入的地方不停流血。一汪汪血液哗哗流出,惨不忍睹……
钟奎闭眼,极力抗拒污秽进入眼界,可是却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侵进大脑。这种诡异的感觉,好像一个私语者,在耳畔窃窃私语细细的传输着,一件无人知道的秘密给他。
男人继续痛苦的关注着另一间屋里传来的喊声。
钟奎只能给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在他和男人之间好像隔着一层薄冰。这层薄冰因为他的进入,会在瞬间碎裂。
女人嘶叫的声音,完全可以摧毁一个人坚强的意志。声音里充满对生的渴求,对这个充满人性冷暖世界的绝望。这个空间就像一座孤岛给外界失去了联系,没有人来救助两个不甘心的生命。不应该是三个,女人是在生产中……
女人是母亲……听着一声声催人泪下的嘶叫,他猛然想起曾经出现在视线里两次的女人。人是情感丰富的动物,这种情感是繁衍生息代代相传,那么自己也不例外。
既然这样,他应该是有母亲的,并不是什么墓地所生的孩子。
钟奎感受着这种生与死的极限,浑身僵直般颤栗着。忽然他有一种冲动,这种冲动就是想冲进房里,救出那个可怜被恶鬼纠缠的女人。
可是那个时候他不在这个环节里,倘若冲进去,后果会怎么样?就像黑白无常哥俩说;‘世间事,一切皆有定数,不能强求也不能忽视。’
究竟什么事是不能忽视,什么事是皆有定数?他痛苦的想塞住不停往耳膜传输进的鬼祟信息。十指死死扣住墙壁,这种景象跟他曾经在墓穴里求生存的感觉很相似。
一点点,一寸寸,钟奎抛出一抹视线,终于看见屋里的女人……女人浑身被血染红,被汗水搞得湿漉漉的头发无力的耷拉在额头。一枚鲜艳的红色发卡,悬吊在几根发丝上微微颤动着。
一个浑身长满眼珠子的恶鬼,趴伏在女人身上往她肚子里入侵……
“孽障……”钟奎大叫……眼前一切消失……
因为不见了钟奎,冉琴感到好奇怪。她看着瘫倒在地半死不活的假和尚,从腰间摸出铐子,咔嚓一声把这厮的手给铐住。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惊得她神经质的蓦然回头,看见钟奎从暗黑的角落走了出来。
看见他,冉琴心里突然有感觉到轻微的震撼。是什么感觉?她一时不知道,反正在看见这个男人安然无恙时,惴惴不安的心不在慌乱。
在送冉琴和押解假和尚去公安分局的路上,钟奎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在几年前,103室发生了一幕惨剧,故事的主角是一位返城知青。
知青携带身怀六甲的妻子返回阔别数载的家。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妻子是有身孕的,随便搬家和挪动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
最可悲的是,知青的妻子是死在,父亲那枉死怨念形成的恶鬼迫害之下。
知青和父亲的故事,钟奎不知道但是从怨念产生的效应,他敏感到一定不是什么好故事。
冉琴默不作声的听着对方讲述的这个,让人毛骨森竖的故事。她很同情故事里的男女主角,拉长的身影,被鬼祟的冷风吹乱,脚步沙沙之中偶尔传来俩人的叹息声。
眼看要到局里的宿舍区,冉琴忽然止步,一双晶亮的眸子深深看着钟奎问道:“你可以看见那个世界的人?”
钟奎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你为什么没有把那一车人救下?”
钟奎吞了吞唾沫,艰难的说道:“不是我不救,是救不了。”
“为什么?你不是有能力看见吗?你既然可以救我,为什么不救出他们?”
“这是自然循环规律,我不能破坏。”
冉琴憋气,蹙眉道:“你告诉我真实情况吧我是不是也是自然规律应该死的一个?你救出我,是不是就破坏了自然规律?”
“不是,你在之前帮我,我必须还了你这个情。”
“不明白。”冉琴无语。
“好了,以后你会明白的。还是想想怎么来圆这件案子吧你可是立了大功的女警察。”钟奎岔开话题道。
“怎么圆?我告诉他们,你是捉鬼先生,可以进入另一个世界看见人类不能看见的景象?”
“噗别赌气,明天你带上几个人去殡仪馆,会有所收获的。”钟奎黑亮的眸光在路灯的映照下,闪烁灼灼光芒。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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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发卡和眼珠()
“没什么,我进去了。 ”冉琴押解着假和尚走到门口,再次扭头看了一眼钟奎,大踏步走了进去。
钟奎黯然一笑,下意识的挠挠头,茫然看着公安分局的牌子,沉重的再次叹息一声逐回身往店铺走去。
不会相信他与她之间还会有什么故事发生,身份的悬殊,各种不可能……
一路的暗黑在他眼里显得微不足道,有鬼魅的玩意,在感觉到他经过时。自然风平浪静,连风都安静下来窥看着他似的。
自从他回来后,文根反而避开了他,独自在单位找到住处。除非有什么急事才会来店铺一趟,一般在平日里都没有出现在钟奎面前。
店铺安静的矗立在它应该矗立的位置,木板门还是木板门。香草给钟奎留了一扇没有上栓的木门,轻轻用手指握住木门,人就像从缝隙挤进去似的。
香草没有睡,趴在桌子上就那么痴痴的等待她的钟奎哥回来。
钟奎安顿好香草,顾不得浑身散架般的疲乏。在店铺里拿出祭奠亡灵的物,用一个塑料袋子装好,连夜就往学校后门赶去。
因为时代的变迁,人与人之间淡漠了关心和情感。两代人的恩怨从现实世界带到另一个世界,不但牵连到无辜者成为此种环节里的牺牲者,还给无数的生者带来恐惧。
冥纸在风中焚化,而且还是由钟奎亲自来焚烧的。在另一个世界的他们甚感安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栖身在槐树下的怨念。
在第二天公安分局里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在会议上,刑警队长首先表扬了冉琴积极向上的工作决心和大无畏精神。耳畔传来一阵劈里啪啦的掌声,扫视着同事们无比惊羡的眼神,她知足了。淡定的站起淡然一笑对同事们和领导点头表示谢意。
之后冉琴提出要到殡仪馆去查找一具存放的尸体。
因为她的出色表现,刑警队长对于冉琴的各种要求都没有理由拒绝。
一干人来到殡仪馆,目的是要查几年前存放在这里的一具男尸。
殡仪馆负责人是一位眼镜,他推推眼镜框,感到挺纳闷。
“我们的存放尸体都不会超过半年,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才会一直存放下去。”
无论这位负责人编排多少理由,都不能阻挡刑警队办案吧
在以冉琴为首的带领下,这位负责人只好按照吩咐,把殡仪馆所有存放尸体的冻柜拉开给他们检查。
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展现在冉琴面前,她强忍住来自身心的颤栗,隐忍住那种不可名状的恐惧。一具具的查看,摇头、收好。
难道是记错了?还是钟奎判断是错误的?当一具具尸体被否认之后,冉琴迷惘了。
这些尸体果然都是新近存放里,根本就没有几年前存放的尸体存在。
就在这时,冉琴的目光停滞在一个貌似活动门的柜子前。
“把这个抽出来看看。”她指着那道活动门对陪同查看尸体的工作人员道。
“呃这个不是尸体。”工作人员摇摇头拒绝打开。
“协助办案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职责,你想……”冉琴坚持己见道。
“好吧”工作人员慢腾腾的拿出钥匙,开启活动门的暗锁。
哗啦一声,活动门拉开,从里面抽出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很特别,冰冷的面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死人的面庞有表情,这还是冉琴第一次看见。此尸体的面部表情很奇怪,而且他的手指甲很长很长,紧紧握住的手掌心里捏着一枚红色发卡,指甲缝隙里有点点带色的残留物。
随同冉琴来看尸体的刑警队员,见此情景,面面相觑,相互对视一眼,有些不明觉厉。
“把他的嘴唇撬开。”冉琴自己都感到吃惊,她怎么会变得如此没有人性,居然对一名死者的遗体进行不人道的检查。
撬开死者嘴唇的任务自然就是分局法医来完成,法医给死人打交道,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只是这是一具存放多年的尸体,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
法医带着透明的塑料手套,用镊子轻轻扳开死者已经萎缩了的嘴皮。嘴皮扳开后,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牙齿紧闭着……
凉飕飕的冷感,沁袭着呆在冷冻室里的每一个人。现场很安静,安静得如是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白森森的牙齿是没有那么容易撬开的,牙齿就像一座防护口腔的冰墙,死死固守着属于它的领地。
一阵叮叮当当的敲击之后,牙齿被硬生生的取下一颗。骇然露出里面的秘密,在死者口腔里包容着两颗眼珠……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纵然你有多大的胆量,也被这无比惊悚的一幕吓得面色突变。
冉琴和同事们在看见这一幕时,顿感一股股无法抗拒的寒冷,从脚后跟慢慢延伸至全身。瞬间的呆滞,无声的默契,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跄踉着往门口跑去。
后来经过一系列调查,另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浮出水面,还是一位殡仪馆的老职工讲出来的。
他说几年前,殡仪馆送来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男的叫张阿良,女的叫许娜,据说是两夫妻。
女的是因为难产死亡。
男的是因为妻子死亡,觉得万念俱灰走了绝路服药身亡。
尸体被送来之后,因为没有家属,一时不能办理焚烧手续,所以就暂时冰冻在殡仪馆里。
那一晚这位老职工做了一个噩梦,梦境里出现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说他名字叫张阿良,不想那么快被烧成灰。问他可不可以留下来,让他在人世间多呆几天。
老职工在梦境里摇摇头说不可以,男人没有做声。诡异的迈动步子,一步步的靠近他。
他知道是梦境中,很想挣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