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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五,八月甲寅日殁,为天不覆日,可用小木人三十个,黄纸人一个随棺入墓大吉。
其六月十三日殁,为地不载日,起灵出殡时锯门栏段位三截大吉。
其七,寅申日殁,沦为为人道,来生托生于刘姓大户。但是,如果杀害他的凶手不能被正法,大仇不得报,怨气使他来生双重性格,嫁于凶手子弟为妻,直至将凶手一族霍败殆尽。此为已过,不可解。
其八,殁者年命在五七没有吉课能用,唯四七内九月初六日丁丑日午时破土,初十日辛巳日酉时下葬大吉。
其九,殁者生前最后一刻识出真凶发指龇裂致使死不瞑目。故此丧主积极寻凶以慰亡灵,并为亡灵做百日前七日的法事为其超度方宜
杨半仙刚住笔,弓倍长便又来到近前,尚未开口,杨半仙却说道:“先生来的正好,葬批已就,你取去参酌便是。”
弓倍长双手拿起葬批,看的很是仔细,当他看到第七条时神情凝重起来。不解的问道:“先生,如果捉不到强盗,家兄的仇不能得现世报时,按照您所批,家兄来世便会嫁给凶手后人,并且霍败凶手后人全家?是想,既然嫁给人家,再霍败人家岂不也是再霍败自己?这种行径与报仇又有何干?”
半仙说道:“此是批葬必出的结果,当尊兄来生嫁到人家,即便是出现霍败之情,也非是她心存报仇的念头所致,而是凶手得到的报应。因为他转世的同时,便因那碗孟婆汤而忘却前生一切。
所以,这种结果,无非是上天冥冥中自由安排的结果,故此阴阳师批葬时不敢不见于字面,而又不得不为苦于无法破解而尴尬。化解这种惨剧发生的唯一方法便是凶手一人伏法,救护后辈全族。”
弓倍长听得将信将疑,沉思片刻问道:“先生所说大有自相矛盾之处,您想,假使倍成哥是两三个人给害死的,那他的来世不可能会分身术,岂不是只能霍败一家?而另外一两家岂不是逃出您说的那个冥冥中的安排了吗?”
半仙并不与他争辩,只是附和着他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既然神道使我们这些阴阳师批出此章,或许有他独有的解决办法吧。”
弓倍长审视着葬批,问道:“既然结局天定,结果并已赫然纸上,再做超度还有何意义,岂不又是多此一举?”
半仙对弓倍长此次疑问未作回答,见他非但没有离去的意思,反有问不败的问题,便对他说道:“存在便它的合理性。贤们留下的玄奥非,非是你我能参悟得透。
或许不做这场法事,结果将无法预料,葬批内容或许有所更动。不才觉得,结果虽然难以预料,但其凶害程度定然较按葬批条列来做要严重百倍。本人认为这场法师非但不是多此一举,而恰恰是为凶害程度划了条适中的界限。
至于你担心加害者非是一人,而亡者来生又无分身之术,漏了报应,这种担心大可不必。我想,当你听了我曾做过的下边这例葬批,或许有所领悟。
我在为人批葬时,曾出现过这样种文述复杂的葬批:夫人含悲自缢,死不瞑目,非是夫人贪淫放浪,实因顾及独子安危,不得不周旋于那些人面兽心的浪子之间。子成人后,为全名节饮悲辞世。阴司准其请求,使她来世仍托生为女人,且为妓、做娼,尽使那些前世曾经乘人之危欺辱过她的那些人家的子弟,皆因她而身患梅毒、狼疮而亡。
解法:凡前世侵害欺辱过她的人,潜心悔过,向世人说教以作警示,而后做法事或道场数次,方可免其子弟之灾。
此妇人再生以后并无分身之术,却能尽使恶人得报,可见果报无定式啊。”
“闻所未闻,耳目一新,却是受教匪浅,谢过先生。”弓倍长放下葬批,给杨半仙施礼道谢。半仙还礼后,便到空为禅师坐处去了,弓倍长再次拿起葬批去找总理商议丧葬事宜。
总理丧葬事宜的人,看了杨半仙书写的葬批,便开始据此做着安排。同时葬批上七、九两条,很快便在族人和帮忙的人群中传开,顿时这两条的内容便成了人们议论的焦点。
虽然人人心中都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理念,能够坦然处之,可是,当想到葬批结果如此残忍时,也不免在心中自我检点一番,看看自己有没有做过可能使别人死后,找自家后报应的事情。心中也偶尔有过一种担心,那便是担心像弓倍成这种死不瞑目之人会不会认错凶手,报应错人?
凡是有过这种担心的人,很明显做起事来不仅脸上多了几分虔诚和严肃,动作也都尽可能的严谨认真起来。尤其是弓倍长,自从听了杨半仙的解说以后,便收敛起趾高气扬,颐指使气的神态,换做一幅谦卑恭谨的模样。特别当他走进灵堂的时候,神情便越发拘谨、束敛起来,于是,他便尽可能不到灵堂近前。
按照葬批批示,明天才是大殓的日子,所以今天所有的人还算清闲,唯有艾氏恸哭个没完没了。也只有艾氏那撕心裂肺,哭天喊地的悲声,才使人们怜出悲情,陪着掉下几滴泪来。
年仅六岁的儿子弓佳良,却没有丧父的感念。他大多的时间是带着好奇,看着众人满脸凝重的走来走去,只有看到娘伤心欲绝的恸哭时,才在为娘摩擦眼泪的时候撇嘴哭上几声。很明显他的这几声哭泣,并不是哭爹,而是心疼母亲发出的。
众人之所以看到这孤儿寡母才生出悲怜,才落几滴眼泪,而不是为弓倍成的死落泪,原因却是弓倍成活着的时候,所做过的事情太过吝啬、冷酷和不仁。
他生前不但自持财大气粗冷落族人,更是极其吝啬,就连乞丐上门讨一碗凉水也不舍得给一口。
本章完
第214章 艾氏疑心生暗鬼 长工闲谈见明情()
可有一点让人大惑不解,如此一个吝啬成性,从不接济族中贫苦之人,却对宣和寺捐献的香油钱从未间断过。
所有人都猜不透他此举是因为敬佛,还是因为远房族兄在此做住处。反正他带着艾氏每到宣和寺进香祝祷以后,便会得到空虚禅师的热情款待,斋饭斋茶自不必说,有时还会在一处幽静的禅院里歇息半天。
总而言之,自从弓倍成的父亲过世以后,他几乎就是关起门来朝天过。可谓:自扫自家门前雪,不问他人瓦上霜。他对族人尚且如此,对相邻也就可想而知了。
若不是乡约成俗的传统,和看在祖宗的份上,任凭他臭到房里定然也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而如今,人们都是本着“死者为大”的传统理念,摒弃前嫌,还是认真细致的为其操办者丧局。
邻里帮忙的婆子劝说悲泣的艾氏,说道:“他婶,恁顾怜着六岁的儿子也要节哀啊。似你这般不吃不喝,一味伤痛,身体咋能受的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是哭死自己,他叔也是不能复活。”
另一位族婶也劝说道:“他嫂子,想开点吧,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人家不是都说‘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吗?你脸前还有个佳良,咱得过啊,节哀吧,他婶。”
在人们的劝说下,艾氏好在忍住悲声,心中想到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便也是自己劝说着自己,尽量将哀痛放在心里,这样六岁的儿子也有了点安心。
到了掌灯时分,帮忙的人陆续散去。由于弓倍成在族中辈分很小,又无近支,故此晚上便没有了守灵的人。偌大的宅院里,除了府里的两个长工轮换着续续灯油,换换香烛以外,便再也没有别人照拂灵堂里的事情。
艾氏抱着儿子跪坐在弓倍成灵床前,掉了一阵子眼泪后说道:“你个短命的,就为那俩钱白白丢去性命,你一走了之,可让俺这孤儿寡母如何生活?虽然您留下的家业够为儿子娶妻生子,可谁又能知道这份家业,俺母子能否保住。相公啊,您若泉下有知,可要保佑俺们娘俩无灾无难,守住这份家业。”
躺在艾氏怀里的儿子,开始还能莫名其妙的的问她几句话,当她听不到儿子说话时,方知儿子已经睡着。于是,叮嘱了两个长工几句,便抱着儿子去了内宅休息。
当她和衣搂着儿子刚要睡着的时候,猛然觉得床前站着一人,由于男人新丧,神经本就脆弱,有了这种感觉以后,她便猛然坐起身来。当看到床前的确有一人时,便被这人给吓的魂不附体,冷汗淋漓。本能的重复着:“你、你、你只要不伤害佳良,我、我、我什么都依你…”
来人看到艾氏被吓成个这样,竟然往后退了两步,平心静气的说道:“我妻休怕,你连为夫都不认识了吗?”
正在浑身颤抖着的艾氏,兀自重复着那一句话,自然没有听到来人说些什么。来人在重复了几句以后,见艾氏仍未反应,便又往前走了两步坐在了床边,伸手去拉艾氏的手。
艾氏误认为来人答应了不伤害孩子,而是只侵犯自己,心中虽然恐慌,身体依然颤抖,但为了儿子,便没有拒绝,而是任由来人捉起自己的双手。
来人捉起艾氏的双手和声说道:“娘子,莫怕,为夫来看你和儿子了。”
熟悉的声音猛然唤醒恐惧中的艾氏,当她心存幻想抬头睁眼看向这人的时候,蓦地扑进这人怀里嚎啕大哭了一通。之后,抬起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男人弓倍成,便再次倒在男人的怀里抽泣起来。
激动起来的艾氏,一边用娇柔的拳头擂打着弓倍成的肩头,一边埋怨道:“你个遭天杀的,弄得奴家白白哭了好大一场,奴家还当你抛下俺娘俩去见了阎王。原来是奴家做了个吓死人的梦。”
艾氏转悲为喜,泪珠未干,竟然搂抱着弓倍成求欢。弓倍成却从怀中扶起艾氏,神情变得悲楚起来,认真的说道:“我妻,你哪里是在做梦,为夫与娇妻爱子的确已是阴阳两隔。”
艾氏听了弓倍成的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才感觉到面前的弓倍成寒气袭人,身体冰凉,不由得猛推了他一把。艾氏这一把虽然用力不小,却非但没有把他推下床,自己却被反弹倒在了床上。
艾氏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是诈尸还是鬼魂?是来、是、是来索为妻命的?你好狠的心肠,为妻若是随你去不了,六岁的儿子可咋办?本来为妻就担心偌大个家业难守,如果为妻在随你去了,儿子可咋活…”
弓倍成神情黯然,悲苦的说道:“我妻莫怕,生死之事非是为夫做主,索命之事归于无常。为夫并非尸诈,实则是鬼魂。为夫此来正是因为听了适才你在为夫灵前的那番述说,也是出于对你们娘俩放心不下,这才不顾阴司的王法律条来与你一会。”
艾氏战战兢兢坐了起来,试着伸手触摸了几下弓倍成的手,见他虽然冷森,却未凶意,夫妻之情又使她一点点挪蹭到了他的怀里。
弓倍成再次将怀里的艾氏扶了起来,说道:“我妻,你可知道害为夫命的是谁?”
“不是强盗吗?县太爷说是过路本县的两个强盗而为。不是吗?”艾氏反问道。
弓倍成摇头说道:“那是县太爷圆滑之说,破的案时,这话便当是迷惑罪犯。破不得案时,便是过境罪犯早已远遁,这是为官之道,官之圆滑,岂可听信?”
“相公,你认得凶手?奴家明天就去报官,为你报仇。”
“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