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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有这种称呼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
不等外面护卫进来禀报,元初寒便扬声道:“不见,要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老娘忙着呢。”
“王妃,我家殿下确有重要的事告知王妃,事关逃走的高广。”那西番的护卫在外面回话,嗓音沉稳。
高广?
元初寒眸子微闪,这个人,卑鄙无耻,狡诈阴险。司徒律都没抓住他,也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看苏晏的样子是认为下毒之事与他脱不开关系,他一副势必要抓住他的样子,莫不是,已经逮住了?
不太可能,这是大齐的地盘儿,司徒律都没抓到他,他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动作这么快。
“好吧,去望春湖。”高广,这人她确实需要了解一下。丹顶观音这毒是罕见之物,若他手里有,那么没准儿能寻到出处。更甚者,或许会得知解药在哪儿。
苏晏这变态,虽然看起来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可是心里肯定着急的不得了,想尽快解毒。
眼下就是证明,他早就急不可耐了。
106、一只眼、温暖的港湾()
望春湖,是这帝都东郊一处湖泊,虽然不大,可是胜在四周风景好。
因着种满了梅树,这个时节梅花盛开,春意正浓时,帝都的百姓们便是再忙,也绝对会跑到这里一趟来看看梅花,否则,这个春天就白白的过去了。
元初寒从未来过这儿,看梅花的话,宫里就有,而且很多。
有商家在望春湖边开了一家酒楼,而且,还修了一座小桥从湖泊的内圈绕着湖一周。只要交钱,都可以去湖内踏踏。此时岸边的梅花盛开,人若是在那小桥上行走,会被梅花彻底掩映住。
马车缓缓停下,元初寒起身走出去。走出马车,扑面而来的就是梅花的清香,挡也挡不住。
看向前方,那大片的梅花,元初寒也不禁的点点头,不比宫里的差。
下车,却发现往那边走过去的行人又都退了回来,不满的议论声传入耳朵,今天有人包场。
包场?元初寒几乎都不用问,她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有钱没地方花了,跑到大齐来挥金如土,这是在她面前显摆自己有钱么?
他若是显摆别的,她或许没有,钱,他未必能比得过她。
走过去,顺着那酒楼旁边的小桥走进湖泊里侧,那一圈小桥弯弯绕绕顺着湖泊的内侧修建。外侧就是梅枝,不少的梅枝伸展出来,悬在小桥上头,怎是一个漂亮了得。
不过,此时此刻,有个人要比盛开的花儿还要美艳。站在小桥上,一刹那,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一只花妖。
他的身边没有人,只有他一人站在那儿,其余的护卫都在岸上。
朝着他走过去,元初寒身后则跟着护卫,不远不近,两米左右。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很忙。”走到近前,元初寒便不耐烦的开口,不仅是语气不耐烦,脸色也很不耐烦。
垂眸看着眼前的人儿,苏晏下一刻就笑了起来,妖艳的脸庞比之这梅花还要摄人眼球。
“你特意穿着绿色的裙子,就是为了给这些梅花做陪衬?本殿从来不知,原来你这么有自知之明。”他笑话的是元初寒的绿裙子,在这盛开的梅花间,她一袭浅绿色的长裙,极其清新。
“那你专门挑选了这个地方,就是为了和这些梅花比美的么?”他说的话向来都不是好话,元初寒早有心理准备,反唇相讥。
苏晏看了一眼岸边的梅花,随后笑道:“那在你看来,是这梅花美,还是本殿美?”
他脸皮如此厚,元初寒也是没招儿,翻了翻眼皮不回答,被他恶心到了。
看着她,苏晏较为开心,毕竟刚刚小赢了一筹。
“来,咱们边走边聊。”脚下的桥仅仅一米宽,下面就是湖水,这种建造苏晏很喜欢。
上下审视了他一番,元初寒几分谨慎道:“有话就在这里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有馊招儿。”
人品遭受质疑,苏晏微微眯起眸子,“本殿一人,而且不能动武,能将你如何?”她身后可是跟着人的。
转了转眼睛,元初寒看向旁边的湖水,“把我推到湖里去呢,我一个不甚,许就中了你的招儿。”
轻挑眉尾,苏晏被她的想象力折服,“还有哪种可能?”
“或许你在前面设了陷阱,我只要走过去就没命了。”这也是一种可能啊,元初寒不觉得自己的猜想多余。对苏晏的人品,她向来不敢轻信。
“既然如此,就让这个消息烂在本殿的肚子里算了。”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苏晏转身就走,生气了。
看着他的背影,元初寒弯起红唇笑笑,这样她就放心了。他笑嘻嘻的,她瞅着他心里没底。
举步走上去,很快的追上苏晏,元初寒走在里侧,伸出来的梅枝就在头顶。
“说吧,太子殿下得到了什么好消息?”语气轻松,可见她此时心情不错。
苏晏扫了她一眼,而后鼻子里发出轻哼之声,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
见此,元初寒笑出声,“太子殿下,你若是不说,我可就走了。”
停下脚步,苏晏转过身来低头看着她,元初寒也仰脸看着他,脸上笑意犹在。
蓦地,苏晏抬手,打在她头顶的梅枝上。花瓣瞬即飘落,落在元初寒的脸上,让她眯起眼睛,可是还在笑。
抬手拿开脸上的花瓣,元初寒笑不可抑,笑得是苏晏现在不能动武。生气也只能用极其幼稚的方式来泄愤,她怎么可能不开心。
摘掉眼睫上的一片花瓣,元初寒看向他,却发现他在用一种极其难懂的眼神儿盯着她看,眼睛都不眨。
渐渐敛起脸上的笑意,元初寒轻咳了声,“太子殿下,说吧。”一个消息,装神弄鬼的。
抬手,在元初寒的几分退避中,苏晏将落在她发丝上的花瓣拿掉,一边道:“逃跑的高广,这名字不是他真实的姓名。他或许与二十几年前大齐被满门抄斩的官员有关,若是能调查一下,或许就能知道。”
看着他,元初寒慢慢的眨眼,“所以?”
“所以,摄政王定是知道一些什么,只不过从未说过一个字。”微微倾身,苏晏一字一句的说着,这种语气再配上他那双狭长的眼眸,饶是钢筋铁骨的人也得被他逼退。
“你这是在找机会挑拨离间么?”他身上的味道飘进鼻端,元初寒也不禁的后退一步。不过腰后就是小桥的栏杆,她也退无可退。
苏晏没有再逼近,只是看着她几不可微的摇头,“摄政王的毒已很多年了,估计可以追溯至十几年前。这么多年来,他不可能没调查。”但是为什么不透露一个字,谁也猜不透。
“就是他有意隐藏,和你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你中毒是意外。他必定有他的理由,到了该说的时候就说了。”对丰离,元初寒一百二十分的信任。
“这么信任?”殷红的唇弯起若有似无的弧度,苏晏似乎很神奇于元初寒对丰离的信任。
“嗯。”点头,就是这么信任。便是他们俩有争吵,那也是在没人的时候。
“既然如此,本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高广现在躲藏起来,没人找得到他在哪里。如果能查一查他到底出身何处,或许就能找到他了。”苏晏几不可微的摇头,十分认定丰离有事瞒着所有人。
元初寒看着他,半晌后点点头,“确实值得查一下,兴许,就能找到解药也说不定呢。若是真的能找到解药,你先吃。”由他的命来试验解药的真假。
“心不是一般的黑,本殿的命就不值钱?”他可是西番的太子,在这里,就变得一文不值。
“值钱啊,试药还需要你。”并不是一文不值。
苏晏抬手,在她的脸颊旁虚空的挥舞了下,作势打她。
元初寒瞪大眼睛,还真想看看他现在敢不敢打她。
“眼珠子掉下来了。”苏晏收回手,看着她那样子,怪声的揶揄。
哼了哼,元初寒不再理会他。转身朝着湖泊的深处走,头顶的梅枝也愈发的茂盛。
梅花开的真是好,与皇宫相比,这里的梅花甚至都带着自由的味道。
这小桥也修的好,桥下就是水,甚至还能看得到鱼儿由桥下来来回回的游动。
以前听说过望春湖,但是,她对帝都的这些风景不怎么感兴趣。现在一看,真是不错,若是把丰离拽来,俩人在这里走走那就更好了。
“梅震南咽气了?”苏晏走在她身后,看着她修长的背影,蓦地问道。
“嗯,挂了。”说起这个,元初寒心情变好。
“既然如此,咱们哪日启程?”在这帝都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也很不自在。
“铜像到手,就走。不过,你能跟着我们一起走么?”转身看着他,元初寒一边倒着走。他若是跟着他们往郴州走,那成什么样子。
看着她,苏晏弯起殷红的唇,狭长的眸子亦是流光溢彩,“本殿回西番,可以在半路金蝉脱壳啊。不然,你去将本殿劫走?”这主意倒是也不错。
“你看我会飞天遁地么?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及时出现担任试验品就成。”翻了翻眼皮,她转过身正常走路,脑后的长发随着她走路而轻甩。
“冷酷无情到这种地步,你这治病救人的小神仙就是这么做的?”让他做试验品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像她这样整天挂在嘴边上的却是更气人。
“我早就不是小神仙了。”小神仙已经死了。
“是啊,忘了你是个庸医。”苏晏几不可微的摇头,他信这个庸医,也是瞎了眼。
“哼,随你怎么说,反正你若是不信我,那就等着死吧。”怎么骂她都没关系,她现在也不惧那些骂名。
“吓死本殿了。”虚无的反讽,元初寒不甚在意。
太阳升到了半空,也终于将这小桥走了个遍,其实就是绕了一个大圈,最后还是回到了起点。
这湖泊看似不大,可是走起来才会发觉,一圈下来的路径还是很长的。
“走了,不见。”拎着裙角,元初寒快步的离开,好像屁股着火一样。
苏晏微微眯着眸子看着她,直至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收回视线,“只长了一只眼睛!”所以,只看见自己想看见的,其余的一律看不见。
坐上马车,一路回王府,苏晏的话元初寒也不是不思考,而思考出来的结果还是一样的,丰离不说,肯定有他的原因。
高广?若丰离中毒之事也与他有关的话,那么抓住他就会有大收获。
可是这人极其狡诈,所谓狡兔三窟,他就是那种人,想逮住他可不容易。
司徒律没抓住,苏晏也只是查到了一些端倪。丰离,不知有没有派人去搜捕他。
这是大齐,丰离的主场,他若是一定要抓住高广的话,应该能抓住。
回到王府,元初寒跳下马车第一时间直奔小厨房。
熬药,丰离的药都是由她亲自煎煮的,她也信不到别人。
盖上盖子,元初寒走出小厨房,然后直奔二楼卧室。
绕过屏风,看到的就是坐在窗边软榻上的丰离,她回来,他在这儿都能看得到。
弯起眼睛,元初寒走过去歪头看着他的脸,气色好多了。
任她看着自己,丰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