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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起眼睛,元初寒点头,“舍不得。马上就要新年了,我看看,到时找个时机回去看你。”她多重身份,其实想要离开帝都的话,也容易。
“好,你自己小心些。陆潜和邓芝都在帝都,你有时间去济世堂就见见他们。他们会告诉你关于其他城池里医馆药房的细节之事,切记,不要走漏了消息。”压低了声音,郑王慎重说道。
“嗯,我明白的。”这一点,她自然明白。
“孤军奋战,需要的是勇气。我的元宝长大了,勇气也很足,会做好的。”看着她,郑王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悠远了。
元初寒眨眨眼,心里不知怎的有些难过。俯身,靠在郑王怀里,抱住他的腰,她点头,“我会做好的。”
晚膳的时辰到了,元初寒和郑王走进饭厅,丰离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郑王坐在主座,与丰离喝了几杯。
元初寒的视线在郑王和丰离的身上游走,有那么一刻,她觉得郑王好像一副将她托付给丰离的样子。
心里更是不是滋味儿,自来到这个世界,她好像什么也没为郑王做过。
可是,他却为她做了那么多,并且完全不求回报。
父亲,这就是父亲吧。她上辈子没有父亲,这辈子有了,并且也体会到了来自父亲的关爱。果然,有父亲很幸福。
嘴里的食物没了滋味儿,她低着头,神思却已经飞走了。
郑王喝了几杯,不胜酒力,在文术的搀扶下离开了饭厅。
看着郑王的身影消失,元初寒收回视线,看着碗里的饭菜,她仍旧满腹心思。
对面,丰离一直在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在灯火中氤氲着淡淡的流光。
“想什么呢?饭都吃到鼻子里去了。”开口,打破了饭厅的寂静。
抬头,元初寒看着他,“我家老头和你说什么了?我问他,他没告诉我。”
“要本王保护你,健康的活下去。”丰离回答,听在元初寒耳朵里,却有几分异样。
“我不要你保护,丰离,你去保护他吧。”放下筷子,元初寒盯着丰离,她很认真。
丰离也放下玉箸,隔着桌子看着她,“别担心,明天郑王进宫,会将三个金矿的开采权送给皇上。从此后,没人会再盯着他了。”
“金矿?”眨眨眼,元初寒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她不懂郑王为什么这么做,不过这样,或许帝都的这些人就不会再盯着他了吧。
“别乱想了,本王会保护他的。”终于答应,丰离的这句话对于元初寒来说,很具安慰。
“你要说话算话,保护好他,大不了我以后不和你吵架了。”小声,这是元初寒做的保证,而且有些可笑。
丰离似乎也无言,“本王是否该说声谢谢。”
哼了哼,“行啊,我会接受的。”
抬手,捏起他手边的芝麻球扔过来,准确的打在元初寒的脑门儿上。
闭眼,之后抬手揉着脑门儿,元初寒刷的睁眼瞪视他,“又打我?你这样我不想和你吵架也忍不住。手边有什么就拿什么,下回有刀子是不是也得用刀子射我啊。”
“正好给你换个脑子。”丰离语气淡淡,听起来更让人生气。
“哼。”想起自己刚刚还说不和他吵架,元初寒硬生生的憋回去,只发出一声冷哼。
饭厅里安静了下来,俩人都一动不动的,一时间气氛有些怪。
半晌后,元初寒开口,同时一边站起身,“我回去了,今晚咱俩不用挤一张床了吧!”
“你想让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新婚第二天本王就将你赶出了新房?”丰离稳如泰山,语气不疾不徐,说出的话让元初寒起身的动作卡在了那里。
抬头看着他,元初寒睁大眼睛,“你什么意思?咱俩还睡一张床?丰离,你变态不代表我也变态,我不要。”摇头,坚决不要。
丰离神色未变,“既然如此,只能让所有人都认为,你这个王妃已经是下堂妇了,在郑王还在的时候,就是了。”他没所谓的样子,一边悠然站起身,举止优雅。
他一说郑王,元初寒有话也说不出来了,闭了闭眼,“好好好,我斗不过你。告诉你,今晚再和我抢地盘,我会扎你的。”晃了晃自己的衣袖,这衣袖里可有银针。
丰离恍若未闻,举步走出饭厅,挺拔的背影在灯火下拉出长长地影子。
元初寒翻着白眼儿跟上去,被迫的和他演着夫妇和谐。真正和不和谐只有他们心里清楚,但奈何这厮好像就喜欢这样。
她就说他心里有一个地方是变态的,和正常人不一样。
踏着月色,走向新房,值守的护卫都在小院外,刻意的躲避小楼远点儿。
然而,便是在院外也完全听得到小楼里的动静,昨晚就已经证明了。
从今以后,夜里值守的任务不好做了,大家心里清楚明白。
一前一后的走上二楼,还是昨晚那模样,不过长明灯已经撤了。
红色的地毯,颜色很正,映照着房间里的一切,更添喜庆。
元初寒几步走到软榻上坐下,她决定暂时离那大床远点儿。
丰离走至衣柜前,动作很慢的拿出干净的中衣,然后转身走出了卧室。
元初寒知道他是去沐浴了,他不在,她顿感轻松许多。
起身几步蹦到衣柜那儿,全部拉开,里面是他们两个人的衣服。
全部都挂在了一起,不分你我的样子。
这么一看,还真是一家人的样子,元初寒几不可微的弯起红唇,心里有那么一丢丢为人妻的自觉。
丰离沐浴很快,不过两刻钟他就回来了。长发微湿,不同于往时,只是简单的绑在脑后,一瞬间,他看起来很有颓废感。
元初寒盯着他,也忍不住的弯起眼睛,“王爷大人,你这个样子杀伤力大减。”很居家的样子,而且还很帅。
丰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本王什么样子也吓不到你。”
挑了挑眉,元初寒绝对承认,“我若是出去和别人说,堂堂摄政王还有这种居家的模样,估计都不会相信。唉,我要是能留住这个画面就好了,到时在街上贩卖,肯定能大赚一笔。”可惜没有相机,否则一定拍下来。
“记在脑子里也一样,不过不许外传,留着自己无事时翻出来品味吧。”坐在床边,丰离很是淡定,而且说的话相当之自恋。
听得翻白眼儿,元初寒也是佩服他这厚脸皮,她就没这么厚的脸皮,否则说不定她也能做摄政王。
“我家老头说他后天就回郴州,丰离,你派人送他回去吧。”起身走到床边,元初寒挨着他坐下,歪头看着他说道。用到了丰离,她也不得不放低姿态,刻意讨好的样子。
垂眸看着她,丰离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你的态度若是能永远这么好,那本王也无需头疼了。”
眉眼弯弯,元初寒笑得做作,“我尽量。”
长眼都看得出她在假笑,丰离松开手,却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一下,以示惩罚。
揉着脑门儿,这次元初寒没有抗议,打就打了。
“你这就是答应了?我家老头他年纪大了,头脑自然也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一切还要有劳王爷大人了。”其实现在想想,她也只有求助丰离了。对于她来说,丰离也算救命稻草。她得牢牢抓住,若是在丰离这儿都翻船了,她也就得落水了。
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那里面清楚的倒映着元初寒灿烂的小脸儿。
“本王该做的,一样也不会少,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去。就是你说谎骗本王,本王也会‘公私分明’。”他开口,每个字都有深意。
元初寒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子,“我可没说谎,别诈我啊!我被吓着了会胡言乱语,到时说出王爷大人新婚之夜变成小狗咬人,你就没脸见人了。”
丰离看着她,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拽到自己眼前,俯首,一口咬住她肩膀。
“啊!疼,丰离,你疯了。”推他,元初寒一边大叫挣扎,喊叫声传出去老远,院外的护卫完全听得见。
半晌,丰离松开她,元初寒快速后退,反手捂着被咬的肩膀,拧眉盯着他,“丰离,你有病啊。”
丰离面色无波的看着她,“那么想让本王咬你,成全你。”
元初寒瞪眼,成全她?也不知成全的是谁,她看他也享受的很,疼死她了。
065、王爷的巨贾王妃()
在大婚的第三天,丰离便上朝了。与郑王一同离开了王府,郑王今日也有事要做。
临走时,丰离在那个硕大的金盆里洗了手,元初寒终于知道这金盆的用处是什么了。
那时在内务局看到两个小太监抬着,管事姑姑很重视的样子,原来,这金盆是用来洗手的。
大婚之后,新人出府离家前,都要在这金盆中洗手。
元初寒围着那金盆转了几圈,用手指弹了弹,试探一下,这盆是纯金的。
这若是到时穷极没钱了,在这盆儿上敲下来一块,就能吃饱喝足。
手伸进盆里,她也洗洗,今天她也要离开府邸。
“香附,文术,换衣服,咱们出府。”从今儿开始,她要正式的接任‘巨贾’这一角色了。
那俩人去换衣服,普普通通,看起来不起眼。
顺着王府的后门离开,身后远远地跟着柳蝶,以及,藏在暗处看不见影子的护卫。
这次没有去济世堂,而是去了另外一个药房,陆潜平日就在这里。
杏林谷,这是帝都较大的一个药房,整个一楼三面都是药柜,满满当当,单单是学徒就五六个。
元初寒出现,一个学徒立即就迎上来了,“主子,您找三管家?”
挑眉看着她,元初寒上下的看了他一番,这个小孩儿是陆潜的手下,他上次去济世堂时身边带着他。
“陆先生在么?”环顾这药房,真是大啊,元初寒觉得若是她所有的医馆药房都是这种规模的,那她可就真的是巨贾了。
“在在,就在后院呢。”小学徒立即给带路,动作麻利。
穿过大夫给患者诊病的内室,偌大的后院进入眼中。整个摆满了还没处理好的药材,诸多个小学徒正在整理药材。
而陆潜,也在做事,他在切甘草,并且做的很好。
“陆先生,没看出来你还会做这种事儿呢。嗯,这甘草切得不错。”走过来,拿起笸箩里那切好的甘草,元初寒笑眯眯的点头,给予肯定。
陆潜严谨的脸有着淡淡的笑意,“属下忽然觉得,整理药材也是一件能陶冶情操的事情。”
“陆先生的觉悟不是我等凡人能理解的,我这两个徒弟看见这些药材就头疼,恨不得闪到天边去。”不止是他们,这种活元初寒也不爱做。
放下刀,陆潜看了一眼元初寒身后的文术和香附,“小姐今日带着他们过来,想必是下定决心要把他们交给属下了。”
点头,“没错,我还有事要问你呢,咱们去别的地方谈吧。”今天确实有正事儿。
陆潜擦了擦手,然后请元初寒移步。
走上药房的二楼,这上面诸多房间都是仓库,药材的味道遍布各处,使得人身上也沾染上了药味儿。
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元初寒接过陆潜递过来的茶杯,笑眯眯道:“邓先生在哪里?我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