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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的欧阳立说:“感觉怎么样?很爽吧。”
他只是用怨毒的眼光看着我,像地狱幽灵般的眼神射进我的心底,淌过一阵寒意。我皱了皱鼻子,不以为然,地狱我都去过了,阎王爷的样子比你更糟糕,我会怕你?
丢下他,我走到那个望星发呆的流云身旁,想对他说点什么,却被他的眼神吓住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带着幽怨,痴迷,还有冷漠,更多的,却是一种埋怨的感觉。
“怎么啦?”我轻声问他。
他淡然一笑,说:“猫猫变了许多。”
“哦。”我无奈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对人好,人家却想要你死,既然不能改变环境,就要适应环境呀。“流云想太多了,还有,这只是对一只走狗的惩罚而已,不要在意。”
流云沉默不语,拉起我的手说:“流云还是喜欢以前的猫猫。”
我在内心叹息了一声,以前的猫已经流浪去了,现在的猫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只知道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利用而已,只要对方不在自己落魄的时候来落井下石,就哦哩吉帝了。
“走吧。我们找点开心的事去。”我拉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婆婆的尸体依然躺在欧阳立的身旁,不是我不埋她,却是那是指证欧阳立的证据,我不能埋了她,欧阳立被点了穴道,估计没天亮也不会解得开,除非有人来帮他。不过,在那么隐蔽的地方,大概也只有乞丐才会光顾。我已经开始想象着一堆乞丐在向着他吐口水的情形了。
第三十一章、凌晨稀客
流云一直沉默不语,逛窑子的兴致也变得怏怏然了,我的心居然觉得有点愤怒,这是什么态度,不就是惩治了一个大奸大恶之人罢了,又没有杀掉,就是留了一点纪念在他的胸口而已,这样也值得生闷气吗?哼,不说话就不说话,反正跟你也不太熟。
于是,我也闭上了嘴巴,只是一路狂奔,流云在后面发足狂追,不明白我怎么突然间走的这么快。追上我时,我已经停足在一间客栈面前了。
“不逛窑子了吗?猫猫。”他看着我漠然的说。
我哼了一声,径直走了进去,吼着那昏昏欲睡的掌柜:“两间上房,一坛烈酒送上来。”
那掌柜微微颤颤领着我走上了二楼,流云从怀里摸出了银子,抛在柜台上面就跟了上来。老头自以为是的为我们找了两间相连的房间,我怒目一瞪他,他马上就在老远的位置给流云令找一间房间。真是的,同路而来的就要住在隔壁么?我偏不要。
用力甩上房门,端着那小小的酒坛子猛灌一通,结果呛了个喉咙冒火之后咳嗽震天。流云很快就出现在门外了,轻声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我直接把酒瓶甩到门板上,吼他:“关你P事,做你的老好人去。”
流云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直接推门进来,一脸的担心对我说:“猫猫还在气流云么?”
“谁理你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赌气的爬到了床上,拉过被子蒙起了头不理他。
流云却走到了床边,轻轻的坐到了床沿上,叹了口气然后说:“猫猫,对不起,流云只是思念家人的安危,所以才……”
家人……对啊,流云的家人还在那狗皇帝手上呢,我怎么就忘记了,现在把那欧阳立弄成那个鬼样子,他该不会回去打小报告吧,那流云的家人不就惨了吗?郁闷,我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我从被子里面钻了出来,拉着流云的手担心的说:“对不起,流云,我……我忘记你还有家人在狗皇帝手上了,现在怎么办啊,那个欧阳立会不会拿你的家人来报复?”
流云展颜一笑,摸着我的脑袋说:“猫猫放心,他不敢乱来的,因为皇上还要靠你平息战乱呢。”
平息战乱?唉,怎么平息啊,说武功,我没逆天的好,说诡计,也不够诸葛亮的多,怎么去平息战乱?说姿色……啊,对了,我的脑袋一个激灵,连忙问流云:“流云,你可曾见过那狗皇帝跟影日国的皇帝进行过什么联谊活动吗?”
“联谊?”流云眼里冒出了不解。
“额,就是就是那个和亲啊,古代不是经常这样吗?皇帝将自己的妹妹或者女儿之类的送给别的皇帝做什么妃子,什么福晋之类的,有吗?”
那些什么昭君出塞,还有康熙把妹妹嫁给吴三桂的儿子之类的举动,不就是为了平息战乱吗?这个什么影月国不会连这个都没试过吧。
失望的是,流云只低眉想了想,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轻声说不曾见过。
“为什么?那皇帝是不举而没有女儿,还是没有妹妹或者什么原因?”真是的,怎么那皇帝老儿就这么笨,只是一个两国联谊活动而已,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流云轻轻笑了笑说:“猫猫想太多了,当今皇帝尚且年轻,皇后之位依然无人,又怎么会有女儿?妹妹倒是有一个,不过在年幼之时却早已夭折,所以,猫猫说的那些什么联婚之举根本就不可能有。”
啊,这样啊,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重重的又把身子甩回到床上,枕着手臂看着幔帐顶,这下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我亲自去一趟影日国来一个荆轲刺秦王?可是连荆轲那样的高手都失败了,我这只猫难道用爪子去抓死那皇帝吗?
“猫猫先休息,流云的事流云自己会解决的,猫猫不用担心。”流云用手轻轻拂过我的眉心,眼里流露溺爱之意,拉过被子盖住我的身体,又轻声说:“快睡吧,流云在这里看着猫猫睡着才离去。”
“流云……”我的心一阵激动,距离楚逆天之后,我有多久没有试过被别人宠爱了,流云,是第二个。想起逆天,我的心又漫过了一阵撕裂的痛楚。
原来,人们所说的初恋最是难忘,就是这样的感觉。我一直都忘记不了楚逆天,难道,就是因为他是我来到这个异世遇到的第一个曾用心对待我的男人吗?
不知道流云什么时候走的,我只知道我在梦里看到了逆天,他告诉我,他想我,我追着他雪白的袍子死抓着不放时,就摔到了床底下去了。后脑碰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东,伸手摸了摸,却摸到了一堆毛绒绕的东西。
“死狐狸,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是我家的那只老狐狸,我伸手就抓了过来,除了它,没有什么东西有这么柔软的毛发,还有那泛着蓝光的眼睛,在黑夜中闪耀着蓝宝石般的光芒。
狐狸依然没有变过,依然是那么的活泼好动,蹭的一下就窜入我的怀里乱动,伸出舌头舔我的脸上的泪水。再次看到狐狸,就跟一个离家百里之外,十年之久不曾回家的浪子,第一次回家看到自己的亲人一样,差点把狐狸的脖子都搂断了。
抱着它,刚想爬回到床上再跟逆天约会,瓦顶之上却传来一阵呖呖的瓦片颤动的声音,声音很轻很轻,在这寂静的夜晚里,却一丝不差的落入了我的耳中。
此时,已将近天亮,在这黎明前最为黑暗的一刻,是谁在这瞌睡虫最为大肆横行的时刻,还不睡觉,反而在屋顶散步?不会是流云睡不着在屋顶数星星吧,刚才不是才数过吗?又数?
脚步声很快就从屋顶穿过,不容我多想,轻轻推开窗户,乘着夜色的掩护,翻身上了房顶,前面一条黑影向前疾奔。
黑影身形飘飘,在其中一个上房房顶停住了脚步,随即扭头望了望四周,我连忙缩到了房脊梁的下面,瓦面的屋顶都是曾倒立的V字形,我身形并不是很突出,黑暗中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况且离那人这么远的距离,就算他有激光眼,也扫不到我吧。
看着他一个倒挂金钩,就窜进了脚下那一间上房之内,我连忙翻身下了房顶,怀里的狐狸很聪明的就爬到了我的背脊之上,我从二楼走廊数着步子来到了那件房间门前。却赫然发现,这不是流云的房间吗?怎么,半夜居然有人来访?该不会是那个欧阳立这么快就来寻仇吧。可是,戏弄他的是我,应该找我报仇啊,跑流云的房间去干什么。
窝着身子,掂着脚跟,来到了窗前,学着古人在窗纸上面轻轻戳出了一个洞,单眼看了进去。
里面有个穿着黑衣,身形彪悍的男人正单膝跪地向流云行礼,我看着那背影,是怎么看怎么眼熟,老是觉得他很像某人,但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是谁了。
“不必多礼。”流云袖袍轻拂,就将那人从地上轻轻托了起来。
我不禁大吃一惊,流云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单靠一个袖袍的力量,就将那人铁塔般的身子托了起来,那天看他跟梦姬打斗,只是觉得他琴技了得而已,没想到他居然对自己的实力有所隐藏。
那人站直了身子之后,垂着手恭敬的在一边说:“主人的武功又进一步了。”
黑衣人每说一个字,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寸,直到脑海里飘起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我才弄明白,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居然就是曾经赠予我大刀的展博展大哥。
展博曾经向我提过自己的主人,还说要让自己的主人给我调理调理一下身子,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他的主人居然就是流云?而且,流云的武功绝对不止我所看到的那样,只会弹弹琴,说说爱而已,光看他刚才那个可以媲美流云飞袖的那一下,我就知道,流云似乎还对我隐瞒了什么。
流云啊流云,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不要让我刚开始对你有点儿感觉就立刻将其埋葬啊。
第三十二章、小倌倩影
矮身于门口之下,我静静偷听着流云与展博间的对话,听君一席话,犹如晴天霹雳。听了上半段,下半段我已经怀着沉重的心情悄悄离开了流云的房间。
半倚窗前,看着黎明前的墨黑色的天空,丝丝痛楚漫过心底,那一刻,我才知道,人世间所谓的友情和爱情,始终都是离不开利益两个字。
抚着怀里狐狸那雪白的绒毛,我苦笑,原来,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怀里的狐狸才是真正的目标,由开始楚逆天硬夺狐狸,失手将我打伤,再到慕容傲为了狐狸,将我打落夺命崖。现在流云也是如此,竟然为了狐狸,不惜入大牢接近我的身边取得我信任,就是为了能喝上一口千年白狐的狐狸血,以增加自己的功力。
人,都是如此的冷血无情吗?难道人与人之间就不能有纯真的友情,又或者爱情?为何,上天要如此待我,让我所遇到的,都是被利益所催使的伪君子。
整夜,我没有合过眼,窗外随风摇曳的树影,犹如一张张牙舞爪的暗黑大网,悄悄将我包围在中间,我想挣扎,但是却无能为力。
天未亮,我收拾了包袱,悄悄离开了客栈。
这一刻,我还在等么?
独自一人上路,可能就是最好的选择。生与死,情与义,这一刻烟消云散。
楚府,那个曾经让我有过回忆的地方,我要去那里,把慕容傲救出来,完成这个心愿之后,我就会永远离开这个让人逐渐生厌的地方,离开这个让人只觉得寒意逼人的地方。
再次踏上那条曾经和展博和小青相遇的地方。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只今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苦笑中,我又走进了那曾经住过的客栈,说实话,我在影月城里只呆过一段很短的时间,并没有对这个影月城有多了解,只是知道楚府跟这个客栈而已。
“掌柜,一间上房。”柜台里面依然是那个老头,不同的是,今时今日的我已经不同昨日。恢复女儿身之后,我一直都没有穿过男装了。
那老头看了我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