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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光开口了,他喷着烟圈问副镇长“您的意思是”
“同志哥,执法的同时要照顾经济发展,两个拳头都要发力嘛。我问你,你们为谁保驾护航?谁又是你们的支撑和后盾啊?”副镇长语重心长地提示到“他都不是精神病了”
“这样吧”刘大光说“按照寻衅滋事,先拘留了。拘留时间用完了批个取保,这行吧”
“取什么保啊”副镇长瞪起眼睛“他哪里符合取保条件?没有重大危害?显著轻微?哪里?”
“好,好”刘大光又让一步,他也掐灭了烟“转逮捕。”
“罪名也不宜用寻衅滋事,定故意伤害”副镇长还不满意。
刘大光忙摆手“哎,这不是说定就定的,他没拿凶器,而且是一群人揍他,怎么就故意伤害了。如果找个好律师,保不齐能辩到正当防卫呢。”
“好,各退一步,我要他进去,对广大投资商户有个交代,稳定我镇的经济秩序和社会心态。”
“那好”刘大光点点头“就这么办吧”
刘大光指着秘书说“今天的会议做个纪要,白纸黑字,各方意见态度都写清楚了。”
副镇长手扶着钱箱子,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什么,这是资金,是大房镇的未来!”
刘大光笑了“镇长,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这郑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钱?”
副镇长哼了一声“杀人的你不怀疑,致富的你怀疑,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实力”说着打开了钱箱子,刘大光忙阻拦“哎,没别的意思。”
但箱子还是打开了,里面满满的钞票。众人议论纷纷,副镇长说“郑奎的几个朋友也要来投资,如果郑奎的案件得不到解决,那么到嘴边的鸭子可就飞了”说着瞄了一眼钱箱子,不看还好,一看他的眼睛直了“这。。。。这。。。。。”
我顺着副镇长的眼睛看向钱箱子,里面虽然全是钞票,但哪里有百元面额的四老人,全是冥币!
“谁开的玩笑!谁?”副镇长语无伦次,他显然被吓到了,比冥币更可怕的是,会有人怀疑他贪占了郑小胖的投资。
刘大光的表情严肃了下来“副镇长,要不要我们查一下这个开玩笑的。”
副镇长慌忙起身“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说完夹着钱箱子走了。
送走了副镇长,刘大光又抽起了烟,烟雾缭绕中他似乎很沉醉,他在思考,在回忆。
“王修,这一年多你接触包自强最多,说说你的看法”刘大光问我,态度很平和。
“首先,他是个神奇的人,他预测了海湾战争、苏联解体、美日重建冷战后同盟等大事件,而且给予了精确的时间推断。”我说“都有证人,证明他是提前说的。这些事情都是国际上的高度机密,他一个高中毕业生怎么能知道”
“这种神人每个村子都有,算命占卜都有一套”刘大光说“人有体悟天地的能力,只不过多数人在演化中满满丧失了这种能力。还有什么”
“白赛花可以印证包自强所说的话,至少部分话是真实的。但是,她为了证明包子是精神病,继而保护他,所以否认全部灵异事件。”我说。
“人之常情”刘大光点点头“至少,这丫头跟包自强闯过那个所谓的悬门。我可以做证人。”
“包自强与多起命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说。
1、罗兰失踪案。1988年,省师大附中高一学生罗兰与包同时失踪,两周后包返回,罗兰至今未归,该案成为当年省城一大悬案。
2、1991年,大房镇刘家屯刘德胜患病死亡,死亡后三天刘德胜奇迹复活。刘德胜复活后身体健壮如常,还参加了伊通河上游水库建设。但刘德胜只活了两周,一天夜里在工地上突然死亡。死亡时,包自强被发现在死亡现场,手里提着一把匕首。经检验,尸体并没有外伤。
3、1995年,有群众报警,说包自强在追逐一名女子,该女子在窜上公路后被飞驰而来的汽车撞死。由此,我们将包自强列为三级肇事肇祸精神病人入院管控。但后来尸体的检查结果更为离奇——该女子是四十公里外张家庄一名村民,已经死亡半个月了,死因是难产。现场勘查发现,埋葬其尸体的坟墓东南角出现了一个大洞。而且是由内向外打的。打开坟墓发现,棺板也由内而外被破开了。
“这些案子都很诡异”刘大光说“完全把矛头对准包自强是不公允的。”
“刘头,你信鬼么?”
刘大光哈哈一笑“犯罪的人心里都有个鬼”
第三卷 有关包子的问题 1()
1998年4月26日,在反复研究推扯之后,包自强还是因寻衅滋事罪被依法刑事拘留,送进了看守所。送监任务是我完成的,在经过狱医体检后,他抱着一点简单的行李进了监室。我掏出五十块钱给了狱警,要他给包子哥时不时开点小灶。
包子在进牢房之前对我说“如果这段时间罗兰回来,你务必要照顾好她。”
包子的眼神很坚定,他的眼球里全是我的脸,而且没有转动,没有一丝撒谎的意思。
我说“好”
“她回来应该还是17岁左右的样子,不是成年女人”他不放心。
“我知道”
“叫花花赶紧嫁人吧,不要等着我了”
“你的罪名是寻衅滋事,不是杀人放火,用不着这么早立遗嘱”我提醒包子。
“对了,你妈在沿河的洼地买了新楼?”包子问
“是,花姐也买了一套,说是当你俩的新房。”我说“那里是湿地公园,景色好,房子升值空间大”。
“你劝他们都退了吧”包子说“如果爆发洪水,这些楼无一幸免。”
“包子哥,怎么会有洪水!1997年厄尔尼诺现象,全东北旱得连条鱼都找不到”
“退了吧,别让下岗补贴打了水漂”说完,包子抱着行李一步步离我远去,他给我讲的故事也从那天开始截止了。我不知道他如何回到的人间,这十年又如何诛杀的厉鬼,其实,从一个为自己申辩的人角度,最该向警察解释的就该是近十年的事。而他则完全按照自己的逻辑,不紧不慢地从起,并不急于解释当下,也不关心别人的误解和非议。随着他的离去,包自强近十年的驱鬼故事成了一个谜,永远的谜。
3个月后,1998年夏,中华大地从北至南普降大雨,长江、嫩江、松花江流域爆发洪水,长江洪水是继1931年和1954年两次洪水后,20世纪中国发生的又一次全流域型的特大洪水;而嫩江、松花江洪水更是150年来最严重的全流域特大洪水。受灾最重的江西、湖南、湖北、黑龙江四省,全国共有29个省(区、市)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洪涝灾害,受灾面积3。18亿亩,成灾面积1。96亿亩,受灾人口2。23亿人,死亡4150人,倒塌房屋685万间,直接经济损失达1660亿元。
上述数字来自于后来几年我看到的官方通报,我相信,没有被排查列档的损失还有更多。
包子的预言又一次精准的实现了。他说,那是女娲石将之前吞的东西吐出来了,包括当年突然消失的长江水。
大雨如注,平日里温婉的伊通河瞬间如同咆哮的巨龙,向大房镇扑杀而来,河边良田变为泽国,而水位还在不断上涨。
我被抽调到防汛抗旱指挥部从事文书工作。镇政府大楼被改造为临时指挥部,大雨滂沱之中,进进出出着身披雨衣形色匆匆的各色领导。而满屋的烟草气彰显着一个个焦虑的内心,他们的老婆孩子和房产票子都被大水围困在古镇里,这里几乎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镇长搓着枪灰色的脸,有些无助地说“水火无情,在人民群众利益受到危害的时候,是彰显党员先进性的时候。大家要舍小家顾大家,今天开始就不要回家了,吃住在指挥部。”
下面没有人作声。
镇长说“还好,我们十年磨剑,建设了四个大型水库,否则,我们的镇政府现在就变成养鱼池了。”
“镇长!”建设局一名干部显得欲言又止。
“你说吧,什么事儿”
那名干部说“今年汛期到来前,我们对四个水库的蓄洪能力进行过考察,设计建设都没得说。”
“那当然,这是台湾设计师设计的工程,拿过多少奖、迎接过多少领导参观。”
“只是”建设局的干部说“五月份,日本访华友人赠送我们一台高精度水下探测仪,我们使用了这台仪器,发现每个水库30米水下临近库闸的位置都有一个巨大的钢制构件。这是当时图纸上没有的。”
“你捡重点的说”
“我们当时扫描了这个构件,仔细研究也没发现到底干什么用。后来进入汛期,我们通过观察发现,它是活动的,有多条巨大的链条连接着水库底部,极有可能是一个以流速和水压催发的自毁装置。当水压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个装置会拉动一个平衡杆,导致水坝受力面自动坍塌,大坝将瞬间崩塌。”
“什么?”镇长惊了“你怎么不早说!”
“前段时间不是领导参观么,我们又不确定,哪敢说。这次也是因为遇到了突发洪水才。。。。。”
“要达到多大的水压?”
“不知道”干部摇摇头“也许永远不会,也许随时会。”
“狗日的台湾特务”镇长一拍桌子“这他妈是美蒋安在老子头上的四颗炸弹呀”。
“镇长,这不会是人家先进的泄洪装置吧?”副镇长忙点了一支烟给镇长。
“狗屁”镇长骂道“你猪脑子啊,有通过大坝自毁泄洪的么?泄洪都是有技术参量、分批分阶段进行的。”
我想起了包子给我讲过的故事,毁掉大房镇曾经是陆广的使命,陆广设计施工,张文举接棒建设,他们用了14年建成了悬在大房镇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恐慌写在每个人的脸上。怎么办,逃命还是逃命?
不,是撤离。
“撤离方案拿出来了么?”镇长没好气地问综治办主任。
“拿出来了”综治办主任赶忙递过去
“你也是猪脑子,一个五页纸的方案,四页八股文,什么高举旗帜,什么中心思想,怎么没有具体措施?”镇长怒了。
“公路和新修的大桥都被冲毁了,现在通往镇外的只有伊通河大桥,但这座桥是关东军当年建的,1995年就被定位危桥了。”刘大光突然说话“要不要从这里撤离,请镇长定夺。目前镇里还有人口2万余人没有疏散,其中有3255名老人和1000多孩子。”
“解放军呢”镇长问“驻守大房镇那个团呢?”
“被拉到伊通河下游集中抗洪,要求是死保省城。”人武部一名干部说“都在分级分层筑垒,工程还没建设完20%呢。”
“下游?”
“是,下游”他很肯定“军方说,要我们保证大坝安全,在没接到命令前,不许,不许向下游泄洪。”
镇长的手哆嗦了一下,他赶到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这种恐慌毫无遮掩地写在他脸上,大房镇位于省城上游,其下游还有白家屯等几个自然村,接着就是省城近郊了。这几年大搞建设,下游许多分洪河流都被填实,盖了不计其数的商品房。如果这四处大坝决堤,巨龙将直接咆哮着进入省城,半个小时,摧毁省城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