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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进去了吧”白菜花感到有些担心,这个男人虽然帮过自己,但也仅见了一面而已,他是好人么?他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什么用意?
“放心吧,这里没有坏人,只有艺术。”陆广下了车,依然彬彬有礼地请白菜花下车,打开了两道房门,白菜花跟着陆广进了房间。这才发现,室内的陈设远比它的外观富丽许多,两层小楼被上下打通为天井,房顶被拆卸掉了一半,制成了玻璃透光顶,以电控可伸缩遮光罩控制进光量,通体的落地窗让室内最大限度的吸收阳光。室内摆满了瓷器、雕塑和稀奇古怪的艺术品,不少艺术品上标识着英文、日文,仅是瓷器就有百十件,欧式老座钟有二十几台,看似全部为舶来品。天井正下方是套转角沙发,四方四正地摆在巨大鹿皮地毯上。室内每个角落都有绿植点缀,墙体挂着大小不一的油画和设计图纸,一角的巨大办公台上,铺满了勾画精巧的建筑图纸,办公台旁边的巨大书橱内,除了各类专业书籍,还陈列着各种精致的建筑模型。这一切,在八十年代末、在东北偏远的大房镇里,无不是从未见过的西洋景。
“这是我给马来西亚设计的一座写字楼,得了去年的金奖”陆广即使是吹牛,也显得十分淡然。
“坐吧”说着,他走向咖啡机,熟练地取出一只牛皮纸袋,倒出了一勺咖啡豆,加入入料口内,随着嗡嗡的研磨声响起,整个屋子弥漫着南美咖啡醇厚的味道。
白菜花流连于各色艺术品之间,她觉得,在路广面前自己渺小得像一粒沙子。
陆广递过一杯咖啡“慢慢喝,糖在那里,牛奶在杯子里,你可以调一调。”说完起身,走到当时还不多见的开放式厨房,开始准备晚宴。他熟练地摘掉鲜鱼的内脏,去鳞,剪鳍,改刀,加调料入味。又转身打开炉灶上的一个瓦罐,浓浓的鸡汤味飘散出来,看似熬了很久,也许这场晚宴是陆广“蓄谋已久”的。趁着主料入味的功夫,又娴熟地摘菜洗菜,一切操作行云流水、顺畅自然。
白菜花的紧张感消失了,转而生出一种熟悉感,或者称为家的错觉。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且很久了,落地窗射出的逆光给陆广标准的身体打上了一条亮线,勾勒出一个温暖的背影,他似乎早已是她的家人。白菜花没有母亲,打记事起就跟着爸爸和奶奶东奔西跑,这样的家庭结构让白菜花十分珍惜身边的男人。包子是她内心投射的丈夫形象,有了这个支撑,她一度觉得生活是完美的。而失去了包子,她的心产生了空洞,这个空洞是活的,它会时不时地蠕动一下,提示白菜花“我需要填补”
“我帮帮你吧”白菜花试探着问。
“不用,做饭如同设计,需要一个人的思路”陆广头也不抬。
白菜花目前已经不怀疑陆广是个色狼了。趁着陆广做饭的功夫,白菜花饶有兴致地观赏了陆广收藏的艺术品,虽然不是特别名贵,但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她发现陆广的书橱里也有八卦罗盘,忙问“你也信八卦么?”
“当然了,建筑设计师必须懂得风水,这是必修课。”
“那你觉得大房镇的风水咋样呢?”白菜花问
“曾经不错”陆广切着辣椒说“不过地下水脉改了,风水渐衰。”
“那你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搞设计建设呢”
陆广抬起头“因为这里很重要啊”
白菜花也知道大房镇的重要,她知道这里是新旧龙脉的双龙眼位置,但不清楚陆广所说的重要,与她所认为的重要是不是一个意思“那你要在这里做什么设计呢?”
陆广微微一笑,他笑起来竟然有两个酒窝,他指了指办公台“你看看桌面的设计图。”
白菜花乖巧地走过去,见办公台面上铺了一张大型设计图纸,虽然很多数据看不懂,但大体明白,是在伊通河上修筑四个水坝,水坝蓄水形成四个人工湖,湖畔设计有度假村、写字楼和其他稀奇古怪的建筑。
“地下水脉改道,伊通河未来必然面临枯水危机。我提前设计蓄水工程,一来可以保障大房镇用水和发电,二来可以建造几个消费场所,给大房镇增收。”陆广说
白菜花心里想着,人和人就是不一样,他的眼睛竟然是站在万米高空向下看的,他的脑子想的是巨大的蓝图,而自己还在为光栅是什么、力臂怎么分解、刘备和刘邦谁岁数大而混乱。
六点整,晚宴准时开始,陆广为两个人的小聚餐准备了八道菜,每道小菜都不油腻,味道清爽可口。
“如果爱吃,你就多吃一点。”陆广说
“嗯”白菜花在吃这方面不用人让,端起饭碗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你最爱吃哪道菜?我下次记得做给你”陆广轻易地与白菜花约了下次。
“鱼呀!”白菜花毫不掩饰对鱼的热爱“不过我不爱吃鱼皮。”
陆广也不说话,拿起一双干净筷子,轻巧地细心地揭下了鱼皮,露出了白色的蒜瓣肉,他夹起一块鱼肉,沾了一些鱼汤,放入白菜花的碗里,然后自己默默地喝着红酒。
女孩子被打动一般都来自于细节,白菜花也不例外,从没有人如此绅士、如此细心地照顾过自己。她眼圈有些湿润,但是忍住了,只不过内心的空洞告诉自己“拜托你,快快找东西填补我。”
“陆大哥,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嗯,我是该介绍一下自己了”陆广很郑重地放下了筷子“我出生在辽宁,1985年到省城上的大学,学习建筑设计专业,毕业后在海外研修了一段时间,刚回来。其实在设计上我也是个菜鸟,我目前主要跟着我导师跑项目。这个大房镇蓄水项目就是他跑下来交给我的。”陆广很谦虚“至于武术么,体力基础好的,稍微练习一下都没问题,不值得一提。”
白菜花也没有太多要问的,只好低头默默吃饭,突然像想起什么来一样,抬头接着问“你好像很关注我!”
陆广并不惊讶“漂亮女孩总有人关注的。”
“那你为什么只关注我呢?”白菜花不同于罗兰,她更简单直接。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同时关注别人呢?”陆广的言语似乎有些挑衅。
“哦,也是”白菜花倒是接受这个答案,毕竟他们不是情侣,涉及不到吃醋的元素“你这么优秀,后面追你的人应该是排着队还带拐弯的。”
“这么说吧”陆广说“你如果非要个理由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你长得像我原来的女朋友。”
“真俗”白菜花听这种解释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
陆广笑了“看来这个理由是被用烂了,以至于真是这么回事儿的时候,你却不信了”
“真像?”
“像”
“她去哪了?”
“嫁给别人了”
“你那么优秀,怎么可能!”白菜花不敢相信。
“那个时候我是个穷学生,不优秀”陆广说话的语速总是很缓慢。
“这女人怎么这么嫌贫爱富呢!”白菜花摆出一副讨伐的架势。
“也不是,各种原因吧,两个人的缘分是天定的,一天不会多,一天也不会少”陆广浅浅抿了口红酒说。
白菜花想起了包子,心里共鸣之声响起,难道自己和包子的缘分尽了么?
“你男朋友怎么样?”陆广没有问白菜花有没有男朋友,而是直接问“怎么样”
“他呀,他是我同学,转学到省城去了。”白菜花犹犹豫豫地说。
“嗯”陆广点点头“省城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去一次,需要我给他捎点什么么?”
“真的呀!太好了”白菜花激动地直攥拳头“我真准备了不少东西给他,有冬天的耳朵包,手套,棉套袖,还有几副鞋垫。。。。。。。陆大哥,你怎么了?”
白菜花激动说着的时候,发现陆广两眼无神,并没有在听白菜花的絮絮叨叨。陆广叹了口气说“想起了我们的过去呀,唉,那时候她也像你一样叽叽喳喳。”
“你有她照片儿么?我瞧瞧像不像?”
“曾经有,现在没了”陆广摇摇头,起身走到窗前,外面天色渐黑,华灯初上,大房镇一片夜色阑珊。
“我吃饱了,我得回家了,要不奶奶会着急”白菜花起身告辞,又十分留恋地环顾了这座温暖的阳光房,陆广看出了她的不舍,缓缓走到写字台前,拉开抽屉,取出一样东西扔给白菜花。白菜伸手接住,一看是把钥匙“大哥,啥意思?”
“别误会,这房子我不常住,最近也想找个人看看家,你要是不介意,随时过来帮我照看打点一下,这里吃喝都有,几个冰柜里冻着鱼和肉,后院子有蔬菜,你也可以叫几个同学过来,没有问题的。”
“真的呀,你不嫌烦?”白菜花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
“没事”陆广一副不爱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包子“哦,只是楼上有一间锁着的储藏室,你们不要进去,明白么”
“知道,谁家没点私密空间,放心吧您”白菜花嘿嘿一笑,推门走了。
陆广望着白菜花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我与包子的对话节选(4)()
时间:1997年8月16日
地点:包子家
大房镇以惊人的速度发展着,这与当年预测的大房镇风水衰败的预言似乎不符,这座小镇借着省城发展的浪潮,成为了省城的卫星城,房地产事业迅速崛起,连排的别墅鳞次栉比,高大的写字楼和居民楼遮住了蓝天,大房镇成了有钱人的后花园。包子依然住在农专家属院,这里没有变化,保留着大房镇几十年前的老格局。
白菜花在厨房里忙碌着,她听说我要来,就提前下了班,带着鱼肉和蔬菜到包子家做。包子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摆弄着一盆栀子花。他见我的到来很高兴,忙招呼我坐下,在院里支起了小桌子,摆上酒,只等饭菜做好。白菜花娇柔的身影在厨房里闪动,我又动了劝包子娶花姐的冲动。
包子极端聪明,他摆摆手“你别说,快了,活鬼就快除干净了。等灭光了活鬼,我就甩了什么仙族身份,和花花结婚。”
我听了很高兴,转而又有所担忧“这活鬼死鬼的,都是你们那个圈子的叫法,我作为警察,你杀一个活鬼,和杀一个人有什么区别?我们会不管?我可告诉你,你说的我一概不信。”
“我知道,你和刘大光都是好同志。”包子嘿嘿一笑,他从仓房里搬出一台类似于吹风机的东西,有握柄和发射口,上面有两个旋钮,他将旋钮调到一个档位,对着我按动开关,我吓得赶紧躲开,却发现那东西除了红灯闪了两下,什么也没有喷出来。我又坐回原位“你几个意思?”
“王修,我问你,我现在有没有杀人?”
“没有啊”
“但如果你是活鬼,可能就要魂飞魄散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好奇地问。
“他的原型是李儒昌和罗修荣教授发明的鬼魂探测仪,后来我加入了高能量磁力发射装置,由于频段比较低,所以活人是感觉不到的,但由于鬼是低频段能量聚集,这东西发射的磁力波几乎可以冲散他们的元神,也就是说,能被它打死的,都是活鬼。”
包子的解释似乎天衣无缝,但我还是反对地说“如果这个产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