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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欣慰地蹲下身:“你叫什么名字?”
“周里。”小孩头也不抬依然专心地摆弄着地上黑乎乎的玩具,拼凑在一起。
这个名字很耳熟,仔细一想,这不是那个嫌疑人的名字么?她心里一震。
回忆起入睡之前,穆赫是准备催眠嫌疑人然后从中找寻杀人凶器和其余尸首的藏身地点。
可为什么她会在梦里?难道一起被催眠了?
“你在玩什么呢?”季雨娓强作镇定地询问道
“拼积木呀!我要把这些都复原。”小孩突然抬起头,指着季雨娓脚边,“姐姐,你踩到我的积木了!”
季雨娓低下头一看,这不是刚才踩到的那块鲜血淋漓的猪嘴么?
他却毫无惧色地伸过手来,就像真捡起一块积木似的,捡起了那血淋淋的猪蹄,放在了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上,随后他点燃了一根蜡烛,拍着手大笑道:“哈哈!终于完成咯!”
借着烛光,季雨娓定睛一看,眼前这团所谓的“积木拼图”,竟然是一颗被宰的七零八落的猪头,那些散落的猪鼻子,耳朵,眼珠,嘴巴被小孩拼凑在一起,形状狰狞而恐怖,季雨娓不禁想到了电影《西游降魔》里那裂开血盆大口嘶吼的猪刚鬣。
“好看吗?姐姐?”小男孩转过脸,诡异地朝她微笑。
季雨娓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渗透全身,她强忍恐惧,嘴角颤抖着:“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呢?”
“我爸爸是屠夫呀,这些都是他宰猪的时候,不要的剩下的,我看邻居家的小孩都有积木玩,我也很想玩,可没人跟我玩。爸爸说,玩什么积木,要像他那样学屠宰。”小男孩一脸沮丧。
季雨娓这才明白他是在怎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心里竟有一丝酸楚。
门外突然传来小孩吵闹的声音,小男孩周里脸色大变,慌忙拉住季雨娓躲进了一旁的稻草堆后。
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赤、裸着上身踢开门,他左手拿着酒瓶,右手揪住一个小孩的衣领将他拖进了屋里。
“臭小子!你给我滚出来!”男人大声咆哮着,用脚四处踢翻东西。
季雨娓看了看蹲在身旁的周里,他吓得满头大汗,稚嫩的双眼因为恐惧而不停眨巴着。
眼看男人朝她们躲藏的稻草堆走来,季雨娓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该怎么办?她身上没有枪,按照以往办事的风格,她早就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给制服了,可是在梦里,她就像回到了内心深处最脆弱的那个自己,不仅所学的功夫尽失,而且她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弱女子,恐惧得浑身发抖。
正在她愣神之际,一旁的周里突然从稻草堆里跑了出去,站在那个男人面前,用力站得笔直,他似乎是为了避免男人再度向前发现稻草堆里的季雨娓。
“儿子,是不是这小子打你?”原来这个醉醺醺的大汉就是周里的父亲。
周里害怕地点点头。
“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被人打了该怎么还击!记住了!”说着,他一把将哭泣的小孩扔在案板上,抽起上面的尖刀,季雨娓倒吸一口凉气,还来不及尖叫,一眨眼的功夫,手起刀落,小孩的头被斩断了。
尽管看过许多命案现场,可亲身目睹这样的杀人场景,还是第一次。季雨娓拼命捂住嘴,恐惧像一股无形的绳索将她绑得死死的,全身无法动弹。
小男孩周里跟她一样,目睹这血淋淋的一切,被吓呆在原地,肩膀不停抖动,双脚不敢挪动一步。
第3章 凶器线索()
周里父亲哼着歌,像宰猪一般,麻利而熟练地在尸体身上划动着,接着又将刀递刀周里面前,“你来!我教你怎么切!”
周里伸出弱小的手臂,战战兢兢地接过屠刀,被父亲推到尸体前,一边颤抖流泪一边任其父亲控制着他的双手在尸体上比划着。'起舞电子书'
整个画面如同地狱般血腥,季雨娓试图冲上前,却像隔了道玻璃般,怎么也过不去。
终于,周里父亲放开了周里那沾满鲜血的稚嫩小手,将切成碎块的尸体一起放进铁锅,倒满水,生起火。随后,他走向门外,牵来一条大黑狗。
待水煮沸,肉煮熟后,他将尸块喂给狗吃了,唯独剩下了右手。小男孩周里浑身抖动越来越厉害,嘴里不断抽搐着,流出白色泡沫。
周里父亲全然不理会,继续忙碌着,他又搬来一个小木箱和一桶水泥,将剩余的右手和和杀人的尖刀放入木箱中,用水泥涂满,放进猪圈的一角,靠着墙,又用水泥糊了一圈,直到木箱被水泥紧紧包裹,与墙垣融为一体,看起来就像一小块阶梯
在季雨娓深陷梦境目睹这一系列变态过程的同时,另一侧的现实中,穆赫正从被催眠的嫌疑人周里口中套问着。
“你父亲处理完小孩后,你现在看到的是什么?”穆赫紧盯着周里的面部表情,他闭着的转动着,眉头紧锁,双拳紧握,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景象。
“大黑吃……吃……”周里嘴角开始抽搐,不断冒出白色泡沫,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r /》
不好,是癫痫的征兆!穆赫眉头一皱,迅速扯下领带揉成一团塞进他嘴里,双手紧紧按住他不断扑腾的手臂,厉声说道:“听好,当我数到‘3’的时候,你就会醒来!1,2,3!”
周里停止了挣扎,突然倒抽一口气,眼皮一翻,晕了过去。9;2;K;s;.;C;o;m;
大门被打开,警察们都冲了进来,将周里带去了医护室。
“学长!你快去看看雨娓,她不知怎么的也睡着了,叫也叫不醒!”艾琳焦急地拽着他。
穆赫眉头微蹙,来不及抹去额角的汗珠,快步冲到另一间房,季雨娓正躺在沙发椅上,头歪向一边,面颊泛红,呼吸低缓,汗水从额头一路浸湿到衣领。
穆赫拍了拍她的脸颊,又晃了晃她的双肩,都毫无反应。
“学长,用你刚才那数数的方法唤醒她!”艾琳急得指手画脚。
穆赫摸了摸她的脉搏,眸色一沉,“那方法对她没用,带我去医护室!”他弯下身一把将季雨娓横抱起,在艾琳讶异的目光中匆忙离去。
“医护室?这么严重?不会是睡死了吧?”艾琳这才回过神来,紧张地念念叨叨,赶紧追上前。
目睹完周里父亲那一系列变态行径之后,季雨娓强忍胃里的恶心,冲出门外,想逃离这一切,身后响起周里父亲的咆哮:“站住!”
她头也不敢回,一路狂奔,直到眼前又出现那悬崖断壁,她知道再也逃不掉,身后的威胁步步逼近,那沾满鲜血的大手似乎就要掐住她的后脖子。
心一横,她纵身一跃,跳入了滚滚红河中,可竟然完全没有水的感觉,就像跳入了沙漠,柔软塌陷,漫无边际的红色渐渐清晰,竟然化作朵朵红色花朵,逐渐将她包围吞噬。
远处不知从那里飘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浑厚低沉,“清醒的噩梦,比睡着更可怕。”
话语似化作散落的珠子萦绕在她耳边,忽的变作一根根尖锐的小刺,扎进她的皮肤。
“痛!”季雨娓尖叫着睁开眼
循着疼痛的根源,她望见了扎在自己手背的吊针,正源源不断地向她身体输送着透明的液体。
或许是才经历了噩梦,使得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涌出,她惊魂未定地想要拔掉吊针。
艾琳将她的那舞动的爪子摁住,“别乱动,是我,你没事吧?”
她怔了怔,突然忆起,自己是看了穆赫的催眠才进入了噩梦,而现在,脑子就像被雷击了般,恍惚缥缈。
半响,她那呆滞的双眸灵光闪过,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你干嘛?别吓我!”艾琳像盯着怪物一样盯着她。
“我要去查案!”梦中那一幕幕线索,不断回放。
“吃这么多药,还能去查案?”艾琳语气中带着责备和心疼。
季雨娓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艾琳走了过来,摊开手中的塑料袋,叹了口气:“在找这个吗?”
她的脸“唰”一下红透,目光闪烁,倔强地咬着唇:“我是为了治疗失眠。”
“你这怎么能治疗失眠?治标不治本,失眠这种事有学长帮你,你也看到了,李sir都请他来帮忙破案了……”艾琳气急败坏地说着。
“不用他帮忙,这是我自己的事!”季雨娓脸色微变,将头别向一旁。
却瞥见桌上放着一张黑色的名片,她好奇地拿起,只见正面印刷着钢笔手写体中文,“穆赫,大湾区都羽路一百八十二号”。背面也印着手写体的英文br /》 没有那些专家头衔,也没有手机号码,简单的让人根本不觉得这是一张名片。
怪人,名片不写电话号码?不写你是做什么的?那发名片干嘛?
季雨娓在心底默默数落。
“对了,这是穆赫学长的名片,是他抱你来医护室的。你刚才睡着的情形有点吓人,怎么叫也叫不醒。我警告你啊,别再吃这些乱七八糟的药了!”艾琳责难道。
季雨娓应付地点点头,岔开话题,“对了,催眠的时候从犯人嘴里问出什么了吗?”
“他突发癫痫,没法问下去。”
季雨娓心里掠过一丝失落。
“不过,最后他说了一句‘大黑,吃’,不知道什么意思……你就别想案子的事了!好好休养,我组里还有事,先回去了,你一个人没问题吧?”艾琳拍拍她的双肩。
季雨娓点点头,挤出笑容,“你去吧,我这么强悍,别担心!”
艾琳笑着对她挥挥手,“有事给我电话啊,走了,拜!”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静得让她心发慌,看着床头柜上那张神秘的黑色卡片,虽然不屑一顾,心中却有种莫名的感觉驱使她将那张名片塞进兜里。
第4章 怪异别墅()
晚上七点,她回到家里,像往常一样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拉上窗帘,点上薰衣草香薰,打开蓝牙音响,播放到cliffor入浴缸,似松了口气般舒适地躺下,轻轻闭上眼。 '800'
蒸汽随着音乐的节奏缓慢升腾,在空中幻化成某个熟悉的身影,季雨娓的思绪就像这丝丝缕缕的雾气般,蔓延开来。
“雨娓,你看这爱情签上都说我们是命中注定在一起。”他欣喜地像个小孩。
“傻瓜,那都是迷信,你还相信。”她笑着嗔怪他。
“我就是相信命
!相信我们在一起是命中注定!”他无比坚定地拉着她的手。
“那如果有一天没命了呢?”她故意抠字眼使坏。
“那我会在梦中来见你。”
他微笑的面容渐渐被雾气冲淡,迷雾将四周围得伸手不见五指,先前敞亮的艳阳天也突然变得阴暗,但那熟悉的话音依然持续着。
“雨娓,我在那里等你,你记得一定要来。”
“雨娓,你为什么还不来?要不我去找你吧?”
“嘭!”的一声撞击巨响,结束了话音。
前方雾气愈见愈浓,拢聚成一团阴影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