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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傻大个也是狠人,手起刀落,一下子就削去了臂膀上一大片皮肉。阴阳脸默默地走过,接过他的弯刀,挥手将他后背够不到的地方一一削去。
转眼间,这大汉大半个人都成了血葫芦。
大约是被这血腥味刺激,那些诡异的藤蔓愈发地躁动起来,扭动着藤尖,像极了一条条阴森的毒蛇,潮水般向着几人围去。屋内的那股子尸臭味,越发的浓烈了。
胖子紧抓着我的手,手指甲都快要掐进我肉里。显然已经是害怕到极点。我长这么大,也从来没见过这样诡异的植物,只觉得浑身发麻,冷汗悄悄浸湿了后背。
奇怪的是,我们这么多人在屋中,那些可怕的藤蔓却并不来碰我们,只要一遇到,就远远的避开。后来我就想明白,这应该是麻老大早就计算好的,他早就已经准备好随时放出这地底的怪东西,所以在进来之前就给我们服了药丸。
这药丸,恐怕就是用来对付这些藤蔓的。
“原来我没看错,真的是尸香蛇萝!”那老男人霍的站了起来,神情冷肃,“你们竟然进过蛇母墓!”
麻老大冷冷地道:“什么蛇母墓,蛇子墓的,老头子只知道,这些鬼藤,吃起人来可不眨眼睛。”
眼见着那些诡异的尸藤越涌越多,爬得最快的已经缠上了那大汉和阴阳脸的腿,眼看着再有一会儿,三人就要被潮水般的尸藤给淹没。
就见一道明黄色的光芒在一片绿光中突然闪现,只见那阴阳脸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盏碗口大小的琉璃灯,托在掌心,灯中一点火苗如豆。忽明忽灭,散出明黄色的光芒。火光所及之处,那些尸藤犹如见鬼一般,避之唯恐不及,潮水般往后涌去,离得三人远远的。
这变故突生,大概也是麻老大始料未及的,一张脸黑得快要滴出墨汁来。
当此时,屋子中间一大片被那诡异的尸藤霸占,密密麻麻扭曲舞动。散出一团绿色荧光,另外两头分别被我们两拨人占据,隔着尸藤而望,倒是泾渭分明。这局势,一下子就僵持了下来。
那大汉赤裸着上身,大半个身子鲜血淋漓,握刀在手,冲着我们发出一声怒吼。他身边的阴阳脸,手中托着琉璃灯,面无表情地挪步走来,所经之处,尸藤纷纷退避。
“老四,准备兽笼!”麻老大沉声道。
“老大,真要动用那东西?”黑毛脸色古怪。燕子等人也纷纷露出惊惧的神情。我一颗心怦怦乱跳,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兽笼”是什么东西。但总归不是什么善茬。
麻老大苦笑了一声,道:“我们有其他退路吗?老四准备!”
肌肉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往后退了过去,站到了墙角。
狮子头紧拽着我的手臂,手心里全是汗,已经是快要哭了。我也是紧张得快喘不过气来,眼见着那阴阳脸和光头大汉在琉璃灯盏的指引下步步逼近,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要蹦出来。
眼看着双方一触即发,就听那老男人轻笑一声。道:“我只是想见见那位会画皮的高手,各位何必如此紧张?大山,冷峰,回来!”
这老男人一下令,那光头大汉虽然怒气勃发,但还是立即停下,跟着阴阳脸回到了原位。
麻老大一只独眼翻了翻,沉默了半晌,冷声道:“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那老男人呵呵笑了一声,道:“我记得来时就说过,想找你们这那位精通画皮的高手,有件事需要请他帮忙。”
麻老大一只独眼,在碧幽幽的荧光中显得格外诡异,盯着对面三人看了良久,道:“老四,打开机关。”
只听身后肌肉男应了一声,接着就听到轰隆隆的声响,封住出路的那面石墙又隆隆升起。
第一百零二章 故人安在()
刺目的光线从外头透了进来,一时让人有些不适应。那些个尸藤,被阳光一照,顿时如水遇火,避之唯恐不及,很快就缩回了地下。
随着一阵轰隆声,地面的裂口很快重新合拢。如果不是刚才亲眼见到那些尸藤满地乱爬的情形,简直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麻老大和那老男人又重新坐到了一起。这一仗下来。吃亏最大的莫过于那个光头大汉,瞪着一双铜铃大眼,冲我们怒目而视,怕是吃了我们的心都有。
我趁着没人注意,拉了肌肉男悄悄问了句:“兽笼是什么?”
肌肉男宽厚地笑了笑,道:“这个不能说。”
我朝他翻了翻白眼,这些人背地里不知藏了多少秘密,鬼鬼祟祟。也不知以前都是些什么人。
“刚才那鬼藤,是不是对面那老家伙说的尸香蛇萝?”
肌肉男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没有否定就是默认。看来那老男人没有看错,麻老大他们养在地下的这鬼玩意儿果然就是他口中的尸香蛇萝。
“蛇母墓又是什么?”既然这东西真是尸香蛇萝。八成是被那老男人说中了,麻老大他们还真下过那什么蛇母墓,从那里搞到了这吃人的尸藤。
肌肉男拍了下我肩膀,道:“小孩子就别瞎想这么多。”说完就走到了一边。找黑毛和燕子说话,不再理我。
狮子头悄悄靠过来,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这些人真没一个是善茬啊!小景哇,今天我可真是被吓得心肝直抖啊!”
我看了一眼正在和老男人交谈的麻老大,不由得又想起之前的种种古怪,看来麻老大他们恐怕还真是跟什么人结下了大怨,被迫隐匿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这待客厅里又是机关埋伏,又是尸香蛇萝,还有那个麻老大曾经提过的兽笼,恐怕都是为了以防仇家寻上门,所做的准备。
正琢磨着,就见那老男人和麻老大同时起身,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协议。麻老大冲我招了招手,道:“小七,你去看看你二婆婆,就说有个叫顾天涯的人要找她。问她见不见。”又对那老男人道,“如果我们家老二不愿见你,那抱歉,我也办法。”
这老男人估摸着就是麻老大说的什么顾天涯,名字倒是起得很骚包。这人笑了笑,道:“好说。”倒是极有自信的样子。
我答应了一声,自顾去了,一路上心里琢磨,难道这姓顾的什么天涯很有名么,到了尸妆间,压低声音问了一声,二婆婆这时候倒是醒了,问我什么事。
我也来不及细说前厅的事情,就先把那人的名字说了,说是有个叫顾天涯的人要见您,您见是不见。
二婆婆低咳了几声。道:“不见。”倒是干脆利落。
我一阵错愕,心想看来这顾天涯的名字也不见得多有用,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黑暗中不时传来几声轻咳,沉默了一阵,只听二婆婆道:“叫那人过来罢。”
我应了一声,跑回前厅,说是二婆婆同意了。几个人就一路去了尸妆间。那顾天涯一来就直往里闯,被我拦了下来。
“我家婆婆不喜见陌生人,你还是在外头呆着吧。”我对这人从头到尾就没有半分好感,口气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去。
那姓顾的在屋外站定,朝里头道:“顾某有位精通画皮之术的故人,多年未见,甚为挂念。”
二婆婆躺在藤椅上,低咳了几声,有气无力地道:“这位客人说的什么,我这老婆子可听不大懂。老婆子就是一个皮匠,也就会些缝缝补补的手艺。”
那姓顾的笑道:“在今天之前,顾某还以为除了我那位故人,这世上就再无会画皮之人。”
二婆婆道:“这位客人说笑,如果没有其他事。老婆子倦了,想歇息了。小七,代我送客。”
我应了一声,就要把那姓顾的赶出去。那姓顾的却是不动,盯着二婆婆的背影看了良久,道:“这次来是想请您出手帮一个忙。”
二婆婆道:“老婆子已经是个残废,连筷子都拿不动,还能帮客人什么忙?”
我听得一阵心酸,想起二婆婆那双烂到露骨的手,不由得烦闷,催促那姓顾的赶紧走人,我二婆婆帮不了他什么。
那顾天涯微微怔了怔,笑道:“茅山那道士,身上的画皮可是精妙得紧。”
二婆婆连着咳嗽了几声,半天没有出声,道:“你再有事,就找这个孩子吧。老婆子要歇息了,小七关门。”
我应了一声,把那姓顾的往外推了推,就反手把门关上。从屋里退了出来。
“你这小孩,原来是里头那位婆婆的徒弟?”这姓顾的打量了我一眼,颇有些诧异。
我心想,他妈的就你这把年纪,还好意思叫婆婆,我二婆婆可比你这老头年轻多了!没好气地说:“我是给婆婆打杂的,可不是什么徒弟。”
姓顾的道:“画皮的手艺你可学到了?”
我根本不想理他,关好了门就往外走去。别说我不会画皮,就算会,那也跟他没关系。
没走几步,就被那光头大汉给拦了下来,跟一座铁塔似的堵在我面前,双眼一瞪,冲我露出一脸狰狞。
“你干什么?”燕子就在附近,顿时上前护住了我,对着那光头怒目而视。
麻老大走上一步,朝那姓顾的道:“顾先生,既然我们家老二身子不适,帮不了你。那就抱歉了。”
那姓顾的笑道,朝我一指:“我就要这孩子。”
麻老大冷声道:“这孩子是我们家的老七,在动他之前,也得看我们答不答应。”
听到老大这番话,不知怎么的,我只觉得眼眶一热,有种很是陌生的感觉。那姓顾的轻笑了一声说:“我不会拿这孩子怎么样。只要你们能帮我这个忙,今天那茅山道士的事。就当我顾某没看见。假如以后各位有事,顾某也当鼎力相助。”
麻老大独眼一翻,道:“我们几个虽然落魄,也不至于受人威胁!你要通知茅山,便通知茅山,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那顾天涯笑笑,没有说话。
我看看麻老大,这只剩了一只眼睛的老头子,今天看起来特别可爱。
“我跟二婆婆学过画皮,但没有实际经验。”我朝顾天涯说道。这三个人身份诡秘,能不跟他们起冲突,还是不起冲突为好。如果还能借此跟他们搭上关系,到时候对我们殡仪馆也是有利的。毕竟麻老大他们背后还有一个极厉害的仇家,而且我们又惹上了茅山派,情况很是不妙。
顾天涯顿时眉头一展,一拍掌,道:“这好办,这几天你多练习练习,让你婆婆在旁指点,熟练之后也就成了。”
我没好气地说:“哪有那么容易,这画皮哪是想练就练的。这样吧,我先去市里买一些牲口,拿着练练手,不过牲口跟人毕竟不一样。”
顾天涯笑道:“这事我来办,你只需专心练习就是。”说罢,就带着那大汉和阴阳脸,告辞出门,扬长而去。
这几人一走,殡仪馆中的紧张的氛围顿时为之一松。麻老大皱着眉头,吩咐其他几人先去把待客厅清理了,把我拉到一边,问:“你有几成把握?”问的是我对于学会画皮,有几分把握。
我琢磨了一下,说:“大约六七成吧,还得先下手试过才知道。”我回忆了一遍画皮的整个过程,最难的一点,就是用挑针法连刺活皮三百六十个部位。要知道,想要精通这种挑针手法,没有本身的天赋加上多年苦练,是不可能掌握的。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