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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女人,是你杀的”
叶微微本来只是听着封楚意的独角戏,闭目待死,这样超出常理的存在,能够控制那么多鬼怪的存在,叶微微连害怕与反抗这种情绪,都已经没了,可是,当她听到封楚意最后那句话的时候,面上现出愕然。
“你骗我!”
叶微微的声音出乎自己意料的尖利。
“是我杀的,又怎么样?谁让她们那么没用,起码不像是你一般有用,能够让大哥失去防备,没用的东西,唯一的剩余价值,不就是让我进补吗?”
封楚意伸出舌尖,舔舔了一下唇,做出陶醉的表情:“说起来,你还见过她们呢,浴室中那个,我是将她的内脏一点点掏空,哀嚎而死,方才那个,我是将她钉在了天花板上,让她流血而死,玫瑰园里的比较多,我将她们的血肉碾成了泥,开出的玫瑰果然好看,可惜,他居然送你玫瑰花!”
“不是我骗你,而是你和那些女人一样,看重自己比看重他更多,是你的自私,让你选择了相信,是他的愚蠢,让他选择了相信,每一次,你们都会选择背叛,只有我,不会背叛他,我真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还没有记住一次次的教训。”
封楚意的手,猛地镬住了叶微微的头发,叶微微头皮撕裂的痛,她被迫仰头对视着封楚意那双黑沉沉没有眼白的眼睛,那样可怕的能够将人的灵魂吞噬的黑暗:“他呢?”
“他呢”
叶微微颤着声音又问了一次,那个他,是封楚漠,她面前的封楚意,根本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这一刻,害怕的全身都在抖动,叶微微却突然想要问一声,问那个被她暗算的男人,现在如何了。
“他?他会和我融为一体的。”
封楚意笑眯眯的,手指,划动到叶微微的胸口:“谢谢你将簪子插入了大哥的心口,作为感激,我会慢慢折磨你的,你说,我先掏出你的心脏怎么样?”
尖利的指甲猛地从纤细苍白的指尖迸出,宛若利刃,封楚意近乎享受地,慢慢地,将指尖向着叶微微的心口插入:“放心,你接受了大哥的阴气,比起一般人,会更加不容易死去,我终于又可以好好地玩一把了,好开心”
心口凉凉的,叶微微的眼睛绝望的闭阖。
封楚意笑的戏谑而恶毒,指尖慢慢的,探入温热的血肉的感觉,真是让人迷恋。
封楚意面上露出了些许怀念与愉悦。
“砰!”的一声巨响,在封楚意以为叶微微再也不敢反抗的时候,叶微微猛地移开身子,封楚意的指甲噗嗤一声滑出,而叶微微的手,却是迅速拽住封楚意的头发,翻身向着封楚意扑去,将对方一把扑倒,一口咬在了对方的脖颈处,叶微微眼中是强烈的恨意还有一丝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愧疚。
“你这个贱人!”
叶微微咬下了封楚意脖颈处的血肉,却也仅止于此,封楚意脸上现出怒意,将叶微微一把掀翻,五指猛地向着叶微微的心口掏去。
“不要!”
一个男人,突然出现,他紧紧地攥住封楚意的双臂,将她禁锢在怀中:“楚意,别再杀人了!”
是封楚歌,他面上全是痛苦哀求与情意:“楚意,我陪着你,我留在这里一直陪着你不好吗?不要再杀人了,他们都不该死,该死的是封家的人,封家只有我一个活人了,我死了,一切都可以解脱了,楚意,求求你,别再杀人了。”
可惜,封楚意根本不领情:“滚开!”
利爪划过男人的脖颈,鲜血喷洒,封楚歌却是咬紧牙关将封楚意牢牢束缚在怀中:“你快走!”
他是对着叶微微说的。
“抱歉。”
封楚歌的声音微弱,不知是在对封楚意说,还是在对叶微微说。
叶微微撑起身子,向着与封楚意的反方向跑去,封楚歌,这次我原谅你,你要好好活着。
叶微微的脸颊上湿漉漉的,不知是血还是泪,她只能够跑,她谁也帮不了。
封楚意的爪子陷入了封楚歌的皮肉之间:“封楚歌,你也看上了这个贱人,你们都该死!”
女人尖利的声音在背后炸响。
封楚歌痛苦的哀嚎在身后低弱。
背后阴风大作,叶微微被阴风扑倒在地,狠狠地撞击在了地板上,眼前全是黑色蔓延,阴寒的气息,在脸颊上轻轻拂过,痛的已经失去感觉的脸颊又感受到了麻痒的滋味儿,那是血肉在滋生,恍惚间,叶微微好像看到了那个被她伤害了的已经被青霜凝固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漠”
含在唇间的那一声从未曾唤出过的名字,终究未曾出口,叶微微彻底晕了过去。
男人高挑修长的身影淡淡的,像是不真实的光影一般,恍惚间,阳光透过他的身子,折射出一点金色。
他凝视着她,身上面上的伤痕已然消散,还是那身让他爱不释手的如雪肌肤,自嘲地笑了一声,男人眼中闪过一抹落寞。
咔嚓一声,砖石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是一声接着一声。毁灭的声音。
一条毯子落在叶微微赤裸的身上:“送她走。”
封楚漠的声音像是隔着云雾,飘渺而不真实,而他,向着宅子深处走去,叶微微,则是被一道阴风卷出了这大宅。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被封死!你的心脏不是你的弱点吗?”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没有心吗?”
女人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宅子:“不要!不要!大哥,我死了你也活不了的!”
“封楚意,我们两个,从来不应该存在这世上。”
封楚漠那近乎透明的手,插入了女人心脏的位置,五指握紧,比起方才的阴气爆发更加剧烈的怨气瞬间引爆。
强烈的冲击力,将一切目之所及的存在全数粉碎。
第二十一章 为什么,那么疼()
封楚歌怔怔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封楚意的变化,让他不敢置信,她的消亡,更加让她痛苦。
他望着封楚漠近乎透明的背影:“大哥”
声音艰涩不知所措。
“封家只剩下你了,你也走吧。”
封楚漠突然道,不容许封楚歌抗拒,封楚漠的话音落下,封楚歌已经被抛出了大宅。
那些古朴贵重的承载了无数岁月的家具一一碎裂,装饰着漂亮纹路的墙壁龟裂出一道道狰狞的缝隙,瓷器摆设纷纷化为齑粉,阴风席卷了每一寸空间,封楚漠坐在一张躺椅上,身边,是再次燃烧起来的壁炉,像是他已经习惯了的过去一般,一个人独自坐在这空荡荡地大宅中,只有壁炉中燃烧着的温度陪伴着他,等待着不知何时到来的死亡。
明明已经习惯了的,死亡是解脱,魂飞魄散是彻底的解脱,只是,为何,心口的位置会那么疼,那么的不甘!
男人的手,按在了金簪曾经穿过的位置,明明他的心脏,早已经失去的。
百年封家大宅一点点地在坍塌,阴森的鬼气自内而外的席卷,绿色的植株干枯死亡,青色的苔藓,化为白色腥臭的物质,翻卷的玫瑰花瓣间,是血水在流淌,无声的树林中,遍布着的是骨骼的碎裂声,砖石瓦块之间,是一道又一道红褐色的血痕,土地之下,翻滚着阴世的泉流。
“尘归尘,土归土,何处来,何处去,该留的,留下来,该走的,留不住”
安然站在车顶,望着远处那毁灭的场景,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念叨着什么。
“里面的人,都死了吗?”
叶微微身上脸上的伤痕不知为何全都消散,安然冲进封家大宅,没有找到叶微微,只看到了一些应该死去却没有死去的人,那样的活死人,早应该归于幽冥,却活在了现世,安然送了她们一程。
他和苏姚是在封家大宅外发现叶微微的,当时叶微微昏迷着,身上只是裹着那么一条毛毯。
叶微微的指尖紧紧地攥着那条毛毯边缘,刺刺的,扎的手有些疼,那一日半梦醒来,尤记得,地上躺着这块毯子。
“是呀,都死了。”
安然弹落一截余烬,轻佻的笑容中,也含了些莫名的情绪。
——
车子行驶的速度不快不慢,偶尔颠簸两下,将封家大宅那已经湮灭的废墟留在了身后。
叶微微一直呆呆的,将自己埋在毯子里,不说话,苏姚有些担心,却到底不敢问她究竟经历过什么。
车里太寂静,让人觉得莫名难忍,苏姚随口询问旁边开车的安然什么是怨女。
“怨女呀”
安然叹息了一声:“那可是,最恶毒,最残忍的人性了呢”
“百年封家”
男人嗤笑一声,笑声里全是讽刺,苏姚猛地拍了安然的肩膀一下:“有话说话,有屁放屁,别卖关子!”
“喂,苏神婆,你这么粗鲁,小心嫁不出去,喂,我还在开车呢!”
安然手中的方向盘一转,刺啦一声,三个人都被重重地哐了一下。
叶微微差点撞到脑袋,彻底回了神,嘟囔了一声,不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说什么,苏姚也是讪讪的,不敢看安然怒目而视的表情,转头过去询问叶微微撞到哪里没有。
“你这个女人!”
安然咬了咬牙:“没死在百年鬼宅里,差点死在你手上。”
怨女的出现,与其说是厉鬼化形,不如说是人为造成。
“封家大宅,应该是建立在尸坑之上。”
安然的声音幽幽的,像是含着什么神秘莫测的诡异力量,叶微微和苏姚忍不住出神听着。
“这世上,有一种风水阵法,可以让人财运缠身,权势通便,心想事成,化险为夷,且自身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这么好?不可能!”
苏姚下意识地便否定了,她虽然不是正宗道家传人,却也是家学渊源,最是明了果报因缘的厉害,得到了什么,便必然要失去什么,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
“那风水阵法效果是极好极快的,那是道家禁术,需要取一极险极恶之地,在其中心地带,建立祖宅,开辟宗祠,将一族气运,尽数与那险恶之地相融,取极险恶,化极福运,祸福相生,否极泰来,据说封家从第一代在此地扎根开始,便一直都是顺顺利利,从来没有经过大的风波,每每都是化险为夷,更上层楼,一代复一代,虽然本家还是在A城,家族的影响力,却是遍及好几个国家。”
安然微笑着,回转了脑袋,他眼中现出的却是嘲讽:“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封家每一代,都有不少人死于非命,不论是本家分家,都会莫名死亡,家族传承的富贵,需要付出的,也必然是等价的传承。看今天宅子里的‘人’,封家,也许已经灭绝了也说不定呢。”
“那封楚意呢?”
叶微微忍不住开口问道,她想要知道,封楚意究竟又是什么,而让封楚意那么忌惮的封楚漠,又是,什么。
“怨女者,历代血脉亲人所有非自然死亡的怨气汇聚成的怨灵之体,仇视人世,心性残忍,视生者为仇,最喜鲜血杀戮,说实话,我们今天运气真好,看那个怨女的样子,汇聚的可不止是自己那几个血脉亲人的怨气,她身上,可还有不少其他怨魂的气息,想来,那大宅中,大宅外,这些年里,增加了不知凡几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