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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平静下来,那种深入骨髓的痛疼着实有些难忍,让我整只胳膊都不自觉地颤抖。
红妹站在门口说:“医院里要肃静,无关人员可以到旁边休息。”
然后示意我过去。
我跟着红妹走进值班室,红妹问我:“你想三天好,还是想三个月好?”
“当然想三天了!”我想都没想就说道。“三个月太久了,暑假一共才两个月。”
“追求速度就得承担相应的痛苦,万物守恒。”
“啥意思?”
“意思就是,你要把一百天的痛苦在三天内承受。”
“那一天行不行?”我问。
红妹笑了:“一天?你的小心脏能受得了吗?”,说着还用手摸了摸我的胸口。
吓得我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想起她手里拿着心脏的样子,心里就一阵发毛。
“摸骨疗伤,在清醒状态下,三天是人能承受的极限。”红妹解释道。
“麻醉不就行了,我现在就很疼…;…;”
“咱俩谁是医生呀?”红妹不耐烦道,“人体的潜能无限大,想要快速治愈,就得刺激你的身体自我恢复,麻醉怎么行?”
“好,好,不说了。”我听不懂红妹说的啥,就直接跟她讲,“越快越好,你来吧,死在你的手里我就认了。”
我把手伸给红妹,红妹握着好一会儿没动。瞅着我,似笑非笑。
我被她瞅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敢多言。
“坐下。”
“坐哪儿?”我问,这屋里唯一的凳子被她坐着。
“想坐哪就坐哪。”
“哦。”我盘腿坐在了地上,跟红妹说,“你快点吧,我能…;…;”
我话还没说完,喉咙就僵住了。
有一两秒钟。没有任何感觉。
而后的一瞬间,我只觉身上的虚汗唰唰往下淌,如同千万只蚂蚁爬上了神经线,一口口地叮咬。
但这尚能承受。
我万万没想到,只是开始而已。
红妹的手指就像锋利的刀片,绕着我手腕划了一圈。
我惨叫了声,攥着拳头的手指戳破了掌心,疼痛蔓延至头上的那一刻,好似五雷轰顶般击碎了天灵盖。
这一刻终是没能忍住,痛得腰椎酸软无力,后躺在了地上,视线发黑。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就在我快要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时候。痛感如飓风般再次来袭,彻彻底底地刮断了我最后一根精神支柱。
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歇斯底里地哭喊。
我叫到失声,控制不住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口咬在一块软软的东西上。
死死地咬着。
几欲昏厥。
血腥味弥漫,沿着我的喉咙往下灌。
我潜意识里还以为自己把牙齿和舌头咬碎了,可是当血液里那淡淡的花香传来时,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才发现自己竟然一口咬在了红妹的胳膊上。
红妹面无表情,慢慢松开了我的手腕。对我说:“疼。”
我颤颤抖抖地张开了嘴,浑身被汗水浸透就像掉进了河里一样,余痛犹在。
看到红妹的胳膊被咬破特别深,血流满臂,估计我已经咬了很久很久了,只是自己没有意识而已。
对面墙上的镜子里,我满嘴鲜血,模样狰狞狼狈。
很久很久,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红妹捂着胳膊说:“你知道吗,敢碰我一根汗毛的人,早就死一百次了!你竟敢咬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没碰你一根汗毛…;…;”我头晕晕乎乎的,仍没缓过劲来。
“你再说一次?”
“我真没碰…;…;你皮肤那么光滑,哪有汗毛啊…;…;”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话并不是开玩笑,因为我说的时候头脑还在发昏,是真理解错了。
说完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急忙道歉:“对不起…;…;你想杀我就杀吧…;…;你帮我报了仇,在你这儿死去也没啥挂念…;…;”
“我还没见过能够承受这般疼痛三分之一的人,你有点能耐呵!”红妹笑了,变脸比变天还快。
她说完我就晕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 二口女()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晕多久。
墙上的挂钟才走了一格。
可是红妹睡着了。
她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睡得很熟,模样像只酣睡的猫。
屋里屋外都很安静。
我从地上站起来,伸伸懒腰,活动下手腕,竟然一点都不疼了,完全没有受伤的感觉。
我想拍拍红妹。伸出手却没忍心。
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红妹发呆。
终是没能忍住,把手碰上了她的发梢。只是轻轻一触,她便睁开了眼睛。
吓得我忙缩手,对她说:“你别趴在桌子上睡,晚上冷。”
红妹挪了挪身子,让出半边凳子,看着我不说话。嘴角勾起一丝平静的笑。
我乐呵地坐在凳子上,低声问她:“你醒了?”
感觉自己纯属废话。
红妹身子倾斜了下,靠在我肩头,低声回道:“废话。”
我第一次见她这般温柔的举动。柔得融化心灵,却又显得那么自然,毫不做作。
“你胳膊没事吧?”我没话找话地问道,因为她胳膊上被我咬的伤口明显已经好了大半。
问话只想掩盖自己那颗怦怦跳动的心。
红妹说:“没话说的时候就闭上你的嘴。我只是胳膊麻了。借你的肩膀靠一靠而已,收起你的小心思。”
这时,秦教授突然推门而入,笑眯眯地说道:“这么晚啦,两位坐着不累吗?回家吧?”
卞丝雨和刘夏跟在后面,坏坏地笑。
我跟秦教授说:“我不走,你们先回去吧,我明早跟红妹一起回去。”
“明天这里要变天啦,早点回去吧。等红妹明早下班回家了,你俩再继续嘛!”秦教授上前拉我。
“要变天了”这四个字,让我心里莫名一紧,半年前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陷入了生离死别的命运泥沼。
红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起身说道:“没事的话,你们都走吧,不要妨碍我值班。闲杂人员。不允许在这里逗留。”
秦教授拉着我,走出了值班室。
回去的路上,我问秦教授:“那妖女究竟是什么人,脑后为啥会有那么恐怖的嘴?”
“姐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被她暗算了!”秦教授气愤道。
“啥恐怖的嘴呀?”刘夏在旁边好奇问道。
卞丝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走在旁边一直没说话,有意识地贴着我们往中间走,似乎很害怕。
回到秦教授家里,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折腾大半晚,大家都很累,稍微收拾一下就睡了。
她们三个女的睡一个房间,我睡在红妹的房间里。
红妹的床上有淡淡的水晶兰香味,闻起来让人很安心,一天中所有不好的情绪都被花香吞噬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躺在床上,想象着红妹明早下班回来的情景。心里有那么一丝悸动。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卞丝雨走了进来。
没征求我的意见,进门就对我说:“王成,你姐家的床真小,那边睡不下了。你往里面躺一点,让个位置。”
“不太好吧…;…;”我被惊醒,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呀!”卞丝雨笑道,“我要是把你怎么着了,红医生能放过我吗?我可不敢!”
“还是不太好吧,红妹回来看到,说不清。”
“回来路上你说的妖女,我知道她是什么人,想不想听呢?”卞丝雨问我。
“她已经死了,管她呢。你要是困的话就上来睡吧,我不太困,出去走走。”我坐起身来,想下床。
我以为秦教授不知道的事情、卞丝雨肯定不会知道,只是想骗骗我而已。
没想到卞丝雨很认真地对我讲:“日夲民间有个关于二口女的传说,跟你描述的妖女很像。”
“二口女?”我看卞丝雨的态度,不像是骗人的。
“躺好。让个位置,姐给你讲讲。咱只讲故事,别想那么多。”
“呃…;…;”
我往边上挪了点,让她去里面了。
她明摆着是在要挟,我要不让位置,她就不说。
卞丝雨躺下后,直奔主题,跟我说道:“日夲民间流传,如果女子杀死自己不满两岁的孩童,就可能被孩子附身,后脑靠近颈部的位置会慢慢长出一张嘴,比前面的嘴要大。孩子不停地要东西、不停地要吃的,女子就会用那张嘴不停地吃、不停地吃,最终被撑死…;…;”
卞丝雨平时说话就柔声细语,讲鬼故事的声音更细,特别是在枕边对着我耳朵讲的时候,让我觉得脖子都凉飕飕的。
我问卞丝雨:“你讲的是日夲民间传说,哪怕传说是真的,真有这种女人,也不会在咱国家出现吧?咱国家又没有这个传说。”
“谁说咱国家没有?”卞丝雨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可知,东岛国家的很多文化都来源于咱们国家,就连他们的文字都是汉字演变而成的。”
“这跟你说的二口女有啥关系?”
“当然有关系。日夲自古以来尊奉唐朝为世界第一帝国,二口女、桥姬、不知火,等等的一些民间传说,都是赴唐的留学生带回他们国家的。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传说,而且来自唐朝。就说明唐朝真的有这些妖人。或许没有传说中的夸张,起码也有类似的东西吧。”
“唐朝…;…;”
“是呀,唐朝可是世界第一帝国,世界经济文化中心,肯定有很多咱们想象不到的东西!”卞丝雨语气满满的自豪。
我突然很佩服卞丝雨,竟然能从国外民间传说中找到真相。
她说到唐朝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就已经相信了。
因为东营村走出的女鬼就是唐朝的公主。
看来我之前猜测的没错,司徒弘老前辈在棺中警告的妖人,已经死了,被红妹杀死了。
“学姐,你真是太厉害了,佩服!”我一激动。胳膊无意地搭在了卞丝雨身上,才发现她穿得那么少,急忙缩手侧身。
结果挪动太多,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卞丝雨笑了至少有半分钟没喘气,笑到没气了才喘气说道:“哎呀,笑死了我,没发现呀,以前只知道你很勇敢。没发现你还挺幽默!”
“我一点都不幽默。”我从地上站起来,忍了忍,没再往床上躺,跟卞丝雨说,“床太小了,你先睡吧。屋里太热,我去外面吹吹风。”
卞丝雨是比较文静的,笑过之后也没再说啥。
我走到院子里,蹲在石台上吹冷风。
燥热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心静下来以后,我感觉世界一下变得美好起来,压在身上十九年的担子没了,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最近这地方不太平,只要我能劝说红妹和秦教授离开这里,就不会再有任何烦恼了。
红妹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如果能想想办法让她也去学校学习,远离道上琐事,身上的邪气肯定会慢慢淡去。
想着想着,天就亮了。
秦教授起得最早,看到我在院子里坐着,就问我:“王成,没睡呀?想吃点什么,姐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