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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还有不到半日便是你的成年礼,为你举办一个盛大的笄礼如何?”夜宸回头看了御书房一眼,微蹙着眉头道。本想带她离开,单独的为她庆祝,可惜,时间上来不及了。
不久,便是顾轻染及笄之日。
因顾轻染的及笄礼,整个顾府大肆的翻新整修。顾义雄亲自监督检查,如此大费周章的隆重,让贺氏与顾云棋对顾轻染越发得气恼嫉恨。
为此特意闹到了顾老夫人面前,就算顾老夫人出面顾义雄也没有改变主意,气得顾老夫人干脆闭园不出,眼不见心不烦。
明日就要举办顾轻染的笄礼了,顾云棋听着外面仆从的忙碌,偶尔夹杂着一声顾义雄的催促,妒火中烧,不依地叫道:“娘!”
贺氏也气恼着顾义雄对顾轻染的看重,不过到底城府比顾云棋深一些,心疼地摸着顾云棋的脑袋,说道:“乖,别气了。等到你及笄的时候,娘一定办得比那野丫头的笄礼更隆重。而且,这笄礼能不能办得顺利还不一定呢。”贺氏微眯眼睛,眼底闪过阴狠。
顾云棋顿时打起了精神,好奇地兴奋道:“娘,你要怎么做?”
“呵呵!云棋,记得娘的话,有的事情不一定要亲自去做。借刀杀人才是最高的境界,不会被人抓住把柄。要知道,嫌那野丫头碍眼的人可不止一个。这笄礼这么多环节,有你父亲把关,娘虽然不能做什么,但留一些漏洞还是可以的。”贺氏悉心地教导着,心里开始盘算着计划。
一个女子的人生中,笄礼是至关重要的一节。若是在笄礼上出了乱子丢了人,连亲事都不好议,日后更是在婆家抬不起头来。
午时,顾轻染的笄礼在顾府举行,就在顾轻染居住的锦染苑。
按理,应是在顾氏家族的家庙。只是顾家往上数不过四代,顾老太爷本是孤儿,后得先祖皇帝赏识上了战场立了功,才被封为将军。
顾家数代从军,本就子嗣不丰,几场战争下来,更是成了一脉单传之势。直到顾凌逸这一代,因无战事,才得三个男丁。
顾家没有旁支族人,族谱也只自顾老太爷开始,就只在顾府后建立了祠堂,家庙未开。
这一次的及笄礼举办的盛大且贵重,因顾轻染准暝王妃的身份,加之夜明寒毫不掩饰的看重。只要顾义雄下了帖子,都给面子地来了人。
整个顾府焕然一新,地面纤尘不染,亭台楼阁轻纱漫舞。白日十里琉璃灯虽不显夜时的旖旎,那轻轻浅浅淡淡的香味自灯上蔓延,却是让人心神一振,神清气爽。
难得入秋本该叶落枯黄,百花凋谢,偏偏顾府满池荷花盛放,红蓝紫白,竟都是难得一见的珍惜品种。
再穿过花园,那满园百花盛开,魏紫姚红,难得珍品,竟也纷繁可见。
随侍者入了锦染苑东厅,高高的梁柱上巨型琉璃灯高挂,照得室内也如白昼,便是白日也绚烂辉煌,难得的剔透,难得的纯净,难得的色彩旖旎。
厅中只放着两把太师椅,西侧千年黑檀长案一侧鎏金镂空凤纹香炉青烟袅袅,香味清冽好闻。案上放有一把古琴,细看不禁惊叹,竟不是皇上所赐的惊雷,而是同属十大名琴之三的绿绮。
北侧,是十二扇的羊脂白玉玉屏,满屏锦绣紫蔷薇栩栩,见之如真,欲伸手一抚是否手有余香。
不仅如此,本以为那一路长廊琉璃精致小巧的琉璃灯盏,悬空高华奢华灯琉璃已是奢侈,谁能想这满墙竟是一方难求的清晰剔透的上好琉璃。
满墙的琉璃偏多是清新淡雅的粉紫二色,少了雍容的奢华,多了梦幻的清新。
触目所及的华丽,真是太奢华了。
奢华得触目惊心,只看一眼,哪个未及笄的少女不满心羡慕,希望自己的笄礼就算不能一般的梦幻华丽,也能及其万一。
及笄的少女还也恨不得笄礼能够从来,就连成亲多年的夫人也都心驰神摇,目光迷离满满的倾羡,被眼前的一切震慑得神魂迷乱。
“天啊!顾家对顾大小姐真是宠爱,竟以如此的大手笔为顾大小姐举办笄礼。你看看这东厅的摆设,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布置摆设哪一样不是精心筹备的……”
“听闻顾将军原配去世,留下的嫁妆已尽数交给了顾大小姐。那云家虽是书香清贵之家,那祖上流传的珍奇古玩便是价值不菲。当年云家偏疼女儿,犹记得那年十里红妆,云家近半的家产。哪个名门世家的千金能有有她这般的身家。”
“而且,这样贵重的及笄礼一举办完成,顾轻染在帝都圈子里的地位和名声也要上一个台阶了。奢华的笄礼,丰厚的身价,兼之暝王的准王妃身份,皇上最看重的儿媳,帝都有哪家千金有她这般贵重的。就算是公主,恐也有所不及吧。”
这是自顾义雄将锦染苑给了顾轻染后,顾云棋第一次进来。
她看着满苑繁花似锦,富丽奢华。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听着周围窃窃的私语。
那些羡慕的眼神似冰冷的刀锋狠狠穿透了她的心脏,那些惊叹的言语如轻薄的利刃一下下凌迟着她的心。
几乎每一个人的话题都离不开顾轻染的宠爱,顾轻染的尊贵,顾轻染的身价,顾轻染的及笄礼如何盛大。
她不过是一个乡下长大不懂规矩的乡野村姑,这满室的富贵,满口的赞誉明明是应该属于她。
顾轻染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不过是有好运地一个好母亲,好运地被指婚给了暝王,好运地被皇上看重。她唯一比不过她的不过就是运气而已。
她陡然间按住自己的胸口,那里满腔跳动的几欲喷涌的不甘,嫉妒,憎恨,怨毒,让她难以压制。
蓦然,她想起母亲给她说过的话,心骤然平静,脸上涌出了灿烂的笑意。
过了今日,顾轻染就是整个帝都的笑柄,皇上不会为儿子取一个名声败坏的儿媳,父亲再疼爱顾轻染也只能将她匆匆嫁去。这天价的嫁妆,祖母也不会任顾轻染带离,这一切都是她的,她才是顾府最尊贵的小姐,她才是帝都最令人倾羡的千金。
宾客已至,及笄里正式开始。
顾义雄和贺氏作为主人入坐首位,一身青衣儒袍,严肃的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再看贺氏满脸的笑容,似极为欣喜激动,细看却又一丝难以察觉的勉强暗藏的愤恨和冷光。
令人震惊的是担任正宾的人,竟是深居后宫诚心礼佛的皇后,皇后出身同样以清贵书香传家的萧家,连出了三位太傅,身受皇帝信赖。
107()
萧皇后未穿后服正装,只着正红袍服,梳着牡丹发髻并着赤金九尾凤凰步摇。一身穿着低调而端庄,不会抢了主人风头,也不会失了皇后的身份。
众人惊叹不已,不过一个大臣之女居然能够请得身份如此贵重之人来担当笄礼礼的正宾。
有年长且身份贵重的夫人依稀记得,当年的倾世皇后身前还只是皇贵妃时,在宫中向来深居简出。没与任何一妃嫔有过接触,偏偏与萧皇后关系却是不错。
而萧皇后性子清淡,除了初一十五宫妃请安日,均是紧闭殿门,任凭后宫众女人争宠闹得天翻地覆,只要不违了宫规。又偏偏与那时宠冠后宫的倾世皇贵妃性情相投,及此与云锦的关系也挺好。
担任司者的是清竹,难得退下了她那一身四季不变的青衣,着一身孔雀纹的鲜红长裙,只零星点缀几支攒花簪,脸上浅浅的笑意满是由心的愉悦。
赞者的身份由夜婉梦夺得,此刻满脸的得意看着不远处争夺失败的赫连裳一脸的气愤不甘。一件蜜色蔷薇纹长裙,双环髻上别着栩栩如生的蔷薇花簪,越发的明媚灿烂。
出席的嘉宾身份越是贵重,顾云棋与贺氏就越发的怨愤惊怒。只因为昭示着对顾轻染越看重,衬托着顾轻染的身份越尊贵。
萧皇后正宾和二公主赞者的身份,就是贺氏都不知道。她侧头看顾义雄一脸的坦然含笑,便知晓他事先是知情的。心里恨意更深,没想顾义雄为防备她,居然连透露一丝都没有。
只是这事还真不是如贺氏所想,而是皇后主动所求,皇帝私下吩咐,想要给顾轻染一个惊喜。
夜婉梦的担任赞者顾轻染倒是知道的,而萧皇后担任正宾,知道的人也唯有担任司者的清竹而已。
待一切就位,顾义雄自首座缓缓起身,神色肃穆:“今日,谢各位前来鉴证小女的及笄之礼,感谢各位宾友前来观礼。下面小女的及笄之礼正式开始。”
厅内,气氛肃然,更令人郑重万分。
顾义雄才接着道:“现在,受笄者顾轻染入场,拜见各位宾友!”
萧皇后带着浅浅笑意,眼中晕染着慈爱的光,看向一方。
舒缓空灵的丝竹之乐如山间流水潺潺,宁静了众人的心。大家的目光见身着锦绣粉衣的侍女撩起一侧层层蔓蔓的轻纱,东厅相连一回廊。
回廊两侧站着两排身穿同样锦绣粉色襦裙的少侍女,她们的手中提着精致的蔷薇琉璃花灯,星火跳跃,层层氤氲弥漫遮掩回廊脚下的路。
顾轻染身着素白长裙如踏云而来,氤氲随裙摆浮动流转出朵朵雾莲盛开。白锦如梨花素白清雅,亦像万年冰晶莹莹清滟,黑发如瀑披散脑后,皎皎晧月清辉挥洒,身绕莹莹银辉似夺了皓月之光。
乘月踏云而行,曲裾逦迤逶地,随着她一行一走间,清雅至极至另一个极端,至纯至妖,至真至媚,脚下的雾莲翻滚似一朵朵繁丽妖娆的花。
顾轻染一步一步走近,众人不由摒住了呼吸。
看这顾轻染素颜亭亭玉立站在场中,顾义雄的笑容更深,道:“劳烦皇后替轻染行初加礼仪。”
顾轻染聆听面向东面正坐。
清竹上前奉上罗帕和笄簪。
萧皇后走到顾轻染的面前,浮现一抹暖暖的笑意,高声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顾轻染点头敬听。
萧皇后跪坐着席,拿着檀香木梳,轻抚着顾轻染如丝绸披散的墨发,柔柔地梳理,手指灵巧微动,替顾轻染挽了一个简单却秀雅的发髻,然后将笄簪插进了她的发髻里,起身回位。
夜婉梦突就微红了眼眶,莫名的感动。只满满的祝福,走过来替顾轻染扶了扶发髻,正了正笄簪替她正笄。
顾轻染突的鼻头酸透!
虽为她行礼的不是她真正的至亲,但想因使命她早早地离家面对不知得未来,这一刻突然就觉得满满的感动。
妈妈,外公,外婆,虽然你们无法亲眼所见,但你们的女儿、外孙女终于长大了。
她强忍着泪意缓缓起身,萧皇后欣慰的看着眼前含泪的少女。她未能见证眼前少女的成长,但她知道她曾经的艰辛,看到了她此刻的蜕变后的美丽。
顾轻染回礼感谢,自回廊再回到房间。
清竹端着衣饰走了进来。
夜婉梦拿起素袍缓缓的替顾轻染穿上,再为她一一戴上饰品。
整理好衣容,顾轻染再回东厅!
顾轻染身着素白的襦裾,襦裙上绣着暗金凤凰。风有九尾,犹如高栖梧桐俯瞰睥睨,竟是至高至尊的一国之母皇后才能穿着佩戴的九尾凤凰。
众人心惊,只看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