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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放弃了挣扎,猜疑与恐惧在目前这种情况下都显得毫无意义,他想到了一些事,宋瑶曾经提及的一些事。再联想到那个医生打扮的人,研究生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那个医生,对自己,做了什么?
逐渐的,强烈的痛苦感慢趋于平缓,或许是身体开始习惯,也可能是某些效果正在消退。
不知过了多久,死寂的房间里又一次响起开合声,脚步声渐近,之前那个医生打扮的人又出现了,他手里端着一个方形托盘,摆在了自己脑袋旁边。
研究生直勾勾地盯着他,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眼中的意思,哪怕是开口说一句话。
医生并没有看他,而是从托盘里拿起一支平平无奇的注射器,针管里有剂量很少的透明液体,像水一样。然后医生俯下身,等他起来时,注射器里的液体已经没有了。
果然,他果然给我注射了药物!研究生紧咬牙关,虽然他根本感受不到咬肌在用力。
注射完药物,医生没有像之前那样离开,而是转过脸盯着研究生,那双看不出感情波动的眼睛就像虚假的摆设,冷冰冰,仿佛盯着一块儿石头。
他想干什么?研究生如是想着,努力转动眼球,用目光质问他做了什么。
过了半晌,那个医生挑了挑眉毛,出声了:“有什么感觉?”听声音,似乎是上了年纪的男人。
感觉?妈的,你说我有什么感觉?研究生愤怒了,皱眉瞪着他。
“告诉我,说话。”医生弯下腰,戴着手套的手指翻了翻研究生的眼皮,低头看了眼身体下方,又道:“说话,出声。”
研究生疑惑了,难道他不知道我现在讲不出话?正如是想着,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那种有痰卡着,咳不出咽不下的感觉。研究生心里一动,心说难道是刚才注射的药物又唤醒了声带?
带着疑惑,研究生再次努力发声,使了半天劲儿,果真有了效果!
虽然还是无法正常说话,不过总算可以发出干哑低沉的声音了。
医生点了点头,眼神中有几分满意的神色,鼓励他开口讲话,并且循循诱导,教他怎么克服喉间的干涩感,教他喉头软骨和肌肉,甚至还引导他呼吸,看起来就像复健医生帮助失声病患一般。
这样尝试了许多次,研究生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可以说话了,只是还不顺畅,就像牙牙学语一般,只能发出含糊的音节。
“疼吗?”医生问。
研究生仔细感受了一下,含糊道:“不疼。”
“痒吗?”
“不痒。”
“……”
接下来几分钟,医生一直在询问各种感官感受,诸如疼痛酸涩麻痒等等,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似乎有些疑惑,点点头,皱眉不知道想些什么。
研究生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圈套,为什么要配合他?脑中一怔,急忙发声问道:“你是谁?我在哪?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同伴呢?”
面对研究生连珠炮般的发问,医生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沉默许久,忽然道:“你想看看吗?”
“啊?”研究生一愣,迟钝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
医生并没有等他答复的意思,双手从白大褂兜里拔了出来,走到研究生脑袋上方,双手在耳侧拧动了什么,紧接着,研究生发现脑袋好像被缓缓推了起来,视线正从头顶的灯光缓慢转移向对面的雪白墙体,然后起立,往下。
这一瞬,研究生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怪异的念头:人平躺着,只推动头部,能以这种居高临下的方式看到身体么?
他的疑问在下一刻得到了回答。
同时,脑中充斥的疑问轰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以复加,足以撕碎灵魂的惊恐与战栗!!
本以为自己被固定在实验台或是病床,然而视线下落之后,他看到的却是只有抽屉大小的方形玻璃容器,容器之中荡漾着有些浑浊的液体,一支手指粗细的试管浸泡在液体中,细长的导管从试管一端延伸而上……
浑浊液体表面荡开涟漪,一颗孤零零的头颅倒映在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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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172:风声()
acT172:风声封闭房间隔断了撕心裂肺的惨嚎,医生离开房间,脱了手套丢进走廊里的垃圾桶,摘下口罩,枯槁的脸上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快步穿过走廊,走进一间隔断封闭的大厅,大厅里摆着许多实验台,桌面各类器材琳琅满目,来往走动着白大褂男女,神色如常,闲庭信步。大厅有三条通道,除了通往研究生那边的走廊,其余两条分别延伸至实验室以及生活区,这个处于中心并且无需隔离的实验大厅只是中转站,用来进行无关紧要的化验采集。男医生地位显然很高,来往男女碰到他都会点头打招呼,医生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臻首予以回应,大步流星走向自己的工作台,身姿动作完全不像已经白了双鬓的年纪。工作台井井有条,器材资料虽多,但却不显凌乱,当中空白的位置摆着一份密封档案袋,封口手写娟秀雅致‘苏岚’二字,末尾标注着序列编。医生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回头问路过的短发女人:“今天几?”被叫住的女人愣了一下,歪头想了想,道:“五月二十八。”医生点点头,拿起密封档案袋看了看,问道:“另外那个怎么样?”旁边一个体型臃肿的胖子递上一份表格,挠了挠稀疏眉毛,奇怪道:“有些不一样,您亲自去看看吧。”“嗯?”医生皱了皱眉头,接过表格扫了两眼,发出了‘咦’声。“屠教授,有些不对劲。”没等医生看完手里的表格,实验室通道里跑出来一个平头男子,口罩都没来及摘便急急冲了进来。“注意点儿,毛手毛脚像什么样子。”屠教授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将密封档案袋搁在桌上,起身跟着平头男医生走进了通道。……实验室,准确来说,是改装后的实验室。通道后有一间隔离杀菌房,两人进去喷洒了杀菌雾剂,换上实验服了隔离区,一间相对狭小的房间开着门,能看到里边一尘不染的地面,以及幽幽反射的灯光。看到虚掩的房门,屠教授皱起眉头,瞪了眼跟在身后的平头男医生,男医生自觉有失,很是尴尬的低下了头。他也是实验组里的重量级研究人员,但是在屠教授这个大牛面前,却生不出半分脾气。屠教授从前在业内也是一座里程碑,研究方向和坐在魁首位置的杨良铎殊途同归,纯粹的两个宗师级人物,相比杨教授的和善随性,屠教授却刻板的有些不近人情,工作中如此,生活中亦然。尤其在实验室,他制定的标准严苛到令人发指,尤其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在他看来却好像不共戴天一般,经常会因为诸如消毒时间太短、恒温灯表面有落尘、白大褂有污渍这类事情将整个实验组骂的狗血淋头。偏偏他又是分区的最高领导,整个实验区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哪怕杨良铎来这里,不遵守他的规矩也落不下好脸。所以咯,自己匆忙出来没有关严实门,又被这老棺材板儿逮住了。平头男心里暗暗腹诽,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好在屠教授的注意力更多在里边,倒是没有因为这件事给他上课。实验室内还有一男一女,正围着手术床忙碌着,看到屠教授进来,口罩后的脸上都露出一副大救星的表情。女人正要汇报发现,却见屠教授眉头一皱,目光落到她没有穿戴鞋套的脚上。女人当时就慌了,急忙解释道:“我已经做了无菌处理。”屠教授很是恼怒的瞪了她一眼,胳膊一抬指向门口,女人悻悻低下头,眼眶一红,低着头跑了出去。剩下的那个男医生顿时感觉到芒刺在背,急忙低头看看自己,确定没有不合规定的地方,这才松了口气。“怎么了?”屠教授径直走到手术床边,一个高挑的年轻姑娘正躺在那里,下身盖着无菌罩,上半身裸露着,静脉插着滴管,晶莹液体顺着导管缓慢注入体内。男医生吞了吞口水,将屠教授带到手术床一边的操作台,有些紧张,但也有掩饰不住的惊奇,从冷藏盒取出一支玻片样本放到显微镜下,道:“开始化验没什么差错,和那个男的一样,都是病毒感染体,不过又有些不同。”屠教授弯腰凑到显微镜前看了看,玻片上只有残留的血液样本,红细胞、白细胞、血小板等等依旧活跃,并没有什么异样。“嗯?”屠教授直起身,瞄了瞄显微镜,道:“这个?”“对,这个就是她的血液样本。”男医生定了定神,道:“这是最初化验的样本,有病毒核酸,但是……现在没了。”“没了?”屠教授拧起眉头,不悦道:“你们的工作细节如果再这样马虎,还是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吧,什么叫没了?”男医生一阵尴尬,最初采集样本只是做实验参考,并没什么价值可言,分析完就销毁的东西,压根儿也没人会专程注意啊!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只得连连抱歉,转移话题道:“是是是,我太马虎了,所以我重新采集了血液,又复核了一遍,结果……”“结果和之前是一样的,血液中存在着病毒,但是……但是过了一会儿又没了。”男医生忽然觉得有些词穷,其实这种现象他可以用专业术语来解释,那就是病毒被杀灭了,可目前的情况却不容如此简单说明。因为那是行尸病毒,是祸及世界,将食物链顶端的人类扯进谷底的行尸病毒,不是流感病毒,一包板蓝根就能搞定。屠教授刻板归刻板,但并不蠢,仔细一咂摸便听出了男医生话里的意思,皱眉道:“然后呢?”“然后…”男医生看了眼那个平头男,道:“我又采集了一些,从头到尾观察了一遍……您亲自看吧,我的专业知识储备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说罢转身去病床上的少女身边再次制作了一个血样玻片,捧着宝贝一般送到显微镜下,把位置让给了屠教授。极限放大的镜头之下,血液中细节一览无余。屠教授面无表情,和男医生说的一样,血细胞、行尸病毒,一目了然,病毒显然还在潜伏期,正不断地裂变,一点点蚕食血细胞,纤细若无的豆苗触须缓慢舒展,试图寄生于**细胞……和往常见到的样本没什么区别。屠教授清楚男医生不会无的放矢,于是耐着性子观察,足足屏息看了十多分钟,忽然瞳孔紧缩,腰杆猛然挺得笔直!镜头下,几乎被病毒吞噬的血细胞中,非常突兀地发生了裂变……众所周知,血细胞中主要含有红细胞、白细胞、血小板,三者的作用就是送氧、免疫、止血。作为细胞,分裂并不奇怪,但眼前的画面……屠教授艰难的咽下口水,一时有些恍惚,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两个男医生看到屠教授的反应都松了口气,看来不光他俩懵逼,大牛来了也得傻眼。片刻后,屠教授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摆摆手,示意男医生再取玻片。男医生一脸黑线,幸亏玻片只需要一点血样就行,否则这姑娘还不得被生生抽干?屠教授定了定神,再一次目睹了惊人变化,这次他的反应要淡定了许多,眼中震惊还在,但不像刚才那样难以置信了。多细胞生物就像一个社会,每一个细胞就相当于一个人,社会如果想有序运行,那就需要其中的细胞各司其职,听从组织安排。一方面,集体利益的最大化,单个细胞需要接受身体的支配;另一方面,总有一些细胞会发生突变,想挣脱身体的统一指挥,获得自由分裂和生长,而这种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