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了一会儿,臧玉强敲了敲桌面。
我和成子抬头,见他端着酒杯,说:“都别垂头丧气的啊,咱这又不是去给老郭收尸,这模样瞅着就他妈晦气。”
我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说的是,这士气太差劲了。”
石尚成情绪也被带了起来,当年寝室就我仨最能闹腾,性格相仿,感染的也快。
石尚成也跟我俩碰了一下,又开始呛臧玉强:“小强同志,咱这在大城市,讲话要注意素质。”
臧玉强翻翻白眼儿反唇相讥:“淮南王原谅则个,小民不识大体,还望你个憋犊子恕罪啊。”
我被他俩逗乐了,一口抽干酒笑道:“你俩这都南腔北调什么味儿啊。”
臧玉强正准备来个坐而论调,桌上的响了。他拿起电话看了眼屏幕,脸色就跨了下来。
我和石尚成对视一眼,不明就里。
臧玉强酝酿了半天接起电话,还没放耳朵边儿上就响起一声川味怒骂:“臧玉强你个龟儿子……”
臧玉强连忙捂住听筒,面色尴尬的跑向店外。
石尚成坐那儿咯咯直乐,对我说:“白胖子还真泡了个幺妹。”
我回头看看店外的强子,正佝偻着身子对着电话解释着什么,哑然失笑:“辣妹子够劲。”
过了几分钟臧玉强悻悻的回来了,看着我俩似笑非笑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甩了甩脑袋直嚷嚷:“笑屁笑,都他妈给我忍着。”
幺妹是臧玉强女朋友,名叫刘薪,我没见过,早先跟石尚成网上聊天时他告诉我的。按成子的说法,这幺妹应该是被强子的肉油糊住了眼才沦为强子女友的。因为那幺妹长的十分水灵。
我对成子的说法不可置否,从后来的聊天中也知道了些他俩的事儿。脑子里一想到跟熊瞎子似的臧玉强搂着那么个娇滴滴的幺妹就直乐。
“她也要来,我劝不住。”看我俩笑够了,臧玉强才垮着脸说道。
“来就来呗,正好认识认识。”成子对见有着极高的兴致,不管那跟他有没有关系。
强子冲淮南王翻了翻白眼儿,说:“狗屁,咱这一趟不知道要干嘛,万一出点啥事儿咋办。”
“哟,这怎么个意思?爱情啊?”成子开始阴阳怪气。
“废话,老子这么正派的有为青年,关心媳妇是天经地义的。”
我看他俩又有扯淡的意思,急忙打断:“强子说的也是,来了还真是个事儿。”
“不让来就得出大事儿。”强子撇撇嘴,一脸无奈。看得出,这白胖子被幺妹吃的死死的。
“也别太担心,咱们三个人呢,还能保护不了一妞?”我拍拍强子,给他宽心。
我说这话的时候确实没怎么当回事,而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让我明白,我真的太傻太天真了。
1
ACT 1:夜来香()
ACT1:夜来香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远处闪过几道手电亮光,三长一短。
宋酒低头看了眼夜光手表,和约好的时间分秒不差,扭头招呼了一声,探手从脚边行尸头顶拔出锋钢锯条磨制的细长钢刀,朝着手电光的方向大步而去。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夜色笼罩在脸上,看不清面目。
前两天刚下过雨,三个人的裤腿被野草间的水珠沾湿,布料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疾行的人默不作声,黑夜里只有草叶被分开时发出的‘窸窸窣窣’声,以及略显粗重的鼻息。
这条泥泞小路通往火车站,站台那边有闪动的火光,夜风穿梭在斑驳列车之间,发出‘呜呜’悲鸣。五分钟后,摸黑潜行的三个人抵达铁轨边,伏身从一列绿皮火车下边钻了过去,用手电发出讯的人正等候在这里。
“九哥,人都在三站台那边,白色和谐,前六节车厢,不到二十个人。”说话的是个小伙子,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宋酒三人从绿皮火车一侧朝前摸了一段,闪身进了车厢。宋酒三人紧随其后,车厢里人头攒动,借着月色粗粗看去,足有十余人。
这是一节硬座车厢,有股血腥味混杂其中,很浓。
宋酒拨开手电看了眼卫生间,里边倒着一个男人,胸口鲜血浸透,已然没了生气。
“这估计是出来放尿的,该他倒霉,被哥儿几个撞上了。”带路的小子解释了一句,道:“正好省了剪铁丝网的时间,从车头那边能直接进站台;有巡逻的,算上厕所里那个,一共五个人,都在站台两边。”
宋酒灭掉手电,想了想,问道:“枪多吗?”
“两杆,巡逻的带一杆,另外一杆应该在那老小子手里。”带路小伙儿指着前边的车厢又道:“从这儿直接进车头,开门出去就是铁丝网,里边没有行尸。梦凡留言的意思是,咱们这边一有动静,她那儿立马就能把老东西拿下。”
“小丫头呢?”
“不知道,梦凡没提,应该没找到。”
“得儿,先动手吧。”宋酒点了点头,拍拍小伙儿的肩膀,吩咐道:“子谦你带人直奔车头去接应梦凡,外边的我和洛宇收拾。”
“妥了。”小伙儿应了一声,点了五六个人,走之前又补充道:“水和食物也都在车头那块儿,是等你汇合还是?”
“你们卷包先撤,能带多少带多少,速度放快。铁道那边有行尸,时间不能耽搁。”
商量完毕,十余人迅速涌入过道,穿过几节卧铺车厢,抵达了绿皮火车的车头位置。从驾驶室能隐约看到站台里的荧荧光亮,和谐静静地俯卧在铁轨上,白色车体在夜色中格外显眼。子谦那队人先行一步,搬开残破驾驶室里用来遮掩出入口的杂物,迅疾无声地钻了出去,宋酒站在窗前,等他们全部潜入铁道底部之后才开始动作。
“九九,我去左边。”先前跟着宋酒一道过来的姑娘指了指左侧站台,低声道:“刚看见个影子,应该下来了。”
“好,小心点儿,完事儿直接去车头,不用等我。”宋酒应了一声,带着剩下的两个小伙儿朝着右侧站台摸了过去。
这是一座县级市中转站,站台并不大,四条铁轨分列左右,和谐在中间,左侧橘色火车挡住和谐后半段车厢,右侧两列绿皮车与之并驾齐驱,将和谐遮得严严实实;水泥站台上边没有照明,之前看到的光亮来自于和谐车头位置,也就是占据火车站这帮人老大的寝宫。站台和铁轨有一米左右的落差,宋酒三人猫着腰,紧贴粗糙的水泥壁朝前疾行,一边听着站台上边的动静,一边从列车底下注意着对面。
巡逻的人似乎正好去了出站口那边,宋酒一直数着前进的距离,三人已经摸到了子谦所说的前六节车厢附近。两列绿皮车很阻碍视线,宋酒看不到对面的情况,估摸着应该没多大问题,扭头打了个手势,示意身后俩小伙儿先过去。
也是巧了,两个帮手刚钻过火车,宋酒就听到头顶由远及近传来了脚步声。因为不确定另一杆枪在哪边,宋酒也没法弃之不管,只好耐着性子多等了片刻,等脚步声从头顶走了过去,这才小心探出两只眼睛,朝着巡逻人那边看了过去。那俩人显然没有发现站台内的异样,魁梧的两个人不紧不慢走向进站口方向,肩上一人抗柄铁锨,正低声说着什么。他俩没拿枪,那显然是在姑娘那边,宋酒想了想,决定不浪费时间,于是扭头从火车底钻了过去,放了两个巡逻人一条生路。
就在他俯身钻过铁轨那一瞬,枪声突兀响起,狠狠撕破了死寂夜幕。
宋酒皱了皱眉头,顾不得身后可能闻讯而来的巡逻人,攥着钢刀快步赶了过去,两个小伙儿比他速度快,跑近和谐齐齐抡出太平斧,捣碎了火车车窗,三两下边爬上了车顶。与此同时,和谐车厢里也适时响起一阵叫骂痛殴的声响,车厢里原本黯淡的火光突然亮起,透过车窗映照的铁轨一片橘红。
幸运的是,枪声没有再次响起。
宋酒放下心来,倏地听到身后有动静,扭头一瞅,想也没想便挥手甩出了锯条钢刀。那两个巡逻人刚刚钻过火车,猝不及防之下被宋酒掷出的飞刀钉进胸腔,痛呼一声翻倒在地。
放倒一个,还有另一个。
那人乍见同伴到底也是吓得不轻,再一看宋酒手里已然空无一物,于是信心大增,抄起铁锨嗷嗷叫着扑了过来。宋酒哼了一声,撩起外套下摆,腰间皮套上捆着满满一排钢条刀。宋酒拔刀的同时腰身一矮,躲开了横扫过来的铁锨,借着巡逻人收力的当口向前蹿出两步,一刀攮进了巡逻人的胸口。‘噗呲’一声闷响,没装护具的钢条刀刃连根没入,一下扎了个透心凉。钢条刀没开血槽,捅进去就拔不出来,宋酒也不心疼,再次反手抽刀,一脚踩住中了飞刀想到溜走的巡逻人腿弯,扬手朝他后颈砍了下去。
一道血箭飚射而起,飞溅在绿皮车壁,巡逻人身下的铁轨洇出一片暗红,和沙土融一体。
等宋酒进去和谐车厢的时候,子谦那边已经解决完毕了,只是他没有遵照宋酒的意思先走。车厢两侧的火把点起,商务座过道里蹲着十来个人,一半都没来及穿衣服,前边过道里倒着几具尸首,都是子谦他们的杰作;紧挨着驾驶室那边的座位上,一个穿着性感睡衣的姑娘坐在那儿,正和子谦几人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洛宇呢?”宋酒扫视一圈,除了几个小伙儿挂了彩,其余人都没大碍,只是唯独不见了那个去了左边站台的姑娘。
“端枪的那个跑了,洛姐追去了。”一个平头小伙儿回道。
宋酒眉头皱了皱,大步走到前边,打断了睡衣女和子谦:“不是说了先走?搞什么?”
“九爷,小丫头这儿。”睡衣女举起两条白皙的胳膊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睡衣领口露出白花花的一片乳肉,姑娘眨了眨睫毛浓密的大眼睛,故作可怜道:“姑奶奶白白陪那老小子睡了一礼拜。”
“人呢?”宋酒抿了抿嘴唇,心里生起一丝烦躁。
“里边。”子谦朝着驾驶室努了努嘴,嘀咕道:“梦凡下手没轻重,死了。”
宋酒走过去瞅了眼,改装成卧房的驾驶室里摆着一张床垫,上边仰面躺着一个发鬓灰白的中年人,中年人浑身**,咽喉处裂开一道大口子,鲜血浸染了大半个床垫,显然已经死透了。
“吃喝都打包好了,抓个活口撤吧?”子谦看出宋酒脸色有些不悦,心底不免有些惴惴,鬼鬼祟祟和梦凡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也赶紧说两句。
“等等洛宇。”宋酒沉吟片刻,踱步到蹲着的那排汉子跟前,用钢刀拍了拍打头那人的脸。
那人愣了一下,战战兢兢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消瘦年轻人。
“小丫头呢?”宋酒问道。
汉子似乎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左右看看,结巴道:“什、什么小丫头?”
宋酒徐徐吐出一口气,手臂猛地向前一送,锋利刀刃贴着汉子颈动脉抹了过去,那汉子喉间发出声怪叫,捂着咽喉扑倒在地,剧烈的抽搐起来,鲜血不要钱似的泼洒出去,缓缓在地面晕开。
宋酒跨过尸体,站到了第二个人面前,这人显然要灵光了不少,没等宋酒开口便急急坦白:“我知道!我知道!那小姑娘被老大送给河岸边那伙儿人了……换、换了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