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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在他身前,也就是医院大门,一波行尸跌跌撞撞走进雨幕四散开来,朝着灯光闪耀的酒吧走了过去。
宋酒急忙跑向门边,外面的枪声没有了,只剩堵在门口的狂躁行尸,宋酒抡起刀柄砸破小窗,顺着窗口将手里的锋钢锯刃刺了出去,将几个紧贴在门口的行尸逐一点名,招呼了一声两个民兵搬开了桌子。
多数行尸冲出医院,门口数量不多,除却隔着窗户捅死的也就三五个,洛宇急忙上前帮手,在民兵的掩护下迅速清剿完毕,用手电照了照走廊两旁,看到走廊深处还有几个徘徊不定的行尸,正在一扇门前踱步。候诊大厅扑倒十多具尸体,看穿着似乎都是之前入院治疗的民兵,明俊伟带人冲上来留下了一地弹壳,听动静,似乎跑上了楼。
“姐?”宋酒回头叫了一声,看到宋瑶正蹲在于大夫面前,愣了一下,旋即想到了什么,不由叹了口气,交代一声自己跑了出去。
走廊深处的行尸听到脚步纷纷调转而来,宋酒没有躲避,叫喊着许艾菲和小魏的名字,疾步上前抡起一蓬飞洒血雨,锯刃寒光闪烁,刀刀入肉,眨眼间便砍翻剩余的几个行尸。
宋酒侧耳到门前听了听,抬脚踹开了房门,门后‘哐当’一声剧响,顶门方桌翻倒在地,露出里边的满地狼藉,许艾菲面色苍白,正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艾菲?”宋酒看见她的样子不由有些心疼,狭小病房和幽暗环境倒有些似曾相识,像极了河岸地牢。
宋酒左右看了看,房里没有尸体,许艾菲抱着被子缩在一边,看到宋酒走进,情绪忽然崩溃,拦腰抱住他嚎啕大哭。
“没事了,不哭不哭。”宋酒像哄孩子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想搀她下床,胳膊却被箍得紧紧的。
“宋酒。”许艾菲埋头在他胸前哭得梨花带雨,断断续续念着他的名字。
宋酒皱了皱眉,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有些无奈,行尸纵横好几年了,就算咱自保能力差点儿,也不用被吓成这样吧?想法归想法,并没有说出口,宋酒耐着性子轻轻拍打着姑娘的后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我还不想死。”怀里的姑娘近乎宣泄的哭了一会儿,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看住了宋酒,目光里满满的祈求、留恋,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宋酒怔了一怔,准备安慰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轻轻扯开她裹在身前的被子,目光停在一片深色湿痕之上。
ACT 90:滂沱()
act90:滂沱
宋瑶和洛宇解决了游荡在大厅里的行尸,带着两个病恹恹的民兵赶来支援宋酒,跑到门口却看到许艾菲抱着宋酒放声大哭的场景,宋瑶两人对视一眼,正要出声催促,却看到宋酒拨开了许艾菲身前的被子。
宋瑶目力过人,一眼看到许艾菲腰间大片殷红,蹙眉的同时一声叹息,脸色黯然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门口。
“洛宇,跟我走。”宋瑶唤了一声,带走了还在愣神的姑娘,楼上枪鸣和风雷混成一块,两相争斗,终究还是自然的怒吼更胜一筹。
私立医院只有四层高,宋瑶四人一路追了上去,楼梯间里倒下许多尸体,散落弹壳遍地都是,临近顶层时听到了向下的脚步声。
宋瑶示意几人停下,出声问道:“明大哥?”
“是我。”明俊伟有些急促的声音从上边传来,没一会儿,林道长几个也跑了下来,后边的民兵背着一个人,洛宇看了眼,是小魏。
“小魏没事吧?”宋瑶皱眉问道。
“没事,回酒吧,我看到有行尸出去了。”明俊伟带着众人跑下大厅,猛地想起了第二个追进来的人,急忙问道:“宋酒呢?”
“他在二楼,你们先回去,我喊他。”宋瑶简单解释了一下,又转身折返上去,一露头便看到宋酒扶着那个长发姑娘走了过来。
没等宋瑶开口问,宋酒先说话了:“明哥呢?下来了吗?”
“下去了。”宋瑶点了点头,走到旁边搀住了许艾菲,许艾菲脸色惨白,也不知道宋酒跟她说了什么,之前情绪崩溃的状态有所好转,不过宋瑶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是那种发自骨髓的战栗。
天彻底黑了,疾风骤雨却仍然没有停歇,明俊伟带上楼的民兵一个没少,还救回了病中的小魏,但环岛的麻烦并没有就此完结,更大的恐慌正在蔓延。
当明俊伟带人冲上二楼的时候,第一反应和宋酒是一样的,兵荒马乱,黑暗中根本分不清敌友,起初他还有心努力挽救,可惜几次喊话均未果,病民兵没有回应的,倒是把走廊里的行尸都给招呼了出来。
明俊伟发觉势头有些不妙,于是狠心当机立断,命令带枪的民兵进行无差别射击,先把充斥整层楼的行尸打散再说。林道长没跟玩儿枪凑热闹,他耳朵尖,听到上边似乎有动静,所以无组织无纪律单枪匹马冲了上去,赶在行尸下嘴之前再次变身铁血战士,锯刃削了满地尸块,把陷入昏迷的小魏救了下来。
宋瑶她们当时都躲在值班室,但明俊伟几番喊话都没有收到回应,所以估摸着几人可能也跑上了楼,于是带人撵了过去。在林道长的指引下清剿了散进办公室的诸多行尸,这才带着安全无恙的小魏折返了回去。
明俊伟看到了研究生的信,冲出医院那批行尸不算多,因为入院治疗的人不过三四十,楼上楼下扫荡了一番,跑出去的估计也就十几个,留守人员都退进了酒吧,想来也没什么大事,撵下去剿杀了就是。不过明俊伟却忘记了一件事,退守进酒吧的都是嫡系人马,而这些民兵的朋友伴侣孩子还都在ktv和宾馆!
这么一搞事情就变得大条了,对于战斗人员来说,十几个行尸的威胁屈指可数,但对于非战斗人员,一两个行尸都有可能酿成大祸。明俊伟从前想过全民皆兵,也考虑过类似现在的情况,但最终没有实施。相比拼命搏杀,人们还有吃穿住行,人员必须合理分工,这样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如果男女老少都是砍人的主儿,那吃喝拉撒怎么办?当然这种想法必须建立在相对安全的基础上,而眼下情况则恰恰切中了环岛模式的软肋,战斗人员集中出动,最为薄弱的环节却暴露在了行尸的眼皮子底下。
研究生发现行尸冲出医院的瞬间便意识到了危险,留在酒吧的民兵只有三个,他们下来的晚,没有跟上明俊伟等人的步伐,所以干脆退回来保护酒吧里的人,此时行尸蔓延开来,固然攻不破酒吧,但宾馆和ktv却是门户大开的!研究生把探照灯交给了一诺,自己带着三个民兵从二楼顺着管道跳了下去,人手不足无法兵分两路,只能先去人员比较密集的ktv。
明俊伟一众人下楼的时候,研究生四人已经和上边的行尸开始短兵相接,但他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留守的非战斗人员听从研究生的指示,回去住处便洗了澡钻进被窝,一方面躲避酸雨侵蚀,一方面享受难得的清闲,结果这一松懈却送了自己的性命。留守人员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降临,防空警报是行尸预警,明俊伟也没有把她们集中进地下台球厅,所以无形中给她们造成一种错觉——问题并不大。
房间门户大开,人员毫无警惕,环境相对封闭,这种情况下,结果根本无需赘述,只能用惨烈来形容。
研究生四人拼尽全力挽救,而收效却令人难以接受,留守人员都住在一层,ktv的出口只有一条,除了个别几个慌不择路逃进卫生间的,其余全部罹难,被往日朝夕相处的朋友伙伴开膛破肚,撕成了满地碎肉。
快捷宾馆的情况能好一些,一来上去的行尸不多,二来宋酒带来那批河岸女眷本就是惊弓之鸟,听到防空警报便想起了河岸营地那晚,所以人员相对集中,躲藏在几间房屋里撑到了救兵抵达。
从警报拉响到尘埃落地,前后不过短短半个小时,整个环岛营地人员锐减大半,最后能站在酒吧大堂里的,只剩下不到五十。
城市大雨滂沱,环岛血流成河,往日灯火闪耀不再,唯剩低语叹息以及不曾间断的啜泣哭。许多人呆呆地站在酒吧门口,望着倾盆雨幕,眼神都有些茫然,茫然中蕴含的意味是不解、不甘、不信。
就在几天前,他们还跟武器精良的入侵者进行了一次死斗,在全城肆虐的尸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然而今天,营地出现的行尸还不足那天城内尸群的零头,却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巨大伤亡。茫然之后是醒悟,得以幸存的人恍然惊觉,原来,不管他们多少次险死还生,仍不能改变跌落食物链顶端的现实,仍然不能高枕无忧,仍然需要时刻做好迎接最后一次黎明的准备。
这种警醒满含血泪,无法让人感到一丝一毫的欣喜。
民兵们可以悲伤茫然,宋酒和明俊伟他们却没有时间品尝苦果,作为队伍的主心骨,他们还得找出变故的缘由。
酒吧大堂四面燃起火把,惊魂未定的人们有的沉沉睡去,有的坐在一边抱着武器和酒瓶发愣,明俊伟一众人集中在二楼,试图给这次惨烈事故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可能有行尸溜进来。”研究生脸上的血迹还来及擦去,年轻的脸上凝着自责与愧疚,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前几天还在坚持巡防,我刚才去四边封口检查了,栅栏没有破损,也没有行尸进出的痕迹。”
“我也上楼顶看了,防空警报拉响之前,城里的尸群没有靠近环岛的迹象。”刘焱浑身湿透,脚下大片水迹,他没有参与医院和住宿区的战斗,警报声起便登顶瞭望高楼,冒着众人避之不及的酸雨,充当起环岛唯一的眼睛。
“现在什么情况?尸群来了?”明俊伟摘下眼罩丢到一边,愁容满面。
“嗯,不过很分散,大雨和雷声似乎在干扰它们的认知能力。”刘焱一如既往的冷静,对于他而言,生与死早就淡去,哪怕今朝环岛覆灭,也别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到悲意。
厨娘佳和路茜从楼下上来,脸上挂着倦容,看了看手里的记录本,道:“伤亡统计不好做,很多人……无法辨认了,只有大概的数字。”
“你们去休息休息吧。”明俊伟叹了口气,望着吧台那尊黄铜表盘,脑子里浮现起许多本不应出现的画面,掐了掐眉心,问道:“宋酒那里怎么样?”
“那个姑娘被咬了。”一诺脸色黯然,这种场面总能勾起许多回忆,同样是雨夜,同样的结果。
明俊伟捧着伤亡记录看了看,没有理出什么头绪,一阵烦躁涌上,挥了挥手,道:“先散了吧,该休息的休息,口粮和清水我待会去仓库拿。”
众人应了声,默默起身准备离开,这时,一直眉头紧皱的研究生忽然抬起了脸,几番欲言又止。
“咋了?”林道长注意到研究生的异样,问道:“都这会儿了,还有啥不能说的?”
站起身的众人又停下了脚步,将疑惑的目光投递了过来。
研究生想了又想,咬牙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什么问题?”明俊伟眯起了眼,他知道研究生不会无的放矢,既然难开口,那就意味着事情可能不怎么好接受。
“我去检查四边封门的时候……看到了一具尸体。”研究生抬眼看了看众人,正好洛宇和梦凡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