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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叔开心地去找木匠、泥瓦匠、石匠、雕刻匠去了。
老太爷在世时,筹建清月庵也是由忠叔打理,过了多年又修缮一番,仍是由忠叔经手。因此,忠叔很乐意接这活儿,对此事,他可谓是得心应手。
忠叔办事真是神,毫不拖泥带水,更不克扣工匠们的工钱,因此进度比预计得要快得多。
大部分工匠都是赵县县城人,只有一位木匠孙富贵是山那边孙家沟的,在家排行老五,这位孙富贵年轻力壮,又有一门好手艺,从小跟老木匠学手艺时还认了一些字,因此请他做木工活的人很多。
但是由于家里兄弟太多,大哥、二哥、三哥成亲时把家里老父母的积蓄花光不说,还落下了很大一笔亏空。家境比较贫困,四哥与他至今尚无媒人敢登门说媒,因此他还是个光棍。
每日太阳快下山时,他便从清月庵收工回家。
从庵中到孙家沟需翻过一座山,山道还算是宽阔,可以俩人并排行走。
这收工回家,朝山顶走,走到半山腰时,口渴,便坐在路边取出腰间的水袋喝水。
只见在他刚经过的地方走来一位身着红衣的妙龄少女,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模样长得秀气周正,小脸儿白白净净的,正一路走过来冲孙富贵微笑。
孙富贵看呆了,好美的姑娘啊!
“大哥,请问这里去孙家沟如何走啊?”红衣女子娇媚地笑问道。
“孙家沟?我正是孙家沟人氏,姑娘要去孙家沟走亲戚?”孙富贵受宠若惊地站起身,连连点头。
这条道只到孙家沟,一直走到头就是了,绝不会走错,无需问路。
“是呀,我是赵县县城人氏,去孙家沟看望我姨妈的,姨妈病了。看天色渐晚,担心自己走错了路,心里正担心着,好在遇上大哥了。”那女子掩着半边脸偷看着孙富贵。
孙家沟也是个大村,村子被一条河隔成两半,河这边的人们不一定认识河那边的人们,也不知道这姑娘去的是哪边的孙家沟。
正想着,孙富贵现她直盯着自己,被她瞧得有些晕,不知如何是好。
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姑姑娘,那你跟我走吧我给你引路”
“那敢情好,有劳大哥了!”那女子深深地向孙富贵行了个礼。
孙富贵吓得连连摆手,脸羞得似那女子身上衣裳那般红,于是走在前头,让那女子跟着他走。
俩人走了又一段路,那女子停下喊道:“哎哟!痛死了,我脚扭伤了!”皱着眉眼,咧着嘴儿直喊疼。
孙富贵吓得赶紧停下,返身过来问道:“姑娘,伤着哪儿了?要不要紧?”
那女子一脸痛苦地朝他伸伸手,道:“大哥,请扶我一把,我试试还能不能走。”
孙富贵伸出手,搀扶着她起来。
“哎哟!哎哟!不行,不能走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回县城去,我还未见着姨妈;若是往孙家沟去,可我这脚如何走?”那女子左右为难地喊叫着。
“此地离县城甚远,离我孙家沟倒更近些,要不姑娘若不嫌弃我我背你罢”孙富贵壮着胆着说,平日里便是个见着姑娘就会脸红之人,此时要他主动说背人家姑娘,还真是得壮大胆儿才说得出口。
原以为姑娘定会生气地拒绝,没想到红衣女子倒是很好相处,冲着他温柔一笑:“大哥,那便多谢你了!”说罢,双手朝前伸着,作出一副要人背她之态。
孙富贵既已说出的话,想要收回是不可能了,便硬着头皮走至姑娘跟前,背对着她半蹲下,让女子趴上自己的背,起身将女子背了起来。
好在红衣女子体态轻盈,背在身上毫不费力,一会儿便背上了山顶,然后再翻下那边的山坡,很快便看到了山下的孙家沟村。
当背至孙家沟村口不远处时,姑娘要求放她下来,说被人瞧见不好,孙富贵体谅她,便放她下来,欲将她送至她姨妈家,她执意不肯,让孙富贵先走,她从另一条小路走。
第二日,孙富贵又是那个时辰收工,一人走在山道上回家。
老远便瞧见远处一个火红的人影,当走近看时,正是昨日那位姑娘,她正冲他笑呢。
孙富贵被她笑得心都酥了,赶上前问道:“姑娘,你今日为何在此?”她要看她姨妈昨日不是已经去过了吗?
“我姨妈生病了,我娘让我每日都去陪陪姨妈。”那女子很自然地答道。
此时的孙富贵已经完全被这美丽的姑娘给迷住了,哪里会想到既然姨妈生病,为何不留在姨妈家照顾她?何需如此往返呢?一个姑娘家家的,来来去去多不安全。
“好,那咱们一起走罢!”孙富贵憨厚地笑道,心里比喝了蜜还甜,一身的疲劳顿时消失了。
走到山岭时,那姑娘娇羞道:“大哥,我昨日扭伤脚今日还是痛的,平路还好,这上台阶有些困难,你能否象昨日那样背我上山?”
“嗯!好的,来吧姑娘!”孙富贵心里正求之不得,见那女子又开口要他背她,心里乐开了花,忙站在她跟前背对着她,半蹲下让她趴至自己背上。
就这样又象昨日那般,将姑娘背上山顶,再又从那边山道背她下山。
到了村口,仍是各自走各自的回家了。
家里人觉得奇怪,这富贵每次回来都累得话都不想说,为何这两日回家脸上喜滋滋的,总找母亲说话,难道是做事的那家东家给的工钱好?
无论家人如何问,孙富贵皆笑而不答,这倒让他的老母奇了,富贵至今尚未婚娶,这几日回来总是满脸喜色,莫不是被哪家姑娘看中了?遂对儿子稍加留心起来。
第217章 孙母疼子()
第三日,孙富贵收工回家,在昨日与前日遇见红衣女子之处,又遇见了她,她仍是一身大红衣裙,小模样儿美得令人晕。』文学Δ迷』.┡.
此次她站在前方等候富贵,见富贵前来,便冲他一乐,走来主动拉起孙富贵的手,道:“大哥,今日你还背我吧,我脚伤还未痊愈。”
孙富贵已经喜欢上此女子了,他心里也认定她定是也喜欢自己,若不然一个姑娘家岂会在此与他偶遇?且还要他背?
瞧她那身打扮也非普通人家之女,既非山野粗人,便当知男女授受不亲,若不是喜欢,又岂会轻易让一陌生男子随便背自己?
当下富贵欣喜若狂,心头“咚咚咚”直跳,认为这是老天爷开恩,怜悯自己勤劳善良,天赐良缘来了。
由于有了前二日的接触,俩人今日见面已是相当熟稔起来,红衣女子也不似前两日那般害羞,大方地拉起孙富贵之手,娇嗔道:“快转过身去呀,呆子!”
富贵闻言大喜,如此亲热地与自己说话,连续几日借故去孙家沟看望生病的姨妈,却总在这个时辰遇上,若不是刻意等他,又岂会如此凑巧?
于是,他立即背过身去,半蹲下让姑娘趴上自己的背,背着姑娘慢慢地在山道上走着,他希望这山道离孙家沟越远越好,他便可以一直如此背着姑娘了。
“大哥,你喜欢我么?”背上传来那女子脆脆的、有些羞涩的声音。
对于姑娘如此突然的问他,孙富贵竟然毫不犹豫道:“喜欢!喜欢!嘿嘿”说完还傻笑几声。
“那今后我每日在此等你好么?”女子将头埋进他的肩窝里,喃喃细语道,那呼吸将他的耳朵哈得痒痒的。
“好!”问也不问她每日如此出来,家人不担心么?一心只想着与她见面便好,孙富贵干脆地答道。
于是,那以后女子果真这个时辰在半山腰等候他。
因庵堂不光修缮,还有菩萨们塑金身也是相当费工之事,因此前后需一两个月方能完工。
孙富贵倒希望庵堂的活儿越慢完工越好,如此他便可与那姑娘相见。
许是活儿多的缘故,最近几日开始,富贵老是觉得自己力不从心,面色亦渐渐有些黑青,做着做着便觉两眼黑,头昏得厉害。
其他的木匠师傅见了都关心地问他,是否太累?是否受寒了?是否每日往返赶回家太辛苦等等。
每每面对其他师傅们关切的话语,孙富贵皆笑而不答,他只道是自己太想念那红衣女子了,以至夜不能寐,又加上在庵里干活,因此劳累了些而已。
对于孙富贵的这些变化,观察得最仔细的当数富贵的娘了,孙大娘观儿子每日精神头一日不如一日,便悄悄到清月庵去看儿子干活,现儿子干的活比其他的师傅还轻松,并未特别劳累。
且其他活更重的师傅们精神头都很好,而儿子却为何近来面色青?她心里疑惑不解,便躲在庵外候到儿子收工回家。
她远远地跟着儿子,现儿子的脚步也不似以往那般昂阔步、走路有风。
而是有气无人,走路不稳,她看得着急,但还是忍住未叫他,依旧远远地跟随着。
走到山腰时,远远瞧见有一红衣姑娘等在那儿朝儿子身上扑去,那亲热程度令孙大娘吃惊!她赶紧躲在路边一棵大树后,远远地望着,心里嘀咕。
一个姑娘家,瞧那身打扮,似大户家小姐,本当是知晓礼仪的,怎地如此轻浮守在山道上等男人?
瞧她似乎与儿子很熟的样子,儿子见她朝自己扑来,便张开双臂将她抱起,俩人拥抱一会儿,富贵将那女子放下,背上那姑娘步态沉重地上岭朝孙家沟方向走去。
当俩人相拥抱的那一刻,孙大娘心里还跟着乐了起来,还是老五有本事,在外找了这么一个貌美的姑娘,等儿子到家定要盘问根底,让儿子将亲事订下来,她这做娘的心里也踏实了。
孙大娘越不敢靠近俩人了,一是觉着让儿子知道被娘瞧见了会尴尬,二是觉得莫去惊扰了他们。
因此她仍旧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
可是走着走着,就在孙大娘眨眼的工夫,不知何时,儿子背上的姑娘不见了,只见儿子背着一块棺材盖,正蹒跚地一步一步地朝前走着。
孙大娘惊得差点儿大叫出来,她捂着嘴,惊恐地跟在儿子身后,想提醒儿子,又怕儿子受到伤害。
她使劲地揉了揉双目,再仔细瞧,真是背着一块棺材盖!
孙大娘毕竟活了这么大岁数,她顿时明白了,儿子叫鬼给迷住了,若非如此,他岂能感觉不出背上背的是何物?背着的人突然变成一块板,难道会不知道?
只有被鬼迷住了才会有幻觉,直把棺材盖当是姑娘背着。
孙大娘吓得腿脚软,几乎是摸着爬着才跟至村口的。
到了村口,天色已晚,依稀见到的又是那姑娘,正与儿子搂抱在一起告别,只见那姑娘朝另一条道走,儿子朝家的那条道走。
待儿子转身朝前走时,另一条道上的姑娘瞬间消失不见了。
孙大娘紧紧地捂着胸口,抖抖嗦嗦、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
此时孙富贵已经满脸疲惫地站在家门口的天井边洗脸洗手,孙大娘心疼地走到儿子身边。
“五儿啊,你最近是否活儿太累了?要不明日起咱不去做了?”孙大娘试探道。
“不,娘,活不累,其他师傅们对我好着呢?给庵里捐资修缮的又是城里的刘老爷,给的工钱可高咧,不去做多可惜呀!”孙富贵强打精神,笑着对母亲道。
“娘瞧你近日脸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