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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多思,果真到了摘云楼门口。夜幕已至,此处灯火辉煌热闹非凡。门口招呼的女子身材曼妙,苑内更是莺歌燕语,一派香/艳夺目。摘云楼的老鸨云娘见到他眼前一亮:“呀,苏公子”继而语气一转,“哟还带着位姑娘呢”
苏哲平“嗯”了声,猛得抱起她便往房间走去。他想做什么,顾夕暖猜了十之八/九。
苏哲平睥睨她一眼,本以为她会吓住。不想她却淡定得很,秋水潋滟间盈盈光泽,唇瓣一抹笑意清风霁月。苏哲平微讶,她哪里像容千槿,反倒是雨后初绽的夏荷。
猛得关上房门将她扔到床榻,凤眸之下隐隐透着灼热。他向来风流不羁,至少样子是做得极好的,只是眼前之人为何不怕?苏哲平略微错愕,想来她胆子比旁人大些,所幸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似要将双唇贴上。
顾夕暖目不转睛盯着他,演,继续演,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苏哲平心里越来越没底,终于在双唇快要触及之时骤然起身:“喂!你不怕?!”
“有何好怕的?江湖传闻入水苏家苏哲平流连青楼,与魔教妖女厮混尔耳。我一不是青楼女子,二不是魔教妖女,何需担心?”顾夕暖轻笑起身,不甚在意。苏大侠品性如何她再清楚不过,即便眼前的真是容千槿,他也做不出来那事。
苏哲平微怔,一时竟是语塞。她说的不错,这是他的底线,若是超过这个底线老爷子会掐死他。一股熟悉的无奈感油然而生,而这张脸明明就是容千槿,化成灰他都认识。
苏大侠自然觉得自己魔怔了,剜过她一眼摇开折扇,几分戏谑道:“我倒是真没兴趣碰你,不过,手段多的是。”
他还能有那些手段?顾夕暖依旧是笑。笑得苏哲平心中发毛,开口便唤了云娘进来。
云娘木讷进屋,脸上皆是尴尬之色,这种时候叫她进来做什么。苏哲平折扇指着身后之人:“把她卖给你们摘云楼,今晚就可接客。”
“啊?”云娘下巴差点没有掉下,眼光游走在顾夕暖和苏哲平之间,实在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云娘咽了口口水,这姑娘的身姿相貌放在摘云楼都是独一无二的。
望向顾夕暖时,她也正好落落大方递给自己一块牌子。笑容款款,也丝毫没有惧怕之色。云娘定睛一看,只是一眼便吓得魂不守舍,惶恐将令牌还给她:“四四殿下的人,摘云楼不敢造次姑娘自便便是。”
“喂!”苏哲平气急,抢过她手中的令牌一看,方知是李瑾。咬牙切齿半晌才迸出一语:“你还真有本事!苍月容连旭,长风李瑾,下回是什么?”怒气之下,把酒便饮。
顾夕暖打趣:“兴许是南顺苏哲平?”
“噗”苏哲平再次呛得不轻:“容千槿,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唔,想是脑子坏掉的人才一直叫我容千槿。”她接的自然。
苏哲平犹如吃了一只死苍蝇。顾夕暖梨涡浅笑,骚包还是一如既往,口齿不伶俐。
“你果真不是容千槿?”再饮一杯下肚,骚包好似开窍了几分。顾夕暖迭迭垂眸:“一早就告诉我姓顾,只是苏大侠不信罢了,白掌柜不也说了吗?倒是有人霸道得很,他觉得你是容千槿,你就非得是容千槿。你若不是容千槿,他便说你脑子坏掉了不是?”
苏哲平再次语塞,而后魔怔,举杯的手陡然一滞:“你当真姓顾?”
“唔,姓顾。”言笑晏晏,明眸青睐。这般,总该猜出几分了吧,顾夕暖暗自腹诽。
苏哲平果然抬眸,眼底不知何时竟沾染了笑意:“你是否有姐妹叫顾千金?”
顾夕暖哭笑不得,诚然智商这种东西不容小觑。他该是何种思维,才能想到她是顾千金的姐妹?
当下一声轻叹,也学他一般,端了一杯酒送至嘴边轻抿一口,方才摇头道:“夕暖家中无姐妹。”
他似是几分失落,饮了一杯方才开口:“我还以为是故人的亲眷,可惜了”
顾夕暖委实无奈,是故人,不是亲眷,又何可惜的。罢了,如此也好,懒得和他争,想来争了也是无用的。倒是这般闲适对饮,像极了从前的时候,顿觉没认出她也是极好的事情。
顾夕暖神色稍霁,心情豁然开朗。再饮两杯便闻得屋外人声鼎沸,极其热闹。顾夕暖微怔,不知发生了何事。苏哲平推开门,两人踱步至门外走廊,此处本在三楼,自上而下望去,大厅和二楼已是衣香鬓影。
莫非赶上了大日子,譬如甄选花魁?顾夕暖如是想。
苏哲平似是恍然大悟,折扇拄着雕栏,悠悠开口:“听闻宋姑娘今日会来摘云楼献艺,这些人恐怕都是来一睹芳泽的。”
顾夕暖微怔,惊疑不定问道:“苏大侠说的可是宋诗蕊,宋姑娘?”
一抹笑意浮上嘴角,苏哲平饶有兴致言道:“你也认识宋姑娘?”
顾夕暖敛眸一笑,隐了此间情绪:“只是听闻宋姑娘才貌双全,愿意一掷千金的人数不胜数,闻名前往的人络绎不绝,无一不被其才情折服罢了。”
苏哲平凤眸一挑:“你还算有几分见识。”
顾夕暖无语得很,片刻又突然问道:“宋姑娘,该不是苏大侠你的旧时吧?”她有此猜测也不惊奇,苏哲平流连青楼,又是南顺之人。宋诗蕊彼时在南顺的身份便是名伎,又如此有名,某人哪里可能不识?
苏哲平果不其然点头:“确实相熟,我在富阳待过几月,宋诗蕊是见过多次的。”
顾夕暖哭笑不得,宋诗蕊竟然会和苏哲平认识,但是转念一想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如今这副样子,跟着苏哲平去会宋诗蕊,应该是不会引起猎杀者或者避难组织怀疑的。
当下眼中盈盈期许,便是悠悠开口:“我仰慕宋姑娘才情已久,奈何家中世俗眼光繁多。若是苏大侠和宋姑娘是熟识,能否稍后引我去见见,也算了我一桩心愿?”
苏哲平认错了人,本就心中愧疚正愁不知如何下台。听她如此一说,心中倒是有了主意。一边轻摇折扇,一边应承下来:“这算何难事?只等稍后随我去便是。”
“苏大侠,侠肝义胆,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英雄本色!”顾夕暖欣喜之下,脱口而出。
苏哲平微楞,继而抿唇轻笑:“倒是许久未曾听到这句了。”
顾夕暖抬眸望他,终是低眉浅笑。
片刻,下方一片沸腾,中间的幕帘缓缓拉开。宋诗蕊悠然坐于古筝之前,一笑百媚尽生,再笑倾国倾城。
顾夕暖眼角微润,重生之后最想找到便是她和邵家启,如今在这里倒是见上了,只是不知这些年她过得好不好。
思忖间,宋诗蕊已调好琴弦,台下喧闹顿时烟消云散。纤手拨出两节音律,已觉琴声亲切入耳,宛若天籁。回神间,空灵飘渺,似是羽化登仙。
顾夕暖当然知道这是何曲子。
佳人已和琴而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终于要交手了
第三十二章 交 手 (中)()
―― 暗影眼中古井无波:“三小姐后背有一枚梅花胎记,眼下可是要认一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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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三楼正对的好位置,最适合凭栏静赏不过。即便丝竹素琴难以调出原有时空的韵味,这般久违的曲调游走在记忆之间,亦是唤起几分熟念。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顾夕暖双手托腮,垂眸享受这份难得的惬意。写在脸上的满足,舒心得好似午后慵懒的小猫。苏哲平不觉怔仲,微微扬起的折扇忘记了收回。
笨猫便是如此,自诩为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一点柳易昔倒是极为赞同的。苏哲平插不上话,恼火不已,便绞尽脑汁出言折损。柳易昔微怔,忍无可忍后反唇相讥。
论及口舌之争,他哪里是柳易昔的对手。柳易昔惯有的不急不缓,温文雅致,损人也似信手捏来恰到好处。几首曲子下来,苏哲平憋了一肚子火气,顾夕暖也憋了一肚子笑气。
当时恨得咬牙切齿,现下却觉得再没有比这般更好的情景。至少他被柳易昔恶损之后,笨猫便会捎上一壶酒晃到他面前:“苏大侠,有好酒喝不喝?”
他前一刻还是愤愤不平,后一秒便是满心欢喜。笨猫总有气得他跺脚的本事,亦会不时投其所好,陪他把酒言欢,美其名曰附庸风雅。
他受用得很。
如今想来,笨猫的喜好不多,唯有意兴阑珊时感叹一句,好像确实有些想家了。初次闻得,他手中折扇轻点:“若是想家,回去便是,难不成你也是逃婚出来的?”
顾夕暖委实有些无奈,望向他时浅笑依依:“嗯,是逃婚出来的,现在想要回去,才发现走丢了。”
他轻咳两声,小声嘀咕道:“那也算是好事,既是逃婚便不要回去了。即便回去,夫家也不会善待你。”
顾夕暖强忍笑意,凑到他面前言道:“苏大侠果然是过来人,思虑周全得很。”
苏哲平当即脸一绿,嘴角不觉抽搐,眼刀四溢。顾夕暖笑得前仰后合,好似先前的阴霾也一扫而尽:“那便不回去了,寻一处安身也好。”
苏哲平小抿一口酒杯,小心瞥她一眼:“唔,我寻思入水倒是不错的地方,依山傍水,钟灵毓秀,笨猫你可有去看过?”
顾夕暖扑哧一笑:“苏家不是在入水吗?”
他眼帘半阖,不甚满意:“从前怎么没见过你这般好记性?”
彼时顾夕暖便是如此浅笑垂眸,亦与眼前之人身影重合。苏哲平轻捏眉心,再睁眼方才看清她长得像容千槿,唇边徒留一抹清淡笑意。
曲过多半,台上琴弦骤然一断,人群之中一片哗然。顾夕暖讶异睁眼,苏哲平也是一怔,宋诗蕊能有今日的名字,便是完美之中不留瑕疵。今日却是意外至极。
宋诗蕊略带歉意一笑,凝眸间抱琴起身,现场气氛瞬息万变。苏哲平眼角扫过四围,手中折扇不觉捏紧:“他怎么会在这里?”
顾夕暖不解,苏哲平却是收了折扇,叮嘱一声:“一会儿你好好在这里呆着,哪里也别去,出乱子了。”
而下方,几乎在宋诗蕊抱琴起身瞬间,一道身影倏然跃入台中,出其不意攻其后背。宋诗蕊好似没有发觉一般,脚下不停,任凭偷袭之人近身。
台下一阵惊呼,顾夕暖凭栏远眺,几分看不真切,却又觉得这道背影几分熟悉。他刚接近时,宋诗蕊骤然回身,袖间洒出一片白色粉末。与此同时,台上四角突然杀出四道黑影,从四个方向同时攻向偷袭之人。
苏哲平眸间一沉,直接从三楼纵身跃入大厅之中,出手便是入水三式。入水三式是入水苏家的当家绝学,登峰造极时顷刻间便可杀人于无形。
顾夕暖还未反应过来,便见那人袖中射出一枚飞刀,直取另一人性命。顾夕暖一惊,柳叶飞刀,只有柳家堡的后人会用。怪不得她觉得身影熟悉,也怪不得苏哲平会奋不顾身,出手就是入水三式这样的招式,来人竟是柳易昔!
台下已乱作一团,逃命的,喊叫的,一片狼藉。不多时分,便陆续又有更多的人拔剑相向。柳易昔中了宋诗蕊洒下软筋散,行动迟缓了些,见到苏哲平也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