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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都因两种极端的力量而不断震颤,荡起不安的涟漪,光明栈道的悬崖之下经历着正负能量互相湮灭的风暴,时而璀璨灼然,时而幽深死寂,最终化作一片虚无的混沌。
“传奇强者与高阶法师之间差了两个大境界,你我之间的年轮差距昭示着经验与技巧的云泥之别,这种令你绝望的差距,不是区区一架凤凰武具能够追平的!”残影消散,两人各自向后退去,克雷芒甩去一丝残存的死气,仿佛在说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常识,“能够引来冥王星的死气,算你厉害,可惜,你差的太远了。”
西格玛微微晃了晃脑袋,似乎要将脑海中频生的幻象甩去,全力全开接纳亡灵死气的代价就是那虚无又充盈的冥冥之音再次找上了他,在他耳边哭泣,恳求,诅咒,怒骂,哀嚎,仿佛对一个时代的哀悼与追念,而他却听不懂这些声音在说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守住坚韧的心灵,克雷芒所说的,他又怎能不知道?如果一架凤凰圣武具就能令他胜过克雷芒,那传奇强者未免不值钱了点但承诺的意义和勇敢的价值就源于此,真正值得铭记的伟大胜利,从不是摧枯拉朽、把握十足的碾压。
他轻声道:“克雷芒,我还是要帮你。”
代理教皇一愣,然后冷笑道:“帮我,你到底要怎么帮我?”
死灵法师抬起右手,平静道:“杀掉你,摧毁你的悲伤和执着。”
由极静转到极动,两人再度交手,圣光和死气化作两道长虹,纠缠不休,此消彼长,但胜负却渐渐明朗起来,虽然有圣武具的加成,死气的供给,还有克雷芒这几日的悉心教导,但并不足以令一个尚且稚嫩的死灵法师战胜成名多年的最强圣职者,待到后来,克雷芒的气势渐渐攀升到极致,利剑般的圣光辉煌夺目,传奇强者的高深技巧层出不穷,西格玛已经被迫转到守势,以圣武具的防御和死气的能量护盾苦苦支撑。
“空间戒指里的那堆卷轴还不拿出来,就没有使用的机会了。”克雷芒好整以暇地讥讽道,但眼中已经凝固着一层望不尽的恶意,酣战的快感和光暗冲突的对决已经将清明的理智消散,令最后的善念蒙尘,当最后的一丝怜悯和犹豫褪去,最后剩下的,唯有杀意。
西格玛右手一震,一张卷轴从空间戒指中飞出,亡灵死气滚滚而出,汇入卷轴之中,加强着法术的强度,刹那之间,一只黑色的骷髅头凭空浮现,一声咆哮,死气肆意,凋零的力量摧毁一切生机,冥王咆哮的恐怖力量将克雷芒逼退。
一颗淡蓝的光点逸散,宛如晶莹的冰珠,它是逸散的死亡力量,缓缓飘落,直至垂在一柄长矛之上,如水般摊开,刹那间第二个圣域卷轴展开完毕,法术模型驱动负能量,凝聚成一支死神之矛,西格玛紧紧地握住了它,手持镰刀、长袍飞扬的死神虚影在身后一闪而逝。
他望着克雷芒,望着这个教廷最强大也是最孤独的老人,没有人明白他的痛苦和悲伤,他为了教廷和诺伦牺牲了最爱的弟子,愧疚和憎恨令坚定的心慢慢变质,最终他策划了这样的阴谋,但无人知晓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用意。
究竟是用自己与云中城的偕亡唤起整个诺伦对圣殿的仇恨,完成自己的复仇,还是靠这场惊变唤起圣职者们的铁血与决断,令十二年前的牺牲不再重演,亦或是单纯地想要寻死,想要终结自己渐渐癫狂的灵魂——真正的用意,恐怕连克雷芒自己都不知道。
圣光摇曳,死气漫卷,相生相克的两种能量交相辉映,此消彼长,正如无常的命运,难料的世事,足以令传奇强者都无法逃脱,他失去了最心爱的弟子,他要守护他挚爱的教廷,疯狂的复仇者,坚定的守护者,痛苦的迷茫者,每一个都是他,交织在一起,构成了痛苦茫然又疯狂的灵魂,而西格玛要做的,就是让他解脱。
“克雷芒。”他举起了死神之矛,再次重复道,“我来帮你。”
克雷芒咧嘴一笑,露出了森然的杀意,十多年的自我谴责和挣扎,执行计划的愧疚感,以及无日不思的仇恨,这些强烈的情绪在激烈的战斗中宛如山洪暴发,掩埋了善良和理智,他缓缓道:“弱者的执着,永远都无法改变什么,你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
西格玛眼中的厉芒无所动摇,幽冥死气咆哮恣肆,凤凰圣武具飞翼激扬,这正是不答之答,死灵法师握紧死神之矛咆哮突袭,厉声道:“我就是死亡!”
冥王咆哮,死亡凋零,禁绝领域,衰老诅咒空间戒指中所有的法术卷轴呼啸翻飞,化作死亡与凋零的禁咒,幽冥之力全力催动,西格玛一往无前,挥动死神之矛,与克雷芒咆哮相撞,两人的战斗掀起恐怖的余波,一起撞入山腹之中,隆隆巨响不绝于耳,仿佛地震来袭,咆哮山崩,不知撞塌多少密室,几多山体,两人最终从山的另一侧突破而出,克雷芒周身圣光闪耀,稳稳落地,迎面一拳,将追出来的西格玛打进了山腹之中。
碎石崩飞,死气澎湃,凤凰圣武具的六支飞翼搅动死亡阴云,黑炎缭绕周身,西格玛震开乱石,推进器喷出暗黑色的能量流,高高跃起,自天空俯冲而下,死气与苍炎汇聚成无坚不摧的死亡之刃,划破长空,发出冥冥的破灭之音,向克雷芒斩去!
圣光璀璨,辉芒倾城。
一道灿烂的光刃仿佛初生的日辉,破开浓厚的黑暗,不知何时,克雷芒的手中出现了一柄光辉闪耀的十字架,被他握在手中,宛如剑柄一般,浓烈的圣光如剑般喷涌而出。
教廷神器,圣裁十字。
光明与黑暗交织,光刃与暗刃相撞,光影交汇的刹那,时空掀起涟漪,无声的风暴席卷于精神世界之中,但见光刃如龙,突破层层的黑暗,击碎沉重的死亡,摧枯拉朽的突破着西格玛的防御,刺破凤凰圣武具的坚韧护甲,穿透了死灵法师的身躯,不仅阻止了西格玛的前进之势,还将死灵法师连带着沉重的甲胄直接挑在了空中!
克雷芒握紧了圣裁十字,单手高举,神色漠然,光刃延展,西格玛被挑在剑尖,身体微微摇晃,浓烈的圣光从伤口处涌入死灵法师的体内,与浓烈的亡灵死气爆发了不死不休的纷争,代理教皇傲然道:“你败了。”
西格玛面色苍白,勉强一笑:“这个时候,你的台词应该是,‘你为什么这么**?’。”
克雷芒微微一怔,但下一瞬间,西格玛解开了全部的防御,任由光剑刺穿伤口,整个人顺着光刃滑落,炽热的光刃灼伤着他的血肉,但死灵法师全然不顾,就这样迎向克雷芒,露出了破釜沉舟的坦然笑容。
第四百五十二章 这是最后的终局()
假如要你奉献自己的生命,去拯救无辜的人,你愿意吗?
——当然,这是圣职者的使命。。更新好快。
假如要你牺牲一个人,去拯救更多无辜的人,你愿意吗?
——当然,在一切无可挽回的时候,我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这并非正义的抉择,而是痛苦和折磨,但我终将做出抉择,并独自承受由此带来的谴责愧疚和惩罚,直至永远ras;。
每一个合格的圣职者,都不惧决断,并不惮于承受后果。
作为最优秀和最强大的圣职者,克雷芒也曾经如此。
直至他遇到了这一生都无法跨越的难题。
假如你要牺牲你最心爱的弟子,去拯救更多无辜的人,你愿意吗?
一个人的生命,与更多的人的生命,究竟孰轻孰重。
到底是哪一种选择,罪孽更重呢?
这个问题,令克雷芒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最终憎恨默默发芽,信念悄然变质,谁的错?
谁都有错。圣殿不怀好意,‘阴’谋算计,教廷太过软弱,援护同袍不利,自己不够强大,甚至无法挽回这一切,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保全大部分人,连自己心爱的弟子都无法拯救已经有太多的悲伤了,太多的痛苦了,但在今晚,一切将要被终结。
自己将与圣城一起毁灭。
云中城倒塌,圣职者们从辉煌的旧梦中醒来,他们会明白这个世界依然存在着恶意和黑暗,唤醒守护与牺牲的决心,更加紧密地团结起来,铸就更好的教廷。
圣殿将背上毁灭圣城的黑锅,被诺伦彻底敌视和忌惮,他们将永无翻身之日,活该!
而自己这个无用懦弱可悲狠毒的老家伙,也会获得应有的惩罚。
是我,是我策划了这一切,是我,牺牲了勇敢的战士们我将承受与他们相同的痛苦,他们的牺牲是使命所在,铸就了更好的教廷,这是我的计划,是我的安排,一切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连自己心爱的弟子都牺牲了,你们也有相同的职责和义务!
但但偏偏,偏偏为什么,明明是一个完美的计划,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子非要跳出来阻止自己?难道他不知道战力方面彼此的巨大差距吗?而且,他还是一个死灵法师,哈,玩‘弄’尸体亵渎生命与圣光势不两立的死灵法师ras;。
这样的家伙,居然要来拯救圣城?
这样的家伙,居然要来阻止自己?
这样的家伙,居然口口声声地说要来帮我?
为什么他要做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他一脸“我要拯救所有人”的可恶嘴脸?他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难道他还从来没有失败过吗?难道他不知道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唯有命运玩‘弄’人心,谁都无法避开,谁都牵涉其中,就连传奇强者都无法例外吗?
我我可是牺牲了自己心爱的弟子,痛苦了十几年,牺牲无数,布置了今日的局面,已经做了这么多,怎么会让你阻止我!怎么能让你拯救我!怎么能让你打败我!
他望着向自己滑来的死灵法师,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西格玛!”
如同心有灵犀一般,死灵法师同样地吼出声来:“克雷芒!”
伤痕累累的凤凰圣武具刹那变形,手臂护甲放开,解放死灵法师的双手,并化作昂然咆哮的豪拳轰向克雷芒,六支飞翼,钢铁护甲,宛如尖刺一般携带着无穷无尽的亡灵死气向克雷芒撞去,咆哮着的死灵法师,咆哮着的圣职者,似乎天地初开之际就注定了这一场碰撞,只有满天的星光,见证着这一切。
凤凰圣武具孤注一掷的攻击挡住了克雷芒的反攻,并击碎了圣裁十字的光刃。
但死灵法师已经没有余力再对代理教皇展开任何攻击。
下一刻,圣裁十字的光刃将重新迸发,一举就能‘洞’穿死灵法师的心脏,更何况圣武具‘胸’甲大开,西格玛从其中脱离,没有了防护,克雷芒一根手指就能碾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咦,等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刚升起这种念头的克雷芒‘胸’前一痛。
他茫然地低下了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血淋淋的手,握着一只血淋淋的骨头,那是肋骨吧,笔直‘插’进了自己的小腹,他抬起头,眼西格玛,死灵法师‘胸’前衣服残破,血‘肉’翻开,却没有血流出,狰狞的伤口在鲜血与死亡之力的作用下维持着本来的面目ras;。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克雷芒,在这一刻都被这恐怖的景象和西格玛的果决狠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个这个疯子,竟然随手拔出了一根肋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