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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宇靖最初还能喊上两嗓子,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而转了七八圈之后就完全晕了,单纯地成为了风扇翅
由于步野是抓住了柴宇靖的双手抡的,是以柴宇靖这件人形兵器的长度已经和那些枪兵的长枪差相仿佛,防守面积那叫一个大。
间中还有士兵心存侥幸攻击,要么刺在了柴宇靖腿上,要么被柴宇靖给撞偏。
这一切看似复杂,但发生的实则极快。
几乎是一转眼间,红云、步野、柴宇靖的组合就从阵前冲到了阵中,又从阵中冲到了阵尾。
当柴宇靖又砸飞了一名士兵,前方已是豁然开朗,再无人阻拦!
红云如箭般冲向了紧闭的城门,而步野也终于放下了满腿是血已经晕了过去的的柴宇靖,使之趴在他的背上。
城门洞下一个人也没有,离那高大的城门还有四五米远时,红云终于放慢了速度,最后停在了城门前两米处。
步野翻身下马,一手拖着柴宇靖走向城门,他又向涌过来的官军冷冷地看了一眼,这才拔剑劈向城门那巨大的木门栓。
以月兹宝剑之利,也用了三剑才将门栓劈断,收剑入鞘后,步野单手反扣住了门上的一个大铁环,微微矮身,吸气发力!
原本至少四个人才能拉开的城门,就在“轰隆隆”声中向内开启,并越来越大。
当门缝有一米宽时,步野便收了手。先将柴宇靖横扔在马上,然后他自己也跃上了马背,就坐在柴宇靖前方。
红云吐噜了一下嘴,甚至还往后看了一眼那些士兵,这才悠哉悠哉地走出城门。
而此时后面的那些士兵全都忍不住眯起了眼,因为柴宇靖是横放在马背上的,而城门却只有一个一米宽的缝。
“咚!”
果然,柴宇靖那耷拉着的脑袋在城门上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然后才出了城门。
“驾!!”
红云一声欢嘶,终于奋起四蹄奔跑起来!
这一刻,虎回山林,龙归大海!
085 目标东平王城(二合一)()
“哗!!!”
伴随着水声响起,红云已是带着步野、柴宇靖跃到了一条宽达三十米的河流的水面上。
河中水流甚急,水也很浑,完全看不出有多深,当红云起跳的一刻,步野的心是真提到了嗓子眼上。
然后,红云就在那湍急的水面上奔跑起来。
红云四蹄下的云气形成了一个神奇的气垫,它每一脚踏下,并不是真的踩在了水面上,而是踩在了那个气垫上。
步野在红云背上向下看去,便能看到红云蹄下甚至连水花都很少浅起,只在身后留下一条长约两米的波浪。水流不停地冲消红云流下的波浪,而随着红云的奔行,又有新的波浪出现在他们身后。
步野颇为感慨地向河的上游望去,完全能感觉到那巨量的河水所携的源于大自然威势,由远处的天边而来,一直流到他们脚下,又流向天尽头。可是,在红云的四蹄映衬下,那份量真不知轻了多少。
上天造物也有所偏爱,云马,显然就得到了这种偏爱。
牧原城早有骑兵追了出来,但是坐骑全是龙犸和普通马匹,一直都追不上红云。而随着这条河的出现,不用绕远过桥的红云更是一举扩大了优势。
一个小时后,当红云在一个小土丘顶端的树下停下来时,步野心中已经只剩下“路遥知马力”的感慨。
步野先将柴宇靖丢下马,然后自己也跳了下来。
红云这个时候也不挑食了,直接就找土丘上的野草啃了起来。从昨天晚上碰到魏行那会它就开始跑,一直马不停蹄地跑到现在,它早就累了饿了。
步野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还昏迷不醒的柴宇靖,忍不住皱了皱眉。
其实在出了城门后柴宇靖就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如果要杀他,半道上步野就可以杀了,而不用带到几十里外的这里。
步野又看向了柴宇靖双腿,虽然伤口有几个,也流了不少血,却全都不深。那些敢于冒险刺向步野的士兵目标终究不是柴宇靖,当他们发现要误伤柴宇靖时,全都紧急收了手。客观地讲,柴宇靖腿上的那些伤口其实全是步野把他抡起来,主动在那些兵器上撞的
无论如何,柴宇靖还不会因为这些伤死掉。此时昏迷中的他脸色很苍白,连眉头都锁着,应该是这辈子都没吃这种苦头。
步野可没多少时间,他摘下了腰间的水袋,拔开塞子,然后直接对着柴宇靖的脸倒了下去。
“哗啦啦”
终于,柴宇靖先是眼皮跳了跳,然后睁开眼来。
双眼恢复清明的一瞬,他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一眼就看到了步野。这个牧原城最风流儒雅的二把手此时脸上全是水渍,还粘着草屑,看起来已经有了几分孔乙己的风范。
“别慌,我还要问你几句话。”步野坐在那里根本没动地方,语气平静地道。
柴宇靖微微一怔,而后那全身的戒备劲一下全没了,也可以说,他整个人的精气神全没了。他甚至都不用去打量周围的环境,只看步野说话的状态,他就猜到了一切:步野已经带着他逃出了牧原,而他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死已注定,那又何必再自乱阵脚,死都让人笑话?
柴宇靖松垮垮地坐在地上,仔细地打量着步野,然后自嘲一笑,感慨道:“我和玉哥儿一路摸爬滚打,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但凶险还要更胜上几分。至少有三次,我们兄弟二人都只差一点就栽在别人的阴谋中。到了现在,玉哥儿和我共治一城,再往上便是只有萧家人才能做的郡王,非我二人所能染指,可以说,我二人已是位之极矣。”
步野笑了笑,冷嘲道:“你这是在变向的夸我?”
柴宇靖摇了摇头,不屑地道:“你只不过是一介莽夫,有何夸赞之处?”
“那你们却死在一介莽夫手里,又有什么好自夸的?”步野继续嘲笑。
柴宇靖一滞,这才想起来步野也是个擅长斗嘴的,昨天中午在刑台前他就已经有过体会。
柴宇靖苦笑了一下,悠悠叹道:“像我们俩,最怕的还真就是你这种不按规矩出牌的。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真正给我们造成威胁。”
这话步野爱听,索性顺着柴宇靖的话由衷道:“若是按规矩出牌,就只剩下死路一条。陆器抓我时,按规矩我不能反抗;反抗完杀了人后,按规矩我该有多远逃多远,任你们想拿多少村民开刀就拿多少村民开刀,我只能不闻不问;而我偏要问了之后,你们依然强硬地杀了人,按规矩我该认识到自己没被你们放在眼里,有多渺小,更该有多远逃多远,一生隐姓埋名而你们,则只需让手下办事,自己坐享其成。”
柴宇靖笑了笑,算是认可了步野的话。
这时,步野抛出了最终结论:“总之,按规矩就是你们稳赢,我稳输。我还跟你按个屁的规矩!”
“可你照样难逃一死。”柴宇靖看不惯步野的快意,轻笑道。
步野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柴宇靖:“这个时候还想诈我?”
柴宇靖摇了摇头,平静道:“你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
听到柴宇靖此问,步野也打起了精神。因为他之前有话想问柴宇靖,正与此有关。
他知道这事对他来说随时都可以结束,他只要跑路就是了。但是对整个牧原城,还有东邙村的村民们,显然还不会完。
步野的底线是,他答应过洪仲威、杜三晦照看好村民,而现在他又没到随时都会丢命的程度,便不能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至少,他应该让村民们相对安定了再走,再要么就是有人追杀他追的特别急的时候再走。
对了,还有个罗秀。
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步野并不在乎再多些麻烦,或者捅出更大的娄子。
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了就是!
“倒要请教一二。”步野不耻下问。
柴宇靖笑了笑,然后稍稍坐直了身体,总算又拿出了点牧原城二把手的气度来。
“先来口水。”柴宇靖自来熟地道。
这是彻底看开了?得罪了权贵的士大夫临刑前最后一顿饭时好像都有这风范
反正水囊里还有半袋水,步野便直接递了过去。
柴宇靖接过水囊,扬起头猛灌了几大口,这才放下,又用袖子在脸上擦了擦。那架势,倒又不像士大夫了,而像是泥腿子。就从这一点上,步野又看出了柴宇靖身上接地气的一面,这个半大老头应该也是起于微末。
柴宇靖将水袋还给步野,然后平伸出双手,右手在上,掌心向下,左手在下,掌心向上,两掌隔了大约有半尺远。他晃了晃上面的右手,然后看向步野:“我们简单地把这个世上的人分为两个阶层,我是这个阶层的。”
步野笑了笑,点头道:“我是下面那个阶层的。”
“不仅仅是你,所有东邙村的人,还有牧原城的所有百姓,乃至整个萧国,整个天下的贩夫走卒,都是这个阶层的。”柴宇靖晃了晃下的手掌道。
“嗯。”
“上下两个阶层,各有各的规则,只有遵守这个规则,才会被其他人认可。”
“是。”
“上面这个阶层,规则要尤其多一些,而且更为严格。而这个规则中始终又有这么一条,那就是所有人都应维护这个阶层的规则。”
步野沉吟不语。
柴宇靖自嘲一笑:“这是因为,上面这个阶层所享有的一切本来就依赖于这些规则,若他们不维护这些规则,和不维护他们自己有什么区别?”
步野一下抬起头来,眼中冷光乍现。
这些问题他其实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就想过,只不过后来脑袋里千头万绪,三观全乱,很多问题最后都不了了之,到现在也没个答案。或者说,是答案太多,他也不知道该选择哪一个。不然的话,他也不地自创出一个…87的世界。
而柴宇靖刚刚所说,正是步野曾经得出的答案之一。只不过柴宇靖做为一个真正的来自那个阶层高处的人,说的特别肯定罢了。
“所以”步野悠悠开口。
柴宇靖点了点头:“所以,你要面对的是这整个阶层的人。”
说完之后,柴宇靖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步野的脸,想看到步野被吓住的样子。
但是,看看到的却是
步野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直接抿嘴而笑,并道:“挺好。”
柴宇靖不由愕然,这步野是个疯子吗,还是被吓傻了?
但是步野却已经不给他考虑的时间,问道:“其实我之前想问你的和这个也差不多,别管我招惹了多少人,我只想问,你和卢玉死后,还会有什么人要杀我,要拿东邙村的村民开刀?有还是没有,如果有,最可能是的哪些?”
“容我想想。”
“嗯。”
柴宇靖的脑子转的极快,一分钟后便抬起头来,向步野道:“有,而且不少。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总是说‘东邙村’而不是‘我们村’,按道理来说,你既然这么维护他们,就应该对东邙村很有归属感,自然而然地说‘我们村’才对。”
观察的还挺仔细!
步野不悦道:“我没必要向你解释。”
柴宇靖叹了口气,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