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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人就像老鼠见着奶酪似的一窝蜂围了上去打招呼。
有人掏出光脑一看,九点四十五分,这瞿老头来得还真够早的。
再听得里头有人说:“瞿老,这空坪上太阳晒得慌,咱们不如到树荫底下避避阳吧!”
那瞿老头中气十足地答道:“不用!一会儿祖祠就开了,我直接进去就行!”
“就……就开了?”
“这么早开祖祠……不太合规矩吧?”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有点惊惶。那情形就跟待宰的猪被通知死期又提前了一样,说不出的如丧考妣。
瞿老爷子缓缓地扫了一眼,拈着胡须慈眉善目地一笑:“这不是大艳阳天嘛,我看你们都在树荫下,想必是经不住晒的。早点开祖祠,你们也好早点进去凉快凉快嘛。”
“是、是啊。瞿老真是体恤我等……呵呵……”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此时此地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里怒骂,瞿尚龙这老货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的!!明知道他们有多不愿意进那地方还提前开门!开个鬼咧!
瞿乐阳仰着脑袋,天真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发现这些叔叔伯伯好好玩,一个个都扯着嘴角笑得可难看啦,跟哭似的。
在众多人极不情愿的表情中,两扇红漆大门左右一分,直接“吱呀”着开了。
黑洞洞的祖祠里果然飘来了一股凉风,这风吹得不少人汗毛倒竖心头拔凉。
林氏祖祠可是埋葬了数百名贵族性命的地方啊,虽然腥红惨案已经是件上年头的事了,但林氏祖祠闹鬼的传闻可是经久不衰一直没消停过的,据说谁要是晚上在林氏祖祠外那么一站,不仅能听见冤魂的哭号声,还能真真切切地嗅到一股陈年的血腥味呢!
——这忒么谁敢进去?
瞿老爷子哈哈大笑:“羊羊,咱们走!”
像刚才一般,一老一少又一次打了头阵,大手牵小手走进了祖祠,留下其他人在那面面相觑。
跟着进去?
还是……就呆在这?
正犹疑间,又是一行三人径直穿过了人群进了祖祠。
不少眼尖的人一眼就认出了瞿瑾辰和瞿旻池两人,不过他们身侧那个长身玉立的俊秀青年大家却都是头一回见。
“这人是谁?”
“应该是老三吧,”
“叫什么来着?瞿夙炎?”
“对,就是这个名儿!”
“不是说这老三和那两位有些不太和睦么,怎么看着还是挺亲昵的?”
“你们懂什么,这叫面和心不合。当年瞿家老大扣了老三的入学申请硬是让他没去成第一军事学院的事我可是亲眼所见的!”
“居然还有这回事!”
这些人一边窃窃私语着,一边终于磨磨蹭蹭地踏进了林氏祖祠的大门。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早死早超生。
真的走了进来后,贵族们一直高高提着的心反而像尘埃落定一样的放下了。
这估计是他们有生之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踏进这块凶煞之地,略略打量了一番,倒有不少人觉得除了空间大了点,温度低了点,风势汹了点,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地板上铺上了正红色的地毯,柔软得像是能让人一脚陷下去。
数百张矮桌在东西两侧摆放得整整齐齐。
房梁、墙面等处则是佐以桃红色的绸带、轻纱,层层叠叠颇具少女风范。
正北位置上,一张四方木桌上摆着一方剑架,横托着一柄黑鞘长剑,剑柄有些短——这剑,其实正是石室中的那柄。昨天被林茶当做“烤串”用的铁钎子后被细细擦拭保养了好几遍才被送到这里来。
“咝——”认出来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与他相熟的人便用指头戳戳他的肩头肉:“怎么了这是?”
本该放着祖宗牌位的地方却放着一柄剑,本身就让人觉得好生奇怪,再加上那人便秘式的表情,就更让人好奇了。
“那剑……”憋了半天,那人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爷爷见过的。那、那个人成年礼时也是摆的剑,他还曾经亲自佩戴过一段时间。”
那个人?!
他周围的人看着那柄剑的眼神顿时肃然起敬。
说话的这人更是一脸凝重,声音细若游丝,几不可闻:“这剑,叫止杀。”
他的朋友赞了一声:“倒是个好名儿啊!”就是和林、呃那个人的行为处事不大相符吧?
“什么啊,”那人“呸”了一声,苦笑道,“全名叫以杀止杀……”
Σ(っ °Д °;)っ 哎呀妈呀!
好几个人的眼神当即就变了。
凶器,这绝对是凶器!
贵族们匆匆忙忙地捡了个离剑特别远离门特别近的位置坐下,跟鹌鹑似的缩着脖子,特老实地跪坐着,心里的不安跟潮水似的一浪接着一浪:虽说这成年礼是由瞿家出面的,可这人却的的确确是林家的,又是那个人的女儿,到底心性如何三天前那短短几面是真看不出来,她会不会、会不会效仿她的父亲也来次血染祖祠,将他们这样高贵的人当做畜生一样的血祭掉?
应该……不可能吧。
林茶……没这么凶残吧?
她一个只有治疗异能的小妮子……也没这本事吧?
可为什么脑子愣是朝着这方面去想呢?
掏出光脑看了又看,终于在贵族们内心煎熬越发坐立不安时,时间终于要到了。
万众瞩目之下,瞿老爷子慢条斯理地踏着台阶登上了主位,虎目圆瞪来回一扫,那些在私下交谈的贵族们立刻忌口不语,各个正襟危坐,脊背挺直,表情肃穆,姿态都摆得很正。
见此情形,瞿老爷子这才满意地微微颔首,拱了拱手:“今日,是我三孙媳林茶的成年礼,感谢诸位能应邀大驾光临,这是林家的荣幸,更是我瞿某人的荣幸!”
话音落地,恰好是正午十二点整。
“咚——”
“咚——”
“咚——”
钟声随即而起,共九下。
这似乎从天外传来的钟鸣声是如此古拙浑厚,让人在听到的那一刹那顿觉神清气爽,有种心头烦忧洗涤一空的感觉。
一声唱喏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礼——始——”
这场让在场很多人内心异常纠结的成年礼终于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九月一定要保持日更,不日更老子就去相亲!
另,姑娘们,作者菌真的、真的没玩游戏了,真的真的真的!
谢谢宛芙姑娘和14239342姑娘(汉子?)的地雷,心……心好虚otz
第73章()
隶属瞿家的古乐团开始奏乐了。
乐音悠扬飘渺;唯有金锤敲击的“叮叮”声异样的清脆。但凡它一响,便有铃声从远处而来与它应和。
“叮叮——”
“铃铃——”
铃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然后骤然而止。
林茶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西侧的斑驳小门处;就连一直表现得百无聊赖的瞿家三少也忍不住挺起脊背;两眼中隐含着连自己都不甚清楚的期待。
林茶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一只黑色缎面的翘头靴探了出来;接着露出的,是衣料的殷红一角。
再然后;那个少女便从从容容地一步踏了进来,站定。
黑色外袍似帛非帛、似锻非锻,腰间两道银色的流苏垂坠而下;深红色的下摆上则有一丛鲜活兰花隐隐绰绰;若隐若现。
少女只松松在脑后绾了个髻;乌黑的发间并无一点饰物,两缕发丝垂在面颊两侧,越发显得额头饱满而光洁。
她有着凝脂一样的肌肤和如画的容颜,然而这些却没有那双乌黑眸子更来得引人注目些。
她明明在笑,那弧度更是老礼仪师所盛赞过的最标准、最淑女的笑容,可但凡她的目光扫到了哪处,那处坐着的贵族们就忍不住瑟缩一下,表情也龟裂的只能用“花容失色”来形容。
三天前曾“有幸”和林茶对视过一眼的那几个贵族险些惊叫出声——就是这样的眼神!!!
锋锐的一如刚从铸剑炉中跳出的宝剑,从刃尖到柄头都弥漫着肃杀之气,只看一眼都让人觉得面皮被刺得生疼!
望着这样的林茶,有人下意识地避开视线,有人则心中暗赞,还有人咬着牙闭上嘴,一双拳头死死攥着,青筋毕露——果然是林家的人!果然是林远书的种!看人如死物的眼神简直和他如出一辙!可一个没半点本事的小丫头凭什么敢用这样高高在上的眼神来看他?就凭她身上那点林氏血脉?就凭她身后站着的瞿家?
呸!她也配!
那人盯着林茶足足看了三秒钟才松开了拳头,垂下了眼睑,只眼角一点余光格外生冷。
他们在仔细打量林茶,林茶自然也同样在观察他们——这三百来号人可全都在她的小地图上以光点的形式标注着呢。
黄点多不胜数,暂且忽略不计。
绿点稀稀疏疏,寥寥无几,林茶随意地朝某个角落一瞅,脸就有点黑——玛德居然是云青瑞!那个深井冰少年正端坐在一个中年老帅哥身边,注意到林茶的眸光,他还特特仰头对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俏皮你妹啊!眨你妹啊!(╯‵□′)╯︵┻━┻
林茶立马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收了回来,恶狠狠地望向地图上红点的位置,一、二、三、四、五……随便一数竟有二三十人之多,这让林茶有些小无语——这才来了三百号人就有这么多人是敌人?
没办法,只得将这些人一一看在眼底,记在心上,以待他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又是一声金锤脆响。
作为林茶引礼人的瞿夙炎已经站在了石阶下,双手捧着覆了红绸的木盘,表情前所未见的正经。
林茶脸上笑容不变,上半身自巍然不动,迈步,前行。
长长的下摆擦过了地毯,双腿交错之间竟如翻飞的血浪一般,有种异样的美感。
原本柔和的音乐也顺势一变,瞬间高亢了起来,如鹤唳,如凤鸣,铿锵直上云霄。
不到百米的短短一段路,居然让一个小女孩走出了这等声势!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此时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他们望着林茶缓步而来,望着她盈盈下拜,连乐声又渐渐低沉下去了都没有察觉到。
琴声渺渺而起。
红绸掀开,木盘正中托着一顶花冠,花瓣轻轻摇颤,像是刚从花园中采撷而下的那般鲜艳。
为林茶做礼仪突击培训的那位老妇人站起身来,先是对着众人微微福身,然后净手,擦拭干净,这才小心翼翼地双手握着花冠带在了林茶头上。
她的手很巧,将花冠用簪子篦子快速固定好后,她又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将木盘中的其余饰品为林茶一一戴上,银链、对镯、耳坠,这些饰品每一样都是那么精致华美夺人眼球,让在场的女士们都忍不住有些羡慕嫉妒了——瞿家怎么这么舍得啊?她们成年礼那会儿也就只有一两件充场面用,其余的都是传承下来的老物件,虽然也价值不菲,但样式花色总归是不太让人满意的,哪像林茶,身上件件都是精品。
在场的五位瞿家人却至少有三位在心中暗自纳闷——给林茶定的礼服好像不是这件啊?这花冠、这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