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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应该给你讲一点开心的事情对不对……对不起……又给你说这些难过的事情……还有无聊的故事……”
“但是……我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可以告诉你……”
“婕丝死了……妈妈也死了……骑士团开始征兵了……我都不知道我还剩下什么……”
“但是我知道……如果是你……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一定有办法解决的对不对……”
“所以……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哪怕是嘲笑我也好……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琳妮雅的泪水顺着脸颊划过,滴落在罗根手旁的被单上,少女低声地呜咽着,死死地抓住青年的手,仿佛那是她生命最后的希望。
“你还记得……这个拉环吗?”
琳妮雅抬起头。右手五指轻轻地松开,她小心地抬起手掌,白皙的掌心上,一个银色的拉环静静地躺着,带着琳妮雅和罗根共同的体温。
“你答应我的……这个拉环可以换成订婚戒指的对不对……”
“我不要订婚戒指,我也不在乎你是谁,约会也好,结婚也好,我都答应你……”
“我都答应你。听到了吗,罗根……我都答应你……”
“履行你的诺言好吗?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不做什么骑士了,我不要去拯救世界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世界毁灭……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所以……回答我……可以吗……”
琳妮雅已经没有办法说下去了,泣不成声的少女死死地攥着金属色的拉环,趴在毫无反应的青年的胳膊上,任由泪水浸湿了衣袖和床单。
再也没有骑士的威严,也和战士的高傲无关。此时的少女,就如同一个被夺走了最宝贵的布娃娃的小女孩一样。痛苦,悲伤,自责和悔恨淹没了她的胸口,让她每一次呼吸都无比的痛苦。
但是,躺在床上的青年,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仿佛整个世界上。只剩下了少女一个人一样。
凌羽看到了他一直在等着的人。
黑衣青年站起身,身旁的白发女孩也从长椅上站起,稍微变大了一点的雨滴滴落在长椅背后的花台上,飞溅开来,落入长廊顶棚遮蔽下的干燥土地上。
“琳妮雅。”
凌羽抬起手。冲着向着这个方向走过来的少女轻轻地挥动了一下。
没有笑容,但是语气礼貌,这个动作没有他想象中的困难。
从那个晚上,这是凌羽第一次看到这个婕丝的挚友。
除了作为恋人的自己,身为哥哥的索伦,和想要保护的赫丽斯,大概,这个少女就是婕丝唯一的“朋友”吧。
凌羽不知道这两个身份差异如此巨大,世界观也完全向左的女孩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但是显然,她们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
而凌羽等候在这里的目的,大概就是为了抹去这份感情上,最后的一抹灰尘吧。
“谢谢……”
琳妮雅站在原地,先开了口,少女深深地鞠了个躬。
“我只是如实陈述而已,或许你有失误,但不至于成为‘罪责’。”
凌羽知道琳妮雅所说的是自己帮助她洗清嫌疑的事情,青年轻轻地摇了摇头,给出了中肯的回答。
“我来这里,是想要告诉你……”凌羽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当他开口后,他才发现,其实他根本没有整理好自己的语言。
“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沉默了一会儿,凌羽终于选择放弃了华丽的辞藻,直截了当地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思,“而那件事情……也不是婕丝的错。”
琳妮雅低着头,没有回答,沉默又一次持续了几秒,而后被凌羽打破。
“你不适合上战场。你所保护的东西本身就是镜花水月……即使婕丝不去做那件事,也会有别的人去做,我们终究是无法对抗这个世界的意志的,而偏偏……世界的意志又是那么容易被煽动起来。”
“所以说到底……婕丝只是想保护你……甚至不惜违背自己的信条。”
凌羽感觉自己的胸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他皱了皱眉头,而后叹了口气。
“她本可以欺骗你。继续利用你,你是一个优秀的战士,不仅仅是身体,还有意志,如果让你活跃在战场上的话……是肯定可以拯救更多人的。”
“我无法评价这件事情……到底是对是错,但是我想我们都知道,这就是我们认识的婕丝。美诺……”
“而我也希望,最后的最后……你能明白这一点。”
凌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但是最终还是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她走的很安详,没有遗憾。”
“谢谢……”
琳妮雅依然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回避着凌羽的目光,亚麻色短发的少女微微地点了点头,再次道谢,而后停顿了一下,小声开口。
“我不会辜负她的期望的。”
“不,”凌羽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背负什么。而是为了让你卸下什么。”
“至少,到最后,她都没有要求我做什么,我想,她也一样不希望,成为你的负担。”
“我明白了。”
琳妮雅的声音依旧很轻。骑士少女又一次轻轻地鞠躬,没有再说话。
凌羽张开嘴,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被赫丽斯拉住了,白发的少女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罗根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有任何进展,我会通知你的。”
凌羽退后一步,侧身让开长廊,没有道别。
“谢……谢……”
从一开始就一直低着头的骑士少女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她努力地吐出两个字,而后迈开脚步,从凌羽和赫丽斯身边,逃跑一样地快步走过。
你可以逃避这世上的痛苦,这是你的自由,也与你的天性相符。但或许,准确地说,你唯一能逃避的,只是这逃避本身。
凌羽的隐形眼镜上浮现出这样一句话,他感到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就在他转头看向赫丽斯的时候,女孩也抬头迎上了他的目光,而后给出了回答。
弗兰兹。卡夫卡。
“吉米。巴菲特贩卖逃避现实,我是他的大客户。”凌羽看着银发的小女孩,“不过我猜你没听说过,现搜索的不算。”
赫丽斯没有说话,不过也没有露出迷惑的神色,凌羽也没有继续开口,只是再一次拉起女孩的手,带着她迈进了雨中。
而真正在逃避现实的人,或许是他们所有。
你好像还是在思考什么,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剩下了?
赫丽斯没有纠结这个话题,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嗯,我还有一些疑问,整个事情还有一些不自然的地方。”凌羽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跟着赫丽斯转变了话题,“帮我个忙。”
“帮我黑进伊萨克和索伦的个人通讯设备,不要被发现,我要所有他们和冰岛联络的信息。”
这会有点麻烦,但不是问题,如果只是和冰岛的联络,而不是谈判团之间的联络的话。
赫丽斯略微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就够了。”
凌羽伸手,摸了摸赫丽斯的脑袋。
“对于大西洋来说,这还真是少有的风平浪静呢。”
查尔。皮埃尔站在舰长室的落地窗前,这艘由豪华游轮精心改造的伪装登陆舰正在北大西洋上,自西向东行驶着。
栗色头发的29岁,介于中年和青年的微妙界限之中的查尔,伸出手指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放在华丽的红木桌上的量子通讯设备的全息键盘,将通讯转接到耳机中,而后绕过桌子,来到了阳光明媚的窗前。
虽然是改造的登陆舰,但是上层建筑还是保留了豪华游轮所特有的奢华和享受,而查尔。皮埃尔则正是通过舰长室的巨大落地窗,欣赏着晴空万里的北大西洋。
“看来你的旅行很愉快。”
耳机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这边都准备好了,今晚就可以动手,你什么时候到?”
“这不是我们的协议。”
查尔轻轻一笑,勾起嘴角,“只有在你彻底瘫痪了卡里塔斯之后,我才会登陆,否则,我就是一艘豪华游轮而已。”
“那可能需要花一点时间。”
线路那头的老人的语气中似乎没有太多的失望,依然是毫无感情的平淡,“我会在今晚控制住局势,你可以在明早登陆。”
“你做到什么程度,我自然会知道。”
查尔漫不经心地拿起窗台上的一本杂志,随手翻阅了几页。
“顺带,我再提醒你一句,根据我这边的情报,伊萨克提前了回程的日期,最迟明天下午,他们就会回到冰岛,你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我失败,你也拿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线路那头的老人沉默了一下,开口。
“这个不必你操心。”查尔摇了摇头,“我等你的好消息,亲爱的文士长阁下。”
查尔轻轻一点耳机,终止了通讯,而后摘掉耳机,放在窗台上,伸了个懒腰。
真是个复杂的计划,让他都感觉到了疲惫。
不过,收获的时候,就快到了。
注1:吉米。巴菲特(激mmybuett),美国音乐人,原句为“i色llesapis”,严格来说这句话算不上名言,只有对古董艺术感兴趣的凌羽才知道
第二百六十二章 尚未结束()
“……我现在就在新德里城外,同盟军队即将对新德里发动总攻。同盟集结了数千门大小口径的火炮,远远超过了aa拦截系统所能承受上限,此外空军和导弹部队的补充攻击火力也已经全部到位,虽然依然有大量的人争论集结兵力进攻大城市,进行巷战是否会带来巨大的伤亡,但正如中美洲墨西哥城攻坚战一样,攻克城市对鼓舞整个战线的士气是有巨大的帮助的……”
星空电视台,现场直播。
枢密骑兵队第四骑兵大队的副队长布鲁斯。佩恩正坐在运输机上,他的目光锁定在小小的舷床外的一片漆黑上,眉头紧锁。
或许凌羽,索伦或者琳妮雅这样的存在有权利沉浸在婕丝离去的悲伤中,但是他这样的小兵却没有这种奢侈,尽管现年37岁的他也是看着婕丝长大,将婕丝当做自己的侄女一样。
但是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
首先就是对骑士队的完全甄别,作为少数的知情者之一,他是从自己的上司,第四骑兵队队长约翰。巴里特那里知道枢密议会的意思的枢密议会在伊斯坦布尔事件后几乎就已经压制住了所有反对的声音,但是政客之间的妥协不代表手中的军队就没有了派系,骑兵队的个人主义太过强烈,以至于手下的高阶骑士和骑士们对于这一切都有自己的看法,而伊萨克议长把这些骑士都带出来,不光是为了炫耀武力,还有进行温和的清洗的意思在里面。
而婕丝的死更是给了他更好的借口。
只不过,索伦和其他议会的议员控制着局势,规模和手段。不让这种清洗伤害到士气和战斗力,毕竟这些骑士大部分很快就要走上战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