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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嬴斐淡定,而是其早已知晓。没有了新奇感,自是镇定自若。
林峰双眸一缩,道“黑冰台传来消息,称,湟中义从胡反叛,立北宫伯玉为将军,将凉州督军从事边允与凉州从事韩约劫为人质,不予放还。”
“其攻阿阳不克,便转道金城郡。叛军斩杀金城郡太守陈懿,胁迫边章、韩遂入伙,共推举边章为首领。”
“嗯。”
点了点头,嬴斐面上平静如水,但其心里却惊喜不已。北宫伯玉的叛乱,对于其而言,根本就是一个机会。
“替身寻到否?”
听到嬴斐的问话,林峰眸子一闪,道“禀主公,替身以至,正教以礼仪。”
“嗯。”
闻言,嬴斐眸子里射出惊天锋锐,其朝着林峰,道。
“立刻准备替换,令神之右手出动,护送夫人离开洛阳。”
“诺。”
瞥了一眼林峰,嬴斐心里一顿,道“同时由铁剑死士出手,护送徐母出城,记得其与夫人一起,光明正大出城门。”
目送林峰离去,嬴斐眼中光芒更显璀璨。这一次护送荀姬出城,其采取一明一暗之策,以假乱真,金蝉脱壳之计。
嬴斐手段尽出,计谋不断。这一切目的,只为荀姬安危。其心里清楚,这是唯一的机会,一旦失去,必将遗祸无穷。
。
第三百二十六章 母子交心()
北宫伯玉之乱,自汉阳郡而出,席卷东半个凉州。一时间,告急文书一份接着一份,送往未央宫。
接到消息,刘宏大发雷霆,令整个未央宫都胆战心惊。这一日,未央宫中器皿碎了大半。
偌大的帝国,风雨飘摇,这令刘宏心中怒气冲天。其隐忍九年,坐视朝廷无道,将昏君之名,传于天下。
这一切,都是因为刘宏心中的抱负。其立志学武帝,欲挥鞭御长策。
中兴大汉,这是刘宏最大的梦想。为了此,其放任太平道乱起,将承平四百载的大汉,拖入战争的沼泽地。
独自立于未央宫前,刘宏沉默不语。夜幕降临,将整个宫殿渲染成一色。闪烁的烛光,就像天空中繁星,冰冷而莫测。
刘宏眸子莫名,心里念头千回。在烛光下,苍白的脸颊,就像吸血鬼一样病态。这一次吐血,令其幡然醒悟。
孝武帝,其人刚强无比,雄才大略,远非其可比。光武帝亦然,其人文治武功,赫赫于当世。
志为武帝,却终究非是武帝!
“唰。”
望着繁星闪烁,刘宏双眸之中射出惊天锋锐,其朝着天际,厉喝,道。
“大汉千秋万代,其绝不会亡于朕手。刘氏亘古长存,绝不会灭于朕手。”
巨大的咆哮声,响彻云霄,整个未央宫清晰可闻。在刘宏的咆哮声下,无数宫娥,太监惊的瑟瑟发抖。
就连未央宫的烛火,都开始摇曳。这一声咆哮,仿佛用尽了刘宏的力气,其声暴怒,带着不甘与挣扎。
这一刻的刘宏,就像一个不屈的斗士。面对巍峨大势,其亦执剑逆行。
“老爷,凉州大乱。”
袁府之中,一黑影跨入袁逢的书房,其神色恭敬。
“嗯。”
袁逢抚手点头,道“此事震动天下,老夫自知。然,其具体若何?”
“湟中义从胡反叛,立北宫伯玉为将军,将凉州督军从事边允与凉州从事韩约劫为人质,不予放还。”
“其攻阿阳不克,便转道金城郡。叛军斩杀金城郡太守陈懿,胁迫边章、韩遂入伙,共推举边章为首领。”
“嗯。”
半响,在袁逢消化后,其神色一喜,脑海中念头跌宕,毒计从容而出。
听到这个消息,袁逢的第一个直觉就是,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逼嬴斐离开洛阳,断刘宏一臂的机会。
嬴斐于洛阳,其变数太大,这令袁逢十分忌惮。那怕其令袁术交好嬴斐,却也不愿嬴斐势大,以致不可制。
“联络九卿所属,邀其过府一叙。”
“诺。”
袁逢望着黑影离去,其得意的捋了捋胡子。这是一个真正的政客,投机倒把,见风使舵,用的极其纯熟。
逼嬴斐远离洛阳,这并不是一件小事。五千轻骑与嬴斐,维系着洛阳微妙的平衡。一旦其离去,皇室与世家必将直面。
联络九卿所属,逼刘宏让步。
这便是袁逢的主意,若动袁氏底蕴,其一力自可拒之。但这样做,代价太大。为了袁氏,其只有拖九卿下水。
箭射出头鸟,这个道理袁逢懂。而且,凉州胡人叛乱,作为凉州刺史,嬴斐势在必行。
一旦刘宏开口,其只需要添一把火,就可以达成目的。以小博大,这才是政客之道。
嬴府。
东厢房中,嬴斐与荀姬拉着家常里短,脸上尽是一片惦念。自从其踏出阳翟,两人从未交其心。
“母亲,凉州胡人叛乱,若不出孩儿若料,不日,孩儿将西去平叛。”
说了一会儿贴心话,嬴斐话锋一转,朝着荀姬,道。金蝉脱壳之计,必须要荀姬配合,才能奏效。
闻言,荀姬神色一变,随之强作笑颜,道“男儿志在天下,斐儿,不必以母亲为念。”
荀姬已经接受了质洛阳的命运,作为荀氏出来的女人,这一点政治眼光还是有的。其将这一切,看的通透。
“哈哈”
爽朗一笑,嬴斐心中畅快无比。其嘴角掀起一抹笑容,对着荀姬,道。
“母亲,今时不同往日。昔日,孩儿无能,留汝于洛阳。今,斐拥兵十万,雄持一州,自有能力护母亲周全。”
语毕,嬴斐眸子一闪,转头喝,道“带进来。”
“诺。”
闻言,林峰带着替身缓步而入。两个人一进门,嬴斐眸子一厉,道。
“令神之右手,封锁东厢房,擅自靠近者,杀无赦。”
“诺。”
荀姬望着来人,眸子里充满震惊,其一只手指着替身,道“斐儿,这位是?”
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衣衫,就连整个人也是有着七分相似。除了替身,缺乏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两个人简直让人分不清。
“母亲,今日之后,由其坐镇嬴府,汝随神之右手撤离洛阳。”
“嘶。”
听到嬴斐的解释,荀姬心头一震。在此混乱关头,借以假乱真之策,行金蝉脱壳之计。
念头百转,荀姬也不是拖沓之人。其神色一凝,道“汝徐伯母,则如何?”
通过接触,荀姬对于徐庶印象深刻。其人事母极孝,带着徐母,便可以拉拢徐庶之心。
“徐伯母于陛下无用,其行动自如。孩儿计划,离开之日,由铁剑死士护卫徐伯母,光明正大出城门。”
“嗯。”
顿了片刻,荀姬便洞悉了一切。对于嬴斐的手段,亦有了一个彻底的认知。其布局,真真假假,一虚一实,端是了的。
以假乱真,一明一暗,虚虚实实,金蝉脱壳。一件事,翻手之间,便是四个计谋。一计连着一计,真正的做到了计中有计。
荀姬神色变幻莫测,片刻之后,其望着嬴斐,道“离去之前,当求亲蔡氏,以定名分。”
“额?”
闻言嬴斐一震,其刚欲反驳,就听见荀姬,道“此去敦煌不知年,当确定名分,汝方可以蔡中郎女婿之名,引大才而用之。”
嬴斐眸子连闪,其不得不承认,荀姬所言,极其有理。最终,嬴斐头一低,道“母亲所言甚是,孩儿全权听从便是。”
。
第三百六十七章 非我族类《此章为靓儿舵主贺!》()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走过,秋风瑟瑟。此际正是五更天,乃一夜过去,天将破晓之时。此时此刻,嬴斐已穿戴整齐。
刘宏昨日传下圣旨,今日早朝。这一次胡人叛乱,这非太平道暴乱可比。北宫伯玉一众人,牵动着大汉重臣的神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句出自左传的名言,就是此刻大汉重臣的心声。甚至于,不仅仅是朝廷,就连民间,亦是愤怒不已。
这个时候的华夏,可不比后世,此时还不是白人至上的年代。在东汉末年,正是汉人荣耀感最强之时。
汉武挥鞭漠北,卫青奇袭龙城,揭开汉匈战争反败为胜的序幕,其七战七捷,收复河朔、河套地区,更是击破单于。
其后,骠骑将军霍去病,率领八百骁骑深入敌境数百里,将匈奴兵杀得四散逃窜。在两次河西之战中,霍去病大破匈奴,俘获匈奴祭天金人,直取祁连山。
最后更是在漠北之战中,封狼居胥,大捷而归。
正是这连番不断地战争,令汉人血性十足,民族荣誉感极高。此际北宫伯玉叛乱,令九州震怒。
汉家天下,岂容宵小窥视。
这一天,整个洛阳气氛极其诡异。坐在马车上,嬴斐就感觉到了压抑,其如同乌云压顶,那是一种无言愤怒。
仿佛整个民族在怒吼,整个洛阳城在暴怒。不得不说,北宫伯玉的叛乱,彻底激起了汉人敏感的神经。
未央宫前。
三公空缺,以九卿为首,文武百官整齐站在一起。其没有了往常的吵闹,甚至于连往日的招呼都没有。
每一个人脸上都凝重无比,仿佛死了爹妈一般。嬴斐立于其中,更是觉得压抑。在这里他能够感觉到了,一种民族荣誉感受到践踏的暴怒。就像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炸。
“百官入殿,陛下早朝。”
张让的声音,总是震撼人心。其音尖锐,威力恐怖绝伦。一声吼出,令人鸡皮疙瘩满身。
“咯吱。”
未央宫门随及大开,一队卫戍士卒迅速排开。袁逢领头,文武百官入内。
“臣等,参见陛下!”
十二道旒珠将刘宏掩盖,其脸色惨白,望着底下的文武百官,心里念头千回。刘宏心里清楚,今日早朝就本质而言,其不过是一场妥协。
皇权向世家妥协,世家亦向皇权妥协!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刘宏双眸一闪,最后变得坚定。其心中做出了决定,朝着文武百官,道。
“天不可无日,国不可无君。朝廷亦不可一日无三公。朕决定升迁袁逢为司空,袁隗为司徒,刘泌为司马。”
“陛下圣明。”
一番歌功颂德之后,马屁如潮。刘宏神色一收,朝着群臣,道。
“太平道暴乱方平,却不料西方蛮夷欺人太甚,北宫伯玉悍然造反。朕今日召诸位前来,即为此事。”
刘宏脸色凝重,其双眸之中杀机滔天,道“北宫伯玉起自汉阳郡,汉阳郡守左昌遣盖勋率军驻守阿阳,叛军强攻阿阳县不克,其便转道金城郡。”
“叛军斩杀金城郡郡守陈懿,胁迫边章、韩遂入伙,共推举边章为首领。一时间,叛军拥兵数万,声势浩大。”
“告诉朕,面对此贼,当若何?”
暴怒之声,震动未央宫。刘宏怒喝之下,文武百官神色一悸。其后,群臣皆躬身,道。
“杀!”
就在此时,袁逢踏前一步,朝着刘宏,道“湟中义从胡,不过化外之民,其敢挑战大汉威严,臣以为当斩尽杀绝。”
“嘶。”
一语出,众人皆惊,袁逢这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