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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
“讲。”
庞德眸子一闪,看向了入营的士卒。敌我两军处于同一战场,相隔不过数百步。这样的情况下,万不敢掉以轻心。
其,一直守侯,就连假寐都不曾有。
“若羌人,杀马进食,士气不稳。”
挥了挥手,让其退下。庞德眸子眯了眯,涌起一抹狂喜。杀马进食,这便证明,若羌王,走投无路。
“哈哈”
得意一笑,庞德便收敛了起来。眸子乱闪间,一条计策,现于脑海中。
“李杰。”
一声大喝,自帅帐响起。李杰匆匆而入,有着一丝慌乱与匆忙。
“校尉。”
李杰有些茫然,看了一眼庞德,道。其睡眼惺忪,一副还在睡梦中的样子,让庞德莞尔一笑。
“啪。”
在肩上一拍,其浑身一颤。疼的呲牙咧嘴,七分的睡意,一下子尽去。神色一清,盯着庞德,道。
“校尉,我”
“由汝坐阵大营,本校尉入羌营以招降之。”
庞德话音虽轻,落在李杰耳中,不吝于晴空霹雳。一军主将,孤身入敌营。且此刻,双方皆处战场,是十分危险的。
“校尉,不可。”
一声疾呼,李杰神情有些激动。庞德身为校尉,节制诸军。一旦庞德被扣,大军届时群龙无首。
双方之势,必将发生惊天逆转。
“此事已定,汝不必多言。”庞德虎目一闪,随后掠过一抹忧色,叮嘱道。
“若本校尉不慎出事,由汝暂摄大军,击破若羌王,斩杀其首。”
“诺。”
军令不可违,李杰未敢多言。接过虎符,其转身离去。他需要立即布置,以威慑若羌王,使之不敢轻举妄动。
目光所及,一片安静。连日的征战,早已让士卒身心疲惫。庞德眸子一闪,心中越发坚决。
“驾。”
一骑所向,奔向若羌大营。此时此刻,是降服若羌王的最佳时机。其无家可归,残军待守,大势降至最低。
“什么人?”
一道怒喝响起,大营顿时灯火通明。
“吁。”
一把勒住战马,庞德跨马而立。一股无畏之气,席卷而去。其淡然一笑,喝,道。
“西域大都护麾下,欲见若羌王。”
“哗啦。”
语音未落,一阵脚步声传来。一队步卒,迅速围拢而来,将庞德死死围困。
“汝奸细乎?”
一首领,姿态居高临下。语气内,趾高气昂。让庞德心生愤怒,其牙关一咬,呵斥,道。
“莽夫。”
“何事喧哗?”
巨大的声音,自是引起若羌王的注意。其快步而来,出了军帐,走至庞德跟前,虎目圆睁,喝道。
“是汝。”
“噌。”
弯刀瞬间出鞘,电光火石间,已经架到了庞德的颈上。弯刀锋利,带起一抹冷芒,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割破动脉。
“唰。”
四目相对,两人死死的盯着对方。不言不语,周围巨大的气势酝酿,形成了两个风暴区,无人可靠近。
“汝来此,有何贵干。”
若羌王眸子一闪,喝,道。两者乃生死之敌,他不信庞德,轻易涉险而来,只为了炫耀胜利者的姿态。
“久仰大王之名,今夜特来一叙。”面对若羌王的咄咄逼人,庞德神色自若,一点也没有紧张。
“汝当本王不敢杀之?”
两人针尖对麦芒,寸步不让,犀利的一塌糊涂。特别是若羌王,事已至此,家国皆破,其依然敢威胁庞德。
“大王当然敢。”
庞德一顿,沉默了片刻,道“然,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呼。”
喘气声响起,成了营中唯一的声音。若羌王神色复杂,死死的盯着庞德。道。
“有何言,讲。”
这一刻,若羌王是暴躁的,其恨不得一刀劈了此人。正是庞德,让其丢国,灭家,变得一无所有。
若羌王都觉得,不生食其肉,都不解气。
“大王,今汝无家可归,其国已灭。五千残兵,焉可一战。”
盯着若羌王,半响之后,道“大王战力无双,勇武非凡,何不入大都护账下,以期纵横天下。”
“哈哈”
“幼稚。”
若羌王,双眸内愤怒爆发,铺天盖地。死死盯着庞德,道“本王一国之君,焉何弃之,而入帐称臣?”
“亡国之君,丧家之犬,安敢言之。”
庞德眸子一冷,反击相当犀利。直言若羌王此刻处境,戳痛其伤疤,顺便撒了把盐。
“放肆。”
几道怒喝,同时而起。刀剑出鞘声,接连不断。若羌王的亲兵,迅速合拢,将庞德围在中间,恨不得斩之。
君辱臣死。
更何况,庞德对于若羌王,乃是裸的羞辱。这般耻辱,绝不能忍。
。
第一六十二章 势如累卵()
剑拔弩张。
庞德一脸淡然,面对几十把刀剑,寒光照眼,一点也不怯。眸子如虎,暴虐残忍,盯着若羌王,杀气激荡。
“退下。”
半响之后,若羌王眸子一缩。其心思电转,将一切优劣好坏思虑。
此刻,前后夹击,军中断粮,不可久矣。心里一动,道。
“本王若降,何待之?”
若羌王,乃一代枭雄。自是能屈能伸,此刻面临死局,若不后退,其只能粉身碎骨。
“为帐下臣,独领一军。”
庞德虎目一闪,有些忐忑。自己此举,有些越权。不过,在一瞬间,其就回过了神。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这便是其凭仗。
出征在外,战场局势变化莫测,便宜行事在所难免。况且,如今战事太过于频繁。士卒疲惫,生出了厌战之心。
庞德相信,这一点嬴斐一定也注意到了。只是出征目标未达,其哑口不说。更何况,以其之势。足以压制一切反弹,嬴斐有些有恃无恐。
“汝之言,何信乎?”
若羌王,心动了。大军相夹,置之死地,想要后生,唯有寻求逆天变数。对于若羌王而言,庞德就是变数。
心动,不代表行动。
心中顾虑千层,若羌王格外小心。关乎生命,以及麾下五千士卒存留。若羌王肩有千钧,压的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都护府,若羌之战,大小事务,悉数由本将而决之。”
字字铿锵,一股自信散发,这一刻,庞德耀眼无比。仿佛言是真,其为西域大都护一般。
气氛缓了下来,大方向敲定,剩下的只是双方扯皮了。庞德与若羌王,两人待在大帐,足足过了三更天。
此际,正是天地交泰之时。一天最黑暗的关口,四更已过,五更未至。
两人经过一番扯皮,终于将之敲定。若羌王投降,五千残军由其自领,庞德不加干涉。
具体事项,待嬴斐至,再做决定。
“告辞。”
庞德虎目一闪,开口间,称呼已变。这便是世事,一旦落势,将被人弃之。
尊重是用实力来支撑的。
此时此刻,宇文拓再无一国之君的尊威无上,有的只是败军之将的淡淡苦涩。其闻言,眸子一动,道。
“庞校尉,汝勇力无双,结为兄弟若何?”
宇文拓,眸子里精光掠过。双眸神光爆射,死死的盯着庞德,再无言语。
其心有惶恐,欲择一而靠之。
“嘶。”
一口凉气直入脚底,庞德停下了脚步。神色一变,瞬间恢复正常,笑,道。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宇文拓的心思,庞德明白。但,此事他不得不应。
“哈哈”
一声大笑过后,宇文拓命人摆上一应物品,以马头替猪头。两人于大营之中,祭拜皇天后土,结为异姓兄弟。
“二弟。”
宇文拓起身,大笑,道。踏前两步,对庞德来了一个拥抱。
“大哥。”
祭拜已毕,大营之内五千士卒为证。庞德不得不认。其眼眸深处掠过一抹精光,神色肃然。
两人,大哥,二弟寒暄了半天,这才将话题,重新转移到了正事上。
五更已过,天色大明。
“咯吱。”
两支军队合流,若羌城门,缓缓洞开。踏入王城,给宇文拓一种离别已久,隔了几个世纪的感觉。
宇文拓,重新打量若羌城。眸子里,闪过一抹难言。不过一日,他已经成了这里的过客。
若羌国,一日之内被灭。
一切都将是历史,注定要消失于茫茫大世。
“驾。”
战马嘶鸣,嬴斐一行人拍马西去。其神色凝重,眸子深处有些焦急。
连续不断的行军,对于大军体力消耗甚巨。时间日久,嬴斐心里越发焦急。
士卒厌战之心,正在一点一点的增长,越发浓郁,已经有种不可控的趋向。
嬴斐心里清楚,一旦此战战败。这支大军,当场就要崩溃。
连续不断的搦战,士卒不仅心理,精神,身体上都有了抗拒。要不是自阳关而出,逢战必胜。
以一次又一次,胜利打底。如今大军已经哗变,大乱了。
其实这一点,嬴斐很早就发现了。楼兰的那一场惨战,让大军心生抵触。漫山遍野,都是尸体。重骑兵冲锋而过,楼兰士卒被撕裂成肉泥。
鲜血涓涓而流,血腥味刺鼻。方才还活奔乱跳的袍泽,倾刻间轰杀成一摊烂泥。这样的冲击,亘古未有。
“呼。”
吐出一口浊气,嬴斐眸子一闪,心里紧迫感愈加强烈。
“林峰。”
“主公。”
一袭黑衣的林峰,从后走出。神色恭敬,不苟言笑。随着时间的推移,其身体未见好转,依旧如常。
惨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肃杀。眸子开合间,无尽阴冷袭来。
“还有多少里?”
“一百五十里。”
“嗯。”
嬴斐点了点头,盯着林峰,道“且末消息如何?”
“且末,国主乃北匈奴的一支。于武帝之时,西迁于此。此地沙漠与戈壁滩交错,在我军攻陷之地,其占地当属最大。”
“人口,军力若何?”
沉默了片刻,嬴斐一言直指核心。且末的国俗民风,对于这场战争帮助不大。最直接的威胁,便是且末国力。
“且末,民三万六千二百四十户。闲时,兵五千。遇到战争,据黑冰台推测,其可成军一万。”
“嗯。”
嬴斐一点头,朝着林峰挥了挥手。一阵头大,四千对一万,这概率之低,让人望而却步。
“萧战。”
“主公。”
萧战拍马向前,神色恭敬,其对于嬴斐从心里边尊敬。
瞥了一眼萧战,嬴斐点头一笑,道“下令,全军加速前进。至且末城七十里处,安营扎寨。”
“诺。”
目送萧战离去,嬴斐心里一松。只要这一战,攻下且末。一切危机都将消失,大军厌战之心也可缓解。
“这一世,我必迎风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嬴斐看了一眼天空,心生感慨。瞥了一眼刺眼的太阳,道“由蛇化龙,踏破万里河山,执掌九鼎,而言其重。”
“驾。”
一挥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