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夫人眼望着叶蓁蓁哭的说不出话来。
这两样首饰确实是这位姑娘的没有错。而且这位姑娘的相貌生的跟他很有几分相像,这肯定是他们两个的女儿没有错。
吴嫂已经走过来扶住了宁夫人的胳膊,也探头去瞧她手里的当票。
她跟着宁夫人多年,是识得字的,当下也看明白了当票上面写的东西,心里一惊,不由的就抬起头来,目光细细的打量着叶蓁蓁。
叶蓁蓁心里越来越不安,攥紧了手,别过头去看旁边,不跟吴嫂的视线对上。
吴嫂打量了她两眼,就扶着哭得哽咽起来的宁夫人坐到旁边的一张条凳上。
叶细妹也有点儿懵了起来,不解的问:“这位太太,你,你怎么哭上了?”
就看了一张当票而已,怎么就哭成这样了呢。
吴嫂看了宁夫人一眼,拿着手里的锦帕握着嘴,看着叶蓁蓁正哭的眼泪水不停的沿着脸颊滚路下来,想来一时半会儿的也别指望她能问出什么话来了。说不得,只能她来代问了。
便打量了叶细妹两眼,然后屈膝对她行了个礼。
叶细妹吓了一跳,心里越发的觉得这两个人奇怪起来。
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人,又素不相识的,好端端的对她行礼做什么?
正要说话,就见吴嫂已经直起身来,开口问道:“这位太太,奴婢冒昧问您一句话,还请您别生气。”
叶细妹已经懵了,下意识的就说道:“你有什么话?你问。”
吴嫂看了一眼叶蓁蓁,叶蓁蓁心里立刻紧绷起来,垂在身侧的手都紧紧的握了起来。
她垂下头,不看吴嫂和宁夫人,但还是能感觉到吴嫂,特别是那位宁夫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这让她的心里很不安。
而听到吴嫂在缓缓的问叶细妹:“敢问您的女儿,是您亲生的吗?”
心里的那个猜测被证实,叶蓁蓁闭上了双眼。
这一刻她不知道是该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还是任由这件事就这样真相大白下去,她只觉得心里面乱糟糟的。
叶细妹却有点儿不高兴起来。她看着吴嫂,语气很不客气的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吴嫂回头看了宁夫人一眼,见宁夫人对她点头,她便转过头看着叶细妹继续说道:“实不相瞒,这支簪子和这副白玉绞丝手镯原本是我家夫人的。后来她生了一对儿龙凤胎,就将这支簪子和这副镯子给了她女儿。后来不幸将这女儿丢了,生死不明。前段日子偶然看见这两样首饰,问过是有人拿去恒誉当典当的,我家夫人便一直找寻。今儿便找寻到了您这里来。又听您说这两样东西是您家里的,所以奴婢才敢贸然问您这句话。”
叶细妹早就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目光看看宁夫人,又看看叶蓁蓁。
父母子女间总归是有些儿相像的。在宁夫人看来,叶蓁蓁相貌有几分随了她父亲,但这会儿在叶细妹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的缘故,还是她们两个人的相貌原本确实就有些儿相像的缘故,竟是觉得叶蓁蓁的一双眼长的很像宁夫人。
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原本以前她还一直想着,要是哪一天能让叶蓁蓁找到她亲生的父母就好了,这也是为什么她刚刚想将那两样首饰再买回来的缘故。因为总觉得这两样首饰跟叶蓁蓁的身世有关,只有将这两样首饰一直留在叶蓁蓁身边,往后才有可能让她找到她的亲生父母。但是这会儿听完吴嫂说的话,知道眼前的这位太太极有可能就是叶蓁蓁的亲生母亲时,她心里却有点儿五味杂陈。
这可是她一手养了十几年的闺女啊,难道现在真要让叶蓁蓁认回她自己的亲生母亲去?
可叶细妹到底是个心地纯良的人。看着宁夫人现在哭的满面泪痕的模样,想着人家丢了闺女,这十几年心里肯定很悲痛,一直在寻找,现在好不容易的找到了,哪里能因为她的私心就不让她们母女两个相认啊。
就忍着心里的酸涩,对吴嫂点了点头,说道:“蓁蓁确实不是我亲生的闺女,是我捡来的。”
接下来不待吴嫂再问,叶细妹便细细的说了当日她捡到叶蓁蓁时的场景。还叫叶蓁蓁去屋里将当时女婴身上穿的衣裳和包被都拿出来给吴嫂和宁夫人看。
两个人一看之下,可不就是当年宁夫人亲手做的?
宁夫人还看了叶蓁蓁的背上,靠近右肩膀那里确实有一块皮肤较旁边的肤色深一些。是当时出生的时候就有的,算得是胎记。
连叶蓁蓁都不知道自己后背竟然会有这个所谓的胎记。
一来是长在背上,她没事看自己背上干嘛啊。而且也没有那种看得很清晰的镜子,就算是真的拿到背后去照也看不分明这一块。
二来,谁能想到这个也能是胎记啊。
不过这下子叶蓁蓁确实是宁夫人的女儿没有错了。
宁夫人已经抱着叶蓁蓁哭起来,连吴嫂也在一旁不停的抹泪。
叶蓁蓁却觉得尴尬的很。
她又不是原身,心里很清楚明白的知道宁夫人只是原身的亲生母亲,而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但另外一方面,她现在就是叶蓁蓁。。。。。。
又担心叶细妹会多心,所以就算被宁夫人抱着,她还是一直眼望着叶细妹。
第139章 相逢
许攸宁带着抄写好的几卷经书一路往寺庙走。
那会儿他们一家住在寺庙山门下,寺庙却是在半山腰的; 有修建好的台阶一路往上; 两旁树木幽静。
不过也看得出来这些台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估计这些年来寺庙的人也不多; 因为台阶遭风吹日晒开裂了好多; 缝隙里面还有杂草长出来。
等到了庙门外; 庙门也是关着的。许攸宁上前敲门;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才见有个僧人过来开门。
许攸宁说明来意,并递过手里已经抄写好的经卷; 僧人却摇手后退表示不敢收。
他说他刚刚才在后面挑粪水浇过菜,手上还没有洗; 怎么敢接经卷?这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而且他还说他只是个寺庙里的粗使僧人,这经卷也不能交给他的,该交给掌管经卷的人去。
说着; 就叫许攸宁进来; 要带他去见那位掌管经卷的人。
许攸宁也只得进门; 随同他一块儿往里走。
因为要接了经书来抄写抵房钱,许攸宁以前也曾进过这寺庙两次; 但每次也只在外殿,这还是头一次进内殿。
一路走来,就见墙壁有剥落的地方; 经幡帘幔都已经陈旧了,就是殿里面供奉的一众菩萨身上也有斑驳不平的地方。
但从这些菩萨残留下来的金身来看,依然依稀可见当年的繁华。
这名僧人带许攸宁走到一处院内; 就请他在外等候,说自己要进内通报。
许攸宁点了点头,眼见他走进屋里去,目光开始四处看着这小院。
墙角栽种有一丛文竹,另有青松一棵,以及数株杜鹃花。正中三间正屋,两面厢房。院子和这房子虽然都不大,但看着却也精致幽静。
应该是寺庙里面某位僧人的禅房,而且应该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僧人。
许攸宁因为在府学的时候下苦功练过骑射刀剑棍棒之类,耳目也较为聪明。这时就听到刚刚那位僧人进屋说话的声音,随后又听到里面有妇人的声音在:“大师正在净室里面跟娘娘探讨佛经,叫他将经卷交给你,然后自行离开吧。”
许攸宁记性好,立刻听出来这正是那位冯嬷嬷的声音。
上次就是她送了元宵回去的。
她在这里,而且刚刚她还说娘娘。。。。。。
那日许攸宁原就对冯嬷嬷的身份有了猜测,这会儿他就越发的确认起来。
他也不欲多事,垂下眉眼,就想着待会儿将手里的经卷拿给那位僧人就走。
这时又听到那位僧人在为难的跟冯嬷嬷的解释,意思是他的手刚刚碰过污秽的东西,又没有清洗,怎么能碰经卷?佛祖会怪罪的。
冯嬷嬷听了,便说道:“那我去接。”
说着,就随僧人一块儿走出屋来。
一眼就看到正站在庭院里面的许攸宁。
春光正好,细碎的金子一般倾斜而下,为许攸宁周身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青年长身玉立,眉目安静平和。
冯嬷嬷一时就怔在原地。
她想起许多年前,那位年轻的庆仁帝也曾这样站在春日的日光中,眉目间也是这样的安静平和。而她家的娘娘那时刚入宫不久,两个人站在一块儿,就如神仙眷属一般。
这个青年,刚刚恍然间竟然教她以为自己看见了当年的庆仁帝。。。。。。
待看清这是许攸宁之后,冯嬷嬷越发的惊讶起来。
“是你?”
许攸宁弯腰对她行礼:“见过嬷嬷。”
心里还是很感激冯嬷嬷当日送了元宵回去的,若不然元宵真走丢了,不说叶细妹,他和叶蓁蓁都不能接受。
冯嬷嬷怔了一怔,叫他起来:“许少爷,你多礼了。”
又问:“是你要交佛经?”
许攸宁点了点头,走上前几步,双手将手里拿着的几卷佛经递过去:“是那日在寺里领的纸张笔墨,答应要抄写的三卷《金刚经》。这些日子因为琐事缠身,所以今日才来交付。”
语气温和,眉眼清隽,气质高华。
冯嬷嬷不说话,目光望着他。
那日就觉得许攸宁眉眼间有几分像阮云兰,这会儿可能是因为刚刚她差点儿错将许攸宁认成当年的庆仁帝的缘故,竟然觉得许攸宁这相貌也有几分像庆仁帝。
特别是这通身温润内敛的气派,就越发的跟庆仁帝相像了。
许攸宁面上浅笑不变,不过捧着佛经的手又往前伸了些,相当于是无声的催促了。
冯嬷嬷反应过来,伸手接过了这几卷佛经。
当年的事许攸宁也曾听人提起过,知道眼前的这位嬷嬷是伺候在那为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而她刚刚口中说的那位娘娘,也应该就是那位皇后娘娘了。
论起来当年的事确实很荒唐,但许攸宁知道有些人为了权势,再荒唐的事都愿意去做。
但他这辈子只求一家人平淡安稳度日,对这些事并没有半点兴趣,也不欲多知道一星半点,所以这会儿见将佛经给了冯嬷嬷,他对冯嬷嬷和那位领他进来的僧人行了礼,转身就要离开。
不想他这一转过身,冯嬷嬷却眼尖的看到他右耳根处有半粒芝麻大小的红痣。
因为这处红痣生的隐秘,且很小,所以平常也鲜少有人会注意到。这会儿要不是因为两个人实在离得近,今日日光又甚好,冯嬷嬷也不会看到。
冯嬷嬷心中当即大震,忙叫许攸宁:“你且站住。”
许攸宁眉头微拧。不过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面上神情平和一如刚才。甚至眉眼间还带有两分浅淡的笑意。
“请问嬷嬷还有何见教?”
其实冯嬷嬷哪里有什么见教,不过就是看到许攸宁耳根处的那粒红痣,猛然间的想起来小殿下的耳根处也是有这里红痣的。
记得那会儿小殿下才刚生下来不久,哭闹的时候她抱着他满殿慢慢的走,哄他入睡。然后将他哄睡了,放到阮云兰身边睡的时候,小殿下一偏头,就教她看到了他耳根处的那颗小红痣。
她还记得那会儿她指着这粒小红痣给阮云兰看,阮云兰还笑,说小殿下一个男孩儿竟然生了一粒红痣。还说得亏这红痣生在耳根处,不引人注目,若生在脸上,岂不是显得跟女孩儿一样,没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