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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白九川才知道,老教授一开始看上的有灵气实则是她。一看她就有反骨,才想了个这么个迂回的法子来提拔提拔她。
白九川面无表情地哦一声,顺便拒绝了老教授请她吃饭的邀请。老教授是学院副院长,别人得不来的机会,白九川推了是为了容渊。
她不在,容渊会饿肚子。
一顿也不行。
老教授气得发抖,手指指着白九川恭恭敬敬退下的背影,待她完全离去,才哼一声,顺便给白书远去了个电话,“哎,老白啊,你家这姑娘可得管一管啦。”
老教授和白书远是忘年交。
天寒地冻。学生走了一波又一波,偌大校园空荡荡的,白九川推着轮椅上被全副武装的容渊,在冰天雪地里漫步。
“今年真不回去了?”
容渊侧过头望她。
白九川想了想,“二十八回去吧。过了年再回来。”
白书远近来被一个小秘书追得勤快,看样子能成。听说小秘书人挺小,她俩回去该要坏事,白书远是个很要体面的人。没她俩也许会纵容纵容,有她俩大概就会快刀斩乱麻。
她也希望白书远身边能有个人。
容渊点头,冲她笑着伸手,白九川嘴里说着,“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还黏黏糊糊的。”还是松开轮椅的把手,走过去,蹲下,微微调低银灰的围巾,在他粉色的唇上轻轻碰下一吻。
容渊笑着,目光落到不远处,那个原本还欢欣跑来的僵硬身影。
柳峰。
第三十七章自残症候群患者(11)()
目光似有若无落在柳峰身上;晃见他走了;容渊才在快要窒息的快感里推开白九川;大口地呼吸;冰凉空气裹着风雪被呼吸到肺里。他咳一声;白九川赶紧给他的围巾拉上;连带着他后头的羽绒服的半帽也盖上;只露出他一双形状美好的眼睛,亮亮望她。
“以后在外边不能胡闹。”
隔着滑料帽子摸一摸他的脸,白九川将人推回公寓。
凉气在空调作用下一哄而散;解下容渊身上的层层束缚,望一眼时间,白九川给他推回卧室。将人拦腰抱起;轻得不像是个成年男人。白九川不自主捏捏他瘦骨嶙峋的腰;他一颤,急促喘息一下;似痛苦似欢愉。
白九川目光一冷。
柔软的床塌陷;容渊被放在上面;用无力的手阻止着白九川对他的冒犯。
白九川掀开他的毛衣;将衬衫下摆从他的裤子里拽出来。
“松手。”白九川看着他无措的双眼;强势而温柔地拨开他的手,他的手轻颤;推搡着白九川。
“别这样。”
白九川松手,转身;迈步;走到门口时,后头终于传来一声急切地,“九川!”
叹气,回身,清瘦的少年已经快速给自己扒光。
他的胸膛很白皙,这两年疏于锻炼,让原本上头很有爆发力的肌肉回缩一些,变成嫩嫩的软肉服帖在上头。这种白嫩匀称,更衬得那些伤痕刺目。
白九川走过去,手落到上面,轻轻一碰,少年抿唇,眸子里已经上了水光。
“什么时候的事?”
她每晚都会给少年洗漱,竟一次也没有发现。
少年微微垂眼,“每晚你走之后。一开始是因为害怕,后来,觉得很舒服。”
说着,他补充道:“不疼的。每天晚上就会消失。”
白九川狠狠按上去,少年刷地抬头,桃花眼迷茫地望着他,发出一声隐忍呻吟。
她望着,心头一拧,拧出又酸又涩的汁水,全都存在那里,让她动弹不得。
她以为,一切都很好,还会更好。
却不知道,他在黑暗中,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到底承受着什么。
她的手离开,顺着他的胳膊找到被主人快速脱下抛弃的衣裳,抖一抖,给他穿上衬衫。少年很配合,乖巧温顺,又不同于这两年的成熟温和。白九川给他扣扣子的手一抖,他这又是在害怕。她干涩道:“别怕。”
容渊一双眼紧紧盯着她。她再给他套上毛衣,看着他黑绒绒的头发从里头钻出来,然后是一张俊美的脸。
“你”她想说,你这样是伤害你自己,又反应过来,不的,对容渊来说,这并非伤害,而是获得快乐的一种方式。脑子被突来的打击打得混乱,捏一捏鼻根,直起身子,走到窗户,透过单向玻璃可以清楚望见外头皑皑白雪,起伏在楼顶树上。
银装素裹,洁净平和下却是不堪入目的烂泥。
“你嫌弃我了么?”声音很平静,白九川回望,容渊的表情也很平静,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的事。
“怎么会。”只是,嫌弃我自己。
“心疼你。”
她走过去,笑得颇不自然,坐在他身边,轻轻吻一下他的侧脸,“你这么好,我怎么会嫌弃你。”
不知道容渊想起来什么,突然想起来,眸里波光活跃,让白九川看得一愣。
“你在天台也是这么说的。”
“你一直都很好。从开始到现在。”
容渊抿唇乐,白九川没有让他把话题带偏,掐一下他腰上软肉,掐的正是地方,他的笑停止,紧紧闭上嘴,不肯再发出那种声音。
“以后不准再这样。”
容渊笑着看她,好像她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好。”
白九川知道他敷衍人时的眼神,和这个一模一样。她心头窜起一股火,无处发泄。于是狠狠啃上那张微勾的薄唇,啃出血丝,铁锈味在二人口中蔓延,容渊低吟一声,按住白九川的脖颈,将自己往前送。
很久,白九川也没放开他。直到他真正快要憋死还不肯自己呼吸的时候,才后退,给他灌一口气进去。
容渊眼神放空地瘫软在床上。
一会,微侧头看她,苦笑,“我是不是很变态。”
“正常。”白九川思索着这事到底该怎么办,深情款款的情话不经脑子脱口而出,“你喜欢这种感觉,正如我喜欢你。”
容渊一怔,嘴唇抖了抖,忽然道:“我最爱你。”
福至心灵,白九川盯着他的眼睛,“爱到可以为我放弃做这种事伤害自己?”
容渊沉默。
床头柜的猫闹钟滴答响起,将诡异氛围冲淡。十一点四十,该是做午饭的时间。白九川伸手按下,声音消失。
“可以的。”声音消失的一瞬间,另一个声音响起。“你给我的,别的给不了。”
“什么意思?”
“窒息时的快感。”容渊给自己说得脸热,别过眼,想看白九川又不看的眼神让白九川心头产生一股痒意,好像有个人用发丝轻巧地在上头撩拨。“别的,不过是零食。”
欲望的巅峰是性欲,这句话突兀地在白九川脑海浮现。
她握住他的下颌,让他不能躲避,只能被探究目光直射心底,“零食怎么还吃。”
容渊难为情地转头,她使力,他挣脱不开,自暴自弃合上眸子,“不够。”
不够,他的心底漏了个大洞。每时每刻都在灌着呼啸的冷风,那风让他被困在黑荡荡的心里孤独惶恐,只有剧烈的痛感能让他回归现实。
“唔。”
被人狠狠一掐,该心惊胆颤,容渊的眼眸里却闪过一丝兴奋,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没说话,望着她,等她的下一步动作。粗辱的蹂躏,他眼前一白。热汗浸湿了他的身体,衬衫黏糊糊黏在上头。
“够了么?”
白九川索性给他剥光,抱着丢进浴缸里,放温水,洗干净一身汗,其间他拿过白九川的手,亲一亲她的手指,眼里带着笑意,“够了。”
夜里,白九川抱着自己的枕头被来到容渊的卧室。
正在腰部施虐的少年被抓包。衣衫半解,愣愣看着她,她一叹,用脚给门带上,手里抱着的东西被丢上床外侧,推一推还愣住的少年,她挤上床,帮他把睡袍拉上。
“一起睡。”容渊微张嘴,看起来可爱极了,如果忽略他腰上那些又被搞出来的伤痕。白九川在因兴奋而血色充盈的红唇上啵了口,将人扳下来,摆好,自己也躺下,手臂轻轻环搂着他,“不怕,睡。”
自虐对容渊是瘾。她得帮他一点点戒。
能感觉到被打断的少年的烦躁与压抑,她突然睁开眼,容渊望着她,“床头灯没关,睡不着。”
意外地有点可怜。
伸手给灯关了,白九川目力很好,黑暗中,能看到容渊清晰轮廓。和那双一点睡意也没有的眼睛。欲求不满。眼前闪过这个词。
她伸手一捞,给容渊捞过来,在他的耳朵边呼着热气,“答应我了。没有做到,该罚。”
“怎么罚。”
她咬上他的左耳耳垂,出了点血珠,容渊的呼吸骤然急起,这样一下之后,她却松口,不再动作。容渊难耐地往她口里送,她笑着躲避,捏了捏伤口,容渊身子一抖,嘶一声,整个身体都紧绷了。
“这么罚。”松手,抱住人,蹭一蹭,“睡吧。”
容渊被吊地不上不下,更加烦躁,偏偏她在身边,只能拼命压着。全身上下都难受极了。一只手缓缓抚着他,容渊眸子微睁大,听看起来像是睡着了的人轻轻道:“难受么?”
他有些委屈往白九川身边凑,“嗯。”
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一丝缝隙。
“忍着。下次叫我发现,不定怎么罚你。”
容渊的目光黯下去,忽然又听她慢悠悠道:“记得白天的感觉么?”
被里有一处变化。
白九川的嘴角抽了抽。看来应该能管用。
“听话。一周两次。”
容渊默了默,然后无奈,“好。”
“嗯。睡吧。”
她今天是铁了心给少年一点教训了。
磨蹭许久,少年才睡着。她睁眼,给他的大被往上拉一拉,看着被蹭到床尾的自己的被想着,明儿还是把被送回去。
将少年沉甸甸的头挪回他自己的枕头,轻轻点一点他的额头,她躺下,睡去,手臂轻轻环绕着他。
良久,她手臂下的少年睁开眼睛。
里头闪着绿莹莹的,如同野兽的光。
他舔舔嘴唇,蹭过去,头抬起,在她的颈窝埋着,呼吸着她的气息,他也亲上她的耳垂,磨了磨牙,没有舍得咬。
二十八准备动身的时候,容渊病了。
感冒发烧,总是苍白的脸色多了两抹嫣红,抹了胭脂一样。
白九川看着打包好的行李箱犹豫。
容渊捉住她的手,“咱们回去吧,我没事。”
白九川想了想,跟白书远在自己屋子通了视频。昨天才见过今天的白爸爸看得出来特地收拾过,做了新发型,脸上的笑收不住。
有点愧疚。故意咳了两声,白九川嘶哑着声音,“突然感冒,过两天我和容渊再回去。”
白父看似没什么反应,安慰两句,眼中的落寞藏不住。
“回来注意安全,出发了打个电话。”
“嗳。”
第三十八章自残症候群患者(12)()
B市常年云山雾罩;吸一口气带着十斤灰尘。禁烟花炮仗的规定为了可怜见儿的肺;也让清静的年少了味道。
容渊病着;公寓里的活就落在白九川一人身上。实则没什么活;洒扫雇人做了;蔬果鱼肉冰箱挤得满满登登;行李是早拾掇好的;要做的充其量只有晚上这一顿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