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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何必为了奴才惹荣主子不乐意。”
容渊很会伪装自己,短短一夜过度,今日他便只是一个被强抢进宫甚至有些受宠若惊的督主。
看破不说破的白九川心里头诡异生出一丝欣慰,柔声道:“容渊魅力太大,只睡一夜,便给孤的魂儿勾走了。”
容渊诧异看她眼。
给他脸上的冰袋轻轻掀开,看眼里头情况,估摸着时间,再放下冰袋,白九川道:“还有,她可不是你的主子。容督主如今两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孤都得好好待着,她算哪门子的主子。”
“殿下说笑。”容渊的目光动了动,在一片寂静中,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奴才还能回东厂去?”
“回是回不去了。”
容渊波动的目光里透出不易察觉的嘲讽。是,她上辈子就是这样,轻而易举剥夺他拼命挣来的一切,他怎么还会有这样错误的期盼。
“孤心仪你,你得在东宫。”
容渊淡淡一笑。
“不过你要嫌办事不方便,孤没事儿随你回府几趟也成。”
容渊的笑一僵。
白九川亲了亲他的唇,笑着,“容督主。”
容渊下意识闭上眼。
这与他想得不一样,他的嘴唇抖着,被那人珍惜地舔了舔。
白九川别有深意道:“你好好待在孤的身边,要什么孤都给你。”
容渊没睁眼,怕露出刻骨的恨意与讽刺。
他要的,她这种人一辈子也给不了。
容督主在东宫扎下根。东宫的人服侍他比服侍太子还用心。
两日后,容渊穿着新裁的锦袍出东宫,月牙白的袍子,厚底白鹿皮短靴,更衬得他肌肤如玉,丰神俊朗。
“义父。”
刚走两步就遇见得了消息急急过来的童升,童升目光复杂,“听说太子爷待你很好?”
二人一起往宫外走。容渊淡笑“很好。就是浪费了义父在主子爷面前给儿子请的旨意。”
童升知道他口不对心,叹口气,“事已至此,你便好生服侍太子爷罢。主子爷疼那位,咱们,哎。童瑾那儿你这阵子先别联络,免得反而引起太子爷关注坏事。我帮你照顾着。”
“她如何了?”
“哭了好几场。现在就盼着你去看她。不过哪能呢。痴心妄想罢了。太子爷没为难她就算是好的。”
容渊回想起上辈子他死后,小姑娘在他坟前嚎啕大哭的模样,胸腔里窜起一阵难受,对白九川的怨恨也多几分。他没表现出来,只对童升道:“还得劳义父多照料。”
“你这孩子说的是甚么话。她不是咱家的义女啊!”
容渊笑了笑,这时候已经到了宫门,他道:“那儿子先去了。”
“哎。”
第四十二章容厂花风华绝代(3)()
门楼高大;灰瓦白墙;气派而压抑的外门上头提四玄字;东缉事厂。门下难得有一鲜亮颜色;粉色罗裙在飒飒风里起舞。
童瑾仍一派温柔;右手提着熟悉的墨色食盒;肿着眼泡;往这个方向不住探望。容渊走近,看她快步奔来的担忧目光心有触动,训斥的话在嘴边绕了圈咽下。
“你不该来。”
童升定已将利弊与她讲清;何必因他惹祸上身。
“我担心你。”小姑娘瞬间眼泪汪汪,手里的食盒欲递不递,看着容渊的眼里尽是痴迷;“知道你会来东厂;特地过来见你一面。”
容渊心一软,主动接过沉甸甸的食盒;“给我的?”
她含情脉脉“你最喜欢的槐叶糕。”
当年他被关在冷清别苑;伙食尽是剩饭馊食。很长一段时间;是小姑娘的槐叶糕救他一命。容渊的心肠更软;想起太子;又不得不狠下心,冷言道:“下不为例。咱们没缘分——”
话未完;他被人拦腰抱住。童瑾整个人扑到他的怀里。童瑾与白九川不同。白九川一向是强势的,就连抱人也有股霸气侧漏的味道。童瑾更小鸟依人;好像容渊就是她的全部。从没与女子这样近过的容渊身子僵硬。
“啪;啪,啪。”
拍手声从后头传来。
“一大早就有一处好戏”白九川冷笑着,“孤甚欢喜。”
容渊从容不迫给童瑾扯下来,转身,下意识将小姑娘护在身后。“殿下。”
白九川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人。
“若孤未记错,今儿童瑾该在藏书阁当值。”
藏书阁这活清闲又富贵,是容渊特地给童瑾谋的。
“奴婢与姐妹换了值。”
白九川走过去,一把将容渊从她前边拽过来,在童瑾慌乱恐惧被吓到得小白兔一样的姿态中冷漠道:“藏书阁女官童瑾渎职,兼之顶撞太子,降为东宫洒扫宫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余光中容渊给童瑾使了个眼色,原本心绪难平的小白兔红着眼睛,委屈地应了。
白九川嗤一声,将容渊手里食盒打落在地,食盒四分五裂,雪白糕点在泥土上打滚沾染灰尘,她在童瑾的眼前,将比她微高的人的头颅拉下,唇贴上他冰凉的唇,辗转摩擦,勉强生出热度。
容渊专注地任她施为。
为了童瑾。
耳边传来抽抽搭搭的咽呜,白九川循声一望,小白兔这样就哭了。
“呵。”棒打鸳鸯的恶人箍住男主角的腰,将伊人良配抢进东厂。木门砰地踢上,凭着记忆,在一路小太监瑟瑟发抖的窥探下,轻车熟路进到容渊书房。
她将门重重关上,看着容渊愁眉不展的模样轻笑,“想着她呢?”
容渊敛容垂眼,“奴才再不会单独见她。”
白九川深深望他。
现在不是时候。不能说出真相,容渊也不会信。也不能动童瑾打草惊蛇。她得慢慢来,一击毙命。
“容督主最好说到做到。”她走到书案前,给自己倒杯凉茶,冰凉的茶水滑过五脏六腑,浇灭她体内已经影响到理智的不正常愤怒。“童瑾那丫头长得好,虽说孤看不上,东宫那么多娶不上正经媳妇的公公也可怜呐。”
容渊垂下的眸光一冷。
“当然。”
两天没来东厂,案上伏的东西已经堆了一堆。见白九川悠悠闲闲在椅子上坐下不像要走的意思,容渊走到案前,执笔看着一卷卷的纸,时不时作出批语。
东厂主管情报。东边的藩王西边的将军,有屁大点事都会报上来作为异动,工作量不可谓不大。看到午时,那案上的东西才消去一个山尖。
容渊渐渐看入化境,连对面人轻手轻脚出去又回来一道都没察觉。再拿起一宗,一只素白的手带着银红广袖从对面横过来,按下他的手。
无所事事的太子理直气壮道:“孤饿,随孤去用膳。”
容渊瞅着案上纸堆砌成的粗壮山脚与山腰揉揉鼻根,张口,白九川冷硬道:“容督主不会想让孤自己去用膳罢。”
“怎么会,”他笑了笑,起身,“殿下想去哪儿吃。”
“孤派人传了宫里的菜,在这儿吃就好。”
白九川的目光投向书房里头简陋休息室。
一刻钟后,勉强吃了几粒米的白九川放箸,望着细嚼慢咽的容渊发呆。
容渊啃青菜的速度快了些。快一些,他的咀嚼也是斯斯文文的,与这样的美人一同用膳是一场视觉盛宴。
“着什么急,慢些吃。”
容渊的速度于是就慢下来。
白九川笑,“你要是总这样听话多好。”
别总与童瑾往一处靠。
容渊嘴里嚼着青菜,闻言抬眼看她,眼珠子黑白分明,很有些无辜,白九川手痒,用手戳一戳他的脸颊,带笑的眼眸落进容渊的眼里,他一阵恍惚,喉咙滚动咽下青菜。他目光动了动,门外传来一声细声通报。
“殿下,督主,柳丞相求见。”
柳献之来做什么。正好她想要通过这人摸一摸前朝余部的命脉,白九川看着门,“传。”
容渊闻声将箸放下起身,白九川看他还剩下的大半碗白米打他一下,“吃你的,多吃些。你这样瘦,好像东宫亏待你了似的。”
柳献之进来正听见这句宠溺十足的话。
童瑾所言非假。
他眉稍一动,上前一拜,“殿下,督主。”
柳献之是京中第一公子,其容色昳丽早大街小巷口耳相传。白九川一望,真不如容渊。
“坐吧。来找容渊?”
“多谢殿下。”柳献之泰然坐下,“臣来找殿下。”
“哦?”白九川打量着这个柳丞相。
通身坦荡,气质不差,配上一张还算俊美的脸,也难怪让童瑾迷恋到对容渊不屑一顾。
“陛下早半月前将此次秋试出题的事交给殿下与臣,”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纸上的字规规整整,颇有风骨。“臣惭愧,到今日才大致将提纲列出。”
白九川推回他的手,提纲熏了一道烟火气又回到柳献之胸前,荒诞不经的太子笑道:“孤对这儿可没兴趣,你自己决定罢。”她看着柳献之荣辱不惊的模样,戏谑道:“倒是柳相,孤觉着比那枯燥乏味的提纲有趣得多,若柳相有空,改日咱们可以寻一处清静地方,好好唠唠。柳相是文墨客,最会捉摸风雅那一套,孤近来对那一块也很有兴趣。”
容渊面色不改吃着青菜,放在下头的左手攥了攥,又松开。
柳献之此前不怎么与这不靠谱的太子接触过,突兀一听这暧昧示好的话一惊,余光不着痕迹晃过容渊,后背窜起一阵凉气。
试探是试探,给自己交代进去就不好了。
他柳献之是柳家一支独苗,得传宗接代。
面色微青,他将纸收回怀里,将看着白九川的目光低下去,起身。
“既如此,那臣便先回去再斟酌斟酌试卷。”
“去吧。”白九川十分友善可亲地放过柳献之。
待柳献之走到门口,她才添一句,“柳相斟酌好了告知孤一声,孤闲着呢,随时可与柳相相会。”
柳献之身子一顿,险些被门槛拌一个踉跄。他回身,声线温润,“是。”
待人走没影儿,白九川还在望着虚空,想着怎么利用柳献之这条大鱼将那一群在水里扑腾着的魑魅魍魉一网打尽。
“嗒。”
回神,容渊已经将平平一碗白米吃净。
白九川感叹,“你可是头一次吃这么多东西。以后也得像今日多吃些。”她笑着捏一捏容渊脸颊,“看,都没什么肉。孤抱着都嫌硌手。”
她的眉眼间皆是不自知的情意,容渊看着只觉讽刺。
多情便是无情。真不知他容渊做了什么孽,一辈子两辈子都要被这个到处留情的薄情人缠上。笑一笑,巧妙将自己的脸从白九川的手里解脱。“殿下可乏了?”
白九川有午间小睡的习惯。
他看向不远处简陋小床,“奴才这儿太破”
这一世他难得主动为白九川,虽说目的不纯,白九川迁就地挥手,“不碍事。有你陪孤睡,孤不觉着破。”
容渊笑,“那就好。”
二人净口,在东厂的外围溜溜达达了小半个时辰,过路行人退散,转回容渊的屋子时,白九川将随手揪的枫叶拍到已经收拾干净的桌上,灌下一口茶,冲容渊道:“东厂的人都很怕孤啊。”
“殿下威严,东厂人没见过世面,自然都被吓住。”
白九川将茶杯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