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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岫儿心里笑蠢蛋,嘴上柔柔弱弱道:“奴家以为”
贾寻欢不悦:“在我这儿还装什么装!”
“是!”黛岫儿干脆利落道:“属下以为”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语言:“大概是女人的好面子心理作祟。”
贾寻欢斜挑起一只眼睛看他:“何解?”
“您今儿看了白九川的热闹。又积极主动表现出要带走她其中一个宠儿的意愿。她一个女人,自然会觉着被人伤了面子,不想让您如愿。”
“哦?”贾寻欢拄起脑袋:“照你这么说,今儿这事责任全在我身上?”
黛岫儿赶忙摇头:“属下没有这个意思!”
“呵。”贾寻欢冷笑道:“下去罢。这事儿没办明白,我劝你还是趁天黑前多留几封遗书。”
话音未落,眼前的人已被人扭断了脖颈。瘫软的身子像破抹布一般丢在外头,贾元欣出现在贾寻欢的视线里。
贾寻欢吓得一个哆嗦,赶紧站起来:“母亲。”
冷着脸的中年女人并没有理自己女儿的温情求饶,她伸出手,狠狠一个耳光打在贾寻欢脸上:“废物!”
夜里,容渊等了很久,白九川竟没再偷摸摸上他的床。他终于没撑住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就觉有一人悄悄爬了上来。这人气息容渊熟悉异常,微弱的警觉终究敌不过缺乏多日的睡眠,他头一沉,再睡过去。
“这是累着了!”
“没什么大问题,喝这幅汤药调理调理就好了。”
“至于其他的,还是得顺其自然。”
与她诊断不差分毫。
送走被绑来的药王有一段时间,熬出来的苦郁黑汁温了一遍又一遍,白九川坐在床边,狐疑地看着容渊眼下明显的一圈青黑。
他怎么会这么累。
“唔。”
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令白九川一个激灵睁开眼,第一眼就见到了再次亮起来的光线,而后是容渊迷蒙的眸子。他眼下的青黑倒是没了。
“一天两夜,总算是醒了。”白九川按按太阳穴,下床,去厨房将一直在灶台上温着了的药汁端回来。
“趁热喝。”她给容渊扶起来,将大碗堵在容渊唇边。
容渊还有些懵,愣愣望着他,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眸子好像浸了水的葡萄,黑亮得让人心头发紧。
“快喝。”
白九川倒了下碗,黑浓的药汁全顺着容渊的嘴角流走,淌到白玉似的下巴上,又落在修长的脖颈,一滴也没喝进去。
以往送到嘴边这人就会吃喝,白九川疑惑地看一眼碗里实在倒人胃口的黑色汁水,她板着脸:“不能挑食。”
容渊不为所动。
白九川沉思,将碗抵在自己唇边,平淡喝下一小口:“像这样喝。”
容渊瞅着她,目光有些犹豫,然而当大碗再次递到自己这边时,仍旧坚定地不张口。
两厢对视,白九川最先移开目光。
罢了,人没事就好,药不喝不喝罢。
容渊这次身体大好后,白九川待他越发宠溺放纵,白九川偶尔没在时,其余小厮也越发毕恭毕敬。
至于容渊,随着时间推移,除了越发确定自己难以逃出生天外,也越发困惑。这白九川到底将自己绑在这儿要做什么!要说为了美色,她还真不曾碰他一次;要说为了试探,又何必事事亲力亲为至此。
要说其他的,容渊侧头,身边是睡得看似毫不设防的邪教教主。他迅速将眼睛张开一条小缝,见到她的脸,又迅速合上。
这种人,会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他转回头,强迫自己回想被算计的那一夜的记忆,却发现不但没有了那些恶心恐慌,反而是自己的心脏开始不听使唤跳如擂鼓。
第八十三圣僧(7)()
得尽快逃出去;容渊狠狠闭了闭眼。
果如白九川所料;黛岫儿自被带去后再没传出有关消息。斐香在经历一段魂不守舍的时期后;终于在一个淅淅沥沥飘着小雨的清晨同她坦白投诚。
“就是如此!贾元欣在赏荷宴上那味药须得与这香相互配合。”斐香从怀里掏出一灰色布包隔着长案交到白九川手里;白九川打开;里头整整齐齐罗列着五块香料。
斐香跪下;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还请教主暂且不要追究奴婢的罪责!待到贾元欣贾寻欢二贼伏诛之日;奴婢宁受千刀万剐!”
白九川端起茶杯,用杯盖划了划淡青色水上浮叶。
温热茶水入胃,斐香已在下头忐忑跪了好些时候。
“起来罢。”茶杯被轻轻放回案上:“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这事我得再捉摸。至于什么千刀万剐”白九川轻笑:“这事上你也算有功之臣,再说此前你也没做什么,功过相抵;你那命还是自个儿好好留着罢。”
斐香闻言;冲白九川连磕三个响当当的头:“谢教主!”
她起身向外走,带着一股子义无反顾。
白九川知道;那是以生命为燃料的热血。就同黛岫儿甘愿为了斐香更好的活下去而配合她从容赴死;她也会因为斐香的死;成为她手中最利的一把剑。
白九川从来并非良善之辈。
她笑一笑;将案上的热茶再拿起;一口喝尽。
午后,连绵细雨越下越大。风刮着急骤的雨滴疯狂地敲击着固若金汤的房屋;白九川坐在床边,望着小憩的容渊出神。
若他有一日也被人下了毒操控;她会怎么选?带着他远走高飞数着日子快活;还是牺牲自己,去求他的生机自由。若这不是在带着承诺的错乱时空,也没有可以失败就重来的机会,她的选择又会否不同。
容渊感受到那一双直直凝视着自己的滚烫目光,细长的手在被子底下攥了攥。
五日后,荷花宴上。
白九川坐在上位,与其平齐的是容渊,挨在她右侧。下头左武右文,流水席桌一个连着一个摆得老远。
荷花宴是白九川那素未谋面的据说是村寨一枝花的父亲还在时设的雅宴,意在培养这一堆糙女人的闲情雅致,为枯燥单调的教中生活添上几笔油墨。只可惜发展到如今,荷花宴早已成为吃吃喝喝大快朵颐的聚餐。
伺候一旁的小祖宗用完午膳,白九川给他擦擦嘴,并不着急吃喝,反而有一搭没一搭与他聊着,说是聊,容渊却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笑着,眼眸颇亮地听白九川讲她曾见过的奇闻轶事。
“说时迟那时快!”白九川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容渊,见他的眸光随着她的语气也好似紧张起来:“那将军以惊人的速度发出链子刀,正中持剑攻来的”
“教主!”
白九川被截断话,不快望去,见是贾元欣,那丝不快被生生压下:“贾姨。”
贾元欣立在桌后,手里端着酒杯,很明显是要敬酒的意思:“又是一年荷花宴”她望向正中人造池塘里傲然挺立的白芙蓉:“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也不知属下还能陪教主几年。”
正经场合下,贾元欣向来擅于正经而深情,她笑望白九川:“左右今朝有酒今朝醉!属下敬您一杯!”
语毕,她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白九川也随手拿起酒杯:“贾姨说得这是什么话!”
她喝完杯中的酒,给杯子横翻,对着贾元欣露出干净的杯底道:“不过今朝有酒今朝醉倒是真的。”
贾元欣开了个头,便有接二连三向白九川敬酒的人出现。
白九川默默将这些人记在心里,一个也未推拒。
不久,白九川就变得面色绯红,目光迷离。
她靠在容渊的身上难受地喘着气。灼热的气息载着酒香喷洒在容渊修长白皙的脖颈,容渊僵直着身子,听白九川在自己耳边道,一会儿不要乱动。
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下头,贾元欣同斐香交换了个眼色。
酒过三巡,众人皆熏熏然,昏昏欲睡。
且当散宴时,有一坐在紧下首的女子忽然见正中池塘里有一阵波纹荡开。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晃了晃脑袋,揉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却见到好几个黑衣人破水而出!
没等大叫,一剑穿心!
这波武功高强狠辣的杀手在乱杀一通充分搅乱局面后,皆直直向白九川攻去!
而此刻白九川已经拉着容渊躲到了贾元欣的后头!
贾元欣面上露出几分焦虑,心中暗喜,白九川这一招正合她意!一会儿她假装与杀手们过招受伤露出破绽,白九川被杀,她再杀了这些杀手们为她报仇,这天鹰教就真正是她的了!
名正言顺地成为她的!委屈多年,不就图这四个字儿!这回终于要成真!
“嗡——”刺向白九川的剑锋被贾元欣徒手弹开,她掌一翻,与攻上来的杀手们缠斗起来!
方斗第二招,贾元欣惊觉小腹一阵剧痛!她意识到了什么,侧头,望向白九川,片刻出神,杀手在白九川意料之中放水。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第八十四章圣僧(8)()
贾元欣那边离这边还有一段距离。贾寻欢被自己娘亲这一望顿时反应过来事情有变;打算出鞭帮忙;然而抢在贾寻欢动手前;白九川左手飞速一探点她胸前;贾寻欢捞鞭的手还搭在腰间便僵直了再动弹不得!浑身上下只一双眼珠子还可活动自如;她又惊又怒地瞪着白九川;眼见着她揽着容渊的腰飞入战场!
贾元欣备这局时只当白九川酒囊饭袋;文韬武略远不及自己!她是不怕一万。也不怕万一!哪里想得到真出个情况极其恶劣的万一!措手不及的情绪首先将其打垮。脑子空白一片,来不及想出对策,就觉脖子一痛!
“咔嚓”
清脆骨响。
摔在地上的尸体死睁着眼;瞪向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斐香,脖子上的手印新鲜狰狞。不远处,白九川正以一敌多;与其他杀手缠斗得欢。
贾元欣到死也不敢相信;斐香居然背叛了她!
随即白九川斐香二人联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大厅熏得各式烟雾弹闪光弹弄得乌烟瘴气;杀手们的尸体一个个摞到了贾元欣的身上!
只剩下贾寻欢了。
瞥眼厅内缩头缩脚的其余教徒;白九川飞回上座。刀光剑影后;容渊却仍心不跳气不喘;在白九川望过来时,嘴中的念念有词大了声:“阿弥陀佛。”
眼见着斐香一步步走向自己;贾寻欢哆嗦着嘴唇,眼眸里满是恐惧。她看着那只手伸到自己的脖子上;绝望地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
“且慢!”左列席上第二位有一黝黑健硕的女人急急出声阻止道:“教主!不知贾长老她们犯了什么错!就算犯错;也不至于……”
“咔嚓”斐香并未因她的质疑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白九川扫那女人一眼,上堂主吕後。方才灌酒无她,这时又主动站出来,概是一身腱子肉把脑子的养分抢没了。不过还可以用。
坐在高座,白九川把玩着容渊的手“贾元欣贾寻欢二人图谋不轨,要将本教主杀了取而代之,这错够不够。”
吕後噤声,看模样半信半疑。
座下多数人也是同样神情。
斐香突然跪地道:“教主!”
白九川一愣。斐香从怀里掏出一卷蓝皮账本,高高举过头顶:“这是贾元欣她们侵吞私用教中公款的证据!”
蓝皮账本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