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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细心将葡萄剥了,捏着皮送过去。
容渊就着她的手吃,末了,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沾在她手上的汁水,白九川一滞,容渊笑道:“此项尚可。”
底下,黄鹂旁边儿的少女松了口气。
白九川净了手,爬到榻上,学着方才她三人有模有样地跪了下去。容渊将头枕到她膝上,白九川的手驾轻就熟摸上容渊的脑袋,容渊忽然睁开眸子,漆黑的光直直盯着她:“我与道长似曾相识。”
白九川配合道:“是啊,一见如故。”
容渊再盯着她看了会儿,见她没别的表示了,又重新合上眼睛,惬意叹息道:“这也勉强过关。”
白九川望着他骄傲的模样,目光越发温柔。
第一百一十六章反目之后(4)()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将巴唱罢;容渊闭着眼看不见情绪;白九川偷偷瞥了底下小黄鹂一眼;她感受到白九川的目光;麻木回看;分不清那双眼里到底是悲悯还是恐惧。
白仪在前头嗤地笑出来:“真是可怜屋里的四对儿耳朵了。”
“放肆。”
没想到容渊会出言训斥,猛然想到自己犯了擅自抢话的忌讳,再想到其他惹了容渊不欢喜的的悲惨下场;白仪一惊,打了个哆嗦,直直跪下;诚惶诚恐道:“王恕罪!”
容渊睁开眼;歪着头看地上的兔妖,薄凉的唇勾了勾:“下不为例。”
白仪俯首连声称是;容渊又躺回去:“继续。”
白九川就此留下;并借机研究容渊这魔府里的关系结构。据她观察;容渊身边的奴婢数目最多;其次是伙房;再其次是负责洒扫的。这些奴婢统一受白仪管辖。
白仪可算得着机会,欺她不敢在这时翻脸;变本加厉地折腾她。白九川心里憋了一簇火,不过强压着。而这日;她压不住了。不是白仪又对她做了什么;是容渊打算对白仪做点儿什么!
月黑风高,她做贼似的埋伏在容渊屋外的老树后。屋里两人的暧昧剪影打在窗上。
一炷香前,未曾招幸过奴婢的魔王将小兔妖招了进去。
白九川放出一只纸鹤,拇指大小的鹤振振翅膀融入黑暗。不一会儿,屋内二人的对话悉数传来。
“这样,舒服么?”
“嗯——”容渊低吟一声,白九川脚下便如生针似的站不住,闪身上屋顶,却没曾想这屋顶极脆,一沾的功夫,脚底的瓦淅淅沥沥下了一地,两双眼睛透过硕大的圆洞将她望个清清楚楚,白九川讪笑一声,飘下去。
凤眼先将床上的情形看了明明白白,见二人似乎没要做出格的事,白九川松了口气,又在容渊望过来时紧张道:“我只是”
容渊转头对白仪道:“你先下去。”
白九川的话被打断便没有再说。
白仪闻言不敢不听,只是出去时暗暗瞪了白九川一眼。
“过来。”
容渊横躺着,一只手臂支在腮下,冲白九川轻轻道。
白九川挪到榻前。
“为何上本王的屋顶?”
白九川推敲道:“怕您有危险。”
容渊扬眉,他的眉细而长,底下落着形如花瓣的眼,有一边儿高扬起时,连带着那眼也微微变了形状,配合着嘴角的浅笑,望起来很有韵味:“危险”他低低笑了一声:“再过来点儿。”
白九川已然到了榻边,合该无法再过去了,可她看着容渊那模样,竟福至心灵地爬上榻。
“倒是灵巧。”
白九川得心应手接替白仪方才的活计,摸上魔王金贵的脑袋:“替您做事,自然要灵巧的。”
“油嘴滑舌。”容渊轻斥道:“清楚道人。”
白九川静静等着容渊下头的话。
“你与谁都这般么?”
白九川笑:“不,只与你这般。”
第一百一十七章反目之后(5)()
容渊枕着白九川的膝倒着看她;后突然暴起;将白九川扑倒在榻上;身下是柔软的被褥;成功缓冲了后背的跌痛;眼前是容渊放大的脸;狂风骤雨般的吻铺天盖地而来;身体每一寸都被压制使不上力气,白九川很少有这样完全对环境失控的经历,捏紧了拳头;在见到容渊血红的眼后却慢慢将拳头松了,任由他去。
“嘶,你轻些。”
手腕被掐得更紧了。
“快活么”容渊喘。息着望向白九川;灼热的气体打在脸上;热汗滴下。
“你快活我便快活。”
容渊定定望着白九川,合上眼睛。
事后;两人黏黏糊糊抱在一起。白九川在他的眉心轻轻亲吻一下;伸手勾了衣衫穿上;容渊握住她的手腕;被掐得青紫的皮肤一阵刺痛;白九川下意识颤了颤,知道是自己做的孽;容渊有一瞬间的无措,转眼目光又变得强硬冰冷;坚不可摧:“这么着急走?”
白九川看着他笑了下:“不希望我走?”
容渊不语;白九川笑:“我不走,只是去如厕。”
容渊顷刻松了手,并嫌弃道:“回来先去沐浴。”
白九川穿好衣裳趿拉着鞋走出去,边走边嘟囔:“个没良心的。”
容渊看着她的背影不自禁勾了嘴角。
茅房隔了三间屋子,一条狭长土路,回来时月明星稀,两旁高大的树木撒下片片阴影,白九川也没着急,慢悠悠地在阴影里晃荡着,很遥远的地方,时而有几声知了传来。忽然,她耳朵动了动,停住脚步。
不远处假山后,两个人正低声对话。
那男声骂道:“你莫不是真被那魔迷了心窍!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白仪,你还想不想位列仙班!”
白九川皱眉,悄悄往那处走了两步,声音清晰了些。
一女声道:“仙君!您再给我一段时间!容渊太狡猾了!根本找不到机会!”
白仪!
“时间!时间!再拖下去我们都没有时间了!玉帝只给我三个月,你看着办吧!”
“三个月”白仪的声音抖了抖:“可已经过了两个月——”
那仙君冷笑一声:“天庭最不缺的就是想往上爬的喽啰!你好自为之!没那个本事就赶紧给人腾位置!”
白仪竟然是天庭的奸细!
心中一惊,一阵凉风打来,白九川只觉从头顶疼到脚心,她后退一步,想要赶紧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容渊,却不慎踩到一枝枯木:“咔擦。”
“谁!”白仪惊叫。
白九川顿了顿,没有动。
那仙君化作一道白光走了。白仪往这处一望,见是白九川,定了定神,居然笑了。
月光下,她带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笑意缓缓走过来:“竟然是你。”
白九川站得笔直,与她对峙道:“你是天庭的人?”
白仪耸了耸肩:“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都看见了。”
“哦?”她走过来:“清楚道人,我再给你个机会,你走是不走?”
白九川看着她眼里毕露的凶光嗤笑:“你要与我动手?”
白仪摇头:“不不不,我哪儿打得过您。不过”她霍然捉住白九川的手腕,在白九川耳边威胁道:“有人能打得过。”
白九川低头看她,小兔妖的眼珠子红彤彤的,实在不适合做这样邪恶的神情:“你当真不走?”
“不走又如何?”
白仪甜甜一笑,陡然一掌拍到自己胸口,她喷出一口鲜血,白九川愕然,又听她尖声叫道:“快来人!快来人!有奸细啊!”
白九川深深蹙起眉。
容渊这府里做事的主事的都是妖。
反应迅速,动作更迅速,不过顷刻,单方面拉扯的二人组便被团团围住。
容渊看了眼白九川,才看着白仪道:“你说有奸细?”
白仪这时才松了白九川的手,向容渊行礼道:“是!就是她!”她指着白九川情真意切而恰到好处地虚弱道:“奴家方才出来起夜,便看着她一个白衣男人躲在假山后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些什么!奴家心里起疑,过来一听,却听到她竟叫那人仙君!”她捂住胸口:“奴家修为不济,被她发现,竟要被杀了灭口!得亏情急之下反应得快,大喊吓走了那仙君才得救!”
这府里的妖多是被白仪捉来的,冷冷地看着,当然也不缺对白仪这个纯洁善良的兔妖抱以深沉的爱意的主动前来,譬如负责扫院子的黑熊精,一听这便火冒三丈,碍于容渊在这儿不敢造次,却还是狠狠瞪着白九川,并对她凶恶地露出泛着寒光的獠牙。
容渊淡淡看了这头熊一眼,那怂包即刻收了獠牙,缩回头。
白九川看着心里一暖,字句铿锵:“白仪所言字字不实,她才是天庭的奸细!”她望着容渊:“倘若不信,您用混元镜一查便知道了!”
白仪怒道:“好你个没脸没皮的奸细!竟还敢赖我!你是不是知道王的混元镜碎了才敢这样说!”她捂着胸口,又可怜兮兮吐出一口血,看向容渊:“王!您千万不要听她的谣言!”
混元镜碎了!白九川诧异道:“混元镜怎么会碎!”
那是天地至宝!天上地下统共不过四件。其余三件一在玉帝紫金宫里供着,一在冥王手里藏着,别人想要看一眼都难!还有一件流落在外,不知所踪。
容渊的目光有一瞬的迷茫。
“就是碎了!”白仪言辞振振道:“王!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围观的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以黑熊精为首,皆纷纷出言道:“是啊!我看她就没安好心!”
“还伤了白管家!”
“赶出去!赶出去!”
“什么赶出去!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容渊冷冷扫视一圈,目光落在白九川身上。
“你不信我?”
“王!”白仪突地跪下去:“请您相信奴家!奴家一心一意为的都是您啊!”
白仪这一腔真情流露后,渐渐抬起头来,朦胧的白光模糊了她的容颜,只那双溢满情意的红眸让人看了不禁动容。
容渊不言语。
千夫所指,她只在乎的那人却不想面对她,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又有几声凄凉的知了从远方传来,白九川身心冰凉,看着那两魔对视的模样忽然有点想笑。
她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容渊,你信她么。”
“都散了罢。”容渊道:“九川,你随我来。”
不明不白的判决,有的人存了怨气,有的妖暗地里松了口气。众妖盯着两个人影渐渐远去,黑熊精赶紧扶起来地上跪着的心上兔:“白仪你没事吧!”
白九川麻木地跟着容渊走回卧房。
屋门开了又合。
白九川看着他递过来的茶杯,没有接。
容渊维持着递茶的动作,良久,他狠狠将茶杯摔到地上!破碎的瓷片,迸溅的茶水,白九川平静道:“你不信我,又何必留着我。”
她奔波许久,从来没有歇过,这个情景,这个时候,却是有些累了。她看着容颜未改的容渊,觉得一阵阵的陌生。她产生了怀疑,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心里那个举世无双,出淤泥而不染的国师么。这个想法很不对劲,她晃晃头,努力将脑海里杂七杂八的晃出去。
“信你?”容渊笑着,那笑越来越大,直至癫狂:“信你什么?信你真是为了仰慕我才来的?信你不是天庭的奸细?”他抹了抹眼角:“还是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