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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川坐在床边算了算,几百年吧。
也不算短,那时的替他上位的愣头青魔君孩子都快有孩子了。
他还没醒。
她点点他的额头:“何必——”
长长的叹息淹没在旁边香炉腾起的烟雾里。
一阵疲惫。也不打算回隔壁了,白九川枕着他的胳膊睡过去,夜里凉风透进来,窗边幔帐荡了几下,床上的人睫毛一颤,他缓缓睁开眼睛,妖冶的红危险而媚惑。他看着肩上的,她的侧脸,良久,露出一丝笑。
还好。
他赌赢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容渊番外()
我叫容渊;是个无父无母无前尘的花妖。人都说浮屠花是第一慈悲花。啧。慈悲花正冷眼看着碎嘴的其他小妖满地打滚痛苦哀嚎;它们被撕碎的嘴巴让我生出一股快意。
山上闯来生人。山风送来的陌生气息让我难受;顺着山风;移形山洞;里头是一个被野狼逼到绝处的小姑娘。
小姑娘生得不错;衣着华贵;看上去若要换算成妖的年纪比我还要大一些,眸子却清澈见底,一望就是受尽宠爱的;不像我,早就蒙上了层层云翳。
那一刻,恶毒的嫉妒汹涌而来。而我向来聪慧的脑子推波助澜;顷刻间;一个计划便形成了。毁灭她。夺走她的一切。我倒要看看,到那时;这双眼睛还能不能这样干净!所以;我救了她。
她说会带我找到父母。她说找不到就会照顾我一辈子。她对我很好。我故意要这要那;要她胸前从小戴到大的宝镜;要三百里外的热烧饼;要蔡婆婆的糖人儿,要山崖上最危险的那根草;并要挟山间精怪不断给她使绊子。可她每次都会衣衫褴褛带着我要的东西回来,眉眼温柔带笑。我越来越见不得那笑;便越发变本加厉。她受得伤越来越重;却一点儿也没发觉埋伏在她身边的重重恶意。
愚蠢的人类。
大概是傻人有傻福,她不得不去拔孔雀翎被小孔雀一巴掌扇飞躺在山崖底快要死了时,竟遇着云游的散仙。这散仙不简单,虚空一望,就将目光准确定位到我的身上。
他救了她。又对她感兴趣似的,盘问她许久,问她,问这山,问我。蠢人类只说了谢,没有多说别的,这令我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可他还是语带双关地叫她小心,并丢给她一筒竹简。蠢人类犹豫接了,还说若有所需,死而后已。这又令我产生一种莫名的烦躁。
我将这烦躁归因于她手里的那筒竹简。
不出所料,她变得越来越厉害。我的诡计已经很难伤害到她了。要是那散仙再回来,我定要他好看!我坐在崖边,拔着野草恨恨地想着。
“容渊——”熟悉的呼唤,我掩盖住眼里的不耐烦回头,看着她牵着另一个人的手走过来。
她头一次这样兴奋。
向我介绍另一个男人。
男人生得俊美风流,和她很匹配。
哦,蠢姑娘长大了。
心底的野兽失控了,咆哮着要窜出来,我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像她教导地一样,同那个男人换了礼。
柳知意,字方卿。
我有多厌恶这个名字,就表现地有多欢迎他。我知道,我喜欢的,她一定会让给我。
可我看着她被冷落的模样,总不受控制地焦躁。
我隐约地觉得,有什么彻底不受控制。
涅槃期快要到了。我没有特地提点她。
她也因为柳知意的死选择忽略我。
花瓣一寸寸撕裂,根茎在真火中燃成灰烬。
我死了又生,她还没来。
我坚信,我是恨她的。
可剜心后,看着她含笑倒下去那一刻,却不停地有水打在地上,我疑惑地摸了摸脸,一片潮湿。
我想死。
却死不了。
酒是个好东西。
每次喝酒,冰棺里的她就活了。
向我笑问:“想我了么?”
我抱紧她,她的身上冰凉:“没有。”
又是醉醒,我愣愣望着空空如也的棺。
我开始四处搜寻,哪儿也没有她的气息!
是有人把她带走了。
是那个散仙么。
还是那个东海三太子。
他们一看就很有本事,比我有本事,会救得了她罢。
我揣着颤抖的心,偷偷查了东海,没有!
天上地下,都没有!
我开始四处惹事,次次都伤得很重,搅得天翻地覆,企图把她惹出来。
她最疼我了。
她最舍不得我了。
她怎么还不出现。
她出现了。她到底还是救了我,却赶我走!
我被丢回断月崖。折了半截修为,失去所有情感。看笑话的妖魔时不时过来试探我,招惹我,打算痛打落水狗,都被我一一收拾回去。我可以在这儿活得很好。可总有一个地方空落落的,胸口仿佛破了个大洞,灌进去的都是风,她的心脏冰凉——她是谁,我迟钝地皱了皱眉,这是我被丢下来这么些年,头一次觉察到,心脏蹦跶地频率变了变,模糊的钝痛。
天涯海角,我已经分不清心口的情感到底是找回来的还是重新滋生的。
觉得差不多了,我带着乌泱泱的兵攻上天庭。
她竟然已经这么厉害了。
柳知意居然还在她身后!还那样亲密!
心脏瞬间收紧,露出的笑一定很难看。我安慰自己,不急,毕竟,她没杀我。
可我知道,她也不打算接受我了。
我用她用过的剑在身上一下下地划着,鲜血四溢,又快速愈合,剧痛使我的脑子清醒,又能缓和心脏的抽痛,是最好不过的思考伴侣。
我得想个法子,想个法子。
成功了。
我动动手指,她忽然惊醒,将脑袋迅速从我的肩上挪去。两两对视,她似乎还没想好要说什么。
“你是谁?”我皱了皱眉,晃了眼四周迷茫道:“这是哪里?”
她怔了怔,没说话。
我捏住她的手腕,急切道:“我找不到父母了,你能帮我找到他们么?”
她复杂地望着我,望得我心里愈发没底,可我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出一点儿心虚。良久,她摸上我的手:“可以。”
她又摸了摸我的脸,我才知道,那里不知何时落满了水。
她叹了口气:“别哭了。”
“找不到怎么办?”
“找不到,我便照顾你一辈子。”
我曾无父无母无羁绊,空荡荡地漂泊人世间,我曾怨憎这世上的所有,好的坏的,与好坏无关的。可那些都过去了。
因为她在。
她叫白九川,是万里山河,千载岁月,是日是月是光明是深渊,是我的一切,我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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