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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玖嘴角抽搐,皇帝你还可以更无耻一些吗?
“好了,是朕错了。”顾宜芳握着她的手往他面前凑,“要不你掐回来?朕保证不生气。”
谢玖哼了一声,“你是皇帝,像我一样顶着块紫红的印子上朝。让大臣看见还不笑话你。”
顾宜芳笑了。
“那,让你掐在看不见的地方?”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股浓浓的调\情味道,谢玖一听就知道现在他脑袋里指不定在想着的让她掐什么地方。
皇帝总是在她以为他已经很无耻的情况下,表现得更加无耻。
谢玖垂眸,半天没吭气。双手默默地托起他的手。拇指在他手腕处轻轻摩娑。
这无声的示好,顾宜芳自然是意会,一把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肩上。
闹起来如狂风骤雨,和好了就润物无声。不知不觉就腻歪起来了,高洪书给这种闻所未闻的帝妃相处模式跪了。他们都是凡人一名,真没受过这么大的刺激。哪怕是为了宫人的身心健康着想,他们就不能晚上自个儿在榻上爱怎么作怎么作?
当皇帝和惠妃手拉手走出含章殿时,含章殿宫人集体凌乱了。刚才还吵的天翻地覆,哭的惊天动地,这么一会儿就和好了?
和好了?就?
又一次在他们面前展开了腻腻歪歪,没完没了的十八相送。
众人不忍卒睹。
谢玖因为景元帝亲自送出来,也就没有机会向高洪书打听究竟皇帝是为了什么发脾气,一连几天都不见火气下去。皇帝为了表示歉意,甚至都没让她坐来时的宫轿,直接派了皇帝御\用步辇送她回了宁安宫。
一路上,除了备受来往宫人的瞩目,也吸引了不少鬼怪打招呼。
“哎哟,听说你可把老太后气的不轻,咬牙切齿地要对付你呢。”谢玖看不见是谁的话,一闪而过一道白影,声鬼皆无。不过他不说,她也知道,太后明里暗里肯定不能让她得着好就是了。
青口青面的一个中年太监坐到谢玖身旁,好像是在掐着嗓子说话:“上辈子尽给皇帝抬轿了,今天咱家也坐坐这御\用的步辇。”
谢玖暗自抽口冷气,皇帝兴冲冲地给她长脸,肯定是忘了她坐在上面招鬼这一茬……
这一路,那些鬼有样学样,一个坐到步辇上,便有无数个宫女太监鬼竞相坐了上来,一个丈来宽的步辇或站或坐毫无空隙,明明头上顶着大太阳,谢玖却是青着一张脸,抱着肩膀直打哆嗦。
直到皇帝晚上兴致昂然地回了宁安宫,谢玖跟他一说,他才回过味儿。一时间脸色缤纷,想笑又不敢笑。
“你是故意的?”谢玖怀疑地斜睨他,她坐在榻上素着一张脸,换下了白日繁复华丽的宫装,只穿着象牙白的亵\衣裤。
“你当朕闲的,没事儿坑你玩儿?朕疼你还来不及呢。”
顾宜芳把谢玖微微上挑,闪闪发亮的小眼神当作邀请,迫不及待地就扑了上去。谢玖花样百出,引得顾宜芳呻\吟连连,再把持不住,翻身将她压在身上,手才离开她的身体,再想碰她时,忽地就被推开了。
他头脑一片模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谢玖起身,面色绯红地低声道:“小日子来了。”
自她复宠开始,她身体进补就没有断过,可是经历柳妃驱鬼符一事,虽涉及魂魄,到底还是影响到了身体,本来及准时的小日子居然推迟了大半个月,而且是在这种尴尬的时候。
看着景元帝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谢玖居然莫名地觉得爽。
即便是他贵为一国之君,她再能拿捏他,最后也不得不臣服,气炸肺也要找个台阶自己下来。他富有天下,可是也有控制不了的事。谢玖知道自己完全是在自欺欺人,但还是忍不住想笑。
事实证明,她完全低估了皇帝的无耻,在她换完衣衫后,被皇帝强拉着用手给他解决了。
而且,是两次!
谢玖看着满足地亲了她一口,倒头就睡的皇帝,欲哭无泪。
她不方便,还有方便的妃嫔啊,她完全没有任何明示暗示希望他独宠一人。
前世她再得宠也没有过这样的时刻是和皇帝搂在一起睡的,她不知道皇帝是忌讳还是怎样,即便不找其他妃嫔,也都是回他的含章殿独眠。上一次她小日子皇帝留下来,她已经够意外的了,完全没想到第二次,他居然还是没走,留在了宁安宫。
谢玖察觉到了皇帝越发激\烈的感情,所以下午在含章殿才一再试他的底线,果然年轻的景元帝……底线相当的低。
其实,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将皇帝让给别的女人。
倒不是因为独占欲,或者害怕让人夺了宠,而是抱着皇帝睡她已经习惯了没有鬼来打扰的日子!一朝回到与鬼为伍的日子,她不知道还能不能适应。
“阿玖,还不睡?”顾宜芳迷迷糊糊地搂住她,继续酣睡。
谢玖摸\摸他的脸,亲了亲他微翘的嘴唇。她暗自握拳,终有一日她要实现椒房独宠,让那些个深夜不知鬼滋味的妃嫔们都特么把皇帝让出来,谁也不准跟她抢晚上的睡觉权!
谢玖身体底子不错,所以小日子来的时候也不像前世她自己的身体那样手冷脚冷,肚子拧着劲儿的疼。
她像每日早晨一样,起了个大早去咸熙宫请安。天灰蒙蒙的,像是下了场大雾。
谢玖晋惠妃位已经有几天,每日宾客迎门,有了来往便不像往常那般生疏。如今她身在高位,又得皇帝的宠,自然没有不知趣的找不痛快,说些着三不着两的话。太后没来时,三三两两地聊些家常话。
咸熙宫叫贾优的老太监笑眯眯地飘过来:“惠妃,你摊上事了,太后终于想出来怎么搓磨你了。”
顿了顿,他探头望望门的方向:“丑鬼又没和你来?他怎么总不来?”
这是她每天来咸熙宫贾优都会问的话,谢玖习惯性地置若罔闻。
倒是他说太后想出办法搓磨她,却是什么呢?
谢玖捧起热气升腾的茶盏,若有所思地望向贾优的方向,他讳莫如深地一笑,露出一口小苞米粒牙。“你想知道?咱家偏不告诉你,吊你的胃口!”
早该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谢玖默默地在心里竖起了中指。
反正该来的躲不掉,太后如果一直不出招,她反而提着一颗心,如今见招拆招,还没把皇后这盘磨怎么样,她倒不担心太后将自己这头仍有利用价值的驴卸掉宰了。
不过是下马威,这点儿她若受不住,也不用在宫里混了。
159 抬举()
没过多久,太后便施施然现了身。
太后掌宫以来精神抖擞,每日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双眸冒着光,心情甚为愉悦。
谢玖如今身为惠妃,皇后之下第一人,座位便在太后之下左首第一人。不知是不是听了贾优的话,她产生的错觉,只觉得太后又比往日柔和上几分,连笑容都多了。
太后不喜她,她知道。
以致如今这般热情,三两句话就看着谢玖笑上一笑,眼神温柔,便令她坐立难安。
前世五年的经验告诉她,太后越是对一个人笑的温柔慈祥,越是打定主意搓磨那人。
即便是打着让她钳制皇后的算盘,太后也没歇了要整治她的心思,真当别人都是她手里的棋,怎么捏怎么是,一切尽在掌握吗?
谢玖恨的牙痒痒,到底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再怎么样都是皇帝的亲娘,她便有满腹的心机也不敢用到太后的身上。她太清楚这对神经病母子,平时斗的跟乌眼鸡似的,一旦是外人搅进局里,他们联起手来坑别人可是珠联璧合,毫不手软。
皇帝喜欢她没错,可她也不是恃宠生骄,得了几日的好就妄想皇帝会为了她与太后撕破脸皮,母子决裂的地步。
对太后,她也只能见招拆招,只有招架之力,收敛对付别人时一系列的还击手段。
谢玖提着一颗心等着太后出招,谁知太后还和往常一样,聊的也都是些各宫里的琐事,没有半点儿敲她边鼓的意思。
就这么直到快要散了,太后忽然话锋一转,直指惠妃谢玖:
“如今惠妃深得皇上的喜爱,也要懂得为皇上分忧才是。皇上前朝忙于朝政,不是咱们妇人家该管的,只这后\宫众妃理应和睦相处。可不能整天勾心斗角,弄的后\宫乌烟瘴气,给皇上添乱。”
众妃听不明白太后的意思,不知她这是要批判惠妃。还是要批判她们,也没人敢搭茬,只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拿眼睛瞄着左首边上那位不动如山,始终笑盈盈脸色都不变的惠妃。
不禁暗道惠妃年纪小,气度却稳。
张伏慧心里暗啐了谢玖一口,皇后是寡淡脸说什么都没表情,这惠妃就是笑面虎,说什么都笑眯眯的实则一肚子馊水。
她顿了顿,继续道:“皇后身子骨不好。三五不时地生病,哀家现在还有力帮衬一把,可到底岁月不饶人,不能总在后面给皇后收拾烂摊子。惠妃,你既得圣宠。自然首要为皇上分忧,为皇后解难。以往哀家就看你是个好的,心计手段样样不差,唯独位份差一些,不足以担当重任。如今正好位份也提上来了,也该学着管管宫务。皇后身体好了最好,你也能帮着协理。”
谢玖面上不显。笑盈盈地起身谢恩。“臣妾得太后的夸许,实是惭愧的很,既然太后不嫌臣妾粗鄙,臣妾定竭尽所能,不负太后的所望,为皇上分忧。”落落大方。毫无忸怩姿态。
如果不是太后出了招,谢玖就是想一百次也想不到这就是贾优所说的太后要搓磨她的新招。
不过细细想来,这确又是极漂亮又有效,能让太后成为既得利益者的一步好棋。
此次太后接过治宫权时表明了三个月,皇后病好自动就将权柄交出。如今过了近一个月。太后就是想紧紧攥住不撒手,皇后姑且不说,皇帝第一个就不干。现在将她提出来,着手教她管理宫务,看上去是抬举她,其实就是为了以后要给皇后添乱。
一个无子中宫,一个盛宠又协理宫务的夫人,太后是怕后\宫太平静,她寂寞终老没戏可看吗?
闹这么大阵仗,她和皇后还不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咬到至死方休吗?
皇帝这一次封妃,除了宁安宫惠妃,还晋了两人的妃位。一个是在长春宫周妃那里的骆才人,一个是承欢殿原本柳妃那里的冯才人。两人虽说是连升三级,无上的荣宠,不过皇帝一直住在宁安宫,众人心底却也明白无论如何盖不过惠妃的风头,到底也在妃嫔间掀起不小的波澜。
“如此,以后你便多跟在哀家身边学着些。”张伏慧凤目含笑,扫视众妃。“你们也要安守本份,不能光靠惠妃一个,这后\宫是你们一生的栖身之所,祥和些大家都好过活。所谓上行下效,要所有人努力才行。”
最后,她的视线停在谢玖身上,“掌管宫务,务必赏罚分明,不能存有私心,只顾自己名声。所谓慈不掌兵,善不理财,身在其位便要谋其政。宽宥了犯错之人,一时是落个宽仁大方,以后管人便难了。你聪慧,想必哀家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