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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自己的手背,除了有些红之外所有的痕迹没有任何的东西沾染在了上面。
少年低声说着,将手中的白绸布扔在了地上,布上沾染着的血迹,格外的醒目。
一处干净了,但是在另一处却留下来更明显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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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凛在御书房处理着今天呈上来的折子,他刚看完一折,主管太监有些慌乱的走了进来,尽量的保持平日的仪态,但是眉宇之间的慌张还是无法掩盖住。
男人抬眸看了主管太监一眼,看着他这副模样蹙了蹙眉,薄唇微张。
“什么事?”
隐约的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皇上,宁,宁安王说是要找您,连容侍卫通报一声的时间都不给便直接闯进来了。他的武功太高了,禁卫军都拦不住。”
魏凛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对于宁安王这个常年都不来上早朝的人来说,今日竟然主动来皇宫找他了。
他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魏暮已经出现在了门口,冷冷的瞥了一眼主管太监。
“你先下去吧。”
魏凛开口对主管太监说着,他听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快步带上门离开了。
“皇叔。”
魏凛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折子放下,然后想要站起来的时候,魏暮直接迈着大长腿走到了书桌的对面,一伸手便将男人的衣领抓住了。
明黄色的衣衫上五爪的龙象征着此时被魏暮拽着衣领的人的身份,他垂眸看着拽住自己衣领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白的有些不像话。
魏暮勾着唇,笑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淡定冷漠的样子,在来的时候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在看到他这张如同霜雪覆盖着的面容的瞬间完全的消散了。
他慢慢的松开手,然后一下一下的将魏凛刚刚被他拽的有些乱了的衣襟给抚平,每一次的力道越来越大,似乎想要将男人给推倒一般。
“皇上每日都如此日理万机,可还是要注意一下龙体啊。瞧你,就这么轻轻地帮你整理一下衣服,你好像虚弱都快要站不稳了呢。”
“……”
魏凛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大的火气,和之前来捉弄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宁安王将手从男人的衣服上拿开,觉得有些冷顺手就将一旁刚刚沏好还没有碰的茶水给端了起来,随意到极点。
他暖着手,缓缓的转动着茶杯,上面是青花的纹路,白瓷细腻看起来倒是赏心悦目。
“皇叔今日来找朕,所为何事?”
魏凛看着一旁的男人不慌不忙的喝着茶水,还不时的嫌弃着这茶水过于苦涩,不合他的口味,但是除此之外,没有再提及任何别的事情。
“没什么事啊,本王就是想来看看你不行吗,毕竟,我是你的皇叔啊……”
他看向男人,带着嘲讽的意味,然后缓缓的将杯盏给拿起来在半空的位置,轻轻地松开了手,掷在了地上。
里面是滚烫的茶水,在接触到坚硬的地面的瞬间,茶盏的碎片四分五裂,清脆的一声,所有的一切都这样裂开了。
“哦呀,手滑了。”
因为离得近,滚烫的茶水溅起来落在了一些在男人明黄色的衣衫上面,迅速的浸湿开来,将那片颜色染的更加的深。
原本的耀眼明亮的色泽,在此时格外的接近黄昏时候的沉郁。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魏凛少有的生起了些许怒气,原本平静如枯井的眼眸隐约有怒火,让平日里一直都是一副冰冷面孔的男人,此时似乎只要稍微靠近就会被烫灼。
宁安王敛去了面上的笑意,眼眸里像是放了冰渣子一样。
“这句话应该是本王来问……”
他凑近了些,本就偏寒的体制像是冰块一样。
“今夜,你的舅舅是不是已经被很好的处理了?”
魏暮说着,离得近冰冷的气息也洒在了男人的面颊之上,顺着往下,似乎脊背也发寒了起来。
他只是抿着唇,稍微往后和眼前的男人拉开了距离。
“皇叔的府邸明明离洛宁也算远了,没想到消息倒是比皇都还要灵通。”
魏凛没有否认,他回了这么一句话相当于是承认了,也隐隐的带着嘲讽,面无表情的脸上阴郁而沉。
“这些,本王并没有什么兴趣。就一如之前的皇位,我不也是让给了我可爱的小侄儿了吗?”
魏暮口中所指的可爱的小侄儿正是眼前的男人,也是当今的圣上。
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狭长的眉眼也冷。
和以往时候一样,男人完全无法清晰的摸透宁安王的想法,他似乎什么也不在乎,有时候却又似乎什么都在乎,只要他真正的放在心上的东西,便会变得格外的偏执。
“我原本以为找不到她了,没想到之前落水将我救上来的小姑娘便是你宝贝的不行的人。”
宁安王初见陆白的时候是被人推入了湖中,那是好些顶级的杀手将他围着,身边的没什么人,因为大意所以被阴了。
冬日的湖水冷得刺骨,她当时没有着着男装,穿着青色的衣衫长发披散着,是原本最初的女儿模样。
后来他对应着那天才知道,那个时候陆白是要去祭拜陆生的一位故去的友人,也是燕卿的父亲,所以要以最真实的模样去才显得真诚。
燕卿也是那时候被魏凛给派遣去了漠北,因为战事吃紧,生生的错过了祭拜他生父的机会。
少女走过那片芦苇地的时候发现了湖中的水纹的异常,然后下去将他给捞了上来,当时他的脸上还有血迹,头发也乱的出奇,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不一会儿他的人也赶来就他带走了,他只是在艰难的睁开眼,在微弱的光亮之中将陆白的脸看了个模糊。
在之后,他开始变得极为怕冷,即使到了春日,也需要时时刻刻的将手炉拿着。
“稍微,有点后悔了……”
魏暮冷冽的注视着魏凛,慢慢的吐露着字句,眼眸是化不开的墨。
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别人听起来可能云里雾里,但是魏凛却很清楚,他在说什么。
男人后悔,当初没有接过这个王座。
“不过你放心吧,本王可不会和一个小辈抢皇位,所以安心吧。不过有一样,是一定要抢回来的……”
魏暮在迄今为止的生命里过的太过自由,现在他心甘情愿的,或者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被一个人给束缚。
最好是一生。
第四十二章
近些日子来有些许的冷嘲热讽绕着陆白; 不过只是少数一直以来都看不惯她的人罢了。
因为在前些时候有一人完完全全的通过了殿试,成了青川今年的状元直接在皇宫处安排了职务; 府邸也极快的建好在了洛宁皇都处。
那位文状元的职务和陆白极为相似; 或许更准确的来说除了自己比他高一级来看; 其他的任何事务他都可以取代她。
他们会以为自己会很不安; 害怕被替代; 失去了皇上的恩宠。然而他们所想的每一处都没有准确过; 陆白巴不得被那个男人革去官职,寻一处环境优美的地方就这么一壶酒一碟糕点这一辈子也算过的自在。
不过的确,一般的凡是有些上进心的人来说都会对此种情况感到惴惴不安; 谁都想不到陆白会毫不在乎。
最近的落在她手上的事情也渐渐少了些,她空闲的时间倒是更多了。
现在正是早朝刚刚结束的时候,陆白这么站在原本的位置上听到高位之上的那个男人说了“退朝”这两字之后; 立刻迈着腿转身走了出去,当然是在和百官一起行礼后才动身的。
洛溪站在距离陆白很近的地方; 文官武官是分开的; 文官在同一个位置,他只要稍微一抬头便能够看到她黑色的长发,但是在朝堂之上的期间几乎都没有抬头的机会。
他看到陆白直接走了出去,也有些急着跟了上去。
“陆大人请留步!”
陆白刚刚拿起手掩着嘴打了个呵欠,身后传来的少年的声音将之前一直席卷而来的睡意给生生逼了回去。
她抬眸; 看着有些着急的小跑着过来在自己的面前拦住的少年。
嗯; 这人陆白认识; 是此次的状元; 也是他们谣言即将顶替自己位置的人,也是在汴州时候自己帮他抓到陷害他的那个少年。
洛溪。
“怎么了洛溪,哦不,洛大人。”
现在人家已经是官员了,又和自己不熟悉贸然直呼人家名讳不好。
少年顿了顿,眼眸黯然了一些,在听到陆白唤他为“大人”的时候,他嗫嚅着唇,最后还是开口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带着莫名的委屈。
“莫不是陆大人也觉得,我有取代你的野心吗?”
洛溪其实对官位的高低没有太多的执念,他只是想找一个能够施展自己才华的地方,也想要让母亲能够为他骄傲。
其他的事情他并没有多想。
原本能够和陆白做着相似的工作,大部分的时间也可以在一起探讨学术,这件事让他很开心的,原本。
但是周围莫名的人前来与他寒暄,想要将他拉拢,甚至有的人直接将陆白贬低来夸赞自己,这样的行为让他开始慌了。
他们怎么想的自己无法约束,也不会理会,但是……如果陆白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她会不会很厌恶自己,厌恶自己恩将仇报,厌恶自己贪得无厌?
“你把我唤住是想要问这个?”
陆白知道洛溪是一个为人单纯,光明磊落的少年,所以她压根没有这么想过他,而且就算是他有这样的想法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甚至,她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她倒是想要闲云野鹤着,但是此时这个王城,这座皇都尚且还需要自己。
“……嗯。”
眼前的人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在意,她风轻云淡的开口问道自己。
洛溪不知道陆白在想什么,他仔细的看着她的脸色,在确认上面没有任何的怒气之类的情绪之后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唔,我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都是那些平日里看不惯我的家伙来我面前酸我的时候我才知道你和我的职务似乎是一样的。”
“那就好……你不要相信那些的风言风语,你放心陆大人我……”
少年还要继续说着什么,但是被陆白挥了挥手给打住了。
她黑色的眼眸有些暗沉,注视着眼前的洛溪,决定还是要和他说清楚的好,免得他因为自己之前随手的一件本就属于自己职责范围内的小事情而一直做事受到限制,比如想要什么却要下意识的想着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然后显得畏手畏脚或者直接放弃了。
“洛溪,人都是一个自私的个体,你真正想要的或者你想要做的其实都是出于你的本心,这些和我没什么关系,你也不用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担心我会怎么看你怎么想你。”
她顿了顿看着瞬间安静下来的洛溪,他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垂在两旁的手似乎也不自觉的握紧了一些。
看起来是听进去了,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或者在执着着些什么。不过,这些都和陆白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这是少年自己的事情,他刚刚走进官场这个大染缸,即使之后依旧能够保持本心的纯白,但是也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