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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怀琅你果然如传闻中一般绝情冷心,竟然如此对待于我!亏你先前还口口声声质问叶府苛待自己的那十几年,如今你又是在善待我吗?
护城桥下河水缓缓流淌,岸边树枝低垂轻拂水面。叶素卿抬头仰问苍天,如此死不得,活不得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呀!
叶素卿又累又饿,孤独站在河边树下,身子摇摇晃晃,几欲跌落水中。
穆怀琅看着这一幕,心无端端的疼了起来,大步走过去,抓着她的肩膀吼道:“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出声求我一下会死吗?只要你出声求我,我就带你回将军府,哪怕只是一句求饶的话语也成。”
叶素卿抬眸迎视着穆怀琅的怒容,伸出手轻轻抚慰着他眉间的褶皱,笑道:“求你有用吗?如果有用,我人又怎么会站在这里,生不如死……”
“你宁愿站在这里,也不肯求我?生不如死是吗?好,我就让你真正的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穆怀琅扔下一句狠话,便飘然而去,再不现会在风中摇摇晃晃的叶素卿。
叶素卿的双眸紧紧的盯着穆怀琅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最后的一片衣角也消失掉,才收回心神,惨然苦笑。
我叶素卿原来天生一个苦瓜命!所以才会前有弃自己而去的韩少华,现有『逼』迫自己的穆怀琅!
53、花无百日红()
树无常青日,花无百日红!叶素卿看着旁边落了一地花红的残花,越看越觉得那几尽生命尽头的残花像极了自己。
饿累昏昏,孤立河边,她真想就这么顺势倒进河中,一死百了。可是她的身上牵扯着叶韩两家数百条命,她不能就这么死了。无论穆怀琅有情也好,无情也罢,自己还在抱有什么幻想呢!叶素卿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凄凉的命运,又何苦非要强求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所谓幸福呢!
自己争来逃去,到头来却落了个连自己的生死都决定不了的下场!呵,叶素卿呀叶素卿,这就是你不知惜福的现世报呀!
“哈哈……”尖锐的笑声从叶素卿的嘴中发出,直笑得眼泪横流,纤腰『乱』颤。
“姑娘好怪的癖好,迎风对水大笑,老身阅人无数,似姑娘这般特立独行之人,还是生平第一个。”
叶素卿闻言收住笑声,转回身看着手上拎着食盒的红楼嬷嬷花姐。
“花姐,也很让素卿意外。”
“不用意外,从你第一天出现在红楼中时,花姐就有预感,你会是一个特大的例外,果然!不但落湖后不死,更是借水出了洛城的女子,你是第一个。”
叶素卿因着花姐这几句话,刚刚经历过的往事又一幕一幕在眼前翻腾着,直翻腾的她心中苦水泛滥。
“怎么着?这一次你是自己主动跟我回去呢?还是……”花姐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相信叶素卿听得懂。
“花无百日红,花姐真的希望我回去?你不怕我会再次逃跑……”
“不怕,上次我就说过,留在红楼中的姑娘都是出于自愿。虽然上次你是在不省人事的情形下被卖到的红楼,可既已将你买入红楼,我便没有放你离开的道理。不过,现在却是不同,因为你是一个自由人,要不要入红楼做花魁,全凭你自己说了算。因为红楼中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谁能从红楼中逃出,从此她便是一个自由身!”
叶素卿愕然,这个红楼真的很特别。在京城的时候,她见过许多欢场的打手护院,沿街追拿逃跑的姑娘,也见过就地绑了打个半死的,可像红楼这般的规定,还真是让她错愕不已。
红楼自建立起,还没有一个姑娘能够从中逃出。红楼中的姑娘或许都有着苦水一般的身世或经历,可来到红楼却当真是出于自愿。所以红楼从没有防范姑娘逃跑的打手与护院,却也自成一派监督体系,那便是如果有人真想要逃跑,所有人包括洒扫的老妪,都会成为阻挡你前进脚步的巨石。
叶素卿能够在专人看守下逃出红楼,实属意外中的意外。因为没有人想过她会游水,更没有人想过她可以顺着湖底的通道活着出洛城。
所以花姐再见叶素卿时,禀持的是一份佩服与不敢相信,所以她才肯再次接纳她进红楼,而且还是以自由身。
“怎么样?来去自由随你定,什么时候你待腻了,抬脚便可以离开。不妨告诉你,除了我的红楼,在这洛城当中怕是不会有人肯收留你了!因为你得罪了我们的镇西大将军。”
叶素卿身形一僵,随即嘴边浮起了一抹苦笑。良久,她脱掉脚上的绣花鞋,人着绣袜迎风歌舞。
“忆往昔
谁人临行依依
芙蓉暖帐里
吹笛到天明
痴情女子怕伤情
空自携殇浪天迹
记往昔
芳草鲜美萋萋
哀怨错无情
欲语泪双流
情楼无心便为青
今生无缘倾君心
独守回忆度余生
……”
绝世舞姿,迎风而泣,临江颂歌,水流呜咽,是谁舞尽了悲伤离合,渲染了一地的落红……
迎风而舞,舞不净一地的落红,临江泣歌,歌不尽心中哀怨!杨柳随风轻摆,似是在同叶素卿斗舞。而那在风中弯折的柳腰,又似是在喻示叶素卿的沦落!
一首『荡』气回肠绣楼闺怨,让叶素卿唱到极致,就连见惯离人泪,听惯伤心事的花姐,也禁不住抬手『揉』着泛出湿意的眼角。
“花姐,素卿跟您回去!感谢您在素卿走投无路之时仍肯伸出援助之手,洛城之大,当真是除了花姐的红楼,再没有我叶素卿半寸的容身之处。”
“回去是可以,可你要记得,只要你身在红楼,便只能是红楼中的头牌蝶舞,而再不会是以往的千金万金!”
是了,这世上自此只有红楼蝶舞,再无一个叶素卿!
不远处,穆怀琅看着叶素卿接过花姐的食盒,跟着花姐走了,那紧握的双拳狠狠的捶在了身旁的树干之上,震的满树的黄叶纷纷落下。在他的身边,段华无声的张了张嘴,然后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一瓶外伤『药』,递向了穆怀琅。因为他捶在树干上的手,正在滴滴落着鲜血。
“将军,您的手受伤了!”
“段华,你说她为什么宁肯进红楼,也不肯向我求饶跟我走?”
段华张了张嘴嗫嚅了,真心话他不敢说,而假话他又不想说。
穆怀琅似是看不见段华那为难的表情,继续说道:“你说本将军对她还不够好吗?为什么她就是不懂呢?”
“本将军生平头一次对一个女人好,可偏生这个女人不但是对头的女儿,更是自甘堕落,甘愿沦落风尘卖笑,也不肯给本将军一个笑容。”
段华嘴角抽搐了,将军待叶姑娘,比起以往那些主动爬上将军床的女子来说,的确是好了许多。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他的那些好这世间又有几个女人能懂?
“将军,叶姑娘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许多事儿没有将军看的通透,也没有将军想的通透,将军为何不直言点破呢?”段华犹疑了半晌,终是决定把他心底的疑虑说出来。
“她不要脸,本王还得要脸!不说破已够让本王在京中抬不起头,如若说破,日后本王也不用回京了。”
段华默然无语!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放不下他的身段与脸面嘛!不过那叶姑娘也真是不识趣,像将军这般神武又俊朗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出几个,她怎么就走到门前又缩回去了呢?
在谷底看他们和谐共处的样子,还以为他们两人已经敞开心屝,烟云尽散了呢!没想到那只是『迷』雾之中漏进去的一丝阳光。经不得半点的风吹雨打……
54、少华怒()
京城韩府内厅。
“母亲,究竟素卿哪里招你嫌了?竟让你狠心至此。她为了孩儿冒着逆天的大不韪逃婚而去,你明明知道却忍心不告诉孩儿,还想方设法的拆散我们?你……”
韩少华说到后面,不忍再看他母亲脸上那悲戚的神情,毕竟再怎么不对,终归是费尽辛劳养大他的娘亲呀!他不能太过不孝。
“少华,为娘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好!那叶素卿哪里值得你如此相待了?她要人品没有人品,要家世没有家世,枉担着相府千金的虚名,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叶光明当作丫环一般,养在后院的一个私生女儿。而莹莹则不同了,她是闻名京城的才女,又是尚书大人的掌上明珠,无论怎么看,为娘都不会觉得当初的选择有什么不对!”
韩夫人话语说完,冷哼了一声把脸转向了一边。
“相公,你只知道素卿妹妹为你吃足了苦头,还被所有人误会沦落风尘,再次委屈的离开了京城。那我呢?大婚之日你为了她丢下我一人独守空房,你可有想过我会有多伤心难过?”
尚莹莹说到这里,脸上现出一片悲凄之情,两眼也含了一泡泪水。稍顿了顿后,抬手抹了一下略有湿意的眼眶,继续说道:
“再说了,就算她仍然是清白之身,可她逃婚之后,为什么没有去城郊韩家别苑投奔呢?这其中的事情,你又清楚多少?她什么地方都没去,怎么偏偏就去了千里之外的洛城,二皇子的封地呢!”
“就是!你就是被她的狐猸手段给『迷』了心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看不清状况?莹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室,才是真心实意跟你过一辈子的人,你怎么就总忘不了那个叶素卿呢?”
韩夫人的话说的真切,却听的韩少华板起了脸孔,尚莹莹沉下了双眸。她最听不得有人说韩少华总里放不下叶素卿,那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她堂堂尚书府千金,居然比不过一个奴婢生的贱人,这让她情何以堪!
尚莹莹双眸低垂,端起桌上的茶水轻啜了一口,淡淡的说道:“婆婆此言差矣,相公并不是放不下叶素卿,只是觉得先前冤枉了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尽管此刻她的内心深处正如波涛一般翻涌,可脸面上她却一片淡然,淡然的就好像一家人在谈论今天的晚饭吃什么一样淡然而平静。
“莹莹……其实,我……唉!”韩少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幽幽的低叹了一声。事到如今,他既已对不起了素卿,便不能再一走了之的伤害莹莹,毕竟她才是最无辜的局外人。
尚莹莹抬眸看了一眼韩少华,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然的起身走出了内厅。
韩少华步行到内厅门前,负手看着尚莹莹主仆二人向着花园而去,目视良久,他终是抬脚追了过去。
有些话总是要说清楚的,越是拖的久了,对大家的伤害越大。叶素卿,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找回来!平妻也好,妾室也罢,他都必须要给她一个名分,照顾她一辈子。
韩少华匆匆而行,刚拐进花园,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若有若无的谈话声。
“小姐,我们好不容易把她抹黑了,姑爷又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些准确消息?”
“环儿,有些事知道便好,说出来就不好了!”
“可是小姐,姑爷他心里一天放不下那个叶素卿,便一天不会真心对你好,环儿看着着急呀……不如我们再找老爷商量一下,让老爷想办法彻底除了她!”
“环儿,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说,你跟在我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